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的故事》Z9天团

15、孤注一掷

　　小伍回去又睡了一天一宿，起来洗澡刮胡子，然后又买了几件看起来更爷们的衣服，去把头发剃短了。
　　现在的小伍除了一个借的房子和手里的几百元钱，没有都没有了，爱人、工作和金主都没有了，也没有钱了。
　　下午他又在小腿跟内侧纹了一个“启”，他没有让师傅抹麻药，就是静静地看着一针一针的纹好、这个位置选的好，平时走路穿衣甚至游泳的时候都看轻易不出来。
　　大哥名字叫“张启”，小伍就纹了一个启字。
　　然后小伍给小张哥发了一个信息、信息很简短就说“我想见大哥”，不一会小张回复一条更简短的信息“晚上六点，8018房间”
　　小伍准时到了房间，看到大哥坐在沙发上，小伍走过去头枕着在大哥的腿上说“哥，你看我是不是帅了”大哥说“长得还跟以前一样，但是爷们了”
　　小伍慢慢的说“哥，我错了，对不起。我想回到你身边来，我想跟你一辈子，你给我买个房子吧，再借我一台车开”
　　大哥说“早就想买给你，你不要啊”
　　小伍说“我以后好好侍候你，好好学外语，我过几天就开始复习准备考中级证”
　　小伍算是赌赢了，如果大哥不见他，他的纹身就算白纹了，而且还留了痕迹。
　　小伍撸起裤腿给大哥看那个纹身，大哥看了后也特别感动吻着小伍动情的说“咱们明天就去买房，后天就去提车”
　　大哥果真让小伍挑了一套二十多万中规中矩的新房子，写的是小伍的名字，他让小张领着办手续然后安排小张装修。
　　之后让他挑一台十万出头的代步车，但是小伍执意不让写他的名字，说为了以后不用加油，其实小伍不想那么贪，有个车开就行。
　　新车只好写了小张的名字，这样小五再去上班的时候就开着那台新车。
　　小伍再去店里的时候模样大变，头发整个剪短了，穿的也很随型清爽了很多，他又开始抽烟了，拿烟的动作也学着六哥样子。
　　以前他的穿着介于学生和小白领之间，看着单纯和帅气。
　　现在的小伍特别的爷们，穿衣打扮和举止言谈跟六哥很像了，当他微皱着眉头抽烟的时候痞帅痞帅的。六哥对他的影响很大。
　　小伍的客源又回来了，他对六哥不卑不亢的，不特意回避也不特意的迎合，就像不太熟的样子。
　　现在陪客人的时候比六哥都能放得开，而且小伍文化高以前很少在客人面前卖弄，现在他就没有这些顾忌，唱起英文歌跟原版一个音调。
　　小伍从又回归管六哥叫“六哥”，他一开始叫“六哥、师傅、哥、老公、你”兜兜转转又叫回了“六哥”。
　　刚回来的那天小伍特意见到老板给他举了个躬，很诚恳的说“老板，对不起，那些碎了的酒我都赔”在众人面前也给足了老板面子。
　　老板大手一挥说“算了，六子说他也得罪你了，也不全怪你，唉谁知道你们俩咋回事，那些酒也不贵。”
　　小伍真的脱胎换骨了，首先他不再哭咧咧的了，而且经过两次惨烈的爱情，他已经彻底的对感情失去信心，他开始全心的建设自己、远离感情，性情也变的刚毅起来。
　　小伍对大哥很上心，因为他发现大哥才是他的佛爷，可以帮他完成很多他都不敢去想的事情，而且真心实意的培养他。
　　他就对大哥很照顾，是那种真心实意的照顾。
　　小伍听说六哥好像有点不舒服如果严重可能要做个小手术，小伍就去医院看六哥，毕竟是同事理应去看看。
　　小伍给大哥发了一条信息说“张赫有病了，我想去看看行吗？”大哥一会回复说“你去吧”
　　小伍就买了一束花又拎了一些补品过去了，六哥自己在病房趴着，小伍看到他心里一酸。
　　小伍说“六哥你好点不”六哥听到小伍的声音转过来回答说“可能得手术，现在疼”
　　“那我来陪护吧”小伍说，六哥说“我找护工就行，我可不想让你看我的狼狈样子，而且还是那个地方”
　　小伍说“怎么弄的啊”
　　六哥说“不知道哪个损种给我整的，啥都不会就瞎弄”
　　小伍突然就想起来什么，一下子就明白了，脸红了。
　　然后扔下东西就要走，六哥说“你陪我呆一会吧”
　　小伍停住了，但是后来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说过几天再来看他。
　　大哥后来问起六哥的病说他怎么那么不当心，小伍也没敢提他与六哥那个告别日。
　　小伍的新房装的很顺利，大哥照旧一个多月就给小伍拿一次钱，但是小伍死活不要了，他说酒吧每月的几千元已经够花了，房子还要装修需要花钱。
　　推让了几次大哥就不给他拿了，倒是对他的新房很上心让小张天天监工看着师傅们装修。
　　大哥现在心里特别的舒坦，在外面混了半辈子了又兵不血刃的完成一件大事，现在小伍已经完全的属于他了，而且是心无旁骛的一心陪他。
　　小伍也越来越爷们了，做事和打扮都透出淡淡的狠劲来，像个小狼崽子了，以前的小伍太温顺了，像个很乖的小绵羊。
　　大哥感觉很值，他好像同时拥有了两个男孩一样，而且还各有特色。
　　小伍怎么能玩过大哥呢，大哥就像如来佛一样收放自如，即使小伍有了私心杂念甚至都跟六哥好上了，大哥不但能给他们拆了，而且还拆的那么彻底，让小伍服服帖帖的。
　　事实上小伍也真服了，还惦记着跟大哥一辈子，也不想去考虑他自己的感情了。
　　小伍有一天对大哥说“明天张赫出院，我去接他出院行吗”“大哥说“你去吧，唉，哪位大神给他弄成这样，我们那天两个人都没事”小伍突然轻声打断大哥说“别说了，我不想听”大哥就闭上嘴不说了。
　　小伍去接六哥出院了，六哥等着最后一次换药就出院，小伍陪六哥去处置室换药，换药的六哥在里面嗷嗷的叫，小伍特别心疼，一会六哥满头大汗的从里面蹒跚的走出来，小伍急忙去扶着六哥。
　　他开车给六哥接回家，又给六哥煮了一锅粥，但是两个人都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六哥笑着打破平静说“你真的越来越帅了”小伍很平静的说“财能养人，人不缺钱就不丑”
　　然后抱歉的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只是想报复一下你，没想到”
　　六哥说“唉，都过去了，我也有错”
　　两人又沉默了，小伍说“以后换药咋整”六哥说“自己找人换就行”小伍说“找谁”六哥说“我找了一个上门的护士”小伍说“我给你换吧、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六哥说“停吧、你给我换能整死我”
　　小伍说“我晚上得回去，你还想吃什么”六哥说“我也不敢留你啊，你天天见到我像仇人一样”
　　之后还是沉默，六哥说“我也没有那么渣，我那天是去跟张哥坦白咱们俩的事去了，他也表示同意咱俩相好，他说他也不介意，但是希望我们玩一下就散，还让我保密就当没有发生过”
　　“而且说他能帮我联系买个商服，不光可以便宜十多万，还可以找人给我担保贷款”
　　“我说写我和小伍俩人的名字，张哥也同意了，之后我们就……”
　　“可是你也不让我解释啊，对我就像仇敌一样，那几天把我往死里整，我能答应也是为了买到商服，也想跟你长久的过日子”
　　小伍低头听着，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但是不像以前哭出声，现在小伍哭都像硬汉一样无声无息的了。
　　小伍颤声的说“六哥，别说了，这都是命”
　　然后就起身出来开车回家了。
　　刚上车六哥的信息就来了“弟弟、对不起”小伍眼泪掉的更多了，但是默默删除没有回。
　　他们俩永远回不去了，六哥又回到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管他叫“弟弟啦”，以前叫过“亲爱的，宝贝和老婆”的。
　　小伍下车后就不再难受了，现在的小伍刚毅了很多，小伍去看看新房子，一个多月过去了，房子已经装的差不多了，小伍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自己名字的新房子，而且毕业这么快的时间里。
　　也许大家会认为这是他用青春换来的，可是青春如果不用来交换还能干什么呢，不也都白白的流逝了，人每天早出晚归的不就是为了吃饭和买车买房么。
　　小伍从酒吧被撵出来后他不会天真的要去打工，小伍是打过工的，在学校的时候既发过传单也去饭店做过服务员，那种体力和耐力需要并存的付出他现在肯定是受不了的、而且即使他熬到干了一个月也就一千多的工资，除了交房租也就省五六百，仅够吃饭的。
　　他这个学历去公司赚的更少，而且核心的工作还轮不上他，想赚钱多男人只有去工地，能有两三千的收入，可是小伍现在怎么能去工地上班呢，那种累他现在根本就扛不下来。
　　小伍前一段把几乎所有的钱都寄回家了，他给家里的钱能让他们家盖个新房子，还能让他四哥风风光光的娶个媳妇。
　　其实他的三哥对他最好，四哥有点欺负他，大哥和二哥比他年龄大很多不屑教育或者欺负他。
　　小时候大人领着他们哥仨去镇上赶集，破天荒给他们哥仨一人买了一个刚炸出来的麻花，小伍岁数小没拿住就掉地上了，而且被路过的马上轮给压瘪了。
　　小伍就愣住了，那时候他四哥还在炫耀式的笑着对着小伍拿着麻花啃，小伍随即哭了出来。
　　他三哥就说“哭啥，把哥的给你”就递给小伍，然后他就弯腰去捡拾那个不成型的和着砂石的麻花、用手手抖了一下放在嘴里。
　　三哥跟小伍长得也像都是清秀消瘦脸型，他四哥脸比较圆性格还皮有点自私。
　　小伍就在一个连麻花一年都吃不了一次的家庭长大的，就凭着三哥吃了被扁的没形的麻花他要对家人好。
　　他念书的时候还花了三哥结婚的钱，现在他有钱了可是三哥已经结婚了，结婚的很潦草，因为出不起很多彩礼找了一个跛脚的残疾三嫂，倒是四哥风风光光的娶了老婆，借了小伍的力。
　　世间的事太过玄妙了。
　　几个月过去了酒吧因为疫情也没有怎么开，小伍就没有怎么见过六哥，他也在家监工他的新房子。
　　他的六哥是不是也在养病呢，小伍虽然没有做过男人的事但是他也是懂得，他知道如何保护他身下的人。
　　但是他不想，他就是硬来了一场，而且事后还甩给六哥一百元，从□□和精神对六哥双重的折磨。
　　全程六哥都在隐忍不发，而且看不出生气或者快乐，倒是能感受他忍受很大痛苦，除了声音感知痛苦外之外，就看到大粒的汗珠顺着脸颊滴下去。
　　双颊的青筋暴凸着，但是六哥痛苦的样子不但小伍没有心疼还生出很大的动力，他都想那时候整死他。
　　等到知道六哥需要手术时，他感觉自己有点过分，后来亲历六哥上药时那种痛苦这时候小伍有点心疼了。
　　可是随即小伍想既然从精神上摧毁不了他，那就从□□上给他好看。
　　冬天的时候小伍搬家了，春天装的房子，又放了一个夏天秋天，小伍在冬至那天搬了家、其实没啥可搬的，以前房子的日用品大哥都不让他带过来，都说不要了，小伍就把床品等打包寄回家了。
　　新房更气派了，小伍看着新房也激动，就像他第一次租个整套房子那天就一宿没睡。
　　现在小伍跟六哥的生活平起了，都有车有房了。
　　这个楼盘特意买的与大哥家很近，大哥经常溜达这就来了，而且是一梯两户的设计比较清净。
　　搬进新房后大哥来的勤了，没事就过来像过日子一样，小伍下班或者休班的时候也很寂寞，也希望有个人。
　　小张经常过来玩，他们已经不学外语了，已经学了一年多了，基本该学的都学了，但是小张经常过来闲逛。
　　小伍想可能是大哥让他看着小伍吧，其实大可不必，小伍早已经对感情死心了，不会再找人的。
　　小伍准备春天考个中级证。
　　这套新房连房款加上装修完一共也花了人家三十多万，小五现在的收入只有酒吧里的，不过以前攒的钱都寄到家里，小伍像完成的家庭任务，兜里钱多钱少也无所谓了。
　　他有点对不起三哥，以后慢慢补偿吧。
　　他和大哥的感情越来越好，他们俩都很避免提到六哥，就有一次大哥说“你这么年轻就光守着我，也太难为你了”
　　小伍说“哥你都给了我好几辈子的工钱了，我都不知道咋感谢哥，等我考完中级证我就不去酒吧了，我要找个其他工作干”
　　大哥也挺感动的，看来他真把六哥放下了，不过任何事情急刹车未必就是好事，如果让小伍连六子都看不到他就真的活着太无趣了。
　　所以大哥说“你还是干着吧，酒吧收入高，不然你连养车都费劲，而且趁年轻攒点钱以后那你爸妈接回来养老”
　　小伍想想也对、酒吧收入高他现在几乎没有积蓄了，也该攒点钱为以后打算了。
　　其实小伍一直对六哥还是旧情难忘，上次听六哥说早就想着跟他好好过日子小伍更心痛了，如果他别那么激进就好了。
　　现在六哥头上落了一个小疤，还很遭罪的做了一次手术，商服也搁置了，对于六哥来说为这次感情付出太多了，还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了一个疤。
　　也白陪了那叔侄俩，不像小伍得到了一套房子还开上了车。
　　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得到了爱情的同时结果好像失去更多；不要爱情了其他的东西又失而复得了，跟小亮的时候都攒不下钱，跟他分了钱也就攒下了。
　　跟六哥有爱情的时候过的还挺好，但是大哥容不下小伍的感情，略施小计都把他们瓦解了。
　　被瓦解了爱情可是有了新房和新车，还让家里盖了新房，他四嫂也娶到家了。
　　难道爱情真的跟自己的生活有冲突，书里面有爱、有生活的情景是不是太理想化了，一共小伍跟两任爱人也没呆过几天，累计天数下来守着爱人一起生活连一个月都不到。
　　他现在口头已经把自己许给大哥一辈子了，这辈子他也不可能再有爱人了。
　　刚搬进新房的时候他们俩都吃外卖，后来大哥就给小伍做饭，饭后小伍刷碗。
　　吃完饭小伍就烧点热水然后给大哥洗脚，一开始大哥说一会就洗澡了不用再洗了，小伍说泡脚跟洗脚俩回事。
　　小伍就在大哥面前低头蹲下帮大哥按摩脚，按摩的很认真。
　　小伍边洗边说说“我在乡下没有见过很多年都没有正式洗过澡，大人们也一样，但是都有洗脚的习惯，睡觉前爸妈都泡脚，我们小孩子不愿洗，大人也不强迫我们。
　　“我对水温掌握的特别的好，我爸泡完脚后就撕他的脚皮，一片一片的，要是在城里多好可以带他去修脚”
　　小伍很认真的给大哥洗着脚，大哥低头看到小伍的头发很顺，一根根在屋里的灯光下反射着微微的亮光，年轻真的好。
　　小伍又往盆里添了点热水说“哥你习惯了就好了，你虽然瘦但是这个岁数也不愿意弯腰了，一会洗澡就不用特别洗脚了，再说站着抬脚洗容易摔倒了。”
　　小伍特别认真的一点一点揉搓大哥的脚，加了两次热水洗了十多分钟后才很轻柔的用毛巾给擦干净，然后就端盆把水倒掉。
　　之后就去卧室把被子从柜子里拿出来摆好了枕头，还在床头柜上放好两瓶水，把吸顶灯关上把床头灯打开，等待新的一晚上开始了。
　　大哥心里一热，想不论以后咋样，一生能过这样的日子哪怕几天都好。
　　大哥有一天给小伍拿来一本台湾出版的《青山之恋》没事让小伍翻翻，小伍看完被震撼了，俩个男孩在那种特定环境下相爱相杀，生生死死的，里面的男主也叫“小武”
　　“小武”不怕死，因为他就一心赴死期盼着能与他的爱人早日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