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咬杀之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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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们要开到哪去？”
“回分部基地。”
“现在不应该赶紧整合力量到十代目身边，然后夺回彭格列总部吗？！”
拉尔看都没看他一眼，似乎这种天真的想法让她连嘲笑的心思都没有，毕竟谁没有少年时期呢。
而狱寺隼人将她的沉默当成了某种失败后的畏手畏脚，他真心实意地觉得事实不该如此，关于“未来”的剧本理应由彭格列来书写才对，造成如今局面的或许只是某个小小的失误，只要重来一次便能将历史的火车开回正轨。
所以少年理所当然地想要斥责拉尔·米尔奇的懦弱，但对方突如其来的一个急刹车让他差点飞了出去。
不远处的田埂上，厚重巨大的脚步踏地的声音如同巨兽，庞大的机械身躯头上镶嵌着红光的探测眼，正直直朝货车的方向走来。
“那不是……”
曾为意大利军方废弃的毁坏兵器，后由彭格列收购相关资料后组建的机械士兵——莫斯卡，作为瓦里安的云之守护者，在指环争夺战中被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长一招秒杀。因为结束得太过迅速，让狱寺隼人一度对这东西的战力感到怀疑，同时也对云雀恭弥的战力感到怀疑。
“是密鲁菲欧雷的巡逻莫斯卡，当初军方不止将资料卖给了彭格列。”
拉尔的语气相当低沉，她并不打算现在与密鲁菲欧雷家族有任何冲突，巡逻莫斯卡只对戒指波动有反应，所以他们完全有机会绕路离开——教官本来是这样打算的。
头顶传来细微的声响，下一刻挡风玻璃前就如黑鸟着陆般降落一位少年，翻飞的制服衣袖确实如同展开的羽翼。云雀恭弥亮出浮萍拐，动作快得如一阵风，径直朝庞大的毁灭机器冲去。
“……笨蛋，不要莽撞！”
很显然身经百战的教官在骂人词汇量上还相当稚嫩，拉尔·米尔奇的声音被吓得失去了平常的冷静。
“哼，还以为他真的变老实了呢。”
与之相反的是狱寺隼人对危机现状的毫不敏感，或者说对云雀恭弥本性的见怪不怪。银发少年甚至跃跃欲试地拿出炸弹准备战斗，毕竟眼前可是真真切切的密鲁菲欧雷的敌人。
云雀的心情不好。
即使是穿越、荒野求生，抑或帮草食动物守守夜，都还在风纪委员长大人奇特的容忍标准内；但被打断的战斗、无法咬杀的敌人，以及乌合之众般的群聚都让他烦闷，那是点心、日本茶和麦田风光都无法抚平的躁动，若要那风暴停止，必以纷争、血肉还有毋庸置疑的胜利献祭。
锁链尾端的钢锥在巨兵做出反应前就击中了它头上的探测眼，显示屏碎裂后只剩下层叠的故障重影；所幸残留的视野已经成功反馈到功能中枢，莫斯卡举起机关枪改制的右手，漆黑的枪口朝未知的敌人射击，但子弹被什么东西堵在枪膛里，最后因为热量过载而直接爆炸。
学者认为人无不拥有两种本能，即“生的本能和死的本能”，追求□□也渴望回归母体，注重繁衍也热爱破坏。虽然难以进行普适性推论，但也并非毫无根据，而我们若了解此，便也不意外于黑发少年在轻易卸下巨兽一只胳膊时，嘴角扬起的微笑。
踉跄两步的莫斯卡如同掉线了一样定在原地，故障的右臂让它行为迟缓，但也没有到无法行动的地步，机械僵硬地抬起头，要继续执行程序给它下达得反击指令。
而这一次，漆黑的敌人决定咬下它的头颅。
火焰带着骇人的气势袭来，是和拉尔战斗时见识过的死气之炎，是十年前制造水平所生产的冷兵器无法抵御的新时代之火，于是，云雀恭弥摘掉了手上的玛蒙锁链。
“真是胡闹！”
即使只听声音，也完全想象得到护目镜下的脸有多么怒不可遏。拉尔迅速为□□装弹，经验丰富的教官意识到此刻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彻底击败莫斯卡。
云雀恭弥不接受世俗的训教，也几乎没有团体意识，随心所欲，我即本我，人们赞叹他的个性，也骂他疯狂。
少年故技重施，将火焰覆盖锁链，阻挡住莫斯卡的攻击，但这次与拉尔对峙的时候不同，红色的岚属性火焰不断分解着紫色的云属性火焰，步步紧逼。
途中教官有提过不同火焰之间存在相生相克，云雀并没有多听进去，毕竟在他的教条里，只要力量绝对强大，一切机制都是投机取巧——本是被侵吞蚕食地位的紫色火焰突然加强，风纪委员长无意间催动了云火的增值属性，铁链如同藤蔓一样疯狂生长将岚属性火焰缠绕包裹，短短一瞬，攻守易势。
从一旁袭来的靛色霰弹和□□击中了莫斯卡的左腿，虽然无法击破厚厚的盔甲，但是爆炸的冲击力足以让巨兵失衡，倒下时大地都为之一震。找准机会的风纪委员长朝探测眼袭去，昂贵精致的波动探测仪并不像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有坚硬的防护，浮萍拐的倒刺如同鲨鱼的利齿，一击贯穿后将猎物的线路枢纽都撕裂殆尽。
狱寺靠近观察时，莫斯卡依旧一动不动，像块生硬独特的大石头。虽然少年一边咬牙切齿于区区云雀恭弥又把风头占尽了，一边还是被对方的实力震慑。以至于他不得不怀疑那个密鲁菲欧雷的战力了，还有云雀恭弥的。
“你太乱来了！”
拉尔的语气相当严厉，甚至愤怒，军队出身的她十分看不惯对方对团体利益的漠不关心，情报不足的情况下盲目挑战敌人更是愚蠢的做法。但她很久之前就不当教官了，云雀恭弥也不是她的学生，傲慢且强大的少年并不乐意别人来指手画脚。
突兀的掌声在此刻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空中漂浮着一个人影，黑色斗篷下的身材有些纤细娇小，宽大的巫师帽沿下是一张雌雄莫辨的精致脸蛋，如同橱窗里售卖的人偶娃娃。
浅棕色的眼眸里，奇异的五芒星倒映出三人的身影，如同蜘蛛凝视着落入密网的飞蛾。
“真是精彩的表演。”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咬杀之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