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早餐、24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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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收假回来的早起总是格外痛苦，秦知也懒得去食堂，直接来了教室趴着补觉。
白城的十月入秋，酷暑不再，过堂风在教室里晃悠一圈又窜出，带着丝丝水汽。
后门再次被推开，耳边传来一行人咋咋唬唬的抱怨声。
“这雨真是说下就下，昨天差点儿没给我热成狗，今天又被淋成个落汤鸡！”
“靠，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发神经要来个什么雨中奔跑至于淋成这样？”
“嘿嘿，我这不是刷视频看到这样有少年感吗，怎么样，我刚帅不帅？”男生从同桌女生那儿抽了两张纸，胡乱地擦了两把头发上的水。
在女生的死亡凝视下讨饶地拱手，“姑奶奶，小的知错了——”故作丫鬟姿态，引得女生绷不住笑。
几个男生看上去都是淋了不小的雨，裴曜在最后走进来，头发倒是没湿，就是领口有点儿潮。
他手里提了个袋子，把外层沾了水的塑料袋丢掉后才塞进桌箱。秦知也这时候还趴着没醒，裴曜没叫他，脱了润湿的校服外套坐着刷手机。
英语老师端着冰美式笑意盈盈地走进来，“国庆过得怎么样呀小朋友们～”
秦知也迷蒙睁开眼，活动着脖子从桌箱薅课本，手边被推来一杯冒着热汽的椰奶和两根油条。
“嗯？给我的？”
裴曜手指转着中性笔，懒洋洋地应了声，头也没抬，“看你早上没往食堂走，顺手带了。”
“哦。”秦知也没推拒，接过来慢慢啃。
北临早读是不禁止学生吃早餐的，英语老师放了个十几分钟的英文短片给他们看，在班里转了一圈就晃悠到后排。
她一走到这边，宣阳就起身搬椅子给她，自己上外边儿去了。
英语老师随手把头发绑起，往他们这儿看了眼，笑眼弯弯，“我们小裴哥还会给同桌带早餐呀。”
又用卷起来的书轻碰了下秦知也的肩膀，“新同学看起来也不是腼腆孩子呀，怎么英语课上不喜欢互动，讨厌我？”
英语老师和这帮半大孩子差不了几岁，平时和学生关系好，上课喜欢互动做做小游戏，秦知也基本不会主动加入。
闻言，他两口咽下油条，“没有的。”
裴曜手指轻碰了下椰奶纸杯杯壁，示意他吃他的，侧头就跟英语老师开始东扯西扯。
他的嘴向来会说，没几句就把英语老师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
自习课学竞赛的得去图书馆上课，但裴曜和宣阳两人校篮球队训练时间和上课时间冲突，就申请了线上课后头补，现下背了包就往篮球场走。
秦知也和寝室另一个男生往图书馆走，男生推了推眼镜，“公主，我报了三科竞赛，课排满了，一会儿不用等。”
“好。”
两人一同走进数竞辅导室，男生径直走向中间第一排的座位，而秦知也则是坐在侧边靠后。
参加数竞的差不多十几人，带教老师是隔壁班的李老师。
李老师很年轻，戴着个窄边眼镜斯斯文文地走进来，气定神闲地撑着讲台环顾一圈，“这次数竞有不少新面孔啊，咱们就不搞什么套路的自我介绍了啊，玩个小游戏，24点。”
“我先ban两组简单的啊，3.6.7.8，1.4.8.8，现在，从左边开始每人说一组，说不出来的过，直到场上只剩一人啊，好，现在开始。”
一开始过得非常快，几乎是上一个人刚坐下下一个人就站起来了，李老师气定神闲地侧靠着桌子，带着笑容静静听着。
三四轮过后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也陆续有人不再开口，秦知也全程以一个非常平稳的频率回答，又过了两轮，还在说数字的只剩下他和室友。
李老师看了眼表，“小同学可以啊，能和梁回耗这么久。”
“5.7.7.11”
恰巧秦知也刚说出一组，李老师手指在桌子上轻划了两下，“（5-11/7）x7，很好。”
梁回推了推眼镜，几乎是接着尾音就接了，“1.8.12.12”
秦知也沉吟片刻，摇摇头，“过。”
李老师带头鼓起了掌，“很不错啊，咱们数竞就是卧虎藏龙，”说着，他一边翻着名册，“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秦知也。”
闻言，陈老师在名册上画了两笔，带着笑意道，“你们徐老师还特意跟我打了招呼，我听说你原来是凉城一中的，你原本是哪位数学老师在带？”
秦知也说了个名字，闻言，李老师眉毛高高挑起，“是陈老师啊，巧了么这不是，我以前竞赛就是他带的，咱俩这是师出同门啊。”
说着，他笑着拍了拍秦知也肩膀，示意人坐下。这才正式走上讲台，“一个小游戏热热场，这节课还剩二十分钟，刚好做道小题目——”
底下起哄声连绵不绝，李老师双手下压，“好啦好啦，真的是小题目，不难，要求在规定时间内写出能想到的所有解法，”他低头看表，“计时，开始。”
李老师大致走了一圈，在梁回身边停了片刻，又转悠到秦知也这边低着头瞧。
a4草纸上的法一法二标注整齐，步骤严格地按照了高考规定的得分点列出，条理清晰挑不出错。
李老师先是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两秒男生草纸中难得一见的整洁，然后指了几个地方，“不用写这么清楚，节省时间直接写结果就行。”
顿了片刻，李老师又感叹似的开口，“果然是凉城一中过来的啊，根本找不到扣分点，非常完美。”
闻言，秦知也笔尖微顿，“嗯，我知道了。”
不用思考哪些是得分点过后，他写得快了许多，笔下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思维也很少卡住，二十分钟几乎是眨眼便过。
“时间到，草纸留在桌上就可以走了。”李老师抬头提醒了一声，复又低头继续和梁回讨论问题。
秦知也收了东西往外面走，刚踏出图书馆半步，就觉着手腕一烫。
裴曜身上还穿着球服，二话不说拉着人就跑。
两人在一堵不算很高的墙面前停下，与灼热掌心相贴的手腕处温度已然恒定。
微喘着气，秦知也借着拨弄头发自然挣开被禁锢的手腕，“裴哥?”
裴曜对着墙面扬了扬下巴，“见过小猫下崽儿没?哥带你去看。”
西街那边他喂的其中一只三花怀孕了，几人合计着把猫带医院去查查情况。本来篮球队下训就准备直接过去，裴曜又想起秦知也应该也没见过这种场面，索性折回来接人。
翻了墙又是跑着去了西街，没见到想象中的猫妈，只见几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蹲在墙角干着急。
裴曜眉头轻感，两人走近却没见猫影，只听见微弱的猫叫唤声。
宣阳腿都麻了，撑着膝盖直起身，有气无力地，“公主。”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那小三花好像卡在里头了，我们用吃的引，放了猫叫声也没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
秦知也垂眸盯着那破开一个小洞的墙角，眼中神色不明。
那墙角不像是老化脱落，反倒像是被砸开的，旁边还填上了紧实的泥土，小猫的叫声逐渐微弱，情况实在算不上好。
几个男生捡了石块开始创土，裴曜此刻心情算不上好。
知道社会上会有人对流浪猫下毒手，却不曾想自己也能碰到。
轻吐出一口气，他让宣阳去周边查查有没有监控拍到，自己也蹲下用手去试墙体能不能弄开。
秦知也绕到另一侧观察有没有缺口，耳边若有似无的猫叫声凄惨而揪心，他抿紧唇，手摸向腰侧，摸出一只薄而窄的旋转镖。
旋转镖开了刃，很利，挖起来会快些，不算坚固的墙体也被削开一个角。
猫咪的叫唤声逐渐急促，秦知也只觉得一截灰色在洞里一扫而过。
眼睛骤然一亮，他急促地喊了一声，“裴曜!”
裴曜大步过来，顺着他手指方向使劲儿往里看，“好像是。”
闻言，男生们都围了过来，裴曜也松了口气。
洞口太小手伸不进去，他们一边继续挖，一边把罐头放在洞口，嘴里喵喵叫着想将其引出来。
十几分钟却仍没动静。
正午日头大，这边没有遮阴的屋檐，秦知也蹲在地上，抿着唇，耳尖被晒得通红。
忽地，一截猫尾巴尖探出来，蹭过秦知也的食指指尖。
温热的、毛茸茸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早餐、24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