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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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柳双双刚一到公司，先到的男同事面色怪异的看着她，与她视线相对后，尴尬地打声招呼。
她一头雾水，刘思琪向她递了眼色，柳双双心领神会，走出办公室。
刘思琪挽住她的胳膊，两个人钻进了消防通道，
“怎么了？”柳双双问。
刘思琪面露难色：“这话该怎么说，就是现在有点关于你的谣言，你昨天去总经理办公室了吧。”
“是啊。”柳双双理直气壮，“有事不应该找领导吗。”
“你白天找完领导，晚上李主管就被总经理骂了一顿，而且，看到的人说你单独和总经理在一个办公室，怀疑你……”
“怀疑我勾引总经理？我就纳闷了，他们天天除了男|女这点事不能想的别的？就不能是总经理觉得我工作能力强挽留我？”柳双双愤怒道，“谁说的？”
“你别激动，就是有人传言，你冷静点。”刘思琪安抚她，“反正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就这样算了吧。”
“是我不想算了吗？是他们没完没了。”柳双双说，“这么爱传女人黄谣，八成是个男的，看我没被李主管撬走快气死了吧。”
说完这些话，柳双双和刘思琪装作无事发生回到办公室，刘思琪假装聊天：“优乐网新播的电视剧你看了吗？”
那名男同事再度抬头偷瞄柳双双，被她发现后，眼神游移地低下头。
“你今早总看我干什么？”柳双双直言问道。
“啊？”男同事被问的一愣，“没啊，就是条件反射……”
“我都来这好几个月了，第一次见我？今天发现我魅力非凡有过人之处？”柳双双放下手中的东西，发出“咚”的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男同事被怼的哑口无言，闷声坐在工位上。
上班直到过去两小时李主管才到，平时就爱耷拉着脸，今天更是阴沉得面皮快滴出黑水。
办公室一片寂静，众人纷纷装作有事意图离开。
李主管一把拉开办公椅，椅背撞上墙壁发出刺耳的一声响，大家离开的步伐一顿。
“好啊柳双双，我小瞧你了。”李主管恨声说道，“没想到，你除了有本事勾搭业主，连总经理你都够得上。”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既想看热闹，又想离开，拥堵在门口。
“嫉妒死你了是不是，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女人。”柳双双面露讽刺，“你宁愿诽谤我男女关系不正常，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有把柄落到我手里，不知道该说你是自负还是愚蠢，输给一个女人就让你这么不甘心？”
李主管瘫坐在椅子上：“还是做女人好啊，跟领导随便告告状就能让干了十年的员工降职。”
柳双双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这人，临走前都要坑自己一把，她指出原因：“你以为你借着工作便利调戏女员工公司不清楚？你借着工作吃拿卡要公司不知道？别傻了，你损害了谁的利益，你不清楚吗？”
李主管眼神阴鸷，柳双双冷声说道：“这是你自己作死，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你再搬弄是非，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我不介意陪你去派出所走一走。”
名声、清白是什么？是世界赋予女人的规训，为何要因他人的只言片语不断自证？这些人仿佛是跳梁小丑，越举证他们越开心，说着，看吧，她就是心里有鬼，不然她心虚什么，对付这种人不需要自证，只需四个字，那就是——干就完了！这群人遇弱则强，遇强则弱，一次不行，那就再干一次！
柳双双提高音量，意有所指：“我说的话，听到了吗？再编排我跟公司谁谁谁有事，我现在就报警。”
男同事闻声逃避般地低头。
李主管收拾东西搬离了客服部，人事任命通知只有调岗和升职，降职去哪，柳双双不得而知，虽然她不知道，但有张琳琳在身边，公司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
中午吃饭时，张琳琳、刘思琪、孟锦、柳双双坐在一起。
果不其然，张琳琳坐下第一句话：“你们猜李主管去哪了？”
“去哪了？说说。”柳双双附和。
“去工程部做调度了。“
”一个主管级，降职为职员级，真是比被开除了还丢脸。”孟锦感叹。
“这你就不懂了。”张琳琳看着清澈愚蠢的大学生，纠正她：“李主管在这干了小十年，开除赔偿金得给多少，降职就是降薪，逼他自己走人，又省事又省钱。”
孟锦恍然大悟，心想好歹毒的职场。
刘思琪在边上闷头吃饭，突然说了一句:“你就不怕他报复你吗？”
柳双双戳着餐盘里的米饭：“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有家有孩子，真出什么事他能承担责任吗？他就算不怕也得考虑孩子。所以在这里劝你们，这种有家室的老男人最好拿捏，光棍一个的不行，怕他们拼命。”
人逢喜事精神爽，解决了李主管这个狗皮膏药，柳双双中午饭都多吃了一碗。
下班的时候柳双双在小区门口碰见了张琳琳，她正要扫小黄车，张琳琳叫住她：“今天没有人送你啊。”
“那天也是碰巧，你等人？”
张琳琳笑眯眯得答：“对啊，等我男朋友。”
柳双双意识到她态度轻微的变化，跟她告别：“嗯，我走了，拜拜~”
张琳琳凝望着柳双双骑车的背影，纤瘦，却又带着令人敬佩的韧劲。
*
困扰人类生活的三大问题：干什么、吃什么、穿什么，柳双双和秦逸晨现在就被吃什么为难着，两个人不约而同在微信上交流起来。
秦逸晨：【你今天吃什么？】
柳双双：【不知道，但我今天喜事临门，应该吃点好的！】
喜事临门？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他问道：【什么喜事这么开心，你不会是……】
柳双双：【我终于把天天跟我不痛快的主管弄走了，让他刁难我，我直接让他跪地认输！】
秦逸晨不知为何想起她自豪的模样，也跟着高兴起来：【你早说啊，今晚就请你吃饭了。】
柳双双：【明天再说，今晚吃什么好呢。】
秦逸晨皱眉思索半天：【我不知道。】
隔了好一会，柳双双才回：【我家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烧烤，我问问好朋友来不来，要是就我一个人，你要来吃吗？在上次那个店边上。】
秦逸晨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无形中成了备选，他开心得答应：【好啊，等你。】
等待期间，秦怡给他打来电话，说道：“这几天回家一趟，正好和你那位救命恩人约下吃饭时间。”
秦逸晨答应，秦怡说话做事非常简练，5分钟后，手机里只剩忙音，这时柳双双发过来一个定位：【地点在这，8点。】
秦逸晨似乎忘记晚餐是在烟熏火燎的烧烤店，又是搭配衣服又是喷香水，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去了。
晚上8点，秦逸晨到的时候，像上次一样，在不过几张桌子大的小店里，一眼就找到了柳双双。
秦逸晨打扮得光鲜亮丽，头发用发胶处理的层次分明，行走间香气扑鼻。刚进门时一桌女生看到还交头接耳了一阵，奈何媚眼抛给瞎子看，他从进门到坐在座位上，柳双双一直在低头剥蒜。
那双欺霜赛雪的手面对歹徒可以灵巧夺刀，处理蒜皮却十分笨拙，秦逸晨从她手里接过：“我来吧，点菜了吗？”
“没呢，你吃什么？”柳双双问，“喝酒吗？”
“请你吃饭，你说了算，你能喝酒？？？？”秦逸晨手上动作不停，白色的蒜衣纷纷掉落，“看不出来啊，喝啤酒？”
“吃烧烤当然喝啤酒了，要不你别喝了，叫陌生人开车你可以么？”柳双双在菜单上打勾点菜，选完后递给他，“你再看看。”
秦逸晨简单瞄了两眼，没什么想吃的，递了回去，他看到柳双双又在羊腰子那栏打了勾，他问：“这是给我吃的？”
柳双双不明所以：“你要想吃，我再给你点一串。”
秦逸晨：是他想多了！
工作日烧烤店的生意也十分红火，空气中弥漫香喷喷的孜然味，三五个人聚在一起，就着冰凉的啤酒和焦香的烤串，吵吵闹闹中散去一天的疲惫。
吃饭时秦逸晨想起环绕在心头的一件事，问道：“说说吧，柳女侠怎么收拾的恶主管？”
柳双双端起冰凉的啤酒喝了一口，餍足得眯起眼睛，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秦逸晨听完，心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既庆幸又失落，他举起杯与她的相碰：“这种恶臭男领导，就该往死了收拾他，下次再碰见，不不不，没有下次，还有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为什么要跟你说？”柳双双一饮而尽，秦逸晨为她倒满，她看着杯子浮起的泡沫，“跟你说了就能解决问题吗？还是你觉得女人遇到事情就应该寻求帮助？”
秦逸晨不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想法是如果有人帮你，可以让你少受点委屈不是更好么？”
柳双双扑闪着黑黝黝的眸子：“可是大多数时候人都应该自己解决问题，这和男女无关，因为意外是无时无刻发生的，但谁又能时时刻刻陪在身边替另外一个人解决问题呢？”
秦逸晨回望着她，仿佛迷失在这汪深色的泉水里，他肯定地说：“会的，只要那个人愿意。”
柳双双不欲纠缠，恰好羊腰子烤好上桌，她拿起来：“你要尝尝吗?”
秦逸晨被羊骚味呛的向后躲，面露难色：“不了吧……”
“大家都说男孩好养，这么看也不一定。”柳双双慢条斯理的吃着，“你看你就有好多东西不吃，葱不吃、蒜不吃、下水也不吃。”
秦逸晨摸摸鼻子，他想，哪是我不吃，跟她吃饭怎么能不顾及形象。
他们俩边吃边聊，一直磨蹭到晚上10点，秦逸晨结账，柳双双蹲在路边等他。
缩在门口，小小的一团，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秦逸晨拍拍她：“我叫好代驾了，送你一段。”
柳双双喝完酒爱笑，两只眼睛亮晶晶得看着他：“不用了，我家走5分钟就到了，我送你去停车场。”
依然是熟悉的那条路，俩人并肩走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拦住秦逸晨：“你好，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女孩身后不远处跟着三位朋友，正是进门时对他窃窃私语的那一桌。秦逸晨要是不笑，实际上看起来很不好接近，女孩面对这张冷若冰霜的俊脸，勇气霎时间烟消云散：“不，不好意思。”
柳双双识相得后退几步，秦逸晨发现身边的人不在，拧眉看向她。
女孩打量着气氛怪异的两个人，仿佛明白了什么。这时他说：“对不起，不太方便。”
*
停车场依然没有修缮的意思，黑漆漆的一片，代驾过来的时候，柳双双一把拦在秦逸晨前面，仔细地核对身份，代驾信息，最后等秦逸晨上了车，嘱咐道：“你到家给我发微信。”
他身上银色山泉的香水味早已散尽，两人身上的烟火味交织，他却不觉得难闻，听话地说：“好。”
代驾发动车子，说：“这是你女朋友吧，可真不放心你。”
秦逸晨眼神幽暗，凝视前方，低声跟代驾说：“跟着她。”
昏暗狭窄的小路挤进了一台黑色suv，两侧后视镜几乎要蹭上墙，代驾为难地问：“老板，这路这么窄，还进吗？”
“跟着前面那个人。”
柳双双身后车灯亮起，照亮她前方的路，像是知道是谁跟着她，柳双双慢慢散步往家走去，一直到走进小区，爬上楼，亮起一盏灯。
也仿佛点亮了他心中的灯火。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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