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小精灵同人）Walking Proud》风凛儿

97、碧•施奈德

　　又是这样见不到星星和月亮的日子，如同每一年的惯例一般，我如期坐在了火山顶部的边缘，只是为了其实毫无意义的祭奠。
　　我的名字是碧，给我这个名字的人说，这是源自于我的眼睛的颜色。那个人的名字我已经记不得，只知道他就跟着他的那头最强的龙系精灵一起，沉睡在这座火山的底部，不同的是，他的精灵还有着可能苏醒的一天，而他早已连骨灰都化作了尘土。
　　这里很安静，不，应该说是死寂，我又一次想起那个人的话——没有欢声笑语的乐园不能称作乐园。
　　笑，一种简单的脸部肌肉活动，我早已遗忘的东西。
　　我是谁？
　　我是碧，天空之城第二任协调者。
　　天空之城是什么？
　　漂浮在空中的孤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来自未来的守望者……所有的称呼在脑海中一个个接着褪色，最后留下的只有一个词——容身之所。那个人认为叫做“家”的地方。
　　那个人又是谁？
　　他是城主，天空之城的主人，发誓守护这里的唯一的人类。
　　天空之城的历史，若只看城主，很短。仅仅两任，第一任城主是被遗弃的幼婴，在其协调者的照顾下长大，那个人说他们是幸福的一对，但若真是如此，他们为什么会定下协调者与城主的性别不得相异的规则呢？
　　精灵和人类总还是不同的，协调者更是其中禁忌一般的存在，意义只是为了延续这片土地——说到底，协调者不过是这片土地最初的主人自私的执念的产物，但即便明白的这一点，我想每一任的协调者还是会甘之如饴吧，因为当我第一次睁开眼就逃不掉了……
　　“你的名字是碧。”
　　那笑容温暖到让我愿意为之付出生命，源自于血脉深处的吸引让我觉得自己的出生本就意义非凡。
　　刚刚出生那时，我还只像个几岁的少年，但协调者的生长周期很短，我的身体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很快抽长，直到外表近似人类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时，成长就几乎停止了，这是已经成年的标志，接下来的岁月，我将与我所负责的城主一起度过，并协助他一点点恢复天空之城乐园的面貌。
　　上一任协调者留下的记录并不多，但不用他人告诉我也知道自己的本质是什么，天空之城对协调者的教育是从我还未真正出世便开始了的，我知道协调者的职责，也知道我之所以诞生的所有起因——创造这个系统的人并未刻意隐瞒什么，大概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而明白一切的我，自然也懂得身为协调者的自己，只能在天空之城之中才能无忧无语地继续存活。
　　我有着人类的外表，可本质依然是精灵。每一任的协调者都会依据城主提供的基因等等因素而有所不同，我的力量不强，没有上一任协调者那么高的种族天赋，但我有所有精灵甚至人类都难以匹敌的智力。不过，这样的我大概只有那个人会喜欢，智力的高超注定了我为了变强而精于各种算计甚至心机，这对头脑都倾向于简单化而且心灵干净纯洁的精灵来说无疑是种讽刺，虽然这样能够大量弥补那个人在该方面完全没有天赋的弱点。
　　“上一任城主很早就去世了，只留下蒂娜一人，她死在我面前的时候告诉我，我是包容之人，因为我的心灵具有足够的韧性和强度，能够包容他人、精灵、乃至世界，所以她选择我作为下一任的接班人，说完，她就不再看我，而是温柔地叫着上一任城主的名字，安详地阖上了双眼，可叹最后却连灵魂也不会留下……”
　　那个人说着抚摸着自己左手背上的红色纹痕，脸上尽是怀念的神色。在他的心目中，上一任的协调者蒂娜就像是最好的朋友或长辈一样的存在，那么，我呢？我在你心目中又是怎样的角色呢？
　　“碧，这个送给你。”
　　我接到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是他从不离身之物，大概很珍贵。
　　“这是我曾经在地面上生活过的最后的凭证了吧，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送给你防身用吧！碧，生日快乐！”
　　我收下了，但后来想想，要是那个时候没有收下该多好，要是有阻止你再与地面的人们扯上关系又该有多好！
　　“呐，你是否知道我第一次伤人竟然伤的会是自己要保护之人时会有怎样的感觉吗？”
　　我喃喃着，眼角好像有些发干。那血腥满目的一幕仿佛又在眼前上演，我握着的匕首是要刺进那个偷袭者的胸膛的，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扑上来，为什么你要救一个明明想要杀死你的人呢？
　　“只有碧……绝不可以沾上……”
　　爆炸声中我听不清他最后的话语，只看到他翕动的唇在泪水中变得愈发模糊。当浑身浴火的龙载着我们返回时，一切都太迟了。魂晶已经离体，即便是神，也不能挽回逝去的生命。那个只有黑暗的夜晚，龙的悲鸣响彻云霄。
　　我将魂晶送去了生命之树，愿他的灵魂能在那里安静长眠，至于尸体，那根本不需要我来担心了，因为第二天过后，当我终于感受不到那头龙的悲愤，我也再找不到他们的身影，唯一还留在焦黑的地面上证明那一切都不是梦境的是那把躺在那里仍旧染血的匕首……
　　“唉——”
　　长叹口气，我再次抬头，却见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正在纳闷，夜风送来了隐隐约约的温柔歌声，接通主脑，我马上获得了那颗流星的真正面貌——吉拉奇。那只身为许愿精灵却只能用于对战的吉拉奇正围着那栗发少女开心听歌，它白昼都会在天空之城的最上空隐身漂浮着睡觉，在晚上才偶尔被少女的歌声吸引而活跃起来。
　　淘汰了那么多天空之城的主脑挑选出的候选者，我选择了本不该出现的她。我是在修整天空之城的整个系统时，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现这个女孩的存在的，那是天空之城进行时空穿越时捕捉到的“异类”的存在，我必须承认，我看上了那些保护着她的灵魂的强大力量，而我的设计和圈套也在那时开始一点点布设……直到，我收获了最终的成功。
　　还差一点点，我就可以真正解脱，还差一点点……
　　“艾德，施奈德是什么？为什么这里要写上碧•施奈德，我的名字不是碧吗？”
　　碧发碧眼的可爱男孩指着屏幕上男人刚刚添上去的名字问道。
　　“哈哈，施奈德是姓氏，就像我的全名是艾德•施奈德一样……碧，冠上相同的姓氏就是一家人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