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小苹果日志》愚彧

3、三颗小苹果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苹果林上，微风拂过，一颗颗小而美的红色果实在阳光下轻轻晃动。更远方是绵延成片的薰衣草花田，紫色或白色的花海仿佛一直能延伸到天际。
　　看不清面容的农夫正驱赶着马车，缓缓行驶在蜿蜒的田园小路上。车轮扬起尘土，留下规律的马蹄声。波梅蒂正合眼躺在后方放置货物的柔软茅草上，四肢自然伸展开。少女的呼吸平缓又均匀，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伴随着轻微的鼻息，像是轻柔的摇篮曲。
　　在充满诗意的乡村风光中，大自然的宁静与美丽让时间也放慢了脚步。

　　“喂——起床，你要在梦里睡觉吗？”
　　听见耳畔传来没什么起伏的少年音，波梅蒂眼皮动了动：“下午好，弗兰。”
　　“好歹睁开眼睛看看ME啦，”少年无语，“最近这么辛苦？”
　　“也没有……就是一下子来了好多人，有点不习惯。”

　　波梅蒂迷迷瞪瞪地挪了挪，忽然感到身侧的位置陷了下去，有个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拂过脸颊，像是凛冽的溪流裹挟着森林的清新感在放肆流淌。
　　然后那人戳了戳她的脸，又捏了捏，接着干脆抵住她鼻尖向上推：“啊，像小猪。”

　　“猪？”波梅蒂捉住作乱的手按下，眼睛猛地睁开，“……对，可以试试白汁炖猪肉。”
　　弗兰低头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抽回来的动作小心而缓慢；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对方的掌心，仿佛在无声叙述半遮半掩的心事。

　　“现在除了沢田先生和狱寺先生，山本先生、蓝波先生和一平小姐也跟过去的自己做了交换，”少女不太情愿地坐起身，揉揉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有点刺眼的阳光，“对了，还出现了两个来自过去的普通女孩子。”
　　弗兰单手撑住脸，有点不爽：“彭格列十代目是专门把你叫过去当保姆的吗？”

　　“不知道，”波梅蒂用指腹点了点脸颊，笑嘻嘻地看向他，“但是感觉十年前的沢田先生好不一样啊！有点弱，还有点笨笨的，但是也很可爱……而且意外地靠得住哦。”
　　少年的声音冰冰凉凉：“他大你快十岁。”
　　“欸，我知道呀？”

　　波梅蒂歪头看向他，突然福至心灵，一个暴起想要去揉他青绿色的头发：“哎呀！我说错了，弗兰才是最可爱的！”
　　反应迅速的少年勉强闪开大半个身子，盯着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忍不住在心里叹气——精彩绝艳的幻术师又怎么样，在这家伙的梦境里，他一点力量都不敢用。

　　“快点起来，ME要被你压死了。”
　　波梅蒂意犹未尽地再次薅了一把他的头发，柔软但并不算顺滑的触感让她无端想起了礼服常用面料克罗丁……质地厚实、有光泽，不留神会容易起球。
　　她的手指在他发间轻盈地穿梭。而伴随着最后一缕发丝从指缝间流走，波梅蒂的手指缓缓下移，最后轻轻落在少年人的嘴角。

　　弗兰感受到那份微妙的触感，心里像是塞纳河畔的春风带起一阵涟漪。面上表现得再淡定，也要担心不由自主加速的心跳声会不会被对方察觉。
　　少女柔软温热的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滑过，像是在阅读一本书那样仔细。从眉梢到眼角，从眼下小小的靛青色倒三角到不肯好好说话的嘴巴，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伴随着马车行驶的节奏，这一刻的时间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