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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黄色连衣裙 ...
“二胖,二胖快出来接我。”
还没到二胖家,小妹就开始喊。
我本以为二胖不会出来接我们,没想到二胖很快就出来了。
小妹卸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叠书,递给二胖。
“我看完了,送给你。不用客气。”
也不问二胖要不要,这霸道的脾气真是跟我姑父一模一样。
二胖倒是很乐意,赶紧接过去,夹腋窝底下,连说了两声谢谢。
“二胖,孃孃呢?”
小丫头在二胖家转悠了一圈,发现没人。
“二胖,走,我们去我哥家。”
拽着二胖就要走。
“妹妹你松开二胖,刚到就要走,你歇会嘛。再说二胖要去我家,也要先跟家里说一声,不能说走就走,不然他妈妈回来看家里没人多着急哦。”
二胖“扑哧”笑出声来。
“哎哟三子你长大了哦,你这是晓得你上回为啥挨打了哈。”
我瞪他一眼,他一点没意识到问题。在妹妹面前,一点不给我留面子。好在我这个妹妹也并不在意,我俩半斤八俩,在挨打这件事情上,谁也没比谁好哪去。
二胖转头对小妹说:“我不去了,我一会还要喂猪。”
“喂猪?”她松开拽着二胖的手,“我帮你喂,我看我姆姆喂过。”
“你是客人,哪有让你干活的道理。”
二胖不好意思拒绝。我心想,你还不如直接拒绝来的干脆。
“不关事,我一会帮你喂。”
说完就往二胖家堂屋走。
我看看二胖,二胖也看看我。
“我就是个跟班的,你别看到我,我还指望你解救我。”
“妹妹叫啥子哎?每次都是妹妹妹妹的喊,我又忘了她叫啥子了。”
二胖不好意思地问。
“蕤蕤。”
二胖恍然大悟,“啊~~~对,蕤蕤,蕤蕤。”
大哥大姐都叫她妹妹,别的妹妹都是喊小名,我也从来没喊过名字,二胖照例得称呼妹妹七爷爷,也不怪二胖记不住。
蕤蕤拿了本书在看。难得她安静一会,我也得赶紧抓进度啊。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二胖妈回来了。
“蕤蕤来啦,好久没看到你了,长这么高了都。”
二胖妈在堂屋喝了口茶,接着说“我跟三子妈看见你俩背着包往我家来了,中午你们就不用回去了,在这吃饭。”
“要的。”
小丫头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很干脆的答应了。她不知道,二胖妈肯定是看我俩来了特地早回来给我们做饭吃。二胖爹没回来,定是在地里干二胖妈的那份活。
“谢谢孃孃。打扰了。”
我也只好答应了。
“三子你装撒子装。”
二胖这一说,我都想找个缝钻进去。
妹妹倒是面无表情,继续看她的书。
只听见树叶被击打的声音,二胖妈在院子里折腾什么,我也没好意思看,低头算题。没一会,她就端进来一盘蒲桃,已经洗的锃亮。
“蕤蕤来吃蒲桃。休息一会,看坏眼睛了。”
说完就去厨房忙活了。
二胖妈特别喜欢女娃,可惜他们家就这两兄弟。也可能正好相反,因为只有两兄弟,才更喜欢女娃?
他家这蒲桃也不是谁都能吃到的,村里就他家有蒲桃树。我平时也来,也没见特意给我摘,还是洗过端上来的。
她随手拿了一个,开始吃。
也不知道吃到第几个,冒了一句;“好夹。”
我真是羞的无地自容了,哪有这么说话的,去别人家作客,不好吃也得说好吃。二胖倒是不以为然,从新挑了一个表面橙黄的给她:“这个应该没那么涩口。”
她头都没抬一下,接过去啃了起来,“真的哎,二胖你真会挑。”
“妹妹,你刚刚说错话了。”我实在不能容着她这样了,显得我们很没家教。
她这才抬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二胖忙说,没事没事,妹妹也不懂。
“孃孃好心给你吃蒲桃,你不谢谢就算了,还说夹。你晓得是啥子意思不?”她盯着我不吱声,看样子是完全没懂。
好一会,我看她脸通红。大概是明白了。放下手里的蒲桃,两只手左右摆动,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往那边想,我不是那个意思。”
二胖笑呵呵的,也没当回事。
这要是我姑父在场,少不了给她一顿骂。
我们这里,夹有不一样的意思,涩口叫夹口,吝啬也叫夹。吃着别人家的蒲桃还说夹,就不怕别人多想?也好在她是个小孩子,要是个大人,又得起口角争执了。
吃完饭,二胖妈又赶紧忙活喂猪了。她回家了,自然也用不着二胖。妹妹倒是不怕猪,跟着孃孃,一瓢一瓢的把猪食舀到食槽里,有模有样的喂起了来。猪圈一股臭味,猪屎,鸡屎,鸭屎,她倒也不嫌弃,觉得好玩的很。
要说村里就是小。
二胖妈出去干活没一会,艳艳来了。说是碰到二胖妈,说家里来客人了,新摘了蒲桃,让艳艳也来尝尝,正好年纪差不多大,也能玩到一起。
艳艳穿了一条黄色的连衣裙,风一吹,跟二胖家门口种的美人蕉一样漂亮。我家这个?灰头土脸,包的严严实实,寸得艳艳像城里姑娘,她才是地道农村娃。
四个人干点啥好?打扑克,我这妹妹不会,上山,艳艳没兴趣。也不能光这么坐着吃蒲桃啊,也不够我们吃一下午。
“三哥这檐沟从哪里来?”
我愣是没听懂她问什么。
“檐沟是村里组织修的,经过每家每户。有的经过门口,有的经过屋后。方便浇水。”
艳艳骄傲的答到。
“我知道,我是问从哪里修过来的。”
二胖像是听懂了,“妹妹你是想问檐沟里的水从哪里来?”
“对!”
“从山上的水库引的水。”我心想你别想去水库啊。
“走!”说完就开始收拾书包。
我还来不及反对,她都收拾完了。
“去水库大人会说的,万一掉水里了怎么办。”
艳艳肯定不想去,这回我得支持艳艳,可不能去,这不是开玩笑的。
“那我自己去。”
不由分说,妹妹已经走出了堂屋。
这不行啊,我只好跟上。二胖看我跟上了,也不放心,随着跟了出来。艳艳看二胖出来了,也就这么跟了。
今晚怕是少不了一顿揍了。
我连忙追上她,让她走我后面,艳艳跟着妹妹,二胖收尾,就这么四人成列,沿着檐沟,往水库的方向走。
“三哥,走快点,天黑之前回家就不得挨打了。”
“你还嫌我走的慢。你还是照顾哈艳艳,艳艳走不赢你。”
我也怕走慢了回家晚了挨揍,走的不算慢。
“不关事不关事,我跟得上。”
艳艳这是在逞强,她真跟不上,而且还穿的是裙子。
“要不二胖你陪艳艳歇会,我先走一步。三哥我们走。”
妹妹拉着我就要走。
二胖觉得不妥,“等会等会,单独走不安全,还是一起好一些。”
艳艳看二胖拒绝了妹妹的提议,眼里说不出的失望。我知道二胖怕单独跟艳艳一起尴尬,但是也不能让我妹一个人瞎跑啊。得找个什么东西分散她的注意力。
“妹妹你看檐沟里头有蚌壳。”
我穿的凉鞋,直接跳檐沟里,准备把蚌壳捡起来。
约摸着挺重,弯腰使劲往上一捞,差点仰面摔檐沟里。怎么这么轻?差点摔了逗了她俩直笑。没有良心。
“你捡个空壳子干啥,我不要,我要有肉的。”
说完她要脱鞋下水。我连忙制止,这沟里可不能光脚,蚌壳碎片要是给脚划破了,她是不怕疼,我可要被说的。
“三哥给你找,你别脱了哈,乖乖穿好。一会脱了蚊子叮你。”
一说蚊子,她倒是赶紧停下了要拖鞋的动作。也不管檐沟两边全是杂草全是泥,一屁股坐了下来。两眼放光盯着我看,自己放的话自己收啊,只好埋头开始在沟里摸。
“三哥这蚌壳里会不会有珍珠。”
一听珍珠,艳艳也来劲了:“王小三你多抓几个,我也要珍珠。”
我刚想说你怎么不让二胖帮你抓,还是咽了回去,说出来多尴尬。我苦就苦点吧。
“有肉就不错了,还要珍珠。”
脚踩在檐沟里,手泡在水里也算凉快,我就不跟两个小女子计较了。
摸了三个,还都不算小。
妹妹挑了一个折中的,要装包里。
“你这不是把书包弄湿了嘛,而且腥臭腥臭的,自己拿着。”我看她一点没有要自己拿的意思,也是恨自己多嘴,“行行行,我拿我拿,我给你拿着。”
又开始了长途跋涉。
不同的是,我在檐沟里走,他们三在檐沟边上走,我拿着一只蚌壳,二胖拿着另外两只。
要说这男人永远打不过女人,一点没错。
明明是她们两个自己要的东西,使唤我去捡,最后还使唤我和二胖拿,她俩倒好,十指不沾阳春水,落得清闲。这不是一步两步的路啊,走起来得比我爷爷家还远。
要是速度快一些,我就在他们前面,有时候水里有东西,我研究一会,他们就走到我前面。我往前追,经过二胖身边的时候,就发现他耳根子发红。想笑话他,但始终没开口。
檐沟沿着山路,弯弯曲曲,我们走在山间,颇有一种在热带雨林里探险的感觉。沟的两边都有树荫,大伙也就没那么热。
阳光透过两旁大树的叶子,照在水里形成无数的光斑,闪耀着像是小精灵在跳舞。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形容简直酷毙了,得意的不行。于是就加紧脚步,追上了最前面的妹妹。
她看我追上来,连忙问我。
“三哥还有好久?”
“咋个?你走累了啊?”
“不累,我怕艳艳姐姐累。”
艳艳被这么一说,连摆手,“妹妹我不累。”
于是接着走。
水里走时间长了还是觉得凉,赶紧从檐沟出来,走在最前面。妹妹一会摘地稔子,一会趴地上找地枇杷,就没正经沿直线走。艳艳则一会问二胖喜欢什么颜色,一会问二胖喜欢不喜欢吃红烧排骨。二胖耳根子红的都要爆炸了,只可惜艳艳在前面看不着。
“三哥我想上厕所。”
“我去哪给你找厕所。自己忍着。”
“忍不住了。”
妹妹面露难色。
“那你去草丛里?”
“我怕有蛇。”
“那你咋办。”
“好嘛,那我忍着。”
没走几步路,她又开始发问了。
“三哥是不是要到了,我听到水声了。”
“马上。”
“水库那边有人值守没的啊?”
“有吧,咋了。”
“有人值守应该有厕所。”
兴许,这山里的水声,鸟叫声,风声,虽然并不寂静,寸的周围没有杂音,只有我们四个人,让她害怕了吧。
我压低嗓子,这样显得成熟稳重一些。
“那一会我帮你找。”
“要的。”又笑呵呵地大步向前走了。
水声越来越大。
忽然树木就不再遮挡,眼前一片开阔。
我们到了。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水库。而是挂在对面山上的瀑布。瀑布的底部,才是水库。我们站的地方,是水库的堤坝。
应该说,因为被瀑布抢走了视线,水库在脚下一点都不起眼。
瀑布落入水库溅起无数的水珠,雾蒙蒙的一片,艳艳尖叫着指着对面:“快看,彩虹!”我们顺着艳艳指的方向,确实看到了一条小小的彩虹,不过我完全不激动,我前一阵看过更大更宽更鲜艳的。
妹妹也一脸觉得艳艳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她不为所动。不愧是城里的孩子,啥都见过。
“三哥,厕所。”
我暗自一笑,原来她不是在嘲讽艳艳。赶紧领着她去水坝另一头,给值班大爷撒了个慌,说妹妹出来耍找不到厕所。值班的大爷带着她进去了。我就在门口等着。
二胖和艳艳在我们来的方向没有动。我看艳艳开心的在说什么,二胖像个木头似的站着,艳艳问一句,他就答一句。瀑布声音那么大,而且隔着这么远,完全听不见他俩说什么。
大爷先出来,出来就训了我一顿,小孩子到处跑,水库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让我们赶紧回去,再不回去就找家长。
我赶紧答应。顺便找大爷要了个塑料袋,把蚌壳装了起来。
没一会妹妹就跑出来了,活蹦乱跳,一脸轻松的表情。
我领着她回到二胖那边,告诉大伙得赶紧走了。一方面不安全,一方面大爷也不让在这里久待。最后一点我没说,再晚一会被发现要挨揍了。
回去的路程,总是那么快。
妹妹走过一遍的路,自己觉得熟悉了,就开始沿着檐沟跑。路两边的野果子来的时候野被她摘的差不多了,剩下没摘的也是歪瓜裂枣看不上。她自己在前面嗖嗖跑,穿来穿去,像只松鼠。
突然她停住,我撞了上去,她背对着我,左手反手扶了我一下,我俩才没倒下去。她没吱声,右手捏个拳头,食指往嘴上一竖,示意我也不要吱声。
我被她这样的举动搞的有点紧张。手心开始冒汗。
但是后面不知道怎么的,艳艳“啊~”地一声掉檐沟里去了。
艳艳摔的同时,妹妹说了句,“跑了。”
她倒是很淡定,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只想着看看后面怎么了,回头的时候,二胖正给艳艳扶起来,说是扶,基本等于捞。艳艳站定之后,低头看裙子湿了,腿也在檐沟边上磕青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止都止不住。
我都没好意思说她后背蹭了一大片泥巴,怕她哭的更伤心。
这可怎么办?
总之,一路上艳艳一直在哭,我和二胖表示可以背她,她也不同意。黄裙子背后全是泥,裙摆湿哒哒的粘在身上,腿还瘸了,一边走,一边哭,一边擦眼泪。问哪疼也不说话,就是哭。
开始的时候觉得摔了挺疼,裙子也湿了,很伤心,哭就哭吧,可这一直哭,我也会觉得不耐烦。
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妹妹走在最前头,折了一根树杈,向草丛里挥舞着,有时候都能给草打折了。跑一阵,停一阵,像是在等我们。
终于快到我家了,妹妹跑来对着艳艳说:“艳艳姐姐不哭,刚刚有蛇。我看你哭了怕吓着你就回来了才给你说。裙子我赔你。过几天给你送来。但是没得一模一样的裙子,姐姐不难过了。”说完她就窜厨房去了。
她是没事了,我和二胖得送艳艳回家。这可怎么给村长说啊。
“二胖不如你送艳艳?我妹一个人在家,我怕她惹是生非的。”
我看艳艳眼神一亮,面露喜色,心想能赶紧溜就赶紧溜吧。
然而二胖不上道,“我们一起嘛,也不是我说要去水库的。”
艳艳又开始悉悉索索的哭了起来。实在恼人。
我这给他制造机会他也不领情。
“走嘛,我组织去的水库。”
好在我们回的早,艳艳家也没人。她回屋关了门,我俩也就离开了。
“蕤蕤胆子真大,我当时都慌了神。”
二胖说他也看到了,难怪妹妹折了树枝,一路两边打,我还以为她淘气。
“你咋看见了?我都没看见。你怕不是包庇妹妹。”
“我就是看见了啊。又不能光盯着路,不得瞅瞅前方嘛。我包庇她干啥。”
“我当时背着,也没看艳艳怎么摔的,你在后面,你看清楚没?”
“就是蕤蕤和你在前面刹车了艳艳没刹住。你和蕤蕤是亲的,你撞蕤蕤身上没啥子,艳艳估计不好意思撞你身上,就踉跄晃了几下没稳住重心,自己摔沟里了。”
“那艳艳摔沟里,你是不是很心痛?”话一出口,觉得自己没过脑子,说错了话。
二胖没再接这一茬,要是我喜欢的人掉水沟里,裙子湿了,腿也磕青了,我也心疼。
“女孩子毕竟跟我们不一样,虽然不影响走路,也还是痛。哪像我们,爬起来拍两下,都不当回事。”
我为自己解围。
二胖依然没接茬。他拿着她的两个蚌壳,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子,我觉得如果要说赔,应该我们三个一起赔。不能光怪蕤蕤一个人。再说,这其实是艳艳自己不小心摔的。”
“怎么的,你还想当正义使者啊?”
我没好气的问。
后来也没再谈论了,赶紧回家!
孃孃:阿姨。
姆姆:舅妈。
蒲桃:桃金娘科蒲桃属木本植物。花有独特清香,果肉甘甜解渴。
蚌壳:河蚌。
地稔,一种野果,酸甜可口。
地枇杷:匍匐木制藤本植物的果实,也叫地果、地瓜、野地瓜,香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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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黄色连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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