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33.
上场的时候，三井寿就看到坐在看台上的女生了。
在终于猜对了一次队服的颜色之后，她终于放弃了跟红黑、红白的各种配色较劲。
而且今天也没有穿惯常的宽松运动款或是一身大小姐气息的校服裙，而是简单的短袖T恤加背带牛仔裙，长发梳成双边低马尾，还扎了两个红色的小蝴蝶结作为今日的红色点缀。
唔……说起来好像是她风格最甜美的一次打扮了。
就是……德男你为什么带着人坐在她旁边，通通捧着个易拉罐一脸严肃的表情啊！
在不良少年的环绕下，容色明丽漂亮的少女安然端坐，不管怎么看，都好奇怪。
要不是她生得一张乖巧好学生的脸，真的很像是什么不良大姐头啊喂。
三井寿有些无语地别过了头，不再看这令人脑壳疼的场景。
——————
虽然对手强大，导致赛前大家的神经一直很紧绷，但直到上场，却发现场上气氛并没有那么胶着。
“清田君……”浅野碧看着场上令人迷惑的场景，不由道，“真是和樱木一样有精神呢……”
她之前的人生里，真的很少会遇到，这么有精神的人。
或许是因为手底下都有着令人时常头疼的一年生，两位队长之间心的距离在某种微妙的时刻被拉近了吧。
“啊哈哈，小碧小姐不如直接说樱木那家伙是个热血笨蛋就好啦！”
樱木的朋友们丝毫不给他面子地大笑起来，热衷于在女生们面前拆穿樱木花道的本质。
但在比赛开始之后，他们还是会真心实意地为樱木花道加油。
“但是这事就是樱木的不对了。”虽然浅野碧平时对樱木花道很是包容，但有时候她的偏心也是很显而易见的，“这种时候不应该跟流川一致对外么，怎么反而跟清田君站在统一立场上了。”
神奈川第一新人什么的，只要是湘北的，具体是谁可以稍稍再说嘛，总不能便宜了外校。
“放弃吧小碧小姐。”水户洋平很是无奈地摊手，“要让樱木站在流川枫这边，可比登天还难啊。”
看台上还是相当热闹，只不过……
今天据说陵南的队伍在另一个场馆也在进行自己的比赛，所以她惯常以来蹭听解说的陵南篮球队成员们都不在此处。
上一回好心地做了场外讲解员的仙道君现在也应该正在进行自己的比赛吧，而另一位讲解员神君，正在下方的场地上呢……
以浅野碧现在还算不上多丰厚的篮球知识和观赛经验来说，失去了场外解说之后，对比赛实际情况的掌握程度，也就变得无限趋近于直观看见的情况。
但好在，她对湘北这支球队还算熟悉，这段时间看大家训练和比赛，也逐渐能感受到他们之间那微妙的，关于默契的增长。
虽然有的时候看上去大家都还是一脸不是很熟的样子，或许也是因为这群人总是没个好脸色，但对比最开始的时候，应该还是默契很多了的吧……
应该？
她单手扶着自己的下巴，海南大附属不愧是神奈川的王者。
虽然湘北开场气势很不错，但对方的防守滴水不漏。
“海南的队长牧前辈，很厉害啊。”即便隔了几个位置，晴子还是在认真试图做一些解释说明。
“牧君。”浅野碧记得这个名字，“上次有听仙道君提起过，是后卫。”
她想了一想，有些疑惑：“他看上去也挺高，应该跟三井前辈差不多？但是看上去就直观地强壮很多呢……”
听到这话，德男带来的小弟有人忍不住投过来目光，被她敏锐捕捉，回头看去：？
对方飞快地别过了脑袋装作无事发生。
浅野碧搞不懂这群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于是放弃。
而晴子这会儿接话了：“是的，牧前辈打的是控球后卫的位置。”
“控球后卫？”浅野碧忍不住看了一眼场上的湘北7号，“突然觉得宫城君真是辛苦啊。”
从她看比赛以来，好像每一场对手学校的控卫，都长得比宫城良田要高。
但是宫城的进攻速度和传球，也是神奈川一流的（彩子语）。
所以浅野碧依旧对湘北充满信心。
湘北也同样将比分咬得死死的，直到樱木为了救球，将安西教练连同椅子一并撞翻在地。
看台上的几人都吓得立刻站了起来。
“樱木同学！”晴子吓坏了。
“安西先生！”浅野碧也吓坏了。
但好在樱木花道依旧生龙活虎，而安西先生重新坐起来之后也只是扶着眼睛朝她们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这小子！”浅野碧忍不住喊出了彩子经常挂在口头上的称呼，“也太莽撞了。”
樱木花道丝毫没有意识到尊敬的学姐在背后怒视他，反而是在场上跟海南的队员聊得有来有往的。
得益于他和清田信长的大嗓门，他们几个在看台前列的人都不怎么花力气就能听到他们嚷嚷的离谱话题。
双方10号吵得有来有回，浅野碧在看台上痛苦捂脸。
别这样，也太不尊重三年级的学长了！
海南的牧前辈会生气的吧！
直到海南的牧前辈，一脸严肃地回话了：“赤木的样子比我老得多啊！”
浅野碧捂着脸的手僵了一下，糟糕，他真的很介意诶。
但好在，在裁判的催促下，比赛重回正局。
海南的牧绅一改为防守樱木，而因为一些口角，双方对立程度直线上涨的清田信长也对樱木气势汹汹。
但樱木花道这人，相当少会出现畏惧的情绪。
在宫城的助攻下，一记漂亮的假动作绕过了清田信长的防守，成功投球。
骄傲的家伙立刻就高高兴兴地回头朝着看台方向比耶，大概率是在跟晴子炫耀吧。
海南请求了暂停，气氛松懈了片刻，浅野碧打开了保温箱看了一眼，又开始给已经火速喝完了饮料的堀田德男等人发饮料。
“大、大姐头，不用了！”试图躲在堀田身后的德田下意识磕巴出声。
浅野碧的手一顿，就见眼前众人齐刷刷打了个颤。
“……”她只好无奈道，“请不要这么叫我。”
“是！”对方猛地起立，并大声应答。
“……”浅野碧叹气，“也不要那么大声。”
对方立刻乖巧坐下，并且试图转换称呼：“那……小碧小姐？”
开始学着樱木军团对她的称呼方式了，浅野碧无奈点头，认同了这个叫法。
“啊小碧小姐！我还想要一瓶汽水！”野间从水户洋平背后探出头来，笑嘻嘻地朝她讨要饮料。
“你这家伙，对小碧小姐也太不客气了！”堀田带来的西屿立刻对其怒目而视。
“怎么了！”也想讨要饮料的大楠雄二反唇相讥，“小碧小姐都没有说不行！”
夹在当中的浅野碧无奈：“不许吵架。”
然后分别对着水户洋平和堀田德男道：“你们两个也管管。”
于是双方领头人只好给她面子。
浅野碧从保温箱里取出剩下的饮料分发给已经喝完的人：“而且不用担心，车上还有。”
“车上？”赤木晴子歪头不解。
“嗯。”少女朝她笑了笑，“家里司机送我来的，现在车就停在体育馆的停车场里，上面有车载冰箱。”
34.
等到暂停结束，重新上场前，三井寿抬头一看，就见看台上德男一行人手里捧着新的易拉罐，状态倒是没那么紧绷了。
而显然是始作俑者的女生，见他抬头看过来，弯着笑眼朝他挥了挥手，垂在肩上的红色蝴蝶结跟着一晃一晃的。
他有些无语地挠了挠头发，朝她挥了下手，转身上场了。
海南队换上来的新队员，他们之前都并无了解。
湘北一行人都是一愣，而在身后的看台上，浅野碧也正在和他们这群人中对篮球最为了解的赤木晴子打听。
“这是谁，他把神君换下来了，也是打得分后卫的吗？”
“我、我也不太清楚……”晴子看上去也很是迷茫，“但是代替神前辈的话，应该是得分后卫的位置吧……”
“但不管怎么说。”浅野碧认真凝视着场上，“我总算看到比宫城君个子更小的球员上场了呢。”
在奇怪的地方松了口气。
——————
但很快，水户洋平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早地明白了海南的教练是何计策。
“原来是这样。”浅野碧摸着自己的下巴，“遇强则强吗？”
倒是也很符合她对樱木花道的认知，但是真可怕啊，海南的教练，并不熟悉樱木吧，居然能那么快就察觉到这一点，并且针对此进行策略变动。
湘北开始变得束手束脚了起来。
看台上的观众不免有些发牢骚。
高宫望立刻不满地回头威吓，却被水户洋平拦了下来。
“高宫君，给。”浅野碧并未回头，只是从保温箱里取出了最后一瓶饮料，越过水户洋平递过去，“冷静一点，樱木没问题的。”
少女的侧脸沉静又平稳，有一种古怪的，令人感到安心的力量。
高宫沉默了一下，才伸手接了过去，小声道：“谢谢。”
浅野碧依旧在注视着场上的战局。
她也同样面对过很多对手，作风狂暴的，场上场下跟人格分裂一样的，越战越勇的，遇强则强的。
但她是个和樱木完全不同的人。
对自己，对对手，她擅长计算，也擅长决断。
她很少会因为他人而出现心浮气躁的情绪，也就更不容易在赛场上受到影响。
所以樱木没有办法参考她的方式来打破局面，但就如彩子先前说过的那样。
门外汉有门外汉的路子，他或许是需要从错误里走出自己的路。
“湘北把樱木换下去了，海南应该也会因此换人下场，毕竟他们先前的战略就是针对樱木的。”
旁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浅野碧抬头看去，有些讶然地看到伊藤卓站在附近的走道上，抱着胸眼神严肃地看着场下的换人情况。
“阿卓？”她有些讶异，并且迅速地朝着另一个方向瞥了一眼，解释道，“我刚才是有看到穿翔阳队服的人，但是没看到你。”
言下之意，不是我故意无视你的。
伊藤卓无语：“因为我刚才确实不在，我们今天兵分两路来看四强赛，我原本是跟着队长他们一起去看的陵南的比赛，只是那边几乎没有什么悬念，又想到你应该会来看湘北的比赛，我才赶过来的。”
“阿卓你……”浅野碧快被贴心的师弟感动了，“是来给我做场外解说的吗？”
伊藤卓想打人，但是打不过。
堀田德男一行人左右看看，见是大姐头的熟人，立刻识相地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
伊藤卓浑身一僵，很是坚强地走了过来，倔强地在一群不良少年的包围下稳稳落座：“对，我来给你做场外解说的。”
有了翔阳队员的加入，他们原本云里雾里的观赛体验立刻得到了质的提升。
而场上没了樱木，清田信长立刻将自己的针对目标恢复到了初始的流川枫身上，并且送出一记犯规。
虽然流川枫因此摔倒，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影响。
“神奈川今年的新人质量不错。”伊藤卓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下方战局，“而且看上去火花味很重呢。”
然后他偏心的师姐道：“要选第一新人的话我还是站流川哦。”
伊藤卓脑门上青筋直跳：“知道了知道了！”
但不可否认，流川枫的表现确实相当出众，再加上赤木的气势十足，湘北反击的局面打开。
“哥哥！”赤木晴子的声音唤回了浅野碧正在看着记分牌的视线。
“赤木前辈受伤了！”
从看台的距离看不太清，但她趴在前方栏杆上俯首认真观望了一下，告知晴子：“扭到脚踝了，肿得有些厉害，但看不出有没有伤到骨头。”
即便是外行人，她也能看出赤木前辈对这支球队来说有多重要。
但在受伤的情形之下，暂时的离场无可避免。
在安西教练的强制撮合之下，原本在场上形同陌路的樱木和流川竟有了有效配合。
只能说是意外之喜了。
果然啊……湘北也是一支，越战越顽强的队伍呢。
“太好了！”赤木晴子看上去很感动，“哥哥教给樱木君的东西，他都记得呢！”
“晴子。”她也转过头去，对着赤木晴子笑道，“去告诉赤木前辈，这个好消息吧！”
35.
流川枫成功入球，将比分的分差拉近到了9分。
场下欢呼一片。
伊藤卓却略微皱起了眉：“师姐，你学弟他……打球也太独了。”
浅野碧望了他一眼，却意外没有反驳：“体能消耗也很大，这一场他的压力看上去比之前都大，先前的比赛，上半场结束的时候他的状态都不是这样的。”
只能说赤木的下场对湘北队来说，影响还是无法忽视的。
她不如伊藤卓懂篮球，但她一直都在观察湘北队众人的比赛状态和体力消耗，自然能发现流川枫今日略有反常。
至于打球太独了这件事……彩子都不知道跟她吐槽了多少遍了。
但是他不想输……那个眼神，却是无比确定的。
况且……她的眼神朝另一侧望了过去。
那边穿着熟悉的队服的，好几次朝她这边望过来，却由于自己身边坐满了不良少年而不敢过来打招呼的。
富丘中学篮球队的学弟们。
那群年轻的小鬼们还是按耐不住，大喊着为流川枫加油。
我们富丘中学篮球队，不，我们湘北篮球队的王牌选手，流川枫，可不会轻易认输啊。
——————
上半场即将结束时，已经结束了比赛的陵南队员和观赛的翔阳队员也纷纷赶到。
但是已经有了场外解说员的浅野碧已经对他们失去兴趣，只是略看了一眼，就回头继续观察比赛情况了。
不过翔阳的人来了还有点小问题。
她有些担心地问伊藤卓：“他们不会叫你过去吧？”
伊藤卓无语：“我来之前已经跟队长和花形前辈他们说过了，会来陪你看比赛。”
浅野碧这才安了心：“那就好。”
上半场结束，依靠着流川枫近乎拼命的表现，奇迹般地将比分拉平。
而赤木，也在此刻归来。
很明显湘北的队员都看上去松了口气，但浅野碧隐晦地看了看彩子的脸色，却有些不太确定。
况且……
流川学弟的出汗量已经有些令人担忧了。
但眼见他与赤木击掌，依旧是一副酷哥模样，浅野碧抽了抽嘴角。
这可能就是运动少年的执着吧……
——————
即便赤木的归来为湘北注入一针强心剂，但王者海南的实力不容小觑。
湘北队员的体力消耗情况非常不妙，不仅是惯常体能较弱的三井寿。
浅野碧的目光扫过场上队员，她作风犀利的流川学弟，甚至她觉得体能强大，几乎场场都是打满全场满地乱跑速度奇快的宫城君……
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好、好像只有樱木还充满了活力？
看着场上精神满满的樱木花道，浅野碧只想拉着近藤教练的衣领大喊：“看，快看啊！六边形的怪物，不还是很多的嘛！”
湘北的发挥很好，但海南的发挥同样稳定。
神宗一郎的三分球标准得如同教科书般刻画。
浅野碧左挑右挑挑不出毛病，只能咬牙继续看比赛。
三井前辈的手腕已经在发抖了，在这种情况下的进球率实在很难判断，但他们都依旧还未放弃。
而赤木前辈……有伤在身的人在场上真的太显眼了。
她皱眉片刻，对伊藤卓道：“我出去一下。”
她带了携带电话，原本只是方便联系家里，但或许此刻，有别的用处。
——————
世事结果不会总尽如人意。
等到浅野碧打完电话回到看台时，恰好吹响了结束的哨音。
堀田德男一群人在旁边抱团呜呜咽咽。
她走下台阶的脚步一顿，伊藤卓已经迎了上来，几句话快速说明了后来的情况。
浅野碧的目光飞快地朝着场下一扫，然后拉住了已经泪流满面的赤木晴子的手腕：“走，去休息室。”
她敲响了湘北休息室的门。
“啊，小碧。”彩子来开了门，对上她的眼神，微微地摇了摇头。
安西教练发现了她们的到来：“是你们啊。”
晴子已经急匆匆地去检查赤木的伤势了。
“抱歉。”而浅野碧，却对着一屋子低气压，微微躬身，“我擅自联系了家里的医院。”
众人有些讶然地抬头看来。
浅野碧站直了身子，露出温柔又稳重的笑容：“因为有些担心赤木前辈的伤势，所以提前联系好了家里的医院，我家的车就在体育馆的停车场，可以直接送他过去，而且流川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骑车回家，我会一并送他回去。”
安西教练推了推眼镜：“是我们麻烦浅野同学了。”
“阿卓。”她回头望向跟过来的师弟，“去叫原田先生把车开到体育馆的正大门来。”
师弟很听话，还确认了一下：“好，黑色丰田？”
浅野碧摇了摇头：“黑色加长林肯。”
伊藤卓一愣，却还是点头离开了。
刚才的对话有些冲淡了休息室内低沉的空气，彩子也终于有精神跟她开玩笑了：“加长林肯……要不要那么夸张啊？”
对面少女却朝她笑了笑，认真解释道：“因为这辆车有车载冰箱。”
说起来，她突然才想起什么：“晴子，我的保温箱呢？”
赤木晴子也才回过了神来：“啊，在洋平君那里！”
因体力不支而下场的流川枫如今正平躺在休息室的长椅上，却感觉到上方略微出现了一道阴影。
一个他熟悉的女声道：“流川，辛苦了。你需要也去一趟医院吗？”
流川枫眼睛都没睁：“回家。”
倒是没拒绝她刚才说要送他回去的提议。
“那就好。”学姐笑了起来，“不然我还有点犹豫要不要给你报儿科。”
冷酷的流川枫无语地睁开了眼睛：“我不要。”
彩子在旁边笑出了声：“儿科，哈哈哈！小碧你不会给赤木老大也报了儿科吧！”
赤木刚宪试图控制住自己的脸不要变黑：“我应该要挂骨科才对吧！”
房间里的气氛为之一松，但平日里逮到点机会就要打压一下流川枫的樱木花道，却没有出声。
整个人就像一团散发着阴影的蘑菇一样缩在角落。
浅野碧走了过去：“樱木君。”
樱木花道胡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但下一刻，一只手轻轻地落在了他的头顶，有些笨拙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也辛苦了。”
——————
加长林肯是九座车，除了浅野碧和病患赤木刚宪，家属赤木晴子，脱力的倒霉学弟流川枫，以及需要陪同的经理彩子和监督安西教练，还有空余座位。
但一行人推脱着说自己可以自己回去，一边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樱木花道虽然还没有恢复状态，但已经坚决地帮忙搀扶住了赤木，流川枫情况还好，只是脱力，木暮和其他后备队员帮忙扶着，宫城半个人挂在安田身上。
三井寿落在最后，等所有人都出了休息室，才背上自己的包跟了上来。
他已经极力控制，但整个人还是不断地陷入眼前发晕的恍惚之中，深一步浅一步走得晕晕乎乎的。
糟了，不然还是一会儿到大门口跟他们分开，去找德男那几个好了。
但有一只手，伸过来扣住了他的手腕。
温热的，干燥的手掌心，稳定地握住了他不停发颤的手腕。
“三井前辈。”不用听，就知道是谁，“辛苦了。”
他的手掌发颤，连拳头都握不起来。
即便拼尽全力，在这场比赛上他也并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
但下一句是：“你也给我上车。”
哈？
他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去，但少女站在他旁边，直视前方，丝毫没有在跟他商量的意思，只是在下达指令。
他全然懵懂地被一路抓着走，然后被啪地一下推上车。
车门关上了，木暮他们在外头跟他挥手。
车开走了。
他环望着车里一圈伤残病号和家属、球队管理者，依旧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