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传说中的女人喝洗鞋水了 ...
-
这是朝实第一次喝清酒——味道很不错，甜甜的，还带着淡淡的酒香。她一下子就喜欢上这种口感。
喝完一小碗，接着倒……然后朝实发现她喝多了。自己酒量似乎不错呢，居然都没有醉。朝实心里有些自得。她完全遗忘了清酒这东西就是后劲比较大。
她拍拍自己的脸，打算走走吹吹风。不然等下回去肯定被爸爸发现喝酒了。虽然偶尔当了一回叛逆孩子很刺激，但在潜意识中，她其实还是不希望做坏事被父亲发现。
她抬起头，见到不远处的那个女人。
瞳孔在一瞬间睁大，朝实猛地站了起来，甚至忘记和结城琉璃打声招呼。
如果她八百米测验能有现在这个成绩，她过去的体育老师一定很欣慰。
只是，当她追了过去时，却已经看不见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朝实皱了皱眉，心脏填满了不知名的情绪。
噗通——是身体坠入水中的声音。
朝实其实是懂得游泳的，但在这种时候，她反而忘了这件事。
四面八方的水从鼻子里灌了进来，呛得她不住地咳嗽，这一咳嗽，嘴里又进了大量的河水。朝实下意识地挣扎着，挥舞着手脚——可惜被和服束缚住了。
她勉强看见岸上那个熟悉的人——那个紫发的少年却一点也没有下来英雄救美的意思。
手在水里挥了好几下后，残余的理智终于回笼，朝实想起这条河很浅很浅，浅得要让她淹死都需要哈雷彗星撞地球的那种几率。
她刚刚的举动真丢脸……朝实真想继续沉在水底算了。
她狼狈地爬上岸，顺便将头发上的一些叶子拍掉。衣服上滴落的河水在地上留下了一条水迹。
做完这些事后，她抬起头，瞪着少年，“幸村，你刚刚是不是用那河水洗脚了？”
幸村精市怔了一下，露出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笑容，但在此刻的朝实看来，那纯粹就是幸灾乐祸，“啊，抱歉，刚刚鞋底似乎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所以……不过，那水很浅，只到你腰，不会有事的。”
“……其实你就是不想喝自己的洗脚水吧。”朝实的表情难得地扭曲了一下。她突然有种将面前这个人推下河，也去尝尝自己洗脚水……不，是洗鞋水的冲动。
她默默催眠自己别去想那个踩到的“什么东西”的本质。
幸村精市脸上笑容加深。其实他刚刚只是坐在河边罢了。但是从川岛的角度看来似乎让她误解了一些东西。
“不过，你怎么突然掉下去了？”他转移这个话题，决定将真相暂时瞒住。难得看到对方一脸纠结的模样，幸村精市觉得刚刚被这两人弄郁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面对这个问题，朝实沉默了。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后面酒劲上来了，晕乎乎的，就跑去河边吹风……结果站起身子后一个不稳掉进河里面的吧。这实在是太丢脸了，就和她第一次做饭把鸡蛋放进微波炉加热一样丢脸。
果然，好孩子不能喝酒。爸爸，我应该听你话的。朝实在心底默默说道。她自我安慰道，至少河水洗掉了她身上轻微的酒味，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顺便还洗去了原本的一点醉意。
四月的河水其实还是挺凉的，加上轻轻吹拂的风，朝实确确实实感觉到一股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所以说，幸村精市其实还是比较绅士的一个人。
朝实看着自己身上的外套，决定收回将这个人踢下去喝洗鞋水的想法。
收回归收回，有些事情还是有做的必要的。她死命地用幸村的外套蹭着自己湿透了的和服，一点也没有注意自己的举动在旁人眼中是多么的怪异。直到外套上沾上了一点的水迹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对着静静看着她蹂躏自己外套的幸村说道：“你外套也有洗脚水了。”
幸村精市看着黑发少女，突然想起某句中国的古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小女子的时候。
作为一个经常被罚抄淑女守则的人来说，朝实在礼貌这块还是做得相当到位的，就像现在这样——“谢谢你……的衣服。”
“不用。”幸村精市很怀疑她道谢的诚意。
她想，她现在这副样子应该就是所谓的衣裳不整吧，嗯，还是回去换下衣服好了。淑女不能以这样的面孔出现在大众面前。
…………
于是，朝实你的国语真的应该要好好学习啊。
在走了几步后，朝实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手机，挫败的情绪开始四处蔓延。直到回到家里，她还是没有完全从这种情绪中摆脱出来。毕竟，一部手机意味着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零花钱没了。
她将身上的和服换了下来，顺便洗了个澡。
做好这些事情后，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发呆，楼下却传来了电话铃声响起的声音。
她穿着拖鞋，哒哒哒地跑下楼，接起话筒。
“嗯，我衣服不小心弄脏了，所以回来换。你们担心过头了。”她的声音不自觉变得柔和，带着一点点的撒娇。
“你说我手机？不小心掉水里了。我真的没事。”她的手指缠绕着电话线，视线落在放在桌上的外套上。
在解释了一通后，她放下了话筒。
刚刚的电话是爸爸打回来的，他和圭人因为找不到自己而到处拨打手机，而朝实的手机却因为浸水而正式宣布瘫痪。
朝实正想做午餐，却想起了去赏樱的时候已经带了便当过去。于是索性只做自己那份。
吃过午饭后，朝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拉开柜子的最后一层抽屉，将里面一叠东西拿出，抽出压在底下的本子，翻开。
里面夹着一张照片。这是朝实所拥有的唯一一张四口之家的相片——虽然相片上的她还是刚刚出生的模样。
盯着照片好一会儿，朝实合上了本子。将东西一一放了回去。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朝实拿起之前结城琉璃推荐的小说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床来砰砰的声音，还有川岛爸爸和川岛圭人的说话声。
“叩叩——”
朝实下床打开门，门外是川岛圭人一脸莫测的神情。话说，他手里拿着的那件外套真眼熟啊。
朝实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幸村精市的外套，顶着对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眼神，她老实交代了外套的来历。
川岛圭人仍是用那种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她，语气意外的平静，“家里哪里有硫酸？”
……喂喂，正常人家里都不会有硫酸这东西吧？
朝实在认真思考过后，给出答案：“那件衣服看起来很贵，毁坏了你要拿你一个月打工的钱还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刻打消了川岛圭人脑海中各种处理衣服的方案。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所以说，川岛家的孩子都很懂得持家。川岛爸爸应该感到很欣慰。
“在大大的苹果树下，我发现你哦~虽然想和你一起玩……”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声响起，那颤抖的音节直接让人手臂上的汗毛竖起。
……
川岛圭人掐掉自己的手机铃声，“川、岛、朝、实。”
“不是我给你换的铃声。”被怀疑的朝实为自己解释，“我品味没那么糟糕。”
“我不认为喜欢鬼片音乐的你品位有多好。”
朝实则是在心底对着他默默竖起了中指。
“那个，我以为你们年轻人会喜欢这音乐的。”正好上楼的川岛爸爸乐呵呵说道。
朝实默默对自己的父亲竖起大拇指——做得好！不愧是她最最喜欢的爸爸。
不过川岛圭人清冷少年的形象配上那首“在大大的苹果树下”，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感。
“嗯，我来洗这件衣服吧。”见圭人的脸色不是很好，朝实拿过他手里的外套，顺便推着这两人下楼。就此终结了这个话题。
在洗衣服的时候，她都可以感受到川岛圭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热切的视线。
最后，她无奈地回头：“你那么想洗就让给你吧。”
川岛圭人冷哼了一声，“别把房间的书乱扔在地上。”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说道：“周一的时候我会把外套带给他。”
他绝对要断绝自己妹妹和那个人的关系。川岛圭人这样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传说中的女人喝洗鞋水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