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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数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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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听见雨落下,谁就回忆起
那个时候,幸福的命运向他呈现了
一朵叫玫瑰的花
和她奇妙的,鲜红的颜色”——博尔赫斯《雨》
同学在进行拍照倒计时,本来好不容易不再想起的名字又再次浮现出来,她叫如一,倒数三二一的一,万物归一的一。
记住她是因为她的名字,而现在我只记住了她的名字。
我这个榆木脑袋在选课的时候一直以为这是个男人的名字,当时的她在学生中颇受好评,事情少给分多,讲课有趣,选她的人很多,我幸运的被选中了。那是一个拥有冷风的冬天,T城干燥的气候几乎要吸干所有树木的水分,枯瘦的枝干还坚强的试图划破寒风。小刀子吹上脸颊,吹出红红的印记。
去上课的路上没有什么期待,只有午睡刚醒的疲惫和对大风天气的不满,本来也只是混学分的,没必要有多认真。况且只是去见一个大叔而已,一路沉默着走进教室。
我到的并不算晚,甚至说有点早。教室里已经坐了一些人,我懒得走,也懒得来来回回站起坐下,就径直走到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放下课本。和我同在第一排的有个女生,看起来像研究生学姐。也正常,在大学里面,带着自己的学生,让学生当助教最寻常不过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排逐渐坐满,前面还是稀稀拉拉的没什么人,更别说第一排。助教学姐也终于放下手里的手机,走上讲台去开设备,打开几乎只有白板黑字的PPT,呵呵,果然是那种老教授的作风,我心里想着。还剩五分钟上课的时候又有一大群人涌了进来 。后来的人只能坐在前面,但是迟迟不见如一。
“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啊。”我抱怨着。
前面有个女同学去找助教学姐。“她们可能认识吧,这下高分在手了。”我心里想着,刚刚经历过课程助教和学生谈恋爱的我这样想到,心里阴暗起来,本来就有点烦躁的心情更糟糕了。
上课铃终于打响,我放下手机抬头寻找本应该出现的“中年男人”却没有下落。
我有些恼火。
助教学姐倒是挺敬业,连扩音笔都准备好了。因为是两三百人的大课,教室前后距离太远,扩音笔和小蜜蜂都是不错的选择。
“好了啊,同学们安静一下,我先现在开始上课。我是这门课的主讲老师,我叫如一,黑板上这是我的邮箱,有任何课程上的问题可以随时发邮件问我。”如一开口说上课的时候,我几乎同时张开了自己的嘴。
“玛雅如一竟然是女的!!!”那个“助教学姐”竟然是老师。
我心里的震惊莫过于告诉我有人高数能考满分一样。所以那个找“助教学姐”问问题的女同学才是真正的助教学姐……
我好像突然瞬移到T城的室外,在狂风中凌乱……
从那以后,不知道是真的有兴趣还是出于把人家认成中年男人的愧疚,我每次课都只坐第一排的中间,并且认认真真记笔记。
可是谁又能知道,有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将会在我的心里下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