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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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卡瓦夏的记忆里，自从母亲离世后，车厢内已经很久没再这么热闹了。两位强行登车的少女里，脸颊更圆的女孩子努力安抚姐姐。
“我叫还归，她是昼凉，我们只是暂时借住，真的没有恶意——”
自己刚刚被这两人联手糊弄（或者说“戏弄”会更准确吗），如今，这位自称为还归的少女，摆出天真无邪的模样……自己该配合她演戏吗？
可她们自己都在内杠。
“有晚上睡觉的毯子吗？”
“昼凉！没看见我正在安慰人吗？！”
“你继续啊，我又没有拦着你——”
“我的意思是，至少，你别像鬼子进村一样，注意点形象行吗？”
“注意形象？”昼凉纳闷地问，“你应该也清楚，荒漠里昼夜温差很大，难不成你有什么不惧冷热的特殊体质……”
“我也想要这种体质但是……算了，你觉得需要什么，也给我备一份。”
“好嘞。”
昼凉爽快应下，她试着安慰蔫蔫的还归——对方还沉浸在“鬼子竟是我自己”的震惊中：“往好里想，如果是开拓者，怕是连垃圾桶都不会留下……”
“……你觉得这算安慰吗？”
“当然算。”
但卡卡瓦夏家很穷，拿不出更多毛毯。
尽管两位不速之客表示，自己不介意和她们挤一张毛毯。但卡卡瓦夏的姐姐如惊弓之鸟地躲在角落里，她死死抓着卡卡瓦夏，生怕一个疏忽就要失去她最宝贵的弟弟。
卡卡瓦夏被抓得生疼。
他怀疑自己快骨折了——这个姿势就像是把雏鸟再塞回蛋壳里，实在有些为难他了。
但他也没说什么，默默忍受了一宿。
两位“登车客”同样睡得不安稳，整夜都能听到她们辗转反侧的声音，持之以恒的——
难不成，她们想用血肉之躯打磨木板吗？
长夜漫漫，无人安眠。
第二天，阳光穿过帘布，照亮车厢，卡卡瓦夏从姐姐怀里钻出来，他快困死了，脑子里仿佛灌满了浆糊。
反观那两人，明明也没睡，却神采奕奕——就像是早已经熬夜熬得习以为常。
卡卡瓦夏暂时不管她们。
他下车，喂了拉车的驼兽，再把硬邦邦的馕饼扔进锅里，提着水桶往远处走去。
还归好奇地跟在他身后。
“卡卡瓦夏，你在忙什么？”
“姐姐，我在烧水煮饭。”
卡卡瓦夏露出甜美乖巧的笑容，天上的黑衣人就吃这套，每次都会扔给他几块糖。
还归也被这笑容煞到。
“嗷嗷嗷，那我也来帮忙！”
卡卡瓦夏冷眼旁观，但几分钟后，他后悔了，自己明明被骗过一次，但还是会被对方浑然天成的演技骗到。
她什么都不会啊！
这种人究竟怎么活下来的？
卡卡瓦夏落荒而逃，绕过大篷车，就看见另一个女人往铺着碎石的黄沙地走。
卡卡瓦夏：“……”
这两个人究竟干嘛来的？
他怎么感觉，只要放着她们不管，他和姐姐就能很快摆脱这两个麻烦？
但……真的是麻烦吗？
还是离开茨冈尼亚，摆脱贫穷的机会……？
卡卡瓦夏脑子里清晰地浮现，还归完全搞不定家务的场面，没错，这两人来自不用干活也能活下来的世界。
他清楚这个想法毫无根据，但在它升起的时候，自己别无选择。
“等等！”
卡卡瓦夏追上昼凉：“不、不能再往前走了！”
“为什么？”
“前面是流沙——”
卡卡瓦夏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往前方空白的黄沙地一抛。
就在石头落地的瞬间，黄沙翻涌，如沼泽般瞬间吞没了石块，在这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昼凉瞳孔地震。
卡卡瓦夏牵着她后退：“荒漠里到处都是这种流沙地，人也好，车也罢，一旦陷进去，几秒就能被吞噬掉——”
昼凉左看右看，也没能分出流沙地和正常地面的差别，她不由问道：“你怎么察觉的？”
“我生活在这里，当然能看出来流沙——”
此乃谎言。
实际上，埃维金人会在地面摆上特殊石头，用来标记危险区域。但流沙地会移动，石头标记也会偶尔被吞没，更多未知藏在荒漠深处，埃维金人也只敢在熟悉的道路上行走。
卡卡瓦夏在赌。
赌这两个人对荒漠一无所知。
卡卡瓦夏背着手，心跳如鼓，声音干涩到不像是自己——可恶，他本该把这番话说得很甜很可爱。
“茨冈尼亚到处都很危险，秃鹫，流沙，还有四处劫掠的卡提卡人……不管您想在这里得到什么，都需要一个熟悉环境的向导吧？”
卡卡瓦夏图穷匕见。
“我很便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