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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南中校运(四) ...

  •   “虞矜!”
      陆机科抓狂,气笑:“你又去哪里买的这堆丑东西?”

      虞矜迷之审美。时而赏心悦目,令人陶醉愉悦;时而辣人眼球,令人难以理解。
      前者指衣品,后者指物品。

      某个和其他男寝的人一起抢购的喜洋洋美洋洋懒洋洋灰太狼的大合照脸盆暂且不说,因为陆机科自己也有,但其他的水杯、毛巾、袜子,正常人看见说不定就丢三米远了,可能丢完还要喊一句“真晦气”。

      “哪里丑?嘴巴刷干净了?”虞矜不甘示弱,张口回怼。

      他俩三天两头拌嘴,李梵习惯打圆场了,眼皮都不带抬的,边咬苹果边看书:“消消气,消消气,老生气对身体无益……”

      互相对峙的两人却不同以往一般善罢甘休,而是面色不虞地扭头看向他,等他表明态度。

      “……”
      引火烧身的李梵头顶冒汗。

      我请问呢?

      他两只眼球滴溜溜一转,头顶冒出个小灯泡。
      “我的衣服呢?诶,我肯定是忘拿衣服,我得去拿回来!”
      “你们继续聊!”他忙不迭溜号。

      “……”

      “参加男子4x100米接力赛的运动员请到食堂检录。”

      “参加男子4x100米接力赛的运动员请到食堂检录。”

      “虞矜,李梵!检录了!”陆机科踮脚朝不远处的两个男生招手。

      李梵应声,招呼虞矜:“走吧。”

      比赛开始得要比李梵想象的快,当他站在被日光烤照而变得炽热的跑道上等待接棒时,才感到些许紧张。

      虞矜接棒后立刻向他飞奔而来,距离一秒比一秒短,李梵视野里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

      李梵一直认为,人心深处种植着一片最原始的森林。
      树木遮天蔽日,枝繁叶茂,汲取养料的根源是人的欲望;天气变化无常,风风雨雨,究其缘由的欲望的表现。

      例如此刻,他的耳畔响起风暴压过森林的声音。

      ……

      比赛结束,虞矜买了两瓶水,并把其中一瓶丢给坐在台阶的李梵。

      “喏,接好。”矿泉水瓶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李梵稳稳接住。

      “谢谢。”李梵拧开盖子灌了一口。
      心跳得还是很快。他默默地想。

      李梵继续一口一口慢慢喝水,他将身子微微后仰,入目全然是蓝天白云,岁月静好。

      他惬意地眯眯眼睛,享受片刻的静谧。

      不过这静谧很快就被打断了,唐寅满匆匆叫走他,矿泉水没能喝完,剩余个指甲盖的高度,孤零零地立着。

      6.
      李梵没想过李国兴会自杀。
      可当电话另一头传来陈爱罄的哭喊,李梵又不得不相信这个离奇玄幻的事实。

      李国兴想通过死亡来乞求原谅的意图不难猜,可他凭什么认为他的死可以赎清他犯下的滔天罪恶?

      有人因他郁郁寡欢、不得善终;有人因他十年光阴晦暗,长夜漫漫;有人因他深陷原生家庭的囹圄,承担缚翼的代价。

      他的死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的惋惜,但世间又有千千万的人可以证明活着比死亡痛苦。

      他轻飘飘的死了,活着的人怎么办呢?
      每天处于仇恨之中,拳拳打在棉花上,拥有蓬勃无限可能的血肉之躯却活得像麻痹无感的尸体。

      因此,李梵更希望李国兴痛不欲生地活着,比任何人都痛苦百倍地活着。
      他闭闭眼,把电话还给一旁欲言又止的唐寅满,低头道:“唐老师,我需要请半天假。”

      唐寅满惊讶:“只要半天?”

      “嗯,半天够了。”李梵嘴角边的弧度苦涩至极。

      如果李国兴真是生命垂危、行将就木,半天见他最后一面绰绰有余;若尚有一线生机,这半天也足够让李梵逼得他余生不敢冒出半点寻死的念头。

      死太便宜他,活着日复一日忏悔、日复一日无望才是适合他的酷刑。

      虞矜从厕所换完衣服出来找不到李梵,蹲在高陆机科一格的看台上,拍拍他的头:“李梵呢?”
      陆机科扇他的手慢一步,悻悻道:“李梵?他请假出校了。”
      虞矜皱眉:“他去干嘛?”
      陆机科指自己:“你问我?”

      “……真没用。”虞矜把视线移开,像是嫌弃至极。
      陆机科百口莫辩,眼刀飞去:“哥屋恩滚!”

      虞矜忘记吃药,困却睡不舒坦,一下午昏头涨脑。

      于是第一枚多米诺骨牌倒下,其余的骨牌便产生连锁反应。

      朱彬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堵住了他,随同还有贺鸿和同样帽子的李颉荣。

      虞矜洗完脸,一出厕所就瞧见他们几个,嘴角抽搐,右手伸进外套口袋。
      真当自己是厉鬼吗?

      “洗发水,怎么个事啊?”朱彬步步紧逼,将他逼回厕所,厕门一关,三人团团围住。
      他皮笑肉不笑,徐徐吐出几个字。

      虞矜回以笑容:“好用吗?我特意买的。”

      “你妈的。”李颉荣上前用地推了一把虞矜,虞矜一时不防往后退了半步,“你算计我们?小心明天全校都知道你是个同性恋!”

      虞矜眼里情绪淡淡的,语气较大地起伏,冷厉道:“然后呢?他们能弄死我吗?”
      自愈的伤疤坚硬无比,他早已不怕重蹈覆辙,不怕秘密人尽皆知,不怕被戳脊梁骨、被指着鼻子骂“变态”“神经病”“迟早染脏病”。
      听得多了,自然也就免疫所有,变得无坚不摧。

      “你们很喜欢南楼的厕所吧,跟扶中的厕所多像,多适合你们生存。”

      贺鸿怒极反笑,加大手劲又重复一次动作:“嘴挺臭啊,初中为什么休学的?你忘了?”

      虞矜难以容忍贺鸿再次触碰自己,握紧的拳头落在贺鸿脸上时,那种和讨厌的人皮肤相贴的触感使他有点反胃。

      不出意料的,贺鸿经过短暂的反应时间后,神色慢慢凶狠,仿佛要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抹掉打出的鼻血:“你他妈……”
      他看准时机,趁虞矜稍微放松之际,抡起拳头企图报仇雪恨:“婊子生的贱货!”

      他以分毫之差躲掉贺鸿拙劣的偷袭,反手揪住他的领子往坑位门口的李颉荣身上甩去,力度不容置疑,于是李颉荣和贺鸿一同重心不稳,栽进坑里。

      趁朱彬愣神的零点几秒,他一脚踹向朱彬的下.体,可惜朱彬反应更快,几个闪身,轻而易举地化解他的一个个招数,出手拳拳到肉,他没讨到一点好。

      最后,他贴着墙壁脱坐在冰凉湿滑的瓷砖上,朱彬用力揪着他的发丝迫使他抬头直视自己,大喘气道:“自不量力。”
      “反抗没用,我一个人就能打得你还不了手。”

      朱彬意味深长:“你这种人为什么要活在世上?”
      “脏。真的很脏。你知道吗?初中那会,你坐过的位置我们要反复消毒,你碰过的东西我们会直接扔了,你吃的食物我们连狗都不敢喂。”
      “不男不女的怪胎,经历这些都是你活该。”

      虞矜仰头睨视他,手藏到身后,眼里是分明的讽刺与轻蔑,张牙舞爪地剜下侵略者的血肉,语速极快:“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我是什么人轮不到你评判。”
      “世上连你们这些大肠大脑对调、上面喷屎下面放屁、存在的唯一作用是宣传丁克的蠢、货都容得下,它还有什么是容不下的?”

      “啪!”
      虞矜的脸偏向一边,秀气的侧脸红了一片。

      贺鸿清理好污物,怒不可遏地上前甩巴掌,仍不觉解气便命令李颉荣打开手机相机录制。
      “拍,把他扒光仔仔细细地拍!喜欢让男人走后门的人妖……我今天非得治治你!”
      朱彬笑了,松开手走至一旁点了根烟。

      背后布帛撕裂,拉链上下的细微动静清清楚楚地传进他的耳朵,他想提醒两人别玩太过火,但下一秒就被踹门的巨大声响和两人的惊叫唬住。
      他诧异,下意识回头,迎面狠狠挨了一闷棍,随即脚下一滑,摔得四脚朝天。

      虞矜居高临下地握着拖把柄,他张嘴企图呼救,结果虞矜为了阻止,竟将拖把使劲杵进他的嘴里。
      “闭嘴。”

      虞矜回头看了眼赶来制住两人的李梵:“谢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南中校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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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1.校园生活私设多,勿考究。 2.攻的嗜睡症不会好,描写、叙说不太严谨夹带私设。 3.CP不逆!!!CP不逆!!!CP不逆!!!正文不逆,番外更不逆!!! 4.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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