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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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秦风起避开了视线，因为心虚，也是因为愧疚，“对不起。”
原以为秦风起会一直回避自己，直到两人陌路。
“是因为什么在跟我道歉。”秦安躺着语气平淡，双手却在被子掩盖下不自禁攥紧。
秦风起仔细想了这几天的事情，想自己该从哪里开始道歉，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不知道”。
因为错的太多，已经不知道了。
“秦风起，”秦安也不期望能让他说明白，但是疑问憋在心里就像火烧着胸口，太难受了，，“为什么不理我？”
听到秦安喊自己名字，秦风起也有些害怕了。
“我要离哥哥远一点的。”
“你之前只叫我小公子，不喊哥哥，”秦安面上无波无澜继续说，指尖已经在被下攥得刺痛，“既然不想不愿意，现在又何必喊。”
“不是的，”秦风起说得哽咽，哥哥是不要他了吗，“我只是个小乞丐，哥哥是王府的嫡子，是我不配喊……”
多荒唐，秦安没有想到，这么多天横在两人中间的芥蒂，只是这个。
“是我有对你不好吗？因为没有在祖母面前护着你，所以觉得我没有把你当作弟弟？”
“怎么可能！本来就是我的错，哥哥做的都是对的。”秦风起边掉眼泪边摇头。
“那究竟为什么你会这样想？”秦安说着，紧绷了几日的弦，加上生病体弱，那些堆积的心里话，看着哭泣的秦风起也忍不住说出来了，“明明我从来没这样说过，从没这样想过，可你却因为这样的事远离我……”
“如果今日我没有生病，你也不会来看我，‘哥哥’一直都是喊着哄我的，你心里看我还是小公子。”
秦安说完，看着秦风起，眼里不再是平静，而是苦涩心痛，却不愿怪罪他人的委屈。
秦风起觉得自己是个大混蛋，哥哥这样好的人，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他都包容了自己，就连吵架也先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错了的人，此时他的委屈，全是因为自己，自己才是做错事的人。
“哥哥，”秦风起俯身抱上躺着的秦安，试图将自己的歉意化作温暖，拥抱着哥哥，“对不起。”
“那天我下了课要去佛堂，小渺拉住我，问我你会不会生她的气，我说不会的，哥哥是很好的人。”
秦风起在秦安的耳边，尽量平息自己的呼吸，说起那件事。
秦安感觉到脖颈处有不断的凉意，秦风起抱着自己解释的时候还在哭。
原本还想等秦风起解释完再酌情原谅他，此时秦安已经心软了，如果秦风起还愿意把自己当哥哥，那继续争吵也不需要了。
秦安松开紧握的双手，从被中伸出，轻轻环抱回秦风起。
“小渺说我们都是流浪儿，不应该喊小公子作‘哥哥’的，而且如果没有遇到哥哥，我或许连那个冬天都挨不过去，哥哥是我的恩人，如果继续喊‘哥哥’，会让别人说您不好听。”
“我从来没有为了哄您才喊哥哥，自从应下老师要保护好您，哥哥就是风起唯一的家人，每夜抄完经书回屋后，我都在窗边偷看哥哥，等哥哥熄灯歇下。”
“既如此，你也可以大大方方来找我说明，”秦安还记得自己被两人隔绝开那一幕，“我那天都看到了，你和小渺，喊着‘哥哥妹妹’，在我面前说笑，明明以前你都是找我。”
“因为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我看到哥哥熄灯越来越晚，脸色越来越差，我明明该早些解释的，”秦风起说完，顿了一会，才继续说，“小渺知道我心情不太好，所以会等我下课了跟我说说话，逗我开心，我只把她当作比我小的妹妹，和哥哥是不一样的。”
感受到秦风起的真心，秦安心里也一阵暖意，如果不是介意外界对自己的影响，秦风起也不会这般躲着生疏。
秦风起说完了想起身，秦安不让，抱着他在耳边问他。
“那你以后是喊我‘哥哥’还是‘小公子’？”
秦风起思考后诚实地摇头，“我不知道，我怕哥哥生气，也怕哥哥被外人说。”
“傻瓜，”秦安忍不住笑了下，握着秦风起的肩膀隔开两人距离，注视着他，“你若在意，以后外人面前也可以喊我‘小公子’，我不生气了。”
秦风起不好意思地点头，迟来地有些害羞，自己刚才说的话虽然是真心实意的，但是实在有些害臊。
起身就要走，结果听到肚子一阵咕咕响，这下更不好意思，耳朵红得发烫。
秦安正好也有些饿了，让下人准备些吃食，两人一起在屋里吃饭。
因为身子还没有好利索，第二天的课秦安告了假。
等下课了，秦风起收拾好东西离开书房，没想到小渺今日也在门口等他。
“哥哥，是要去佛堂吗？”小渺看到秦风起出来，上前仰着头问他。
秦风起摇了摇头，“今日小公子休息，我要去帮他照料下花，就是那日不小心浇水浇多了的。”
小渺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是嘛……哥哥和小公子？”
秦风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跟小公子解释了，他也不介意了。”
“真好，我也希望自己敢跟小公子解释，”小渺低头咬唇，“从那日到现在，我都不敢跟小公子说话。”
轻拍了下小渺的头，秦风起留下一句“小公子人很好，你不必担心”就转身离开了。
秦安身体虽差，但有宗夫的医术和秦王府的药材养着，过了四五日也是好得差不多，打算陪秦风起出门走走。
正好撞见了准备来看望他的秦成岩。
“大哥？”秦安有些惊讶，气没喘匀咳嗽了两声。
秦成岩看秦安咳，连上前帮忙拍背顺气。
“谢谢大哥。”秦安缓过来了像对方道谢。
“客气，不是说好了吗，怎么还在咳？”
秦安不好意思笑笑，“是太高兴，呛着了。”
秦成岩无奈摇头，扶着人在院中的石椅上坐下。
“要出门？”看秦安一身打扮，秦成岩猜测。
“是约了人去走走，”秦安答完，忽然想到什么，算了下日子，“我记得大哥二十岁生辰快到了吧？”
“没想到你还记着，”秦成岩笑了下，“这次回来也是父王说要操办，让我提前回家做准备。”
“说起来，去年你送的字画，还挂在我书房。”
去年生日，秦成岩只随便吃了顿饭就算过了，没想到在日落时，下人来报秦安的贺礼到。
如果是走失前到秦安，秦成岩自然不觉得稀奇，那时两人一起在府里生活，秦安也经常跟自己撒娇要糖吃。
可走失找回秦安后，自己为了避嫌，并没有什么交集，而且找回的秦安听说时常精神恍惚，所以秦成岩也不期望这小孩能记得自己的生辰。
走到门口，看到是来送礼的下人刚从马背下来，手上拿着一个普通的卷轴，秦成岩接过卷轴，让自家下人招待下。
提起那幅字画，秦安眼里有些放光，“哥哥喜欢那幅字画吗？”
“自然是喜欢的，”秦成岩拍了下秦安的头，“今年准备送大哥什么？”
秦安不肯说，“东西还没到呢，等哥哥生辰那日我再给大哥。”
“好，大哥等着。”秦成岩说完。
正好秦风起也收拾好，要过来找秦安，秦安就给大哥再介绍了下秦风起。
“大哥，这是风起，过年时见过的。”
秦风起连忙行礼，“见过大公子。”
“免礼。”
秦成岩打量了下秦风起，除了样貌上有些出众，其余并无不同，不晓得是怎么入了自家弟弟的眼。
“你们要出门的话，”秦成岩站起身，往前院走，“正好我该去跟母亲和祖母请安了，一起走一段吗？”
两人也不拒绝，和大哥走到前院，秦安也跟母亲和祖母请了安再出门。
“大公子怎么回来了？”秦风起出了府，才敢问秦安。
“大哥生辰快到了，”秦安牵着秦风起的手上马车，“正好我们今天去竹园一趟，把我准备的礼带回来。”
秦风起好奇，“哥哥准备了什么？”
“是桂花酿和桂花蜜，”秦安说，“大哥喜欢桂花，正好看到了，就想着酿好可以送大哥。”
秦风起有些嘴馋，却不好意思讨要，只能转过头假装看马车外。
秦安看着小孩一副眼巴巴的样子，偷笑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记得当时老师带回来好多桂花，我酿了不少，送了哥哥，应该还有多的。”
秦风起眼睛都亮了，“我我我！哥哥我想要！”说完还怕太失礼，用手指比划了一小截，“我只要这么一点点就好了。”
秦安这回笑得不遮掩了，秦风起总算反应过来哥哥是在逗自己，气鼓鼓地转过脸。
“生气啦？”秦安手指戳了下秦风起的脸。
秦风起不答，身子更往另一边转过去。
“不气不气，给弟弟留好多好多桂花蜜，”秦安温声哄他，“还有竹筒饭、竹筒鸡，到时风起想吃什么都有。”
秦风起听得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没忍住问，“真的吗？”
秦安点头回答他，“当然。”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