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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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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不进去的。”谢离跟叶绯央说道:“百岁虽然厉害,但是我父亲院子里有两个暗卫,十个百岁都不一定攻得进去。”
叶绯央听了这话,一把将要冲出去的百岁拽了回来,“算了百岁,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二人下了马车,就看了一会儿热闹,又上车往回走。
百岁上车后不解,“姑娘不是要找谢丞相么?为何不闯进去?”
叶绯央看着百岁,很想跟她说,是不想让她去找死。
可这种仿佛未卜先知的话,她说了就要被百岁一直盘问,所以她选择撒谎,“突然又不敢见他了,我还是舍不得谢离的身体就这样离我而去,再等等吧。”
叶绯央思考了一番,觉得这事儿还是得回去找她爷爷。
不管是硬闯还是登门拜访,她爷爷都有资格。
听叶绯央这么说,百岁就深信不疑了,她也觉得叶绯央今日要去找谢丞相坦白的行为太过冲动,还好没有冲动到底。
她们正闲聊的时候,谢离突然开口问叶绯央,“你不觉得这马车太颠簸了吗?来的时候,路面好像很平整吧?”
谢离一说,叶绯央也感觉到了异样。
她一把抓住百岁的手腕,给对方使了一个眼色。
百岁立即会意,往马车门口坐了坐,一把掀开了前方的帘子,却发现马车已经跑到了一片荒地,根本不是在城区!
她掀帘子的动作惊动了车夫,后者一手驾马车,一手拿出刀砍向百岁。
百岁早有准备,在对方还没砍过来之前,一脚踹在其胸口,将人踢下了马车。
“姑娘,坐稳了!”百岁接管了马车,在快速行驶的状态下,硬生生扭转了马儿的方向。
只是马车刚调头,前方就出现了一片黑衣人,打眼望去有二十来个。
百岁表情瞬间凝重,“怎么又遇到刺杀了?还有这车夫是什么时候换人的,我是聋了吗?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为了不靠近那些黑衣人,百岁立即将马儿勒停了。
谢离快速给叶绯央分析道:“车夫应该是方才在我家门外,你们都下车去看情况时被换掉的。”
叶绯央就将谢离的原话复述给百岁。
百岁咬着下唇,脸蛋苍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跟叶绯央说道:“有这么多人在我们后面我都没察觉,想来这些人我是不能一个打五个了,稍后我跳下车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姑娘你就趁机驾马车逃跑。”
“不行,我不能没有你。”叶绯央马上说道。
“姑娘放心,我会尽可能想办法脱身的。”百岁认真保证。
叶绯央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没有你,我不会驾马车啊,我怎么跑得过去呢?”
谢离听了这话,整个灵魂都要从叶绯央身体里跳出来了。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啊?人家拿命拖着让她逃跑都不会。
“你看,平日里就好吃懒做,什么有用的都没学会,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谢离真是恨铁不成钢。
百岁却并不觉得叶绯央的话离谱,甚至还耐心将驾马车的法子跟她说了一遍。
“姑娘你就按照我说的试试看,实在不行你就喊吧。”百岁说完将缰绳交给叶绯央,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谢离都听懵了,“实在不行就什么?喊……喊什么?喊救命吗?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怕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相救吧?”
叶绯央眼睁睁看着百岁跳下马车,然后朝前方的黑衣人冲过去。
她也找准时机,狠狠抖动了手中的缰绳,然后气势如虹地喊出一声:“驾!”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叶绯央一嗓子喊得全是感情没有技巧,马儿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它怎么不走啊?是我力气不够吗?”叶绯央又拿马鞭在马儿身上抽了两下。
谢离看到了,只能说她的力道给皮糙肉厚的马儿挠痒痒都不配。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下辈子我会报答的,你还是别努力了,等死吧。”谢离真的很不想说出这种丧气话,但是他被禁锢在叶绯央的身体里什么都做不到。
赶马车的方式百岁已经跟叶绯央讲过了,可她现在连让马儿起步的能力都没有,这是神仙来了都难救!
叶绯央还在努力拿着马鞭抽马儿的背,马儿没有跑,甚至还欢快地摆起了尾巴。
冲到黑衣人面前,已经跟其中两个交手了一轮,而后被第三个人一脚踹出去数十步的百岁半晌没听到马车动,她忍着胸口剧痛回头朝马车方向看。
见叶绯央费劲鞭打马儿的模样,她两眼一黑,躺倒在地上。
算了,毁灭吧!
百岁转眼就被解决了,黑衣人的目标是叶绯央,也没有对她赶尽杀绝,所有人都立即涌向马车那边。
叶绯央看到黑衣人靠近,捏着马鞭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他们过、过来了,我、我怎么办啊?我的剑还没练会啊,我打不过他们的。”叶绯央自言自语。
谢离本不想多说什么的,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叶绯央还梦想着她会剑术呢?也不怕说这话的时候风大闪了舌头。
但是叶绯央会遇到刺杀,也是为了帮他做事,所以他还是轻声安慰道:“别怕,我陪着你。”
“你想不陪着我也难啊。”叶绯央是懂破坏气氛的。
谢离直接无言。
冲得最快的黑衣人已经平地起跳朝叶绯央飞了过来,闪着寒光的钢刀同时朝叶绯央的脖子砍下。
叶绯央当即闭上眼大喊道:“长命,救我!!”
“噗嗤!”温热的鲜血喷溅到叶绯央脸上,谢离在她闭眼的瞬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但是他能感觉到她被鲜血滋到了。
可是他跟叶绯央痛感不共通,完全体会不到她此时的感觉。
“叶绯央,你……还好吗?”谢离问得很小心。
他感觉这是一句得不到回应的话。
不料下一瞬,叶绯央就睁开了眼睛,她哆嗦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回了谢离的话,“还,还好。”
“你没事?!”谢离震惊得无以复加。
而且顺着叶绯央的双眼看出去,方才那些杀意凛然的黑衣人全都躺在了地上,地上都是飞溅的鲜血跟残破的尸体。
这一幕如同人间炼狱。
“这是怎么回事?谁杀了他们?”谢离一颗心都悬在半空,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叶绯央的安危上,根本没有心思去感知外界。
叶绯央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我方才不是喊了么?肯定是长命啊。”
谢离茫然,她方才喊了吗?哦对,是喊了,可他没太注意,他那时候正在做准备陪叶绯央再死一次来着。
“长命?是人名吗?”虽然像一句废话,但谢离还是没忍住问出来。
“是啊,长命是我的暗卫。”叶绯央慢吞吞缩下马车,避开那些尸体残肢朝百岁那边跑去。
百岁还躺在地上没爬起来,她知道自己倒下后,叶绯央肯定要找长命求救,倒是也不担心。
等前方的打斗声小时候,她微微抬起头,看到叶绯央正朝她跑过来。
她捂着胸口爬起来,跌跌撞撞迎上去,“姑娘吓到了吧?咳咳……你往前面走点,我去把马车赶过来。”
“你没事吧?伤哪儿了?严重吗?”叶绯央见百岁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每次咳嗽她都要用手按着胸口,看起来很难受。
百岁摇头,“小伤,养几日就好了。”
趁着百岁走远,谢离赶紧问道:“你的暗卫呢?怎么没有看到人,他出来都不跟你打招呼的吗?”
说实话,谢离很想见见叶绯央这个暗卫的,要是方才叶绯央没有害怕得闭上双眼,他可能就看到了。
“他只杀人。”叶绯央回道。
随后谢离想到一个问题,“他武功这么高强,而且一直隐藏在你的周围,那我们对话他岂不是都能听到?”
“是啊。”叶绯央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谢离心都凉了,那她跟叶绯央还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做什么?她的暗卫肯定是叶老将军给安排的,那暗卫知道她经常自言自语,肯定会向叶老将军汇报的啊!
叶绯央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抚道:“放心吧,长命跟常人不同,就算听到了他也没兴趣,不会去告诉爷爷的。”
“原来如此,不过他的名字是你取的吗?还有百岁的,这连起来就是长命百岁,有什么特殊含义?”谢离一开始听到百岁的名字就觉得挺怪的,现在还冒出来一个长命。
叶绯央却没觉得哪里怪,“就是一个正常人普普通通的愿望啊,长命百岁多好啊?”
“俗!”谢离说道。
叶绯央哼了一声,不服气地问:“你不俗,那你的小厮叫什么名字,咱们比比看啊!”
谢离微微提高了音量,“我的小厮叫星云,名字是我取的,比你那些长命百岁的好听吧?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比谁取的名字好这行为有多幼稚!
好听是好听,但叶绯央一句话就让谢离闭上嘴,“花里胡哨,好听又如何呢?你还不是英年早逝了!”
谢离:“……”
这确实是他没有考虑到的层面。
百岁架着马车,绕过地上那些尸体,到了叶绯央面前。
“姑娘快上车。”百岁担心还会有刺客出现,而且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也不宜久留。
谢离看到百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提议叶绯央和她一起坐在前面赶车,顺便也能学习一下。
主要是怕百岁中途坚持不住,突然晕倒。
叶绯央也看出了百岁不太好,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
不过百岁比他们想象地开能抗,她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迹,除了脸色苍白外,整个人好像根本没受伤一样,一边驾车还一边跟叶绯央有说有笑的。
百岁是担心叶绯央被方才的场景吓到了,即便自己都快倒下了,还想方设法帮她放松心情。
马车驶入城中,地面平整了,百岁就加快了速度。
路边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叶绯央从未坐过马车前面,新奇地东张西望。
她视线晃过街道左边的人群时,谢离突然开口:“叶绯央快让百岁停车,我好像看到星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