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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只纵容五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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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丛丛转身疑惑让她下意识的皱眉:“你认识我?”
“认识,怎么不认识。”濑景盛自来熟地走到云丛丛身边,说:“你不里天天和林意瑶一起的那个?”
来找林意瑶的。
云丛丛想起小胖说过的话,心下莫名有些紧惕,她离得远了点,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躲了躲。漱景盛却眼尖的看到了,他没往前凑,只说:“你也觉得我见谁都爱?”
云丛丛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濑景盛收敛起之前媳皮笑脸的摸样,有些冷峻和深沉:“他们乱传的,我初中和林意瑶一个班。从那时我就喜欢她了。但她不喜欢我,她喜欢学习。”
后半句话着实有些好笑,云丛丛敝不住笑:“那你现在和我说这个有什目的?”
“交个朋友吧。”听起来有点像在搭讪,但漱景盛的表情认真:“我希望你可以作为让我可以和她有所交际的媒介。”
见云丛丛的表情有点犹豫,濑景盛扔出深水炸弹:“如果你帮我,我就告诉你,我,林意瑶还有崔子褶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我敢肯定,我比你们更了解崔子褶。”
我了解崔子摺那些不为人知的方面。
云丛丛走到1考场时,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林意瑶,被两个男生缠着要联系方式。
看见她,脸颊憋得通红的林意瑶用求救焦急的眼神望着她。
把两个男生打发走,云丛丛拉着林意瑶往食堂走。她憋不住事儿,也不想藏着,于是没打算拐弯抹角的问:“意瑶,濑景盛是你的初中同学吗?”
正在走路的林意瑶脚步一顿,云丛丛也跟着停步了。却见她抬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眼底有不得已的哀求和一丝恐惧,复杂的情绪止住了云丛丛想说出口的话。
她的心里不免浮现出一种疑惑。赖景盛那边光明正大,无所畏惧。反观林意瑶和崔子摺,吞吞吐吐,掩掩藏藏。二者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云丛丛心里有些糊涂。
但她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意瑶,赖景盛找到我。他要我和他做朋友,还说他喜欢你。他用告诉我你和他,还有崔子摺之间的关系做交换,我已经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了。”云丛丛看出林意瑶眼里的逃避,心中怀疑更深:“我感觉你不太想提及他,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有关崔子摺的事,他不肯告诉我,我就只好通过其他途径来了解。”
“我和崔子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我依旧不了解他,也生他之前对我说过很严重的话的气,但是他还是我心中很好的朋友,我知道这其中有缘故,所以我想帮助他解决问题。”
“我一定会插手这件事情。”
林意瑶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声音却依旧温柔:“丛丛,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明白你这一个月再生崔子摺的气……但是,丛丛,无论怎样,我希望你能多宽容他一点,他是一个很别扭的人。”
林意瑶顿了顿,似乎也有一瞬的迟疑。
但她还是把接下来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
月考后就要换座位,阴海峰按成绩和身高划分座位。林意瑶还是坐原位置,而云丛丛就很不幸,刚好被分到最后一排忽然崔子摺当同桌。
别的班主任都害怕自己班上的学生早恋,不敢让男女同桌,尤其是那种稍微有点姿色的,最怕他们把同桌的魂勾走。
但阴海峰在这点上就有点超凡脱俗,直接乱点鸳鸯谱,安排班上名列前茅的学生带差生,丝毫不怕差生把好生拖下水。
云丛丛只得万般不舍的和林意瑶道别,然后拖着自己的桌子往后排走。
班上那位人高马大的体委正好坐在云丛丛前面,见她搬东西搬得艰难,热心肠的帮云丛丛把箱子抬到最后一排。
云丛丛为了感谢体委,给了他一块巧克力。
转头把书放回抽屉里时,云丛丛无意间对上靠着窗边的崔子摺的视线,他倒出乎意料的没有写手中的试卷,点漆般黑沉的桃花眼望过来,并不是不笑都带着笑意的典型桃花眼,却像覆着一层凌冽的霜,清冷如雪。
云丛丛眼里带着点迷惑,一只手在校服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把手伸到崔子摺面前。
她那双浅褐色凤眼受窗外阳光直射,显得很淡,肌肤的蜜色受阳光照拂,似乎要淌出来。
云丛丛摊开手掌,露出掌心的巧克力。
崔子摺没接,云丛丛没生气,把巧克力丢在崔子摺的桌上,转头继续摆放书籍。
她的动作带着不咸不淡的距离感和疏远,下课后也没像从前那样待在座位上写作业,而是跑去前排和林意瑶她们说话。
崔子摺松开紧握住巧克力的左手,攥得太紧,手掌出现了点齿痕。他垂下鸦羽般细密纤长的眼睫毛,脑海中浮现的是云丛丛笑着把放着巧克力的手掌递给体委时的模样。
怔忪片刻,崔子摺剥开糖纸,张开毫无血色而又干裂的嘴唇。
巧克力化在舌尖,苦涩蔓延开来。
可能是换季的原因,班上有不少人感冒。曲衣半夜三更烧到40度,阴海峰怕她传染班级同学,建议曲衣请假调整,烧退了再来。
曲衣作为化学课代表,临走时拜托云丛丛帮忙收一下作业。云丛丛见曲衣高烧不退,走路漂浮都不忘叮嘱室友交付工作,心中很是感动,无怨无悔地承担起临时课代表的任务。
早读下课,云丛丛抱着化学练习册往高一化学办公室走。
刚走到门口,云丛丛就听见阴海峰在和其他老师闲聊。不是云丛丛有意要听,是因为阴海峰是个大嗓门,说的话十里开外都听得清。办公室门又是虚掩的,所以云丛丛就听他吹嘘:“我们班第一这次又拿了全年级第一名。”
云丛丛半只脚都要跨进办公室了,一听到阴海峰口中的“年纪第一”,她又把脚收了回去。
“哦,那个数理化扣三分的那个?”有老师在一旁应和:“我看了他的卷子,简洁,明了,清晰,确实当之无愧。”
“哎,海峰啊。我看之前考清北的都被七中包揽了,这次竟然留了一个清北的苗子给我们十二中,怕是可以出个状元。”二号老师赞同说,“不过你也是。怎么还实施男女混坐,要是误人子弟,校长肯定会来请你喝茶的。”
阴海峰叹了口气:“没办法,那孩子比较特殊。”
“我是想看,我们班那个云丛丛性格活泼,之前他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给那女孩说做题技巧,就怕我不放过人家。”阴海峰叹息,“那孩子无依无靠,才被十二中用钱留了下来。如果有性格活泼的同学带着点,也能感受同学情谊,不至于那么不合群。”
办公室内还在畅谈。云丛丛趁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外面,便抱着练习册原路返回。
她的脑子现在有些混乱。
但令她混乱的不是阴海峰发现崔子摺当时提示她做黑板上的题,而是阴海峰的那句话——“那孩子无依无靠,才被十二中用钱留了下来。”
云丛丛记得以前见过他父亲。那是以为身材高大,贪图举止很随和的男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细纹,却显出一种成熟的魅力。
云丛丛那时不懂得拐弯抹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记得当时她说了一句“小乖长得不像你”。
那男人没有生气,宽厚粗糙的手掌摸了摸云丛丛的头。他笑得很温和:“大家都这么说。”
男人耐心的解释:“他妈妈是瑶族的,我第一眼见到那个瑶族姑娘时,就难以忘怀。等你见到他的妈妈,你就会惊讶他们俩怎么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男人的风趣幽默,全白的头发和眼里的血丝以及藏不住的疲惫都给云丛丛很深的映象。云丛丛记得男人说崔子摺的妈妈出门时被人绑架了,后来他一夜白发,把崔子摺拉扯大的同时,他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崔子摺的妈妈。
如果阴海峰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位宽厚,长情,老实,慈爱的男人的溘然长逝,一定会给崔子摺严重的打击,让本就自闭的他更加封闭。
崔子摺讨厌露出自己的脆弱,肯定不愿意告诉她那过分残忍的事实。
崔子摺最近一段时间不肯好好吃饭,过分糟蹋自己的身体,留在十二中读书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因为最亲的亲人离世,经济来源和精神支柱都没有了。没人会在乎崔子摺的身体状况,他自己也不在意。
“丛丛,怎么没交练习册?”林意瑶轻柔的声音打断云丛丛的遐想。云丛丛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林意瑶已经站在她眼前了。云丛丛怔了怔,很快便掩藏好自己的心思,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
“意瑶,陪我一起去交练习册吧。”云丛丛亲昵的说。
林意瑶无奈的笑着摇头,帮云丛丛拿了一叠练习册,陪她一起往办公室走。
“你们来的正好,我这有一张冬季运动会的人报名表,你们记得拿给孙张扬。”阴海峰从桌上拿起一张报名表给云丛丛,又想起一件事:“哦,对了。记得和黄晓晓说一声可以准备一二九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