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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牛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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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听溪没有理会他们的闲谈，正色道：“宋管事，你带我去看看，说不定珊瑚猜的就对了呢？”
珊瑚面色大变，她可没有想到自己的随口一言，竟是引得姑娘要到那险地去，这可是天花——
疾走了几步站在石听溪身边，支支吾吾道：“姑娘，奴婢刚才那些都是玩笑话。”
碧莲也是连连点头，又见宋管事直愣愣地杵在一旁，给他使了使眼色，想着让他也快些出声劝劝石听溪。
宋管事愁眉苦脸，背弯的更深了，“姑娘，这事情荒唐无稽，您怎么能因为一件猜测就置身于险地啊。”
石听溪舒展了眉眼，轻笑着说，“能有什么影响？现在也并非无药可医。”
宋管事心思一转，咬牙应了，“姑娘，您可要同太太说一声？”
石听溪顿了脚步，转身朝着敏秀格格所住的地方走。
***
敏秀格格早就起来了，在小榻上躺了会便解了乏，正拿着书解闷。一看到石听溪，便笑了起来。
“怎么回来了？”
石听溪贴近了她，将刚才的事情说了遍。
敏秀格格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担心，小声抱怨道：“你怎么就非要去那里呢？”
说完又叹，摆了摆手，“罢了，你非要去那就去吧。只有一点，一定要小心。”
石听溪这才松了口气，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接着就听敏秀格格犹豫的声音。
“这个真的有用吗？皇上都已经在研究人痘了，何至于再研究牛痘，太医院的人说不定不会高兴……”
石听溪替她倒上茶水，慢悠悠地说。
“宫中都是以皇上的旨意为准，这个牛痘要是可行的话，太医院那里感激还来不及呢。”
“这是为何？就算牛痘可以施行，可人痘法子听闻也不错。最近宫中还透漏了口风，想要让阿哥公主先用，到时候大臣们也能效行。”
石听溪唇角带笑，挑了眉梢，“额娘，之前我在慈宁宫听太皇太后说过，人痘依旧会再次感染。”
敏秀格格停了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神色，“那这可是件好事情。”
这时候，刘嬷嬷撩起帘子进了屋子，低声道：“太太，管事他们来了。”
敏秀格格还沉浸在女儿跟她说的消息里，本想让他们先回去，又看到石听溪坐在下首，蓦然转变了想法。
刘嬷嬷看懂了她的心思，转身去叫了宋管事进来。
两人进屋后垂着头，不敢多看坐在上面的太太。
敏秀格格露出笑容，温声道：“你们快些起来坐下吧。”
宋管事面上带了些感激之色，仍是规矩地行礼，才直起了身子。
敏秀格格看着宋管事身边的王氏。
王氏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浅绿裙子，身形清瘦，气色不错。
她招了招手，含笑道：“婶子上这边坐。”
王氏缓缓走到她身侧，坐下就看到对面的石听溪。
石听溪对她颔首，察觉她身上带着些书卷气，问道：“王夫人可是读过书？”
王氏点了点头，本还有些拘谨的神情放松了下来。
“我父亲之前做过官，有点文采，后来出错被革了职，一直闲赋在家，也教了我很多东西。”
敏秀格格眉梢微扬，拉住她的手，“婶子这些年可是受苦了。”
王氏微微摇头，侧头看向坐在门口的宋管家，嘴角带了些笑，“我同夫君关系不错，这几年又因为太太日子过得更加松快了些。”
说了一会话，石听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准备和宋管家去牛棚。
敏秀格格则是同王氏闲聊。
石听溪走出门，还远远听到她们的声音。
“我没想到夫君竟是要带着石格格到那危险的地方去……若是让格格受伤，那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应当无事。”
***
宋管家将牛都放在偏远的院落了。
石听溪走在崎岖的小路上，看着周边的高大树木，询问道：“你们每日去这边都要走很远吗？”
宋管家愁容满面，他这一路一直提心吊胆的，深怕身边的高门小姐染了病。
听到这话，迟疑着回，“是啊，大家都怕天花，我便寻了这地方。”
石听溪点头，跟着他继续往园林深处走。直到走到墙边，才见到搭起来的棚子。
宋管家拿起帕子遮挡住嘴，转身提醒他们，“你们可要多小心些，拿着东西遮挡住，千万别被传染上。”
石听溪学着他的样子做了遮挡，眯着眼瞧着牛棚里的景象。
里面站着几头牛，大多无病，唯有一头耷拉着脑袋，身上染着水泡。
珊瑚刚走进，就看到这一幕。
珊瑚蹙眉，快走了几步，上前拉住石听溪，嘴里劝道：“姑娘，你不要离那太近了。”
石听溪却面不改色，没有回头，依旧观察着那些黄浓，突然询问，“那个被感染过的人还在吗？”
宋管事叹息，“在的，他怕其他的人再来被感染，就自己一直住在这边，已经很多天没回家了。”
“那他后面又被传染了吗？”
闻言，珊瑚有些惊讶，“难不成奴婢说准了？真的没有再被感染吗？”
宋管事颔首，又看了眼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避了很远。他想了下，就跟石听溪道：“您先等等——”
他走到一边，去寻了一个人过来。
中年男人名为王全，是王管事的表亲，一过来就直接进了棚子，将牛身上的脓包挑破，装在帕子里递过来。
可是又犹豫了一下，重新揣在身上，“石格格，这个还是奴才收着，免得伤了您的身。”
石听溪微笑颔首，示意碧莲给他赏赐。
王全一听这话，登时就雀跃地应声。
他敢做这种事情，全靠着能得赏赐的念头才能支撑住。如今得了银两，也可以多给孩子买点纸张和做几件新衣了。
宋管事跟着她往回走，听到石听溪要将这个进献给皇上，有些担心。
他压低声音，“姑娘，若是交到宫中后，太医发现没什么用怎么办？”
石听溪绕过地上的杂草，轻笑了摇头，“宫中太医还在研究接种人痘，再加这个也无妨的。”
见她坚持，宋管事也不再多说了。
“这件事要是真的成了，你定然能从皇上那边讨个大赏赐。”
宋管事脸上闪过惊喜，转而又淡了神色，“我没什么想要的，就是想让我的儿子身体快些好起来，能有个好前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