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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窥十 ...

  •   “咳咳……咳咳咳……咳……”

      时卿被喉间干痒引得一阵咳嗽,呼吸不畅快,好在虽然没有恢复多少力气,但是突的感觉到从旁伸来一双手将他扶起,靠进了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里。

      咳醒过来,不过刚刚睁眼,就被陌生的屋顶吸引了些注意力,咳嗽就这样慢慢止住了。

      “卿卿,你终于醒了,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是不是又要咳血了?!”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时卿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蓦地松了一口气,视线后移几分,阿玠那张憔悴的俊脸猝不及防地闯进眼眸,许是眼前美景诱人,他一时都忘了反应。

      “卿卿?”

      “咳咳……”时卿又是暗自回神,心中暗道自己脑子不清醒,默默移开视线,扫视了一眼这房中的摆放物什,似曾相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这是哪里?我昏睡多久了?你……怎么出来的?”

      阿玠不答反问,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如今感觉怎么样?哪里还不舒服,我去叫大夫来给你瞧瞧!”

      说罢,他就要动身将时卿又扶回榻上躺着,然后离开。

      时卿反手抓住他的小臂,霎时疾言厉色道:“等等,我没事,先回答我,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出来的?将军府的人如今可还好?子衿和末惊他们回……”

      “他们回了,连带着舅舅一同回来的,回来有个七八日了,只是子衿情况不大好,他受了伤。”

      “什么?!”时卿惊觉事情不妙,抓着他的小臂,借着他的力量要下榻去看看子衿。

      却被他伸手拦住,按在榻上,俯身与他平视着,阿玠难得没了好脸色,这会儿眉头紧蹙,脸色微变,目光灼灼看他,“大夫去看过了,他没事,只是受了些小伤,没有伤及性命,不及你替他承伤昏睡了这么多日,你……你……好歹有些良心,能不能心疼心疼自己?!我……”

      时卿:“…………”

      “这里是我的小院,我没将你送去安国寺,还是担心他们照料不周,所以依着自己的私心,请旨将你留在我这儿,任何人来都不见。陛下……也过问过几次,我都搪塞过去,子衿也想来看看,我不想让他见你,就以伤病为由,要末惊仔细的看着他,寸步不离。我知道我私心太重,偏执成性,太过霸道的想将你据为己有,可是……我就是……就是不想你一直看着别人,而忽视了我,你就该是我一个人的!”

      阿玠此番言论太过惊世骇俗,时卿一时答不上来,只能与他干瞪眼,听着他絮絮叨叨。

      二人脸贴脸凑得近,时卿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还带着难以忽视的占有欲,让他不由得心惊。

      “阿玠,你等等!”

      及时出声制止了阿玠逐渐俯下的身子,但他还是没有松手,双手还紧紧地捏着他的双臂,墨黑的眸子幽幽地看着他。

      阿玠:“你对谁都好,就是不对我好。你还是觉得我不合你眼缘,所以处处忽略我,就是亲手将我杀了也不会有半分愧疚,对不对?!”

      时卿挣不开他的钳制,只能先稳住他要暴走的情绪,喝道:“没有的事,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胡说八道!”阿玠脸色沉了沉,“你从来就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过!”

      “我有!”

      “我不信,证明给我看!”阿玠反唇喝道。

      时卿:“…………”

      时卿:“阿玠,你魔怔了吗?!我是你先生!”

      “什么狗屁的先生?!我要是将你当做先生,叫你卿卿作甚?!”阿玠这会儿也不装,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翻脸,“谁家的学生叫先生叫得这么亲热?!时卿,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你当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

      “我先前倒是百般求你看看我的,你看了吗?!你根本就没有给我半个眼神,就是余光里也不曾有我的身影,敷衍搪塞我作甚?!我不是三岁小孩,还能被你傻傻的哄骗,我要得是你的人,不是你空口无凭的许诺!时卿,告诉我,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对不对?!”

      时卿让他气个半死,惯不得他,怒骂道:“你犯什么浑?!在我跟前撒泼打滚的要做什么?!我非得将你……唔……”

      时卿的怒骂声就这样无疾而终,统统让阿玠堵回了他嘴里,虽然时不时从紧贴的唇齿间泻出几道意味不明的呜咽声,但是阿玠还是不打算放过他,想必是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嘶———”

      猛地呼痛声响起,阿玠被时卿推开了一些,他唇上染血,眸子里盛满怒意,狠狠地剜了阿玠一眼。

      阿玠却丝毫不在意,只是舔了舔自己被咬破的唇角,舌尖卷了些血腥味在口中晕染开来,让他兴致颇高不怒反笑。

      “好得很,甜死我了。从没想过这滋味居然这样好,我早该这样对你的!一直扮做那正人君子的模样做什么,虚伪至极,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时卿气得胸膛起伏不断,咬紧牙关,打定主意一句话也不与他说。

      阿玠也不觉得无趣,自顾自地发狠道:“早知道你会这样对我,对我这样薄情,我就不该对你留有半分期待。我就该直接将你抢来关住最好,省得让你走在外边,是个人来看见你都在心底生出些恶心的欲望,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他们对你有那些肮脏的念头,他们就该死!”

      “那个昏庸的狗皇帝怎么好意思将你拱手送人的?!他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我真想将他的头切下来,放在我们俩新婚房里的床头桌上当烛台,受蜡油烛火烤炙折磨,然后看着我俩恩恩爱爱到永生永世!”

      时卿:“你疯了吗?!”

      “是你将我逼疯的!”阿玠嘶吼着,眸子也染上了些嗜血的猩红,眼眸阴鸷地盯着他宛如天人的脸,眼底还带着病态的痴迷,“我早说过了,让你喜欢我,只喜欢我!你不答应,还打算同意狗皇帝说的,与邻国和亲永结秦晋之好。卿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

      “我要如我自己所愿。”阿玠脸上慢慢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眼底尽是势在必得,眼神细细描摹着时卿的寸寸容颜,“卿卿乖乖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一个血染山河的聘礼。”

      “你要做什么?!”时卿高声吼道,“阿玠,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最清楚不过,既然你不想,我不逼你,我给你一个月的时日好好想想。”阿玠的笑令他毛骨悚然。

      时卿还没想好如何怎么将人哄骗住,耳畔突然响起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没来得及反应,脚踝一凉,身上的灵力也如同被什么东西凭空锁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动用术法将自己先解救出去。

      “你做了什么?!”

      手臂的束缚倏然一松,阿玠起身立在榻边,看着他满眼的不可置信,心中的恶欲滋生越来越大。

      时卿囫囵爬起来,定睛一看,左脚脚踝被一条粗细适中的铁链锁住,铁链的另一头不知道锁在哪里,看着是从榻下绕上来的。

      登时,他动了动脚,铁链锁得太紧,只能在这榻上活动,没了自由。

      “阿玠,你做什么?!你蓄意谋划了多久?!为了将我幽禁于此,真是煞费苦心了!”

      清冷的咆哮声原是很容易激怒人的,但是此刻的阿玠愣是格外的平静和高兴,微眯着眼睛看他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唇角微扬。

      “卿卿过奖了,你如此喜欢,也不枉我准备了好久。这是玄铁,我请世外高人打造的,专门用来制服你这样的美人。不用费尽心思想着出去了,我给你一个月的时日在这儿思过,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会想明白怎么只喜欢我一个人!”

      时卿不想理会他,只得别过脸,冷静下来想着如何脱身离开。

      阿玠:“不用想着子衿来救你了,他在边关营救舅舅的时候,身中一箭,伤及心脉,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替他承伤,他这会儿早就该死了!末惊不准我去看一眼,我只将这话带到给你听听,别白费力气想着去找他,他被末惊派人以养伤的名义关起来了。和你如今的境遇一样!”

      “…………”

      “卿卿,别害怕,我一个月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就成亲,谁要是敢对我们的事情说三道四,我就将那人的舌头拔出来下酒,给我们的婚宴添道人舌根菜,好不好?”

      时卿不为所动,还是沉默着,眸光一直盯着脚踝的银白铁链,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惊和我一样,此去一月,卿卿记得想明白。”阿玠笑着伸手捏过他的下颌,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满脸就写着人畜无害四个大字,“卿卿,我耐心有限,别惹怒我,这对你没好处。”

      时卿眼中是努力压制的怒火,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快速移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能入目的脏东西,仍旧一言不发。

      “真漂亮!”阿玠咧嘴一笑,阴测测道:“我就喜欢你这种像是看畜生的眼神看着我!卿卿,你可真是世间独一的冷美人。”

      时卿不吭声。

      阿玠也不恼,继续笑道:“幸好,你是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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