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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一日如一载 ...

  •   “你们怎么在哪都吵的起来?”京勺甫在远处微笑的看着他们,玄封言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感觉跟他待在一起很难受,和他一起也不适应。
      “玄封言太能唠了,怪不了我。”小狐狸也不知是跟谁闹起来了,一直在叫。他们走过去,白绫在扯着上门儿和一只小狗吼,那是一只模样算好的小土狗,也不知是谁养的。
      司狄宣把小狐狸拎起来,甩到后面。“别叫了,和一只狗也能犟,看来还是太惯着你了。”也许是小时候就只能跟狗一起玩,和狗抢吃的,如今他也十分亲近狗。
      应元符将土狗抱起来,对他们有着歉意。“是我没有看着这狗,不知道有没有给你们带来麻烦?”
      “那当然是没有,应元符,我还不知道你养狗呢。”司狄宣跟她搭话儿也没有嫌弃,对她的狗还有点兴趣。
      “这个是一人送的,她养不了了,托我帮她养。”应元符抱着那只小狗,语气中掩饰着悲伤。“这就是司公子的灵宠吗?果真是非同凡响。”
      司狄宣笑意更深。“对,是我的灵宠。但虽然天资不错,修炼起来那叫一个懒,也难养成仙狐了。你这小狗可真可爱呢,想必送的人,也是个很好的人吧。”
      ……
      大婚已然开始,颜之礼钟离倾意一身大红锦袍,站在挂着红花的船上,宾客从河边围到了屋中,还都是些世家人物。新郎玉树临风,佼佼君子,眉目间尽含着温柔,新娘虽因团扇和饰品的遮挡,看不清脸,但早就有人知道,这位新娘有着如同天上仙一般无法形容的美,才子配佳人。
      下船,一步步的走进。
      凤冠霞帔,半袖齐腰袿衣襦裙,霞披的下方还挂有色泽上好的白玉,头上的凤冠更是金银珠宝都呈现了出来,衣裳全都是金丝花纹和凤凰,甚至还绣着龙,精致又美丽。团扇捏在手中,还用金丝绣着凤凰和龙,如龙凤呈祥图。不管是什么都用着最好的,丝绸锦缎如天上仙衣。此花烛之喜,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三书六礼,四书五金,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一丝不苟。这一片全都种了花,不管是花林还是简单如野草般的都有,但都有精心的打理。有许多奇异的鸟兽,更像是送的祝福,大红布像是盖满了整个屋子,金台上有着红烛,各面还有金银玉各种贵重物品雕刻而成的龙凤之类,大红灯笼挂了许多,屋上还悬挂着老多的金灯。看着比皇宫还气派。钟离倾意颜之礼两族相距太远,钟离氏除了自己神血一脉的位置谁都还不知,颜之礼也还没有问过。钟离家主并没有将居地公之于众,人心不可测,不少人觊觎着他们的神血。因而在前一天钟离一族便带着丰厚的嫁妆来了,六礼也早已送达。两家送的礼比贵族还要多,财宝大全,颜氏最为看重,聘礼也达到了惊人的多。钟离一族的排场也不差,超越了皇家,但也没想到他们会如此。
      沉香木雕花床,黄梨大描金花卉立柜,黄杨木雕龙凤呈祥屏风,紫檀透雕纹椅,青玉镂空海棠花盘,青玉妆台,珐琅镶金匣盒,像白玉鸳鸯扣、翡翠耳坠、金银珠团花钗的首饰多的数不清了,还有鸳鸯枕,绣龙凤呈祥鸳鸯床帘……
      油绿云肩很衬钟离倾意,明明是嫁做人妇,有霸气之感流露。两人牵着红绣球,一人脸色微红,一人被镶了金珠的红纱遮住了半边脸颊。
      “一阳出动,二姓和谐,庆三多,具四羙,五世其昌征凤卜。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羡鸳和。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欣燕尔之 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天地为鉴,山河为媒,此证。珠联璧合,桂馥兰馨。”证书出口,比前面所说过的婚书要更加麻人。
      嫁与你做妻,愿如日方生,无疆之休,勿是兰因絮果。
      燕嫡星两行泪水抽搭着,泪眼汪汪。“娘亲,为什么少主阿姊要嫁人,以后还会不会回来了?”
      “你只能叫少主,不能叫阿姊,阿意都是叫我阿姊的,少闹点笑话了。若要说成婚,世人愚昧,有点儿家势的人必须成婚。”
      “那依依以后也要成婚吗?可是我不想,我想一直陪在娘亲和少主身边。”
      “以后要叫星星了,不要再叫依依,不然,娘亲会伤心的。星星要是不想嫁人,那就不嫁了,也不会有人刻意的要管我们。但,少主,他与颜少主是金玉良缘,身份高贵,迟早都要嫁人的,至少,是嫁给心爱的人了,但愿长相厮守。”
      纳采,问名,纳吉 ,纳征,请期,亲迎,明媒正娶。
      两家高堂静坐上方,桌上摆有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意喻早生贵子。颜家家主与夫人面上尽是喜色,钟离家主与夫人便不同了,颜家是迎儿媳,他们是嫁女儿。
      钟离倾意威名也不小,资质不如他们玄学二四家的少主们差,大可找一个上门女婿。但情投意合,怎能拆散?
      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初雪下在了这日,片片寒酥与腊梅落下,飘舞在众人上方,更彰显浪漫高贵。好似画卷,人间难见。大婚未完,就巳有白头之誓。
      “听闻钟离小姐与颜小公子在三百多阶梯之上一步一叩首,求得了通天庙的一对同心锁,必要之时会有感应。通天庙有吉祥之意,传闻是神仙之处,这安排的可真妥当。发簪,发钗,木梳,耳环,戒指,手镯,香囊,玉佩,玉连环,玉如意,同心结,同心锁那是一个没少,不仅取材金贵,样式也精美的不得了,送去的聘礼更可称之为万千财宝。这钟离小姐啊,乃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精通琴棋书画。颜氏八抬大轿,重金娶亲,三书六聘,明媒正娶,这场大婚,是百年难遇的华贵,听闻颜小少爷以后啊,也只会有这一个夫人,天作之合啊。财富相同,武艺方同,文采亦同,这怕不就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百年难得一见的世家联姻,应飞舞也不觉无趣,饶有兴致的安分笑着。世家中联姻的人并不少,但在这之前可从未有过两家少主。
      应元符摸着手中小土狗,盯着应飞舞的双目充血。应飞舞怕是早都不记得今日杀的那人,灭的那个帮。
      ……
      “一拜天地!”
      两人跪在红垫上,头冠有些重,钟离倾意稍显笨拙。
      “二拜高堂!”
      钟离家主与夫人心中纵使有万般不乐意,但也得笑笑。
      “夫妻对拜!”
      颜之礼要比钟离倾意拜得更低,钟离倾意透过盖头只能看见一对红色绣花鞋,上面有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金丝绣纹连鞋上都有,相比身旁的颜之礼,虽然他穿的也挺华贵,但也好像不在一个层次,可见了这个家对她的重视,钟离京世达奚无月也算是能放心了。
      “送入洞房!”
      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愿因果不同。
      两杯合情酒,两人下了肚,也算是壮了胆,没有那么害臊了。
      进入贴满大红喜字的房中,这里也如外边一样,红纱摆弄,红烛摇曳。“乖乖,暖炉早已经点上了,现在屋子里不冷。头冠很重吧,等宴完宾了我便马上回来。如果你累了就先歇下,不用守什么旧规矩,只要乖乖觉得好觉得舒服就行了,我可以容忍乖乖的一切。今后乖乖想做什么,也不会有人拦着你,在这里,你就是主,就是君。”
      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如梦一般,美好迅速的奔向了他。
      温热有力的大手握住白皙纤细的手掌,察觉到有些冷,便握紧了些。仔细听,能听得到他在喃喃细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才一会儿万般不舍的抽离,硕大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人和带来的陪嫁及彩礼,这些贵重物品贵到了可比万两黄金,填在屋中这么大的一个屋瞬间不再空虚,钟离倾意焦躁不安。陪嫁上到了很多让人面红耳赤的图案,耐人寻味。
      放在床边的,是一盆金树,上面缀满了玉做的鹤望兰,剩下的枝叶都是金做的。听说是司狄宣冷江易跑了好几个地干了好多活给她买来的。虽然因着他们身份和结交不少好友的原因,其他人送来的东西也不差,但这一定是这些人送的贺礼之中最贵的,也是最精巧的。
      有人笑了他们两个有点儿傻,家中那么富有,还要自己去寻钱自己去买……
      窗外有曲《凤求凰》,可是没人告诉过她会有人弹曲子的。或许是他遵守了约定,下一次见面,亲手弹凤求凰。
      子书文仲抚动琴弦,琴音缠绵,丝丝悲凉。这首曲子不一般,有诡异感,听着有些瘆人,若没猜错的话,这是阴琴会招来恶灵,有跟他提到过的《凤求凰》的人,也只有那个了,他想毁掉这场大婚。煞气浮起,缠绕在身旁,手脚像是被线控制住,似乎这琴声只有她能听到。但太过低级,不像学了很久。
      灵根中功力闪现,挣断了那看不见的线条,将煞气都压了回去,以功力为根,把这一整个地方围住。
      “多谢前来祝贺,没想到你也会现身于本小姐的大喜之日,花烛之喜,谢过,但,你可不适宜待在这里。”
      琴声停了下来,子书文仲在这一块儿拨动不了这琴弦。在树端上往窗中望着,钟离倾意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我是为了你才学这阴琴,你真的好厉害,这么快就把我给压倒了。我能听出那日那个公子只是一句玩笑,但你就是黑白罗刹吧,我们已经见过四次了。”
      “在江南桥上,并不是你我的初遇。我也是千娇百宠的小公子,我爹是学琴的,我娘也对琴艺颇有一手,但我很不喜。总角时,爹娘带我外出为一位官职比爹更大的一家弹琴,那是我顽皮,偷跑出来却正巧遇上那官人发疯杀害了爹娘。我跑回去时只见爹娘和他自己家奴仆的尸体,他们把我逼到角落,怀中抱着的爹带来的琴也被他们抢走,我本以为死到临头了,可却感受不到疼痛。迷茫中,我见到了一个黑衣红边纱衣女子,撑着一把烟雨江南偶遇红梅的油纸伞,脸上覆着面纱,小姑娘和我一般大小,虽然半张脸告诉我她还还稚嫩,但一双眼睛却是世间沧桑的美感。她抽出藏在伞柄中的利刃,帮我解决了那些坏人,我当时便在想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她搬不动那琴,便只是推到我的跟前。没来得及道声谢就已如飞一般的离开屋,在竹林落叶中,她转了个身,将伞甩的高高的,又套上了一件白色外袍,又稳稳地接住了那把伞。她回眸,还真像一个伞神仙。转了个身,将伞甩的高高的,又套上了一件白色外袍,又稳稳地接住了那把伞。望舒寒光下,即使是看不清脸,我还是惊艳了好久。但她只存在于那一刻,等我反应过来,她便不见踪影。江湖上有了黑白罗刹的传闻,我知道,那些编造出来的都是假象。一面之缘,缔造了后来的相遇。再一次遇见你,我好兴奋,可你已经忘了我。你帮过的人太多了吧,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我给忘了,我若不叫你,或许就是一次擦肩而过,再会了。”特意压低的声,却是为了说出了困扰他如此之久的事,一件不配让她记得的事儿,一件,他不敢当面说出的事儿。
      子书文仲不可再多待,如风一般离开。他说的情深意重,钟离倾意却只知有人盯着她,不敢乱动。
      宾客们声声贺喜,司狄宣又趁颜之礼分神时给他灌了几杯。爹娘喜笑颜开,钟离家的人来了大半,担忧族中事物,先行离步。
      “恭喜呀,祝贺颜小少爷与钟离小姐心心相印,永结同心。”
      “白头偕老,百年琴瑟。”
      “美满良缘,福禄鸳鸯。”
      “白首成约,神仙眷属。”
      “万年富贵,鸾凤和鸣。”
      这几位玩的好的少主自是要亲自祝贺,毕竟他们也算得上是挚友的关系了,曾共同出生入死,相辅相成。只是到了司狄宣这里,就与前面的有些不同了。“同德同心,鸳鸯璧合,缘定三生,文定吉祥,凤凰于飞,诗咏好逑……”
      他这样估计又是要在事事作对的玄封言那里讨坏果吃了,玄封言也是个懂事的,给他背上来了一锤,没往他头上,怕把人给砸笨。“你就没有哪日是消停下来的,话多的不成样子。”
      “玄封言你合计着是找揍,是吧?我为了彰显我的诚意,可是找到了这么多话来说,好不容易挑选出这么些好的,你还要打断我。”
      颜之礼撑着笑,仿佛灌了一湾柔情,即使已经成婚,也还是吸引来了好多姑娘。
      ……
      日初,钟离倾意不情愿的醒来。大婚二日不可起的太晚,她已经晚了一会儿了,好在颜家主和家主夫人没有说他们的不是。
      司狄宣他们也讲义气,在这待了一晚。上回那几个听钟离家主指使偷听他们话的二人从小就跟着钟离倾意,钟离京世他们留下来照顾她。钟离倾意平静时更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没人打扰。
      “少主,我想解手,我不好意思问在哪儿,我都憋一晚上了。”?
      “懒马牛懒马屎尿多。在那边,老鼠的胆量,出门前又不是没有提醒你们,通你的粒去吧。”
      “我和大王八聊着聊着就聊忘了,还有,呃,我和大王八在清点嫁妆时遗漏了一些,赶回去时,都被人给拿走了。”
      “唉,行,行,行了,你走吧。”
      “还有……”
      “还有什么?”
      “你偷藏的那些画本子皆被家主和夫人看到了,这是大王八的疏忽,是她忘记你的吩咐藏起来的,而且她怕连累到自己,把自己藏的也扔到你那了,虽然我的也被扔到你那了,但是大王八提议的,你应该多发大王八。”
      “日你的狗屎白,你这俩报应儿,每次闯祸了都要我来摊,你到底还有多少祸呀?老子扯你两个一耳屎。”
      她老爱用家乡话骂这俩人,这两人也只说的家乡话,要是随意说出口,这两个没心眼的或许会听不懂,那可不行,必须长长教训,虽然在她们眼中就没有教训,全都当耳旁风一样。这些话并不好听,但却有种亲切灵动之感。也不得不说这两人确实欠收拾。“你们这让我还怎么回门?”以少主的威严赶走两人她也不能再做什么挽回局面了,只得想想该怎么狡辩。
      钟离倾意拖着腮,开始犯困。
      上官良最认可的是钟离倾意,是她心中的强者,总和她说话。“钟离妹妹,你修炼的可真快,每一次见到你,你的功力都有所提升。”上官沙乜也和阿姊一样。他们年龄相仿,也玩儿的过去。“是啊,可以指导一下吗?我的功力太弱了,那些族人们老爱指指点点了。”
      指指点点但也没有反对,他们家中能成为家主的只有两人。上官良为女子,再厉害也有人针对。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凤凰神血很厉害,我只是收渔翁之力罢了。”钟离倾意虽然表面上如司狄宣,可她压根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连她自己都很质疑自己。她眼中不过是这神血给了她力量,意识不到自己的努力,也不敢确定自己的努力。
      仲夏,司狄宣几人负责去斩杀专吃人心逃入深山的妖魔,听闻那只妖已经残害了百余人,在人间闹得沸沸扬扬,却没有一人敢出面。他们就当是行个善,积个德,替他们出手了。
      深山中,妖魔乱窜,看来是有同伙的,九只妖刚好够他们一人杀一只,不过这次来的不是应飞舞,她走之前被强留在家里练剑,应元符替她来了。
      这时候司狄宣还有闲工夫问这问那。
      “令狐兄今日也没来吗?”
      而回答他的,自然是与他关系最密的玄封言了。
      “他祖母把他留下了,好像是给他商议了什么婚事。是与他从小相识的书石楠书三小姐,听说啊样貌与他那青梅竹马长大的青纱姑娘有五六分相似。”
      听到这,司狄宣的神色微凝。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就是性子比那位姑娘好点儿。他的祖母强逼他,他就应下了,不过条件是要成为家主之后再成婚。”
      “书石楠小姐,”司狄宣忽然插入一句,道:“最近好像一件关于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她从小备受家里宠爱,令狐召的祖母好像也跟她有关系,也对她极尽宠爱。不过她有心上人的,却在年少时年轻气盛,看着那些皇宫贵族狗仗人势强抢民女,去他们那里闹了一回,导致双腿被废的废人,长得倒还眉目清秀,仪表堂堂,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那时谁都可以往他脸上吐口唾沫。就是因为这些,在不久前投河自尽了。而那位书三小姐已与他私定终身,结下良缘,可是她爹娘又不同意,执意要把她塞进令狐氏。她不愿意,她的爹娘就去找那位公子的麻烦,总之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差点儿动手,她的爹娘离开后,不少人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估计是被骂崩溃了,也不想拖累意中人,便投河了。听说书三小姐被拉去见令狐召时,还在偷偷哭泣呢,可惜了,这四人,有情有缘,却注定不能成眷属。”
      玄封言疑惑道:“四个人,哪四个人?”
      冷江易眼中压抑着情绪,装作顺着这风向毫不在意的看他。
      一会儿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他们动起手来来一点儿都不含糊,一向温和的颜之礼都正了神色,更是毫不留情的出剑。也怪不得他这样了,他要击杀的那只妖是一只女妖,还是有点儿实力呢,神出鬼没的。虽然都快成为败将了了,但是有时还不忘嘲笑他一番。
      “猖狂小妖,莫要狂傲。”
      “哈哈哈,你的剑现在都还没有碰到过我呢,到底我也该猖狂猖狂了,没用啊没用。”
      “一个牲口而已,何时也能嘲笑人了。”
      “你说什么?!”
      这一分心,倒让她先前的话破碎了,给了他可乘之机,一剑重重的往她的头砍去,还挺会找地方的,如果她不是什么狠角色,这能让她直接一命呜呼了。
      最为惊艳的一幕,非得是他们俩了。司狄宣冷江易两人追的妖刚好擦肩而过。而他们刚好举着剑,这要是平常的习武之人,恐怕得是一剑刺入对方的胸膛,但他们是何许人也?在空中一个翻身然后落下,相视一眼后就奔着自己的猎物去了。
      上官沙乜和上官良还是打着配合,先杀一,再杀二,另一个就先圈住了。
      应元符一点儿都不比应飞舞差,反应很敏锐,剑法也很厉害,算是学到精髓了,甚至可能还要胜应飞舞一头。
      巫丙捷身手不错,下手也极为凶狠,根本不留活路。
      令狐召或许是真的要给他们这一脉丢脸了,半天没攻击到那妖,还险些自己伤到自己。
      ……
      一炷香的时间,这些躲在深山里的妖怪就从被发现到被斩杀。
      司狄宣又是第一个完成的,看着他们来来往往,可看了有一会了,见他们都已成功击杀,才道:“看来这些妖魔鬼怪已经变得越来越厉害了呀,最近遇到的都不是些小妖了,或者说是小妖都已经变强了,我们也得快点儿变厉害呀。”
      说完,又看向应元符,道:“之前从未观察过应二妹妹的身法,不知这位妹妹也这么厉害,你阿姊都得慌一下了。”
      “过奖了,大家都很厉害呀,我要赶上阿姊的脚步还差的远呢……我娘是这么说的。”
      “哪里差的远啊,你都可以和你阿姊并肩了。”
      颜之礼早已经把注意力投向钟离倾意,抓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上官沙乜看着若有所思,突然开口道:“阿姊以后可别嫁人……”
      “停!”上官良已经猜出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了,以免他真的说出来,就得断住。
      “好大的风。”冷江易是少有开口的,今日是闲的慌还是如何?还说出了这么一句无聊的话。并且眼神还时不时的瞟司狄宣一眼。
      不过有司狄宣在就难得安宁,既然回去路上又在打闹,就像上次那样,只不过换了些人,但玩儿的也着实开心。应元符并没有和很多人玩过,从小也很少有时间放开心的去玩耍,这一次算是耍开了兴致。
      更让人震惊的是冷江易了,晓得是怎么样了,竟然也有兴趣陪他们一起玩儿,和司狄宣的交流互动也奇迹般的变得更多了,不过对别人怎么样好像还是怎么样。
      他们这次,就如同更早的时候,他们一起游玩。几人并排坐在高处,赏着望舒,凭着清风,一脸轻松。归去路上依旧是打打闹闹,你追我赶,一个个的都不愿服输,就像寻梦的少年,走在渺茫的前路上,追着前人的脚步,又奋力的不让后面的人超过自己。
      到后面,他们是骑马归家的。骑马迎风奔驰的感觉,让他们内心舒爽。
      “小颜兄,让你帮忙带的东西呢?”司狄宣原本骑的很快的马速度变慢了点儿。
      “带着呢。”颜之礼打开吞天囊,不一会儿过后,他们手上都各自拿着一把弓,弓上架着剑。
      司狄宣笑道:“哦莫,玄封言你这弓还漂亮嘞,看起来这么高级,你也是舍得了。”
      玄封言挠了挠头,道:“也不知是何时有的这把弓了,记得当初有人跟我提过,不过没有认真听呢。”
      身后,京勺甫身体一颤,低下了头。
      他们还在聊时,嗖的一声,钟离倾意意气风发的骑在马背上拉着弯弓,一张俏丽的面容在光辉的照耀下更加明媚。“我抓到了第一只浮妖哦,你们加油啊!”
      “我可是不会输的。”司狄宣也有模有样的拉着弓,但这浮妖也不是很容易就能见到,有些尴尬,就干脆当做是在比划。但看了一转,也放下心了,还好有一只。弓已经拉弯了,但有人的箭比他射的更快,就是从他身后射出的。他带些不满的回头。
      冷江易看着他那双眼,无所谓道:“算你的,我是专门给你杀的。”
      本来又想在他面前装一把受了欺负生气的模样,但看到冷江易认真的神情时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知道吗?夫妻和长辈与小辈之间才会说‘你的就是我的’这种话。”
      不过多时,各大家族的家主与家主夫人们又聚在一起了,估计又有什么重要的事物需要商议。
      司抚葖揉着眉心,道:“最近有个地方出了个怪事,或许,与当年神魔之争留下的事物有关,估计很难评定。算起来,我们几位家主与各位夫人们一同前去,应该能有些作用。”
      冷冢摇了摇头,回道:“ 族中不知有多少人勾帮结派,我们若是都去的话,几位小辈恐怕无法稳固家族势力。可这种大事情又不能让其他旁人知晓,不能把那些势力大的也带走。这可如何是好啊?”
      司抚葖道:“就是苦恼于这件事啊,可我们又不能不出手,其他的那些什么的也察觉不到吧,只有我们出手才能处理好这件事,顺便也能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他们怎么办?”
      颜夫人语气温婉道:“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他们这一辈,远比我们当年要强的多,恐怕是没人敢轻易动手的。但,若是找来了许多高人,就不一定了。”
      ……
      百乐牌匾后,依旧是欢声笑语。司狄宣他们这几个也像之前一样玩儿的好,应元符经过上一次一起去收妖后也渐渐与他们玩儿的来了。
      司狄宣看着鸟笼里的鸟与外面在啼叫的小鸟,笑了笑。笼中的鸟眼神就没离开过那只小鸟,但又出不去,只能在笼中扑腾。
      司狄宣打开了鸟笼,让鸟飞了去。这下两只鸟就开心了,一起在空中转悠。
      冷江易眉头舒展开来,竟看得出一些温柔的气息。“他们都外出多时了,也不见得有个人引回来。听我爹说是厉害的家伙,以你的脾性一定百般好奇,这次为什么不嚷着要跟着一起去?”
      “我又不是什么事都好奇,再说了,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嘛。而且,我想先看看这山山水水。但,山山水水,也不如你好看呢。所以,我想多看看你。”司狄宣类似撒娇般的说道。突然之间,他的笑又变得间兮兮的了,道:“我觉得你需要避一下。”
      “怎么了?”刚说完一坨鸟屎就落在了他的衣裳上,自然是迎来了大众的笑声,估计他以后都不想再见到鸟了吧。
      看着这时间是越过越久,有一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了。他们一去有数月,早就给了这些人很大的机会。各家少主们也显然感觉到了族中的党派相争,也都安分的待在自己那一块区域,没有只顾着出来游山玩水了。最想动手的,肯定是颜氏族人,毕竟两个都是厉害角色,虽然摸不清实力如何,但心中的贪欲是战胜了理智的。
      机会的确很大,颜从之平时也是严加训练,族人们都是蛮厉害的,但对于现在来说,他们还是弱一点儿更好了。可也就是想想。
      其他各家的少主也还不够强,稳定自己族内的事都还来不及,更别说相互扶持了。
      颜之礼尚不成熟,力量也还不够强,更何况要拿下他的数十位长辈都是在族中颇有声名的,还招来了几位外族的高人,很容易便把他给压制住了。
      但他也不算打的狼狈,他还是犹如清风般的挡在屋门前,一手执剑,一手蓄力,好一副大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占上风了。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不打了,叛乱的头领道:“你可还真是不小心。”
      颜之礼还没摸清楚他身后这人什么意思,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看来我的轻功不错哦,少主啊,别只顾着打,还要提防着别人偷袭呢。”说着他推开门,道:“冒犯了,少夫人。”
      颜之礼见到她的第一眼,身体都颤了颤。那人身着一身紫中透红的大袖襦,长发飘飘,倒还有些仙气。这是除了父亲与母亲以外家族里最厉害的那个人,想想好像还记不起他的名字,哦,好像人人都给他喊颜仙,族中人都不会直接叫她的名字了。一急想要去阻拦,却被这人在门上设下的阵法给弹出去好远。
      她进屋后,一路走到床榻边,微微斜了身子,用剑鞘撩开了窗帘。她的预料是对的,窗帘中带有防备的那一剑,力量很不稳定。
      颜仙呵呵,笑了几声,道:“初次见面,你叫我颜仙吧。前些日子修炼式茶点走火入魔,功力倒退了那么多,如今又染了风寒,倒还敢来反抗我。
      钟离倾意哪怕神志不太清醒,剑法还是很准确。“管你什么仙,我照打不误。走火入魔还不是因为想要抵御你们,一群见缝插针的小人。”
      她们打斗中发出的力量似乎可以直接将这个屋夷为平地,可是有颜仙阵法的加持,不仅没人进的了这屋,里面的人也无法打破。
      钟离倾意虽然比之前弱了很多,但这灵气涌动,一点儿都不属于外面的争斗。可毕竟不太清醒,也打不了多长时间,最后也只能败下阵来了。
      颜仙似乎一直勾着唇浅笑,拿着一小瓶药,倒入了桌上的茶盏中。而后端着一杯茶,走到了钟离倾意的身前。钟离倾意低着头,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去。
      好在,颜仙也算是遍体鳞伤了。
      “不如我给你个痛快,你也让我痛快,好不好?你喝下这杯茶,我们便一定会放了他,也省的你们费力了,不是吗?而且,这可不是会要人命的毒。”
      钟离倾意沉默不语,可内心已经动摇,以他们两人,根本无法逃脱,家主与家主夫人也了无音讯,这样强撑下去只会折磨自己。
      她抬头直视着颜仙,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忽然,她凑到钟离倾意的耳边,低声道:“少夫人喝了吧,陪我做场戏,我会帮你的。不然,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打不过他们。”
      钟离倾意认命似的接过她那杯茶,还在犹豫要不要喝下。颜仙去挑准时机,抢过那杯茶,将她按在榻上,手先掐了把钟离倾意的腰,让钟离倾意来不及仅手,接着,就是掐住她的脖颈,打算把毒强灌进去。
      轰一声,颜之礼带着一身血破门而入。“乖乖,别怕,我来了!”可是他这样子,显然已经失去了很多力量,能不能保护好钟离倾意,恐怕在他自己心里都没个数。
      颜仙笑着冷冷哼了一声,将毒放在床边,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我只好逃了。”
      钟离倾意朝着他扬起一个笑脸,但却让人看上去无比心酸,手中那杯茶一饮而尽。下一刻,她便喷出一口鲜血来,颜之礼没来得及阻止她,过来也只能扶住她。钟离倾意却推开了他的手,道:“她已经负伤,是一个好机会,你去,尽量不要伤她,活捉她,要把她带回来,我有话要问她。”还没等他反应,从他身旁越过,颜之礼不解的去追她。可却似乎中了计,钟离倾意是专门把他引到门口,再推他一把,设下法阵,让他只能按照他的话去捉住颜之礼。“不用担心我,这不是毒药。听话,坚定的去做我让你做的事。”一语毕,已经没有听他说了什么话的力气了。她倚靠在墙上,明明很痛,却觉得十分轻松,慢慢的,捂着心口倒下。
      但她看见了希望,司狄宣,是他们,他们也来了。
      有他们的出现,制服颜仙就不在话下了。不就很快的追上了她,还只用一道剑气便伤了她。“敢动我们的朋友,你也是找死啊。你还挺厉害的嘛,一个人就可以抵挡这么多人了,不过,我比你更厉害。”司狄宣这一语点醒了她,她看着身后,果然,她的人已经被杀了个精光了。此时竟有一股尴尬,毕竟她出屋时也没有往院中看,竟然还喊了一声:“别打了,跟我走!”回想起来,虽然可能没有人听见,还是让她想要遮住脸。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是该怎么对付他们?
      这一战十分激烈,不得不说,颜仙还真有点儿本事,对付他们这么多人也不在话下,最后竟然还在他们的手中逃离了。
      钟离倾意喝下去的那所谓的“毒”虽然没有要了她的命,但在服用后也要了她的半条命了,不过那些损失的修为,似乎都回来了。只记得醒来时,颜从之他们都已经回来了。颜夫人可真是担心坏了,直说着对不起她,颜从之也从四方寻来了名贵药草为草为他们疗伤。
      司狄宣和冷江易变得越来越亲近了,甚至还会一起去荒山野岭玩儿,也是对方家中的常客了。但如今两人的父亲都回来了,也是时候分别归家,去瞧瞧这么久不见的亲人了。
      “我会经常找你的哟,来日再见。”司狄宣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儿留恋,眼神都没有多给一个便离开了。
      冷江易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再一次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一个似乎发生过又没有发生过的故事。
      “我等你。”
      最后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不过钟离倾意一直都很好奇,颜仙说的“他们”,到底是谁?可那人自从逃离后,便音讯全无,找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了。
      但最重要的是,她从冷江易和司狄宣的相处中,品出了非同寻常的感情,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颜从之在跟着他们一起出行了几个月后,归家来等稳固了家族中的势力便去找了司狄宣。
      “我们是真的等不了多久了,但目前,我们去探查了那作恶的东西,较量过几下。算得出,我们的力量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
      “那还是得再修炼,如果长进的快的话,应该是有把握的。这件事,本来不会是去找他们的,但是想想如今只有他们可能顶得住,我又不能暴露实力,便只能由我自己做局,将那些引去了他们那。本来也可以及时到达,出手相助,顺便也能观测一下他们的水平,但那些比我预想的更早到。”
      “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也不知,最后能留住多少人的命。”
      ……
      岁月无情,芳华易失。第二载钟离倾意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是一对兄妹,一家都喜欢的不得了。满月宴,司狄宣他们都来了。
      不过聚在一起也没有多看看孩子,好久没见过了,自然是要在一起疯玩了。
      他们虽然承担着重任,但心中仍然保持着少年心性,游山玩水,好不欢乐。
      司狄宣玄封言定然又是不安分的,令狐召也总是加入他们了。看来司狄宣实力不假,两个人对付他都不占上风。不过只是暂时的,一会儿过后可就没有那么好了。
      玄封言看了一眼令狐召,突然笑的猥琐,司狄宣还在想他今天是不是抽风了,便被一人把手掐住按在树上,现在算是明白这俩要干什么了。
      玄封言恐怕难得胜他,笑的更为放肆。“脑子不太灵光啊,这么个偷袭你就栽上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又把手伸到他的右脸上,恢复了刚才的猥琐,道:“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一个调戏良家姑娘的花花公子,好不风流啊!”
      冷江易沉默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司狄宣也顺着他们的意,做戏一般道:“那你想怎么样呢?难不成……哎呀,好羞人,真不要脸。”
      玄封言令狐召两人果然开怀大笑,玄封言应道:“有点儿自知之明,可还真是主动,哎呦~”
      司狄宣就等他这时放松警惕呢,转头就对着他的手来了一大口,玄封言叫他松口他也不松,留下了一大排牙印才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这里玩儿的开心,京勺甫也慢慢的移了过来,同冷江易站在一起,表现一致。
      上官沙乜一脸好奇,问道:“他们在玩什么呀?”
      上官良只觉一阵头皮发麻,手抚在他的头上,摸了摸他的头,认真道:“多和强者接触,少和强者玩……”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冷江易与他们更加亲近些了,不像之前,都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到如今,都会陪他们玩你追我赶的戏码了,笑容也越来越多。
      夕阳下,他们拿着刀剑,像是在打着群架。但实质上也就是小孩之间的打打闹闹。司狄宣将冷江易扑倒,差点掉入了一旁的泥坑。司狄宣挡住了光线,眉眼弯弯,发丝落在了他的脖颈处。冷江易喉结滚动,眼神不自然的别开。此时大风刮起,落叶就像下雨一般,要把他们埋葬在这美好的地方。
      “你可真是不留情面,虽然把你打趴下了,但你把我的剑给打掉了。那把剑,曾经可住过我的魂魄,如今我们才能相遇,但你却狠心的将它打掉了,可真是让我好痛啊!”司狄宣轻轻遮住了他的双眼,道:“别忘了,游戏还没结束呢。”说着,便翻身拿起他的剑,冷江易也迅速反应,虽然没能第一时间拿到剑,但还是躲过了他的攻击,笑意黯然。
      冷夫人闻挽约站在远处看着,颜夫人江君里问道:“孩子们很玩得来呀,你好像很想过去。”
      闻挽约手撑着半边脸,也笑着。“他上一次像如今这般开朗的笑时,还是我与夫君在枫树林中陪他玩的那时候。”
      江君里沉默了一会儿,道:“冷家主事物繁忙,也不能多陪陪你们母子,他很小的时候就体验过了吧,的确让人难过呢,很等到了以后,他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闻挽约在微风中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轻松。“其实,我多么希望他能平静的活着,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物,而不是代表着整个家族的兴旺。你也知道,不知道多少人想暗算他。我不想他也体会众叛亲离的感觉。”
      “谁都不会想的。”江君里含着笑,看着他们,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幼年时,还揣着一颗童心,与小伙伴一起玩闹。
      很晚时,宾客都离开了。
      “小乖乖,看看他们,长得多好看呀。”颜夫人抱着两个皱皱巴巴的团子强夸着,钟离倾意瞧不出来有哪里好看,颜之礼站在一旁淡淡笑着。
      颜从之道:“要给他们取个好名字啊,小乖乖,我挑着他们的八字找来了好字,你来给他们取名吧。”
      钟离倾意都没眼看那两个崽崽。“长安,欢岁,欢欢岁岁,长久安乐,平平安安,岁岁年年。”
      “好名啊!颜长安,颜欢岁,颜欢岁。”颜夫人慈祥的抱着两个孩子。
      颜从之也浅笑着,道:“小颜,司公子约你一见,你此时便要启程。”
      “此时?”
      “对,好像还很着急呢,你得快点儿去了。”
      “可是……”
      “司公子锦书中可是好几个急字,你再不去,就不太好了。”
      “那,好。”
      待他离开,颜母回头瞅了一眼仆从,那仆从心领神会,毕恭毕敬的上前,弯腰唤了一声:“少夫人。”
      钟离倾意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将孩子交在她的手上,等到了她离开,才听见颜父颜母的叹息声。
      颜从之找出另一份锦书,交于钟离倾意的手中。“爹娘,身受重伤,病卧榻上,退位游历人间?”这上面的文字让她十分难受,又不知为什么难受。其实这已经很明了了,哪有什么重病,什么游历人世,分明就是……
      爹娘还是更喜欢先逝的阿姊的,阿姊心善,听别人说也很厉害,她为了得到爹娘的认可,常废寝忘食,一刻不停的练剑练功,可爹娘却挑着说她不懂事,不听话。阿姊到底有多厉害?能让所有人都认同她,对她的印象如此深刻,数十载都没有忘记。一声声的委屈,她也搞不清楚她对自己的爹娘有没有什么情感了,也不知道对阿姊有没有什么思念。应当说是没有的,她出世之前阿姊就死了,爹娘也是因为这件事才生下的她。她自一出生起便肩负重任,要比阿姊更能打理好这个家族,要一个一个的铲除身边对自己有危害的人,要成为最强大的人,不惧艰险,为家族获取利益,让整个家族都壮大起来,成为最强大的家族,无任何敌害。
      “我把小颜叫走了,钟离神血一脉不可显世,你做个决定吧,回不回去?”
      “小乖乖,不要难过。你回去了还得等四载怕有人会抢占先机,对你不利。我也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发生的过早,难以接受,但你一定要看开。”
      “回去,我……”钟离倾意已经想不出该说什么,不可无主,她也必须得是家中的主。“那孩子们怎么办,颜之礼他又该如何?”
      颜之礼口吻迟疑,也知此事苍忙。“你带去一个孩子吧,这样你们俩身边也不用空缺。闭关成为家主后,也记得回来看看小颜。”
      她带走了哭闹个不停的欢岁,踏入了新的境界。
      听闻那日,颜长安哭了好久,谁来也哄不好。颜之礼出去赴约,但也担心家里的妻子和两个崽崽,第二日便回来了。颜长安仍然在哭闹,颜之礼得知这消息以后没有表现出生气,很焦急,想去找她,可是太多人觊觎他们家族的力量,连颜之礼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哪?
      爹娘不想看他难过,哄了几句后也离开了,让他独自冷静冷静。只是他没让带走颜长安,虽然他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但是他那日温柔的哄了好久好久,颜长安才愿意睡下。
      纵使他是这么温和的一个人,可是出了这么一件事,他还能如此,还真让人感到怪异,有人都要怀疑这次重金求取是否是他人逼迫了。
      他自然做不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他那些日子除了练功就是带带这个孩子了,有一些亲眼见过的都道那气势汹涌,仿佛能推倒一大座山。表情也十分凶狠,他估计是在靠这宣泄自己不知是难过还是愤怒的情绪。
      玄学二四家各家少主做了约定,十日之后,开始闭关,闭关之后再见。也有别的家族效仿他们,在同一刻闭关。
      可以说是光玩,什么都不管,整天睡大觉。修炼时不需要吃食,不想修炼的可以提前准备好水和食物,总得做做样子。
      四载时间过长,他们不可能一直玩儿,修炼是必不可少的。闭关四载不仅要提升他们的能力,还要磨磨他们的耐心。一人在狭小的地方待那么久,最多就只能自言自语。
      闭关修炼时可不需吃喝,不见他人。但一切只是遵照传统,只要过了这四年便可成为家主,可他们都不想打破规矩。
      这四年对于钟离倾意来说,置身魔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一日如一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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