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NO.23】 ...
-
我不知道今天晚上除了我的一波三折，姚言又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虽然我很想问，但是现实不允许，因为她在嚎啕大哭的说完‘我好想哭’之后，就耸拉下眼皮，挂在我身上微微打起了酣。这种没心没肺的行为如果搁在平时铁定会让我在厕所里不知所措手忙脚乱，而现在我只能庆幸，幸好家里还有一个可供使唤的异性壮丁。
我指挥着门外的夏宋过来帮我扶起完全无知无觉的姚言，一路跌跌撞撞的把她弄到卧室的大床上。虽然厕所离主卧室只有几步之遥，但是搬动醉酒后沉如死尸的姚言还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儿，我本来希望夏宋能够背起姚言或者是打横来个美妙的公主抱，无奈的是这个女人死死的搂着我的脖子，死活不松手，这让我和夏宋在搬运她的过程中十分的为难。可能我们的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十分聒噪，躺在小床上手抱着疯兔公仔的姚言睡眼朦胧的翻起身来乖巧的观察了一下当时的状况，当她排除这不是入室抢劫而是她亲妈醉酒之后，便抱着公仔又沉沉的睡去。
夏宋见状挑了挑眉，含笑与我相望，不知道他是惊叹姚语的少年老成，还是单纯的就想和我笑。不管是哪种原因，总的来说他笑得可真是好看，就像是秋日的一抹光，温暖而又绚烂。我没由来的感觉到很安心，像是多年来七上八下的心就在这么一瞬间被规整回原位，我贪心的望着夏宋的脸，情不自禁的忽略了夹在我俩之间眼角垂泪昏睡不醒的姚言。
如果姚言醒着肯定会用她那半大不大的小巴掌呼我的后脑勺，满眼鄙视的说：傻样儿。不晓得她明早醒过来发现我和夏宋破镜重圆会持有一种怎样的态度，我很期待这个女人会有所表现。
我安顿好姚言已经快要凌晨两点半，如果睡到明早七点半还能再睡五个小时，我是无所谓，通常每天睡这些时间就已经足够支撑我一天的所有动能势能各种能，但想到明天早上第一节是李沭河的宏观课，就不由有些头大，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犯什么邪，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那么具有言情狗血特质的话。
而且明天一早夏宋就要去语言学校报到，这么多年已过，我早已摸不清他的作息时间，只觉这几年浪费的着实可惜，心中不由更加愤懑，我将这种愤懑转化为言语，对着那张温和的脸不由自主脱口命令道：“你快去给我睡觉。”
话一说出来，我们俩都不由自主的扑哧笑了起来。
记得当他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我们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我赶他去睡觉，他赶我去睡觉，互相赶来赶去，威胁来威胁去。最终也没什么成效，该晚睡还是晚睡该早起的还是早起。我们彼此都想挤出更多的时间陪伴在对方身边，总是执拗着不睡或者总是坚持着早起。夏宋那时候正值考试期，没有一天是能睡够五个小时的，每天一忙完学习就来陪我，我经常心疼的恨不得将那个别扭孩子抽打致死。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甜蜜的就像加了蜜拌了糖，那种感觉一直蔓延直到心底。
我还在一旁咧着嘴傻笑，他忽然伸出手抚了抚我的头发，说：“现在我才感觉你是真的回来了。”
我只觉得鼻子一酸，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可是我也没有走很远啊，离开他的道路太难走，我碰了块石头磕到了，就这么在原地兜兜转转，出也出不去，只是自私的希望他有一天能把我找到，将我带回原点，幸好他只不过用了三年。
我松松环住他的腰，仰着脸看着他温柔的神情，动容地说：“傻瓜，我一直也没有走开啊。我一直在等你，你看，现在我把你等来了。”我将他的的双臂交叉固定在我腰间，“你可不要再松开我了。”
他紧了紧双臂，将我箍在他的胸前，看着我眼，说:：“我不会放开你了，你跑不掉的。了了，你是我的。无论从前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是我的。”
面对这么斩钉截铁的甜言蜜语，一向厚脸皮的我再也扛不住从面颊到耳朵红了个通透，垂下头点了点，紧拥住夏宋将脸埋在他胸前。
这些年我一向是秉持着重友轻色良好品德积极做人，导致多年来一直是独善其身，以至于很久没有和男人谈过恋爱。
时隔这么久，我这株铁树，也终于开了朵碗口大的红花。
-
第二天姚言醒过来时明显不知道自己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面容呆滞的抚了抚额角，深呼吸了几下，就活蹦乱跳的蹦下了床。
她打开窗帘，迎着朝阳做了几个扩胸运动，不苟言笑的向我说道：“尤了，你说，昨晚你是不是喝醉了。”
在我有生的这几年，我的生活一直与姚言紧紧相依。就在这段难以忘怀的日子里我深刻的体会到姚言倒打一耙的功力是多么的强劲，我已经不下一次在她的这种不要脸举动下内心受过严重的创伤，如果她有脸说出是她在我呕吐的时候照顾我并且扶我上床的话，我决定今早就让她血溅当场。
她单手握拳抵在额角，眉头皱着努力回忆着什么，但未果。随后转过身来问我说：“昨天晚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估计是睡着了，没有一点印象。”
我抽了抽嘴角说：“回来挺晚的了，有凌晨了。”
她好像听了一件多么不得了的事情，大张着嘴义正言辞的说：“凌晨？尤了你别以为夏宋来了，你就可以有自暴自弃的理由了。好女孩都是要在傍晚之前回家的。”
有一阵子在少男少女之间曾经刮起过一阵韩国小说的风潮，姚言很荣幸就是其中之一。她现在的写作成就，离不开当时大量的阅读韩国言情小说，一些她自认为经典的台词都被她烂记于心，譬如这句‘好女孩’‘傍晚’‘回家’什么的。其实姚言也是好心，自打我发生过‘酒吧买醉’事件之后，她就严令我非工作时间不得回家晚于九点半，而且不得在无熟人的陪同下去酒吧，等等等等。
等到了被抢了包之后，姚言更加加重对与我的安全保护，她甚至很爷们儿的去过学校车站接我放学回家，尽管我已经二十又四，但也阻止不了她多出的那一份母爱。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和她说明白三件事儿。
我对她竖起了一根手指头：“首先……”我顿了顿说：“昨晚你喝醉了。”
话一出口，姚言脸上一副不可置信，她嚷嚷道：“你丫大白天睁着眼说瞎话。”
我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这女人我太了解了，一般犯了事儿最不积极承认错误的就是她。
我对她竖了竖中指，接着竖起了第二个手指头：“第二，你哭了，吐了，我扶你上的床，给你脱的袜子，给你盖得被子……”
姚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得得得，第一条假设还没成立呢，这第二条明显和第一条息息相关。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可能哭，我坚韧了这么多年哪能说哭就哭。”说完她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去叫姚语起床刷牙洗脸。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的背影说：“可它就是真的。”我确实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姚言哭，就在有段日子家里穷的都交不上房租，恨不得我们一家三口喝西北风的时候，姚言也没有哭。
可她昨晚哭了。
姚语明显对起床这件事抱有很大的不满，当她被她妈拎下床时，很是狂躁的把抱了一晚的公仔掷到地上，在姚言的yin威下憋着嘴揉了揉眼，跻上拖鞋拖拖拉拉的去厕间。
姚言理了理姚语的床铺，顺手把地上的公仔捡起来。她拿着那张着大嘴的疯兔左看看右看看，回头问我：“你给她买的？”
我一听就急了，说：“开玩笑！钱都在你那，我拿什么给她买！你没调查清楚就别血口喷人！”
她一看我这么激动，手里拿着玩偶坐在床角沉思起来，喃喃自语道：“该不会，这小兔崽子真给我搞了个什么大叔回来吧……”
作为旁观者这句独白让人听起来真是满脸黑线，这女人绝对是各种题材的言情小说看多了，什么兄妹禁断啊，姐弟孽缘啊，大叔萝莉，正太御姐的，原本好好的一个只会打副本的姑娘，硬生生的满脑子奇思妙想，这让人很是堪忧。姚语今年芳龄才不满四岁半，虽然就着这小模样能看出一些日后成为红颜祸害的倪端，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显山露水招蜂引蝶，如果招来的是同龄人还好，招的岁数大了，我估计我和姚言的小心脏都扛不住。
不过话说回来，姚言怎么从来就不往姚语他爹身上靠呢，万一是闺女她爹回来了什么什么的。这个现象让我很是疑惑。那男的总不会播了种子之后，就game over了吧。
我站在床边和姚言一同陷入了沉思。
早上美好的时光就在我们沉默的带有一丝丝忧虑的情绪中走过，直到姚语刷完牙洗完脸拖着鞋回来穿衣服。
晨光穿透过玻璃窗斜斜的映照在姚语粉嫩的面团脸上，显得朝气蓬勃。她仰着小脸，天真无邪的说：“妈妈，我的衣服呢，今天我想穿那件藕荷色的蕾丝小洋装。”
姚言将公仔扔到一旁，捧起她闺女的脸，满面愁容的说：“孩子，你还小……”
姚语惊讶的瞪大圆滚滚的杏核眼：“我也没说我大啊。”
姚言摸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妈妈我还是很开明的。”
姚语说：“是啊，你不开明怎么年纪轻轻就有了我。”
姚言道：“……”
姚语一语戳到她娘亲的痛楚，痛的姚言呲牙裂嘴的。我见状趁热打铁道：“小语，你说你妈是不是昨晚喝醉了，还哭了吐了，干妈把她扶上的床，给她脱的袜子，还给她盖得被子……”
她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一脸的天真烂漫，脆生生的答道：“对啊！”
姚言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粉雕玉琢十月怀胎的女儿。
姚语将脸转向她妈妈接着说：“妈妈昨晚你一直勾着干妈的脖子，怎么也不松手，还一直哭。”
我心下一乐，这小姑娘还观察的挺细致。
她又说道：“干妈好不容易把你哄睡了，就和哥哥去客厅了，然后一晚上没有回来睡，今天早上你醒之前她刚刚回来，和做贼似的……”
姚言原本惊恐异常的表情，突然平定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连忙扑向还想开口往下说的姚语，板着脸教导她：“小小孩子不好好睡觉，是会被大灰狼吃的。”
姚语一脸惊讶的说：“干妈这事儿你听谁说的，这么大了就不要搞封建迷信了。别捂我嘴，哥哥还等着咱们吃饭呢。妈妈，我的小洋装呢？”
姚言看着我的眼，推了我一把，咧着嘴慢悠悠的说：“尤了了，你行啊你！”
我很迷茫的望着姚言的嘴脸，很不明白，我到底哪里行了，明明是夏宋把我拿下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NO.2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