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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怀民亦未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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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和艾德决斗?」回到欧西里斯红宿舍后将事情告诉十代,后者表情微妙地问我。
我颓废地点了点头,就连自己也没想明白事情怎么会朝着这种走向发展,明明我只是想问清楚对方为什么决斗后十代就变成这样,毕竟水遣也说了艾德的卡组不对劲,再结合之前七星的事情我猜或许和黑暗决斗有关。但艾德却傲慢地对我说这是英雄之间的决斗,嘲笑十代是输给了命运得到的惩罚,于是当时脑子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自己也拥有命运英雄的卡。
我还能清楚记得那时候艾德脸上由震惊到怀疑,最后变成难以遏制的愤怒,对艾德而言命运英雄是他父亲为他设计的卡组,除了他手里保留的卡之外只可能是当初杀害他父亲的人持有,于是他便怀疑我和那名凶手有关,不断朝我逼问我手里的命运英雄是哪里来的。
总不能告诉他是系统奖励吧,能被相信吗,换作是我都相信不了一点。
像这种气场强大的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拼命摇头想试图让他理解这只是一个误会,但他好像真误会什么了,指着我说赌上我手里的命运英雄进行决斗,结果就是我被那人吓到逃回宿舍了。
「呜,现在的小孩都那么可怕吗,明明我是长辈的说……」
十代无语地看着我伏在他桌上瑟瑟发抖,拍拍我脑袋,「一次勇敢换来一辈子内向了呢,再说艾德也只比我们小一年吧。」
不,我可是成熟稳重的大学生姐姐哦。
这时我注意到水遣在一旁对着十代好奇地注视,我正想问她在干什么的时候精灵忽然向十代伸出手紧接着就被弹飞击中我脑门,我揉了揉脑袋水遣也扶着帽子表情晕乎乎地站起,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肯定,【果然如此,是封印相关的术式呢。】
封印?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完全切断了十代和卡片相关的联系,相当于把他困在一个无法触及的牢笼里,光是以我们这些普通精灵的力量是无法解开这种封印的。】
“你不是自称高阶魔法师吗,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也许是我怀疑的眼神刺激到了她,水遣鼓着脸颊气愤地从袖子里拿出那张熟悉的羊皮卷在我面前挥了挥,【要是我能恢复本体的记忆和力量这种术式才难不倒我呢!哼,让我看看勇者指南里有没有写相关的记载,唔姆唔姆~】
我看着她又是点头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也不由期待她会发现什么,最终水遣一拳敲在掌心里对我说,【果然什么都没有。】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
【说的什么话,我可是勇者的向导,虽然勇者指南里没有记载,但我们可以试试别的方法。】水遣小心翼翼地绕着十代飞了两圈后落在对方卡组上,拿出法杖敲了敲,随后一个毛茸茸的身影从十代卡组钻出来,羽翼栗子球眼神委屈地和水遣库里库里地诉说了一通后水遣语气激动地告诉我,【我知道了这是和光相关的封印术,一般来说被施加这种术式的人类都会被施术者封印自己的意识,但是十代在被封印前卡组里的元素英雄们保护了他,因此也切断了十代和卡片的联系。如果想要恢复的话光靠人类世界的力量还不够,而且既然是光之封印那需要解开就得大量的黑暗力量辅助从外突破,很棘手呢。】
十代听着我用汉语和水遣沟通的加密通话一头雾水地问是有什么发现吗,然后我将水遣的话转述给他,少年支着下巴想了想,「人类世界不行的话,那精灵世界呢,就像之前大德寺老师带我们课外活动的那次。」
对哦,既然在人类世界看不到精灵和卡片的话,那去精灵的世界总不能还看不见当地原住民吧。
可问题是怎么去呢?
这时羽翼栗子球跳到我膝盖上手脚并用地向我表达,我抬头犹豫地看了看十代,「羽翼栗子球好像有话要说。」
「嗯,伙伴说了什么?」听到羽翼栗子球的事十代也有些精神了。
纠结了一下,我还是按照羽翼栗子球的原话告诉了十代:「库里,库里库里库里里,里库里。」
「……你在说什么?」
「它就是这么说的。」明明平时羽翼栗子球和十代交流就是这样库里库里,我也是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对方,怎么就听不懂了,难不成精灵语里也有方言?最终还是水遣看不下去把羽翼栗子球的话翻译给我,再由我告诉十代。
「伙伴说…它知道去往精灵世界的方法?也就是说去到那里的话这个封印就能解开了对吗?」
「嗯,应、应该是这样。」虽然按照水遣告诉我的话里,羽翼栗子球说的是精灵的宇宙,不过应该没差别吧。
又是精灵世界,又是精灵宇宙,已经完全超出我的常识了,这个异世界好神奇啊。
正当我的cpu为这些新名词进行理解而超速运作时突然被身边的少年拉过去抱住,对方总是大大咧咧似乎很少去在意男女之间的事,但我不一样,哪怕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经历过开放思想教育,异性之间的拥抱对我而言还是有特别的意义存在。
本就超载的大脑瞬间宕机。
「太好了只要能恢复的话就可以再和大家一起决斗了,到时候一定要和艾德好好决斗一番,这次我绝不会再大意……呃,勇者?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咦诶诶你怎么晕了!?」
隔天其他同学便发现十代失踪的事情,而我则在宿舍里补觉,至于为什么困成这样还不是昨晚大半夜十代用力把我房门拍响说什么也要拉上我为他前往精灵世界去送一程。
不是哥们,我都把羽翼栗子球告诉的方法说给你听了,这种事情自己去完成不就好了,哪有人大半夜吵别人睡觉的我又不是张怀民。于是我就看着这小子独自划着小木船还像个去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兴奋地蹦哒差点翻船栽进水里,导致我后半夜回到宿舍里还在担心对方会不会出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种担心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重,以至于到了和艾德决斗的当日,我顶着两个堪比熊猫的黑眼圈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尤夏同学你怎么了!?」明日香被我这样子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我要变成杀人凶手了。」呜呜呜,早知道就不该听水遣和羽翼栗子球搁那胡说八道了,你看人都失踪那么多天没消息了,换作上班旷工都该被开除啦。
「什么杀人凶手啦?」听见作为决斗主持的库洛诺斯教授在台上催促,明日香转头担忧地看着我,「你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要不然还是让我上吧。」
我摇了摇头,从披着的床单里颤颤巍巍地拿出一个相框,看着相框照片里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大男孩悲从心来地摸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将相框交到翔的手里然后又掏出三根香点上,朝着相框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我会带着你的遗憾去决斗的,请安息吧。」
看着我毅然决然走向决斗台的背影,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相框,语气中带着茫然地问身边的剑山,「大哥他没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