《清穿之一笑嫣然(44)》春风晓

67、突然造访

　　我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小院，巧巧已经换了身干净的新衣，香翠见我脸色不好忙放下手中正洗的衣服，在围裙上擦了擦，随我进了屋门。

　　“怎么了，看见谁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子怎么气成这样？”给我倒了杯水，递到我手里。

　　我一口气喝了，顺顺气道：“几个无关的人。”

　　“呵呵。”香翠笑道：“无关的人能气着你？”

　　“是九阿哥和十阿哥。”我咬牙切齿的说。

　　“九阿哥十阿哥，那王爷和十三爷来没来？”

　　“没有，我本以为是十三阿哥来呢，没想到是那几块料。好了，没事了，让巧巧和天明自己玩儿吧。我还要去前面看看。看好他俩，尽量别出院子，这酒店里客人太杂”

　　“你生什么气还没说呢？”

　　“没事了，晚上再告诉你。”

　　回到大堂，在柜台后坐了一会儿，便见八阿哥一行人从楼上下来。看见我八阿哥径直走到我跟前抱拳拱手温和地道：“钱老板这店开得的确好，配得上皇上的几个字。适才几位弟弟有冒犯之处，您还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只好站起身，还了一礼，“八爷别客气，我这平民百姓哪敢记您几位的仇，要几位别怪民女刚才失礼冒犯才好。”

　　“哪里，你又有何过错，要说错也错在老九老十。你这里不错，爷记下了，有时间我们还来。”

　　“谢您捧场，欢迎下次再来。”

　　九阿哥晃到八阿哥身边，斜了我一眼道：“八哥，跟她有什么好罗嗦的，走！”说着拉起八阿哥的衣袖就走。

　　一群阿哥走后不久，就有扬州知府大人派人来说，皇上今日已到扬州，此次皇上南巡声势浩大，虽然皇上旨在与民同乐，但皇上的安全更要紧。所以知府大人亲自点了几家扬州城里的大酒楼，以待皇上微服出游时品尝扬州特色菜肴。我的“真味食轩”有幸被知府大人选中，原因无外乎是上次皇上来过我的店里，十分满意，皇上是个念旧的人，很可能这次还会来，不管皇上吃不吃，我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而且还派来几个衙门的差役吃住在店里直到皇上离开，监督检查店里的人员来往情况，以及每天食材的进出情况，一定要做到安全第一。

　　真是好大的排场，吃不吃还不一定呢，可我店里的生意被几个差役搅和了不少。先是清理住店的客人，长相不太入眼的，有江湖气的一律都请出去，让他们另行投宿。吃饭的客人也是严加盘查看到可疑的就盯梢，一天下来，皇上没来，可我店里的客人少了三分之一。我只能祈祷皇上赶快来吃饭然后赶快离开扬州，这样的日子要是长了，我非得喝西北风去不可。

　　一连三天都没有来店里的动静，倒是听说皇上领着一众皇子查看江河的防洪工事，到扬州管辖的几个州县查看庄稼的长势情况。本来嘛，皇上南巡又不是出来游山玩水吃喝玩乐，都是这些官员处处拍马逢迎搅乱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正常生活。

　　眼看皇上还要到江宁，苏州，淞江，杭州，不可能逛扬州城了，几个差役也没有什么心气了，又隔了一天，皇上启程向西去江宁拜谒明太祖陵，府衙也把几个差役撤回，总算日子又归于平静。

　　只是有些遗憾没有见到十三阿哥，想来他在皇上身边须臾不得离身，皇上对十三的宠爱可见一斑，难道他额娘就没提醒过他这样的宠爱有时候不见得是好事吗？

　　经那几天的折腾，平静的日子让人觉得分外美好。

　　自画廊开业后，短短两个月汪士慎的书画行情好了许多，价格上去不少。看来在任何年代搞艺术创作也是需要包装的，他的画仅仅是从地摊摆进雅室，原来那些毫不在意他的作品的人就突然对他产生了兴趣。汪先生为人很厚道，没有因为身价高了就和我讲条件，反而十分感谢我，引我为他的伯乐。我十分惭愧，我只不过是沾了知道点儿历史的光，当初邀他来，也是想着有利可图，完全是处于商业利益上的考虑。

　　汪先生的夫人和儿子也从安徽老家来到扬州，一家人得以团聚相守。汪先生的儿子今年刚好四岁，和巧巧天明一般大，小孩子总是很容易相熟，没几天三人就成了好朋友。汪士慎很有学问，为人谦和有礼，脾气出奇的好，三个小孩在画室玩闹他也从不生气。巧巧和天明本就已随外公读书习字，看到满屋的书画作品也嚷嚷着要写字，两人煞有介事的站在高高的椅子上抄写他们已学习过的《千字文》和《三字经》。浪费了几大张纸后终一人抄写了一遍，非要汪先生把他们写的也挂起来，两个小人仰头欣赏自己书法作品，巧巧还大言不惭的说如果有人买她写的字她就能有银子养活我了，那认真的表情乐坏了汪先生和来店里转悠的客人。汪士慎有时还会给三个小孩讲故事，巧巧和天明能在汪先生那玩得不愿回家，我倒是很乐意他们和在汪先生家玩，毕竟和有学问的人多接触对小孩子还是有好处的。

　　这天我照常在店中处理事情，巧巧和天明被香翠带到画廊处汪先生家玩耍。我正在忙就见巧巧手里拿着一锭银子和天明跑进来。巧巧扬起小手给我看，“娘有个老爷爷喜欢我的字，买了我写的《千字文》，还说要见你。”

　　巧巧的字是外公教的近来大有长进，和同龄的孩子比起来的确写得不错，但是好到让人掏银子买说什么我都不信。

　　“就你那猪猪爬的字会有人要？”

　　天明插道：“真的，表姐，巧巧说你是店里的老板，她要卖字帮你赚钱。”

　　一听这话旁边的伙计扑哧了出了声，“老板，巧巧小姐真是做生意的天才，这么小就知道帮您赚钱了”

　　我也乐了，“好啊，明天我就把店交给她，你们都听她的。”

　　巧巧见我只是说笑，急道：“娘！真的，你快去。”说着拉着我的手就往画廊跑。这画廊本就和店里相通，我们不大会儿就到了。进到屋里我一愣，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正围一堆谈论墙上的书画。我又向里看看没见到十三阿哥，有点失望，又有点儿庆幸还好十三不再，要是巧巧认出他就不好办了。看来有必要给巧巧禁足几天。

　　十阿哥见到巧巧领着我进来呵呵笑道；“九哥，还真是她！”

　　巧巧大叫：“老爷爷，这就是我娘。”

　　闻声一边背对着我们的老者转过身来，我一惊，是康熙皇帝，这小丫头竟然鼓动皇上买她的破字，正琢磨是否磕头就听康熙发话，“不要多礼，我只是出来随便看看而已，”于是我改为福礼，蹲身道：“不知您老光临，怠慢之处您老海涵。”

　　“这是你女儿？小丫头很有意思。”

　　我道：“小孩子不懂事，民女忙于生意，平日疏于管教，教您见笑了。”我又对巧巧道：“快把银子还回去。”

　　巧巧不乐意道：“娘……”，我瞪她，见我沉下脸，她才不情愿的走到九阿哥跟前，把银子塞到九阿哥手里。

　　九阿哥拉住她的小手又把银子放回她手里笑道：“小丫头，你刚才不是说，你娘说做生意要讲信用，一手银子，一手货，谁都不许反悔吗？怎么你要反悔？”巧巧看看银子看看九阿哥又回头看看我表情十分纠结。

　　一旁几个人都大笑起来，我真是没脸到家了，这孩子的确是被我惯坏了。

　　康熙大笑着道：“小丫头几岁？”

　　我答：“四岁。”

　　“呵呵，不错不错，四岁的孩子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值这个银子。”他又指指几位阿哥道：“你们这么大时还真赶不上这小丫头。”他又对巧巧招招手，巧巧听话的过去，康熙附下身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巧巧。”

　　“哦，巧巧，那你姓什么？”

　　“姓钱，我叫钱巧巧。”这是那次巧巧见过雍郡王后特地问的我。她问我她姓什么，我说姓钱，她又问我我姓什么我说姓钱，她继续问我她为什么和我一个姓，天明都和他爹一个姓，她想知道她爹姓什么？我只好糊弄她说我也不知道她爹姓什么，以后我写信问问。小丫头显然不太信我的话，但也没过于纠结。

　　“哦姓钱。”康熙看看我随后了然的点点头。

　　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宜过分纠缠，我忙道：“您既然来了，就在店中吃顿便饭吧，”

　　“也好。看看今天你有什么新鲜菜色招待我。”

　　一行人穿过画廊过道进到店里，安排了楼上的一个雅间，进到康熙和几位阿哥就坐我才郑重的磕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朕都说过不要多礼了，快快给朕安排吃些什么吧。”

　　我道：“皇上今日民女就给你安排‘栖灵斋宴’如何？”

　　“哦？你要请朕吃素？‘这‘栖灵斋宴’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还要把栖灵寺的和尚请来给朕做菜。”

　　“呵呵，也差不多，您尝尝就知道了。”

　　“老板，你也忒小气，就请皇阿玛和我们吃青菜豆腐，”十阿哥反对道。

　　“十弟，你不记得前不久我们来这吃饭，听人介绍，这里的‘栖灵斋宴’都要提前预订，味道不输于荤菜。”八阿哥温言细语慢慢道。

　　我忙道：“没关系，我再安排几道荤菜，请皇上和几位爷对比品尝荤菜和素斋的口味差别。”

　　十阿哥道：“这样还差不多。”

　　我自福身下去安排。这皇上果然行为出人意表，前阵子做好准备他不来，今天没人通知他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