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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天道酬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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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观没有意识到简繁之这一句情话,不明不白地接过了伞,被他抱在怀中行路。
“师父有哪里疼吗。”
消散的疼宫观此生难忘,却能眉头不皱心不虚地回:“别多话。”
还在生气啊。
简繁之目光停留在宫观唇上:“我可以用灵力检验您话语的真假吗。”
宫观不再搭理他。
“您还记得蒋顾言吗,我的二师兄。”
宫观没想到简繁之会主动提起一个人,遂嗯了一声。
“他是位很好的代理首徒,修为也是,刻苦耐劳也是,笼络人心也是,都做得比我好。”
宫观静静地听下文。
“可是这样的人,却为了仙门,先是在仙魔之战中废了两条双腿,再为蓬莱献出了生命。”
“我从他的表情读出,他最后也无悔。”
既无悔入无情道,又无悔师门所在是衰颓的蓬莱,甚至于生命的结尾还记得那个不称职的首徒,握着他的木牌。他无一刻悔过。
“我好像做不到这样。师父,您也有悔么?”
宫观紧抿着唇:“蓬莱怎么样了?”
“还算好的,对于别的仙山来说。”
宫观知道再问详细简繁之就不会告诉他了,所以不再开口。
“所以看见师父这幅模样,我很害怕。会想起很多东西,会质问自己的道心。”
是让他,保重身体的意思吗。
宫观早已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对于无情道,没什么能再教简繁之了。
“嗯。”
只是一个字,就能抚平简繁之的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有些疲乏困倦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师父,看前面。”
宫观惺忪地睁开眼,几乎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郁郁青山,肃穆千载。青山浮水,倒影翩翩。岚霭悠悠萦绕在其间,如人间早晚的炊烟。两岸景色犹若百里画廊,用的都是稀少的苍翠欲滴的墨汁,几乎要从眼睫上坠下生机。
“不可能啊……”
宫观碧色的眼眸与这瑰靡的翡翠色相融,晶亮晶亮的。
简繁之低头,吻在了那抹色彩里。
从绿意缓缓移到雪白,再入嫣红,柔软细腻的内里搅动着这些底色,漾出美丽动人的乐音。
除开最后挨的耳光就是一副浪漫的画了。
宫观拄着拐杖下山,把简繁之抛在后面一眼也不看。
“师父。”
“别喊我。”
简繁之轻轻地笑出声。
“我错了。”
青筋暴露宫观的生气:“你的认错很虚伪。”
你甚至都不知道错在哪里。
简繁之回眸最后看了眼青山,原本那是凡尘境的边界,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模样。怪他,师父才没能好好观赏。
拐杖跌倒之前简繁之就已经把宫观抱起,宫观无力地敲打他双肩:“放开。”
“不放。”
再吵下去太幼稚了。
“我不想说第二遍。”
威胁向来对简繁之不起作用,他用了一点灵力让宫观微凉的身躯变得温热。
“师父。”
情深蕴于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眼眸在微暗的傍晚也是,清清楚楚只映着一个人。
宫观还以为简繁之又要吻过来,抬手抵住他的下颚。
“凡尘境都这么努力了,我们也坚强一点好吗。”
宫观微愣。
“我相信可以回头的,看见您,我就相信不需要后悔,所以您也是,我们一起回到无情山,不好吗?如果那时师父恨我的话,我会离开的。但应该做不到很干脆,因为我爱慕着您啊。”
宫观评价他的话:“肉麻。”
简繁之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在一切还没到尽头的时候,请永远活着。”
宫观没有回应。
“师尊?”
“哦……”
简繁之看着宫观这幅别扭的模样,存心逗他:“那现在可以吻你吗?”
“走开。”
“亲一下呢?”
宫观:“……”
怪缠人的。
简繁之觉得沉默就是应允,所以轻轻吻上宫观的颧骨。
宫观直到后背压在塌上,困意被简繁之道动作扫除,才后知后觉要发生什么。
足底踩上简繁之的胸膛,尝试推开的动作除了让衣衫尽散之外毫无用处。
“简繁之。”
“嗯?”
简繁之正在探宫观的丹田。
“我想让你跟我解释你禅净师祖的事情。”
简繁之一边挠宫观后腰的敏/感点,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让蓬莱担负罪名,所以我这个罪人理应杀了他。不管是为了蓬莱的清白,还是师爷的声誉。”
话音落完宫观已经一塌糊涂,瘫软在榻上以手遮着脸颊:“不能…再详细一点吗…腰…别弄了……”
简繁之哪里听他的,俯身亲吻宫观。
他总能挑在宫观喘息的间余回答:“禅净说你是炉鼎,让人生气,那种话他作为师父不应该说。”
虽然是前世的事情了。
宫观后脖颈被托住,朦胧地注视着简繁之,直到他又吻过来。
汗把人蒸得很热,身躯不自觉弓直,简繁之抓着欲落不落的衣襟,殷红吞没了宫观的喉结,用滑腻的银丝一起,把他束缚。
宫观说话想摆脱奇怪的感觉:“禅净…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应该在我之前拿到你。”
简繁之轻轻地咬下,留下属于他的印迹。宫观的所有,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只能是他的。
余光瞥见床榻旁站着的简化霖,简繁之知道那是幻象,却依然坏笑地勾起唇角,旖旎风光充满宫观全身。
宫观没忍住扯简繁之的耳朵:“你是犬吗?”
舌尖滑过时,宫观颤着声放开了。
“师父喜欢牙齿?”
“走开……”
虎口卡在宫观腿弯,轻松一抬,就能听取风声一片。
“谁允许你!”
简繁之会让风雨飘摇、剥蚀,让那些暧昧不堪的雪夹着雨下起。
“凉…啊……”
宫观指尖陷入简繁之的发顶,勒令他:“停下……”
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宫观迷离的双眸忽然睁开,喉咙深处发出呜呜的抵触声。
“师尊别担心,一切交由我就好。”
就是这样才担心啊……
轻雾拢繁星,如薄纱,如帘幕。舂水燥热,倾心寒露而不得。
简繁之翻动书页,查找有没有做错的地方。
“师父,我们慢慢来。”
“闭嘴……”
典籍上说第一次要多个晚上适应才好成功,不要过于劳累,要询问伴侣的感受。
简繁之依葫芦画瓢:“师父感觉怎么样?”
宫观只觉得他在挑衅:“别问。”
“可是……”
“闭嘴!”
书上可没说这种情况啊。
简繁之停下的时候宫观狠狠掐了他的脸颊:“滚。”
居然能听见师父说出这种以前从来不说的字。
“再说一次好吗?”
宫观:“……”
翌日也没能逃过简繁之。
“为什么输入不进灵气?”
“因为没做完。”
宫观警告简繁之,剑已经出鞘:“你再敢用奇怪的东西我就……”
话音戛然而止,剑也落回鞘中。
“这是为了不让师父受伤。”简繁之手指下压。
日升日落,皆在呼吸中。
祈求已经没有用了,宫观紧闭双目,被十指紧扣,虽算不上安抚,简繁之会一直摩挲他的耳尖,凉的会温,热的会烫。
热即取凉寒向火,人之性也。
简繁之咬住宫观耳垂,肆意揉捻,问了一个问题:“他也会这么咬你吗。”
宫观意识不清,朦朦胧胧地说:“谁……”
简繁之不直言,只是又吻回宫观的唇:“他也会这样吻你吗。”
宫观只有勾住简繁之脖子的时候才不会感到害怕。
“你也会这样勾…他吗。”
宫观皱眉,为什么总说些让人困扰的话,他答不上来,又欺负他……
宫观吐气,推不开简繁之的头,他喉结滑动,像一个口渴的人煮雪饮水。
“他肯定不会这样,对吧。师父?”
后日,宫观决定要保持清醒,不再让简繁之肆意妄为。
简繁之让宫观坐在自己腰上,也是因此宫观脸更红了,一片漆黑下,触感被放大,让人怎么能不在意。
“掌门怎么样了?”
简繁之见宫观还有余力说话,装作要起身。
衣料摩挲,宫观拳头有气无力地打在简繁之胸膛:“别动……”
“回答我。”
简繁之眼尾弯下:“问这些您不如早选一个姿势。”
简繁之的一切只言片语被宫观说话声盖过,明明不是一个爱说话的性子,为了保持清醒,倒显得很可爱:“无上尊者在我之前就来到了蓬莱,他先任首徒,是一位十分卓荦的仙人,后来才任掌门,也是他亲自授予我首徒的名号,后来也颁布给你。”
简繁之会悉心回应:“这样啊。”
宫观就继续提问:“无尘师兄还好吗?”
简繁之抬腿把他翻压在身下,宫观才后知后觉感到慌乱。
“为什么要一直问别人的事?”
“师父也应该关心关心我。”
简繁之在逃避什么。
渐渐宫观的话语也拼凑不成意思了。
如此折腾三日,宫观看着毫无起色的状态,终于接受他们不得不走到的结局,食指压上书页的两个身躯:“这个。”
“从后面可能会有些困难。”
宫观:“……你不行就让我消散。”
简繁之掰过宫观的面颊轻轻吻他:“师父最近总是说气话呢。”
“请趴下。”
宫观不情不愿地灭了烛火,简繁之从背后笼过来,因这几天摸索出的习惯,恰到好处能让宫观感到舒适。
习惯是最让炉鼎头疼的事情,不止体现在身体上,还体现在意识。大脑会被蒙蔽,会被本质散发的特殊气味影响,会把一切变得合理,会迎合,会沉沦,会有奢望,会担忧,会变成一个道人之外的人。
情意渐浓时,宫观整个人被简繁之侵占。
他的灵气漫溢丹田,他的呢喃爱语萦缠耳尖,他的体味充斥敏/感,搅乱一切思绪。
像本就飘飞的柳絮,被撕碎,散出更缠绵悱恻的关于初春的谣言。
宫观情不自禁咬住了简繁之的肩膀,牙齿索取着他,涎水粘连着他们。
简直荒唐透顶,却无法挣脱。
他们沉湎,甘愿被天道惩罚。
简繁之抚摸着宫观,听他不间断喘息。
“天怎么会惩罚我们呢。”
“它应该酬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