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癞蛤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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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电报，预定了序列五魔药的钟照君意识到，是时候离开了。
阁楼内，三司的负责人和方允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下来。
她们知道会有这一天，阁主不可能一直护着她们。
正在学习如何飞行的雏鹰想在未来翱翔于天际，首先需要有从悬崖一跃而下的勇气。
她们不缺勇气，更多的是不舍。
方允用指尖捻去眼角的酸意，带头认真地说道：“我们会守好百花阁，一定。”
围成一排的茑萝、甘蓝等人目光相交，随后跟着异口同声地复述了一遍方允的承诺。
此情此景，本来正该是抒发壮志豪言的好时机，结果有人打断了涌上头的情绪。
“司主，上方有一艘飞艇接近。”
听着战司女孩的警报，钟照君率先出门，来到城墙垛口。
城堡右侧的上空，朦朦胧胧地可以看见，高空有一艘飞艇在徐徐下落。
这难道就是里克公爵的手下来这里收走黄金的方式……带着疑问，钟照君低声吩咐下去：“进入最高戒备状态，熄灭所有灯光。普通人躲起来，非凡者准备迎敌！”
不管是否是里克公爵的人，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是的话还好，敌在明我在暗。如果不是，那麻烦大了。
明知这里有强者护着，来者必定实力超凡。
现在深更半夜，包括城堡外的小镇上也是漆黑一片，只有透过乌云的一缕赤月的光亮照在地面上。
飞艇下降的过程中，地貌信息逐渐清晰，城堡外房屋的轮廓初显。
这一情况引起了飞艇观察员的注意，很快禀报到了负责人这里。
飞艇距离城堡的上空500米的位置，开始悬停，终止了下降的进程。
驾驶室内正在进行着意见交换。
“城堡外出现了小镇的情况大家怎么看？”古典黑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大当家不像是好心收容这些人的人。”
“依我看，我们先从别处降落，然后派人前来调查，水落石出后再来不迟。”观察员老郭沉声道，“城堡内，寂静无声，没有火光，我担心，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有理，我的想法也和老郭一样。”负责掌舵的舵长打了个哈欠道，“一直夜行，今晚也能让老子睡个好觉了。”
古典黑袍男子陈思道：“你让你的副手掌舵，我们升空到一公里左右的安全高度，明天白天，观察下方的情况。”
不愧是负责人，脑子就是比他们好使……舵长和观察员没有任何意见。
——
隐藏在阴影中的钟照君眼见到嘴的肥鸭子要跑，却也没什么办法。
利用箭矢配合青铜戒的能力，是可以对几百米高的飞艇进行致命打击，可飞艇坠落，坠落点就不好说了。有可能造成无端的地面伤亡，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飞艇既然跑了，就足以证明，来者是里克公爵的手下，而非冲着百花阁来的，危险性降了几个档次。
回到阁楼，拿出龙黎平原地区的钟照君画了几条线，大概知道飞艇从何而来。
必然不可能从坦丁帝国直接飞来托尼斯，因此通过航运来到科林斯，再搭乘飞艇来到托尼斯的线路才是可取的。
这样就避开了穆切思王国，不容易被发现。
也能解释，里可公爵每年多出来的大量黄金的来源。
钟照君手掌托着下巴，思索到：“以里克公爵的人品，想必不会善罢甘休，这老不死的一个月后知道实况，没准会谋划针对百花阁的阴谋。”
暂时放下忧虑的钟照君又来到垛口，搭箭高射，短促的啾的一声，回归平静。
箭矢凭空出现，洞穿了甲板上的一名持械卫兵，血液像是花一样飘散开来。
敌袭！飞艇开始了快速升高，不再是慢悠悠的。
钟照君这是警告，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接下来的一夜，让其他女孩都去休息，独自一人值守的钟照君书写接下来的计划。
“目前我有七千多金，赊三千金预定了序列五的魔药，顺理成章地晋升欺诈师。这是最紧迫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然后借穆切思王国的东风，两个月内击杀‘寄生虫’。我担心暴跳如雷的里克公爵也借‘东风’针对百花阁。”
“这不但能完成任务，解决百花阁的危机，去除人渣，还能获得我至今没有头绪的序列四的魔药问题。”
“在龙黎平原，非凡者死亡会析出魔药，这无疑是我避开教会获得序列四魔药的最佳机会和最有可能的选择。”
“我核心的三体轨迹越来越复杂，这枚定时炸弹不足以让我等个几年的时间，墨守成规地走教会发展路线。”
“嗯！到时候在百花阁多待几年，制造我隔了几年才从欺诈师晋升穿梭者的假象。”
“至于晋升的任务……还是等我杀死‘寄生虫’，获得魔药之后再考虑这一步吧。”
清晨，随着准时准点的鸡鸣声，战司白天值守的两个小队开始了工作。
钟照君简单收拾了行李，没有喧闹的告别仪式，悄悄走了。
她并未通过马匹赶路，只靠一双腿。
万物有灵，到了穆切思和托尼斯的交战外围就得抛弃马儿独行，那还不如现在就独行。
今天天气多云，温度6度左右，空气较为潮湿，有雾气，能见度不是很高。
踏出百花阁领地没多久，钟照君脑海中灵性疯狂报警。
她当机立断，立马召唤出影殇，本体和分身同时往相反的方向跑。
虽然相反，但和百花阁对应的方位是“T”字形，她有意避开百花阁的方向。
只过去两秒，本体的前方，雾气退散，光线蜿蜒扭曲，深邃得仿佛浩瀚的星空，从中走出一个人。
他套着白袍，上面用金线纹了一条八爪金龙，宽大的云朵金图案的袖口挡住了手，背手临空站着。
这是一位黑发黑瞳的男子，长相俊美，冷笑中带着邪魅之气。
一个急刹，钟照君稳住身体，停了下来，眼瞳震惊地收缩，短短地思考一秒后诧异道：“是你！”
穿梭的能力，黑发黑瞳，和她有仇……这三点结合起来，可以断定是方景天了。
她有意拖延时间，忿忿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消息的传播，正常来说，怎么可能这么快到千里之外的拉里萨的最东侧。
寒冬的加持，让口口相传的消息传播得极为慢速。
构想中的打草惊蛇可不会这么早，让自己陷入险境！
正准备灭掉钟照君的方景天停顿了动作，他发现直播间的人数增加了许多，似乎对带走他未婚妻的女仆很感兴趣。
同时还有几条实时弹幕滚过。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主播你不得好好折磨她。”
“想看，给她生的希望，又破灭掉，来回几次，很好奇绝望的女孩会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委曲求全。让她在极致的快感中死去，这可太有趣了。”
“对，别直接杀死了，少了个乐子。”
人数越多，积分上涨越快，方景天望了眼自己的系统内的装备一栏，心想：“前些日子用完了积分兑换了‘复活甲’，今天多赚点回来，不失为更好的选择。”
因此，他有了猫追老鼠般的戏弄感：“你想知道？”
“不不不，我不想让你死得太明白。”
“你不跑吗，是不是看我英俊潇洒，走不动道了？”
“如果你想和我春风一度，也不是没有机会。”
被油腻得差点隔夜饭都吐出来的钟照君犹如飞蛾扑火，手握霜之哀伤，不怕死地冲向方景天。
方景天抬手一按，虚空之力出现在地面上。
撕裂中迸发黑色电蛇的虚空之力正好覆盖到钟照君的双腿。
无声无息中，她小腿消失了，奔跑的身影径直摔倒在了地上，滚了好几圈，满口的泥土。
她不甘地撑起手臂，牙齿紧紧咬住嘴唇，面部肌肉因为剧烈的疼痛抽搐着，就算如此，也没有发出哪怕一丝的哀嚎。
比较奇怪的是，她的断腿的横截面没有鲜血涌出，方景天像是忽略了这个细节。
用尽所有力气，钟照君单手投掷出纸牌。
可实力差距太大了，就和螳臂当车一样，纸牌都无法近身，就被方景天周围的虚空之力碾碎。
方景天徐徐下降，单脚点地站稳，俯视她道：“我有了更好玩的想法。”
“暮晞韵看到这样的你，会怎么样呢？”
“会为了救你，奉献自己吗。被迫热情的慕小姐我可太爱了，如果你想观摩我和她的阴阳结合，我勉强同意这件事。”
“你别做梦了，癞蛤蟆。”她呸了声，吐出嘴里泥土和血液的混合物，这句怒吼，她是用中文说的！
眸光震动的方景天正想问个所以然，地上残喘的女孩瞬息间消失了。
这不可能，周围有他的虚空结界，连瞬移符咒都会失效，怎么能突然消失了。
……
踏入冥界的钟照君使用全力逃跑，原来反方向逃跑的“影殇”才是她脱身的关键。
在方景天动手前，已经进行了互换。
而当距离太远，“影殇”自然就结束了召唤。
至于那句中文，相信绝对可以吸引方景天追她寻找答案，而不会让他扭头去威胁百花阁。
可是，半神和序列五的差距犹如天堑，更何况，她完全没有准备与其交手，现如今面临绝境也不奇怪了。
她的前方，就算在冥界，无形的黑暗蔓延，硬生生隔断了她和冥界的联系。
恼羞成怒中带着惊恐的方景天，阴沉地道：“你怎么会中文，你怎么知道我也会中文。”
这句话，他也是用中文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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