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寻亲记》晓雪生

122、第十八章 安抵雒阳（3—1）

　　周沭的宅第坐落在雒阳城内一条幽静的小巷之中。
　　十几年过去了，这条小巷并未随雒阳的变化而发生改变，门前依然同亦青当年离开雒阳时一样，只是宅门显得有些斑驳了。
　　站在宅院门前，亦青倍感亲切，她的脑海中不时忆起旧日的情景。
　　高永看着那扇大门，毫不气派，不免心生疑惑，这和他想象中的朝廷官吏的府第出入实在太大，不由问道：“婶娘，是这里吗？”
　　亦青回道：“就是这里。”
　　高永抢前一步，就欲拍打门环。
　　亦青忙制止道：“慢着！高永，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亦青走到门前，亲自叩打门环。
　　片刻后，门内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呀？”
　　亦青未及回答，门已经“吱”的一声打开了一道缝隙。只见一位老仆从门逢中探出半个身体。
　　亦青端详老仆，试探着问道：“你老是周叔吗？”
　　老仆闪身走出宅门，弓着身体打量着亦青问道：“你是……？”
　　亦青再看老仆，断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一脸喜色地说道：“周叔，是我，我是亦青呀！”
　　“亦青？”老仆口中问道：“你是亲家的少夫人？”
　　“正是。”亦青兴奋地回道。
　　老仆立即将大门打开：“原来是亲家少夫人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众人随亦青进了大门，周叔虽然年迈，但腿脚还很灵活，只见他迈碎步一路小跑，向内通报去了。
　　不一会，就见周太夫人在丫环地搀扶下向亦青她们迎了出来。
　　亦青看见周太夫人迎来，忙上前喊道：“舅母！”，边喊边下跪施礼。
　　周太夫人一把拉住亦青，她凝视着亦青面孔，口中喃喃说道：“是亦青。你们自从离开雒阳，一别十几年，我可就再没有见到过你了。来，让舅母好好看看你。”说着话，两行热泪涌出了眼眶。
　　周沭夫妇无儿无女，从小就待张置如亲生的儿子一样，所以周太夫人一见亦青也就倍感情切。
　　十几年不见，舅母看上去憔悴而苍老。亦青见舅母伤感，也陪着流出眼泪。
　　她们两个就站在宅门内，手拉着手，泪眼相视。
　　许久，亦青才缓缓用手拭泪，她对身边的同伴说道：“你们也来认识一下我的舅母。”
　　于是，郑闰、高永、阿彩、灵宣一起过来给周太夫人施礼。
　　亦青将众人一一向周太夫人介绍。当介绍到阿彩时，亦青笑着问道：“舅母还记得阿彩吗？”
　　“阿彩？”周太夫人努力回忆着说道：“就是你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那个小丫头？”
　　亦青指着阿彩说道：“她已经不再是个小丫头了，如今可是郑夫人啦！”
　　亦青的话将阿彩说的一脸羞涩。
　　和众人一一见过礼后，周太夫人拉着亦青的手，将她们一行人领入客厅。
　　来到客厅内，众人落坐，女仆上茶。
　　看着亦青，周太夫人问道：“你婆婆现在怎样？身体还好吧？”
　　“还好，她老人家也是十分地挂念舅母。”亦青回道。
　　“我和你舅舅也很想念她呀！”说到这里，周太夫人又垂下泪来。
　　亦青问道：“舅舅如何？”
　　“唉——”周太夫人一声长叹：“你舅舅现在依旧在尚书台任职，仕途艰辛，如今，他也心灰意冷，只是滥竽充数，继续胡混而已。”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厅外传来：“说谁是滥竽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