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恩于她》金正

12、第 12 章

　　蓉蓉被正际从正雅背上抱下来，他深深得看了蓉蓉一眼，只说了一句“你瘦了。”

　　蓉蓉抿着嘴不看他，想走开但是被正际紧紧抓着手腕，挣脱不得。

　　正际听正雅解释完过程后，给蓉蓉和正雅一人一个手板，“简直胡闹！我知道你因为徐堂订婚心情不好，但是你也不能拉蓉蓉来这种地方！”

　　正雅脸色一白，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倔强的说着“我才没有因为他心情不好！”

　　蓉蓉疼的额头开始冒汗，正际俯身问她哪里疼。蓉蓉指了指大概的地方，正际摸了摸伤口，把她打横抱起，然后看着正雅道“是跟我去见我师父还是自己回去？父母知道你又跑出来了吗？”

　　正雅选择回去，她后来告诉蓉蓉，她想明白了，逃避没用，要和徐堂讨个说法，一个关于诺言算不算数的说法。

　　正际抱着蓉蓉左拐右拐，走上了远离羊肠小道的另外一条路。他一直走到中午，群山中出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宅子。

　　正际把蓉蓉轻轻放在一个房间的床上，拿出一把小刀，对着蓉蓉的腿开始比划。

　　蓉蓉以为正际要卸她的腿，连忙捂住眼睛喊道“不要！”。

　　只听“刺啦”一声，蓉蓉的裤子没了一半，白嫩的左腿上一片乌青，还有一道血口。蓉蓉透过指缝看着，害怕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正际摸摸蓉蓉的脑袋，让她放宽心，“看着不是很严重，我出去一下，你别乱动。”

　　蓉蓉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房间，房间里堆了很多兵器和书籍，只有这一张木床和一套桌椅。花瓶等装饰物一个没见到。

　　不久，正际带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走进房间。老头看看伤口，让蓉蓉抬脚又放下，左右晃晃。蓉蓉疼得龇牙咧嘴，老头摇了摇头和正际私语几句就走了。

　　正际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药箱，又出门拿来一把剪刀，打来一盆热水，坐在床边，翻出一条白布拢在蓉蓉眼睛上。

　　蓉蓉害怕“你……你要干嘛？”

　　正际认真的说道“给你处理伤口啊，再不处理会严重的。”

　　蓉蓉忍不住哭出声，“正际哥哥，你行行好，尽可能抱住这条腿行吗？呜呜……我才十三岁啊，呜呜……”

　　正际轻笑一下：“哼，这下知道后悔了？”他扶着蓉蓉哄道：“来，把这药喝了。”

　　蓉蓉犹豫了一下，乖乖的喝了一碗苦药（古代麻药），很快就没了意识。

　　正际拿起剪刀，认真的剪开蓉蓉的衣服……抽走她裤子时，正际的脸烧得慌，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大碗水冷静。

　　等蓉蓉醒来时，蒙着眼睛的白布已经被抽走。她坐起来掀起被子看腿。太好了，腿还在！虽然腿被夹着两块板子，但是动一动脚趾还有感觉！

　　可是蓉蓉很快又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脱了。外衣和中衣不见了，裤子也不见了，她只穿了薄薄的里衣和内裤！头发也被散开了！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正际不在屋中，蓉蓉想到一个可怕的情况：我不会被卖到黑窑子了吧？

　　她正发愁时，正际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道：“醒了？”

　　蓉蓉赶紧用被子捂住自己，警惕得看着他：“我衣服呢？”

　　正际坐在床边，神色自然的说道：“我不喜欢我的床上躺着穿脏衣服的人。所以我把那些衣服剪了。”

　　“那……那也不能脱我裤子……”蓉蓉羞红了脸。

　　“你的裤子上沾了苔藓，不脱下来会长成一大片的。”正际顿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蓉蓉，轻声说道：“而且再过一年我们就是夫妻了……不会不对你负责的。”

　　蓉蓉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如果是小门小户，那她愿意相信他的喜欢，也愿意嫁给他。

　　但是前不久周财和她说：徐哲升上了二品大员，还欢欢喜喜娶了个小妾。

　　蓉蓉意识到眼前的这位未婚夫已经是朝中重臣的独子了，他参与的酒宴应该大部分是那天那样的荒诞，他以后也很可能会像徐哲那样欢欢喜喜娶小妾宠爱，甚至可能会为了钱财、地位，废了她，和某个世家千金联谊。

　　话本子里从来都是小姐爱穷书生，公子爱千金，哪有公子爱民女的……

　　蓉蓉任由正际抱我坐好，托盘放在被子上，两碗米饭加一大碗青菜炒香菇（香菇是手掰开的，不是切的）。蓉蓉默默的吃着饭，没有去看他。

　　“味道怎么样？”正际忍不住问。

　　“嗯……还能咽得下去”蓉蓉实话实说。

　　“那就好……这是……我烧的……”正际结结巴巴的说道。

　　哦~蓉蓉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他烧的菜，从不下厨的公子做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于是她假装不可置信的样子“真的吗？那我会全部吃光的。”

　　正际高兴的点点头，“你是第一个吃我做的菜的人！师父他非要自己做……”

　　俩人默默吃完后，正际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坐在床边，看着蓉蓉说道：“这一年我一直对你有愧，周叔把你住的偏院退了，我去酒楼想见你可是周叔不让……我那次是想把你救出去所以才撒谎，我知道你受了伤害，我很想弥补你……那帮人都是朝中大人物的儿子，我想入仕少不了和他们家打交道，所以那样的饭局不能推脱……去年我考了文考，虽然上了榜，但是是末流，为了能够被大人物看上提拔，我今年想试试武考。现在和那位高手学习提升武力……今天是要下山买肉吃的，不想遇到了你……”

　　蓉蓉一一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她还是觉得俩人的身份鸿沟太大，她无法给正际好的回应。

　　除非……除非正际说喜欢她，说会只爱她一个人。可他没有。

　　正际伺候蓉蓉梳洗完，蓉蓉提出自己睡地上。正际拍着胸脯保证他不会对蓉蓉动手动脚，还吓唬蓉蓉说地上会有蜈蚣，为了安全，两人都谁在床上比较好。

　　最后蓉蓉妥协了。正际主动拿件衣服放在中间，再三保证不会欺负她。

　　夜深人静，正际突然说道“蓉蓉，你要多吃肉啊，都瘦了。”

　　蓉蓉转了个身，背对着正际说道“你也变了。”

　　“变成什么样了？”

　　蓉蓉闭上眼睛，原来只比她高半个头的正际，如今已经比她高一个头了。她喃喃道：“更高大威猛了。”

　　正际嘻嘻的笑着，傻子似的喃喃“那就好……那就好……”

　　没多久，正际就睡着了，呼吸变得平稳又深沉。

　　可是蓉蓉却睁着眼睛，眼睛空洞的看着黑暗。她心里苦，在她心里同床共枕是只有夫妻才可以干的事。俩人离那么近，血气方刚的正际依然对她相敬如宾，只有一种解释：正际看不上她，不但不想碰还想撇清关系……

　　正际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没了，他支起身子，看到缩成一团的蓉蓉。她光滑洁白的脸蛋衬得头发越发浓密黑亮……

　　正际隔着被子轻轻抱住她，在她头发上温柔的吻了一下。

　　等太阳照进屋内时蓉蓉才醒来，正际已经不在屋子里了。蓉蓉掀开被子，脚上的板子不知去哪了，她试图下床走动，正际正好拿着一个碗走进来道：“先别下来，我给你抹点药膏。你这腿虽然不严重但是平时要小心磕碰。”

　　正际粗大的左手扶着蓉蓉的小腿，好像磨砂纸上放着块豆腐，然后右手慢慢往她腿上抹着药。

　　蓉蓉平静的内心好像被扔了块石头。正际那双手，原本温厚的包着她的手教她写字，如今已是粗糙不已。她忍住想要关心他的话，强迫自己认清“现实”——正际不喜欢她。

　　“蓉蓉，”正际抹完药后握住她的手，“我原本反感我们的订婚，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但是现在我不反感了……你是个好女孩。”

　　“嗯……好”蓉蓉怦怦跳的心再次回到平静，她还以为正际要和她表白呢，呵，又自作多情了。

　　蓉蓉包袱里还有换洗衣服可穿。剩下的两天她帮着老者给菜洒水，正际去山下买了肉和佐料，她做了两天菜，正际和老者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泡饭吃完了。晚上睡觉时俩人之间还是隔着一件衣服，互不打扰。

　　药膏的效果非常好，虽然蓉蓉腿上的乌青还在，但是走路时完全没有了疼痛。老者看出蓉蓉对中草药感兴趣，送了她几根小草，说是种下后取花食用有助受孕和分娩。

　　正际坚持背蓉蓉下山，他一天就走了蓉蓉三天的路程，然后他雇了个马车，把蓉蓉送上马车，俩人在山脚下分别。
　　蓉蓉回去后正际依然留在山上，等第二年春天才下山。他本想去看望蓉蓉，但是被徐哲安排参加各种宴会。

　　作者有话说：16岁的正际应该长成《汉武大帝》里的霍去病那样的翩翩少年郎了，哈哈哈哈。蓉蓉依然是《美人心计》里的薄巧慧样子，但是从幼化版开始长成成人版，身材更高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