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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离婚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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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完,陈议的羞耻值直接爆表,身上像是被什么一直蹭,根本不能消停,他动了动身子,脸色难堪地看向严录白,“行了,我们赶紧睡觉吧。”
严录白坚持:“还没结束。”
“严录白。”语气里带着求饶。
严录白旁若无闻,只说两个字:“抱我。”
陈议无法,只好克服心理的不适,伸手搂住严录白的脖子抱着。
严录白抚着陈议的后背以示安慰,随后掀开一边的沙发垫,陈议察觉,转眼一看,看到里面的东西瞳孔一震。
他松手想要离开,却被严录白压得更紧,冷声道:“你要是跑了,我一定会把你抓回来。”
陈议那瞬身子抖了下没动。
“好好受着。”严录白侧脸贴着陈议的耳朵,呼着热气,身上全是陈议的颤栗。
“严录白、严录白......”陈议一边抗拒,一边紧紧抱住严录白,脚趾在看不见的地方蜷缩着,眼泪不断地从眼缝中挤出。
身体的感觉太奇怪了,和前两次夜重合,但却又明显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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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气没有很好,但微亮的阳光还是照进了房间,照到床头桌的相框上,点亮了上面合影的两人,然后往后晒在陈议的后背上。
陈议后腰处有条健壮手臂,手掌餍足地摸了摸侧腰,然后自然地四处游走。
两人都裸着,身上就盖着一件毯子遮羞。
昨晚的刺激感又来,陈议趴在严录白的胸膛上,原本睡得好好的,忽然难受得眉头皱紧。
发觉一只手在胡作非为,他猛地睁开眼,抬头看严录白,结果严录白根本没醒,呼吸一沉一沉的。
“严录白!”陈议拍了下严录白的胸膛。
随着啪的一声,严录白身体倏地一紧,抬头迷茫地看向怀里的陈议,见陈议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脸颊泛红。
严录白正疑惑,突然抬起手一瞧。
“不是宝贝儿,你听我说,我刚梦见——”严录白还没说完,陈议立即抬头大喊:“别说了!”
他撑起身子,虽然浑身酸痛,但还是坚持下床,顺便夺走唯一的毯子围在身上,愤愤地走向浴室。
严录白反应迅速,反身拿过枕头挡在下怀,虚扶着搭在枕头上的石膏腿嚎叫:“陈议!哎呦我!我的脚疼,使不上劲儿了!”
陈议回头,见严录白假装疼得嘞嘴,他想起了昨晚。
昨晚两人完事后休息了一会儿,陈议刚担忧严录白的脚要怎么办。严录白却将他放在沙发上,扶着扶手站起来,然后稍微弯身就把他扛起来。
即使才做完体力活,走路一步一拐有些摇晃,严录白还是十分有力且步伐坚定地带着陈议进浴室清洗,然后又将陈议扛了出来。
陈议聋拉着眼皮,嘴唇紧抿,怀疑地盯着严录白,根本不相信严录白的作派,干脆利落地转身进了浴室。
进浴室前,他还瞥了眼摆在房间最显眼的沙发,脸颊发烫。
“天啊。”严录白倒回床上,看着自己的手,愤恨道:“怎么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不管严录白的懊悔,与此同时,严君怡正下车走向光竹初中的大门。
严君怡带着墨镜,依旧是那一头整齐利落的短发,她怀里趴着熟睡的小女娃,手指勾着小提包,信步走向看守大门的保镖,问:“麻烦可以开一下门吗?”
“你是哪位老师啊?”保安虽然看严君怡气质不凡,但还是不给情面。
严君怡甩了下短发,说:“我不是老师,是里面学生的亲姐姐,我打算接他回老家。”
“那你叫他出来!不是学校里的人不能进!”保安秉公无私。
“好。”严君怡干脆地应了一声,拿出包里的手机,给严杭打电话。
“喂姐,这么巧啊,我刚下课。”严杭很快就接电话了,周围都是吵闹声。
严君怡说:“周六的课不用上,姐帮你请假了,出来校门口,我们回城江,你哥醒了。”
严杭一听怔了下,激动道:“好!姐,你等会儿。”
挂完电话,严杭立马收拾好东西,迅速冲出学校,看到严君怡站在门口,兴奋地朝她一边招手,一边傻愣愣地跑过去。
严君怡望着严杭一笑,将熟睡的女娃交给他,然后扭头说:“上车。”
距离中考还有两个月,要想让严杭忍着不去严录白是不可能的。
严杭上了车,低头见女娃睁着大眼,表情好奇地盯自己,不禁问:“周呈何不是女儿奴吗?他怎么不在?”
“那是你姐夫,就算再怎么讨厌他,你也不能老连名带姓喊他。”严君怡纠正严杭,严杭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语气敷衍:“知道了~他是姐夫~”
严君怡瞟他一眼,回答之前的问题,说:“呈何在处理公司的事情,最近没空,我回城江住两天就回去。”
严杭吹了吹女娃头上稀疏的头发,问:“我哥刚醒的?”
严君怡看了下后视镜,一边注意周围的车,一边说:“不是,听爸妈说是大前天晚上醒了。”
“醒那么早也不早说。”严杭轻轻捏着女娃的脸蛋赌气。
严君怡:“你给你哥打个电话,说咱们要回去了,让他回爸妈家一起吃午饭。”
“好。”严杭拿出自己的手机找电话,好久没听到严录白的声音,他还有一丁点的难过,太怀念了。
这时,严录白终于在陈议的房间洗漱完,听到自己房间里的电话响了,于是一步一瘸地走回去,忽然看见陈议拿着手机,脸色有些惊恐。
“怎么了?”严录白走近,拿过手机,一看是严杭的电话,他抚了抚陈议的脸颊,声音放松:“杭子的电话而已,你怎么这幅表情?”
“……”陈议抿唇并不说话。
随后,严录白接通了电话。
“喂哥,你身体好点了没?”
“好很多了。”严录白发现陈议一听到严杭的声音,身体便有些僵硬,低头不愿露出表情。
“哥,我和姐正回城江的路上,我们很快能见面了,你住院的时候我好想你啊哥,看到你身上全是伤,人都吓坏了,我去看过几次,但是后来老爸老妈不让我看了,一天就一次!第一次探视机会居然被陈议抢了!气死我了!”
“好,严杭不错啊,都知道关心哥了。”严录白回得心不在焉,倾身偷看陈议的脸,却被陈议多次躲开。
“杭子行了,抱好小悦。”严君怡提醒严杭。
严君怡女儿的大名叫做周见悦。
严录白趁热打铁:“抱好咱的外甥女,等回来了我们再聊。”
挂完电话,他捧正了陈议的脸,着急问:“到底怎么了?亲爱的,你别这个表情,我看着心里发慌,是我昨晚干的事,还是我早上干的事,哪个让你觉得委屈不堪了?”
想起巷子里的殴打陈议有些后怕,他揪住严录白身上的浴衣,抬头说:“你先说你不生气。”
严录白看了看陈议的眼睛,迟疑片刻,说:“我不生气。”
他斟酌了会措辞,语气冷静:“你弟把你看得太重了,他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可能会不高兴。”
“如果是因为这事,我不会生气。”严录白顷刻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抱住陈议靠着,缓缓道:“我早料到严杭会对你有意见,他对周呈何也那样,不是嘴上不尊重,就是各种冷眼。”
陈议担忧:“那你打算怎么跟你弟说我们的关系?”
“我打算直说。”严录白退开距离,亲了下陈议紧绷着的嘴唇,说着:“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好,你别担心。他要是也敢对你不尊重,我肯定揍死他。”
说完,他绽开一个宠溺的笑。
“好。”陈议笑容里却透露一丝苦涩。
“开心点,中午我们要一起吃饭。”严录白拉着陈议去挑衣服,今天也算是重要的一餐。
暴风雨来临前是宁静的,静得让人有些焦躁不安,陈议根本没心情挑衣服。
可严录白有,他拿出一件浅蓝色衬衣放在自己身上比试,不经意道:“谌星估计也会来,那个花孔雀。”
陈议听不见严录白的絮叨,脑海一片空白,甚至毛孔在微微发汗,昏暗的小巷和恐怖的双手铺天盖地而来,他觉得喘不过气。
临到中午,严录白和陈议到了严格宴最高层的半包围大包厢,里面有一半是对着外边的风景,位置极佳。进去时,里面果然有钟谌星和季蓝德,当然还有许俞,严录白想接着这次机会坦白关系,给陈议足够的安全感。
陆愿见他们来了,立马笑盈盈的,她说:“君怡和杭子很快就到了,已经进城江了,我们再等会儿。”
钟谌星双手搭在下巴,期待道:“听说君怡带了她女儿,我想抱抱。”
陆愿十分骄傲地炫耀:“小悦的眼睛啊,非常大,还很漂亮,和君怡小时候一模一样。”
“欸!”严录白不乐意,他眼神示意着说:“得我先来吧。”
“不行!”钟谌星力争:“你皮肤黑,会吓到她,我先来。”
严录白大声:“别上升人身攻击,我虽然黑,但我找的对象白啊。”
季蓝德无辜躺枪,他比严录白还要黑点。
许俞看了眼手机,兴奋道:“别争了,严姐上来了。”
陈议猛地一震,他睁着眼睛,慢慢直视门口正中心,心脏极速狂跳着,突然看到熟悉的校服一角,他心咯噔一下,稍微抬头,恰好撞上严杭转喜为怒的脸。
严杭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抄起旁边架子上的杯子,朝正对门口的陈议砸去。
“严杭!”周围瞬间激起同一个呼声。
随着椅子倒地的声音,陈议察觉身边有人迅速站了起来,呼的一个风声,眼前被挡下了一片阴影,他哆嗦着身体,眼色十分恐惧。
唯独严录白没有出声,他阴沉着脸站着,停在半空中的手握紧飞来的杯子,抬眼狠狠地盯前方的严杭,反手将杯子倏地扔了回去,冷声:“严杭,解释一下为什么。”
杯子像在市区里的房子一样,擦过严杭的头,砸在了他身后的地上。
严杭瞬间被严录白盯怵了,他指着陈议大吼:“他为什么在这里!”转而又指了指钟谌星和季蓝德,“还有他们!”
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怒不可竭:“我讨厌他们这几个同性恋,妈的全都恶心死了!他们——”
“陈议是我男朋友!”严录白打断严杭,同时也打断了所有人。
许俞诧异地看向陈议,陈议依旧坐着,但他此时坐如针毡。他望着严杭,清晰记得严杭那夜冷酷的表情。
“哥。”严杭茫然地喊了一声,看到严录白眼睛里爬上红血丝,强忍着不冲过来揍自己,他冷笑着缓过来,说:“你出车祸那天陈议家藏了一个女人!那个女的是他前妻!”
他双手激动地撑在桌子上,眼神死死瞪着陈议,语气凶狠:“他照顾前妻能干什么?当烂好人吗?无非就是想复婚!好啊你陈议,那个女的不要你了,你他妈就找上我哥!你还想作践我哥的真心多久?!你要是还喜欢你那个前妻,就给我滚!别他妈碰我哥!”
“严杭你个臭小子。”严格冲上去,一手拽过严杭的手臂,另一只手将他按在桌子上。
季蓝德不想钟谌星受严杭的气,面露微怒地拉着钟谌星走了。
许俞沉吟一会儿,起身对陆愿点头表示歉意,她说:“婶婶,今天不是好时候,我们改天再一起吃饭。”
陆愿脸色尴尬地点头说:“好。”
从齐声的劝阻响起后,严君怡已经抱着要哭的周见悦到一旁安抚了。
人突然都不在,包厢内顿时清净、宽敞了不少。
陈议睁大着眼睛,他看不清指责他的严杭,眼睛里白茫茫的。他无声地张着嘴,扭头看向严录白,那一瞬间,眼泪聚在一块儿从眼角滑落。
他看清了严录白,严录白俯视的表情好似审判者,持有超乎常人的严谨与沉着冷静。
对视片刻,严录白别开头,掏出手机给季蓝德打电话,“喂,你们在楼下吧。”
“嗯,谌星在打包。”
严录白声音淡定:“帮我送陈议回去。”
“好。”
打完电话,严录白拉起陈议的手臂,察觉陈议身体绷直了拉不上来,他瞥了眼,压抑着烦躁俯身为陈议擦掉眼泪,说:“我答应你了,不生气,你先跟季蓝德回去,回去了我们再说。”
陈议这才稍稍松懈,他被严录白拉起来走向门口,路过严杭时,严杭朝着他大吼:“滚啊!”
严格又摁了一下,厉声道:“书都读哪里去了!不会好好说话是吗?!”
严录白手紧了紧,他将陈议轻轻送出包厢外,然后把门关上。
合上门缝那瞬,他见严录白表情狠戾。
被拒之门外后,季蓝德刚好赶到楼上,他对陈议说:“走吧,谌星也给你打包了一份。”
“好。”陈议望着紧闭的包厢门,呆愣着和季蓝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