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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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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汤面漂浮的颗颗枸杞红枣,凌玄澈默默咽口气,“这汤我自然会喝,天色不早了初儿你还是快回去吧。”
“你在躲避什么啊?”慕晚初表示出种种不解,“难不成我还会在这汤里下药不成,你快喝吧,喝完我还要回去睡觉。”
对上她懵懂的目光,凌玄澈直觉夫妻间有些年纪差距也并未全是好事,端起瓷碗一口全吞下去,随后直觉体内有团火般烧的他心燥热难耐。
担心再继续下去会出了什么乱子,一口还没等咽下,凌玄澈便迫不及待催促着对方。
“天色渐晚,你又帮我做了这么一碗补汤定是很辛苦,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慕晚初摇摇头,“只是一碗汤而已,没有很辛苦。”
见凌玄澈还死死端着瓷碗不撒手,慕晚初下意识想上去拿走,却在触碰到其手指的那刻迅速挪开。
他的身体好热,似滚烫的岩浆般!
再看过去,慕晚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昏黄的烛光下凌玄澈的脸格外的红,带的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你不舒服吗?”后慕晚初自言自语起,“不应该啊,难道真是这汤的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此刻凌玄澈甚至连说句话都显得格外艰难,“听我的话初儿,快回去。”
瞧他实在太过难受,慕晚初有意过去替他把脉,可还没走几步脑海突想到什么,随之脚步也停了下。
枸杞可是具有滋补肝肾的功效,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视线再转回到凌玄澈身上,此刻的慕晚初全然明白他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刚走去的几步路纷纷退回,脸也是瞬间变得通红。
“你还是自己努力缓解一下,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帮你!”留下这句话,慕晚初拼命跑走。
目睹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凌玄澈心底早已打起算盘。
今日的他的确手足无措,待成亲以后,他定要将这债狠狠偿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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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花三钱,山楂干两钱,还有当归、枸杞......”在姑娘手中,算盘被弄的阵阵响。
慕晚初正专心致志核算着账本,耳边突出来句清冽嗓音。
“郎中,我这心从早上起便像失了魂般空落落的,你快帮我看看。”
“你先将袖口撸上,我替你把脉然后才能......”
当看清面前之人为凌玄澈,慕晚初更为惊讶,“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去坝上吗?”
“河坝已经彻底修完,外加书院的事并非很多,想必日后会有更充裕的时间陪你。”说话时,他嘴角始终有抹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
“如此一来,真是太棒了!”兴奋之余,慕晚初迟想起凌玄澈先前说的话,瞬间惊慌起,“刚刚说你身体不舒服,快叫我帮你看看。”
“我没事,那些话全数逗你玩的。”说着凌玄澈挽起她的手,“眼瞅快到午膳时间了,走,我带你出去吃顿好的,想要什么尽管点。”
“我想吃红烧狮子头、糖醋小排、还有酱牛肉和葱花饼。”慕晚初犹豫了下,“但掌柜只留给我一个时辰,我们需要快些。”
凌玄澈爽快应下,待姑娘将桌面上的账本收拾好后,主动拉起她的手出了医馆。
半时辰后,慕晚初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从药馆附近的酒肆出来。
“真是酒后饭饱,就是不知道晚膳还能否再吃进去。”
“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些丝毫影响不到。”笃定的同时,凌玄澈还贴心的替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发髻。
“你这是在嫌弃我能吃?”说罢,慕晚初扬起拳头便要揍他。
“喜欢还来不及呢,我哪敢嫌弃你!”凌玄澈吓得举起双手立刻投降,窘迫的样逗得慕晚初直笑。
俩人挽着手又走了几步,当路过县衙门口时,那里似乎不再像往常那般平静,只瞧见有三四个官兵正握刀驱赶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慕晚初第一时间搀扶住即将跌倒的老人,对他们痛斥了句,“即便再怎样,也不应该对老人家如此粗鲁!”
凌玄澈率先察觉到不对劲,趁官兵还未彻底进去时,忙拉住最后位问起,“官爷,不知那位老爷子做错了何事,硬生生的遭你们赶了出来。”
瞟他一眼,官兵毫不客气的同样驱赶起凌玄澈,“关你何事,还不快滚!”
凌玄澈并未着急离开,反而是从荷包中掏出几块碎银随便往眼前人手中一塞,“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好奇,还望官爷行个方便,稍微透露些便可。”
看向四周发现没人后,官兵的态度瞬间与刚才截然不同。
“这老头原是别处村里的难民,在修河坝中没少卖力,这不一结束便来讨要银两,县令听后什么都没做,就让我们将他赶出,最好打的他以后不敢再来。”说晚,男人还不忘提醒句,“这话你可不许传出去,不然小心我要你命!”
颠了颠手中重物,官兵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凌玄澈一人沉思。
补修河坝是个大工程,怀素前后几个村子加起来的青壮年都不够,所以官府特地贴出告示若有人愿意参与到修建河坝中,事成每人会分五两银子,导致不少难民参与其中,可为何如何找上门来县令有要将他赶出,莫非......
在他回去后,慕晚初迫不及待问出口,“你刚刚在跟他说什么,俩个人怪神神秘秘的。”
凌玄澈如实相告后,只听闻慕晚初轻弱叹息声,目光不自觉落在渐行渐远的一抹佝偻身影上。
每到深夜来临之时,整座镇子想被笼罩在巨物的魔口中,陷入一片漆黑。
就在此刻,凌宣澈推门而出,路过慕晚初房间时刻意停下脚步,在确定屋内人早已熟睡才离开,轻车熟路的来到县令府外,轻松一跃翻墙而入。
突闻屋顶传来细碎声响,没等县令彻底反应过来,下秒一个黑色人影直接从天而降落在案前。
揭开捂住口鼻的纱布,凌玄澈冷峻的脸颊毫无遮掩的展露在烛光之下。
“尽然是你!”
县令尤为震惊,第一反应却不是叫来侍卫,而是手忙脚乱的试图收起眼前的书卷,却还是叫男人先一步抢了过去。
简单瞧了眼内容,凌玄澈不禁撇下嘴,视线随即落在对面肥头大耳的县令身上。
“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敢偷藏禁书,余县令,你还真是大胆啊!”
面对凌玄澈的调侃,余尚丝毫不在乎,“同样都是男人,我不信你就没看过此书!”
“我还真没看过!”凌玄澈不屑一顾的将书扔还给他,“我今夜所来并非要对你做什么,而是有事与你商讨。”
在余尚的注视下,凌玄澈继续说着,“怀素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财库早已亏空数月对吧!”
此话一出,余尚脸色骤然大变,支吾半晌迟迟出口句,“这属于官府密事,怎由得你胡乱瞎猜!”
见他脸色惨白,神情中带着丝毫掩饰不掉的慌张,凌玄澈的猜想无疑得到确认。
“看来,我还真是猜对了!”他逐步靠近,同样身为男人,余尚的气势却丝毫比不上凌玄澈半分。
“所欠的钱财我倒是有办法帮你偿还上,不过前提是,我要南山铁矿的内部构造图。”
“什么南山铁矿,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说话间,余尚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接着说,“如果我没记错,法律条文上有所规定,无论是州还是县,只要开采矿山必须禀报朝廷,违律这诛九族!”
凌玄澈说的如此笃定,不禁叫余尚惶恐他知道太多从而损害自利益,刚想找来护卫将其围堵趁机灭口,不料下秒喉咙被把锋利刀刃抵住。
透亮的刀面之上,透出男人未带任何情绪的双瞳,“你体内有仙葵之毒,就算我一刀下去不要你的命,也可叫你体内毒素越发严重。”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怎么多!”余尚的气息逐渐不平稳。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只要按照我所说的做,断可保下你一条命。”
“说的如此肯定,怎么,你还能解了我这毒不可?”
“余县令这脑子里也并非装的全是浆糊!”凌玄澈浅浅一笑,“我手上还真有兰芳,刚好能解了你这毒。”
“兰芳如此珍贵,怎能是你说有便能有的,况且上头的人说了,只要事成之后就能解了我体内的毒,好会给我大笔钱财,保我此生衣食无忧。”
听后凌玄澈不屑一笑,“对他们来说你所知道的秘密已经足够多了,我要是上头的人只会先稳定住你的情绪,随后找个适当时机将你偷偷灭口,毕竟少一个人便能少分危险。”
短短一句话,说出了余尚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他深知偷开铁矿乃是砍头的大罪,而那群人用此来制造兵器无疑是动了谋反的心,无论最终是否成功自己都处在危险之地。
想着,余尚的视线对准凌玄澈,迟疑半晌才问出,“你也只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有什么能力能保下我的命!”
“我这么说,自然是有十成的把握。”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较这夜路的风更为寒冷,“余尚,我劝你最好做出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