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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再见,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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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北最终以大比分取胜于三浦台,其中樱木将球扣在对方队长头上五犯离场的冥场面,在一时成为了神奈川篮球圈的热谈,便不再细说。
陵南队完整地看了整场比赛,见识到了湘北的崭新实力,便斗志满满地准备回去继续练习。仙道坐在返校的电车上,把今天遇到的一切人一切事都给捋了一遍。今天见到了牧绅一,代表着海南附中的人也来看比赛了?那他们也看到了今天在赛场上活跃的三井前辈?
“!”仙道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右手食指开始在太阳穴上转圈。现在明明是应该紧张起来的时刻,为什么思绪最后落到了三井的身上?一向游刃有余的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妙,于是向队长鱼柱提议了对自己的加练计划,这让包括鱼柱在内的所有陵南队队员都大吃了一惊。
他们家王牌,这是转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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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小姐,你的膝盖已经完全康复了,以后可以不用再来医院复查了。”三井的主治医生铃木肯定地给出了诊治结论。
三井走出医院时,暮色已沉,月亮爬上了天梢。抬脚,落地,左膝真真正正地随着三井的内心一起走出了伤痛。
沿着街道铁栏杆而行,三井突然发现对面驶来了一辆摩托车,车上的人无头盔、卷发飘逸,两者擦肩而过,却又同时回头。
“铁男哥?”“...三井。”
铁男将摩托停在路旁,将身体倚在栏杆上,顺手拿出香烟点燃。三井只是无言地望着铁男,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张口。
“你啊,”最后,总是由铁男率先打破沉默。“这个发型很活泼,很适合你。”烟雾从铁男的嘴中一圈圈冒出。“然后,现在很像一名真正的运动员。”
三井突然觉得周遭的空气变冷了,一种愧疚和背叛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铁男哥,我...”,“如果是表达愧疚什么的便不必再说了,你实现梦想的模样,才是我和阿龙最大的慰藉。”
“....嗯。不是的,我是想说,你们一定要来看我的比赛啊!”将一切意欲煽情的话咽到肚子里,三井笑着说道。“呵呵...”铁男也轻轻地笑了,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但很快被远处传来的警笛声给淹没了。铁男迅速掐断了烟,一步迈到了摩托车上。
“铁男哥!”三井看着铁男迅速且熟练的背影,伸出胳膊,做出了挽留的动作,但又很快地放了下来。“再见!”三井选择了最传统的告别方式。
铁男发动了摩托的引擎,半侧着脸看向三井。
“再见了,Basketball Girl.”
声音,随着引擎声和警笛声,一起消逝在了神奈川温凉的夏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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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三浦台对战结束后的第二天下午,训练照常进行,因为前一天晚上得到了完全康复的结果以及见到了想见的人,让三井在练习时变得异常亢奋。
“咪叽,今天状态不错嘛!虽然和本天才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樱木没有控力的拍了几下三井的肩膀,三井直接感觉自己要被拍散架了。“混蛋樱木!你这是在把我当沙袋打吗!”三井表示很生气,于是揪住了樱木的耳朵,但明显的是,樱木并没有从三井的揪耳朵中感受到痛感,还是笑嘻嘻的。“啊,抱歉啊咪叽,主要是咪叽一直和我们混在一起打篮球,而且打球的时候很爷们,搞得我都忘了咪叽是个女生,下次注意!注意啊哈哈!”
樱木的这一番解释让三井更尴尬了,虽然她的体能、天赋以及身高在日本女生中算是金字塔顶尖处的,但这并不代表她在运动上就要被人默认成男生啊。而且比起成为男生,超越男生才是三井在篮球上的终极隐藏目标。
“没有边界感是很好,有助于提升团队默契。”三井放开了樱木的耳朵。“但是樱木你要学会控制力量,蛮力用在巧处才能大幅提升你的实力,明白吗?”用指尖点了点似懂非懂的樱木的胸口,三井转身走向墙角,想补充一点能量,却在余光里看到了站在篮球馆门口的水户洋平。
装作没看到,装作没看到就可以了。三井匆忙地灌了几口宝矿力,应着宫城的招呼小跑了过去。
集体训练结束,三井等到男生们都冲完澡离开,才结束了自己的投球训练。三浦台一战,虽然从上场站到了最后,但结束的那一刻三井只能弯着腰,双手撑着两膝大喘粗气。反观其他队友,虽然也已大汗淋漓但仍面不改色,还好邻近的木暮是个心细人,将三井搀扶了一把,要不然她自己可能坚持不到比赛握手礼就瘫在地板上了。
将篮球轻轻地放在收纳铁栏里,三井背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女孩声。
“三井前辈,辛苦了!”是彩子,她向三井递来了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
“奥——阿里嘎多。”三井接过毛巾开始擦汗,“这么晚了,彩子还不回去吗?”
“我在部活室整理队伍的出战信息,听到馆内有运球的声音就来看看了,应该让那帮一二年级也都来看看,让他们好好学学前辈的精神。”
“没那么夸张啦,哈哈。”三井摆摆手,将毛巾挂到脖颈处。“其实我也是为了弥补一下自己的体能,这两年的空白对体能的伤害太大了,以后遇到更强的队伍,我怕会连半场都坚持不下来,给大家拖后腿。”
夕阳透过篮球馆的高窗照了进来,将两个女孩的身影拉长映到了木质地板上。
“我就知道,三井前辈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是一名优秀的篮球手。”
虽然在身体机能上三井在女生中是超群的,但在说话这一点上,彩子从来要比三井直接爽朗的很。如此直接的夸赞让三井少有的红了脸,“啊,彩子你说的太过了啦,不至于...”
“我说的很准确哦!”彩子继续以强势的言语打断三井的捣糨糊。“虽然现在提旧事不太好,但是三井前辈来篮球馆闹事的那一天,我就感觉到了,前辈并不是坏人。”
“欸?”三井疑惑,那件事已经成为了她心中愧疚的恶,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孩还能从中找出什么希望来。
“那天,前辈制止了那些混混对我的言语羞辱吧。虽然不明显,但我有好好地看到你当时那颗徘徊着的心。还有在威胁的时候,前辈并没有对我用力,只是因为害怕在做做样子,对吧?还有还有....”彩子一张嘴便滔滔不绝,恨不得把所有事情细节当场重现一遍。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再说了!我要去冲冲澡然后回家了!”三井的脸颊更红了,俨然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样子,立即大声打断了彩子的伟论现场,逃一般地跑向了更衣室。
“三井前辈,一定会和良田流川樱木他们,组成湘北今年崭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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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淋漓后的冲洗是令人放松的,这也让三井立刻感觉到了肚子里的空荡荡,耐不住坐车路途中的饥饿煎熬,三井率先向着学校附近的便利店前进。
饭团,还是炒面面包,还是....水户洋平??!
三井正纠结于要买什么,突然在目标便利店的门前看到了穿着便服的水户洋平,以熟练的姿势夹着香烟,目光投向了三井。三井瞬间感觉自己饱了,一个机械的立定转想要快速离开,但声音始终先人一步。
“前辈,三井前辈。可以,和我聊一聊吗?”洋平的语气是三井没有听过的,像一个真正的高一学弟,很乖巧,当然,如果手中没有夹住香烟就更有说服力了。
“嘛...要聊什么...”三井勉强同意了这个曾经狠狠揍过她的学弟的提议,感觉迈向对方的每一步都如千斤般沉重。“前辈好像在躲我?”洋平带着笑意,将烟头按灭在便利店前的汽水售货机壁上。“怎么可能!我只是训练太累了,想赶快回家吃饭。”洋平发出了“奥——”的长拖音应答声,让三井仿佛又回到了当时在天台上被玩弄于掌心的受缚感。
“没想到,你还抽烟啊。”“嗯,心情闷的时候就会抽。”“对身体不好。”
“噗——哈哈哈哈——”洋平突然笑了起来,吓了三井一个激灵,越来越后悔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里陪小鬼聊天。“干、干嘛啊!如果只是想要说这些的话,我要回去了。”说着三井就要转身离开。
“啊啊,不是的,因为前辈一脸认真劝我的样子太有笑点了,啊,不好意思前辈,没有在骂你的意思。”洋平用食指擦了擦不小心笑出的眼泪,连忙进行了解释。
臭小子....。这一番解释更让三井觉得莫名其妙,继续进行着转身离开的动作。
“对不起。”
“我伤害了前辈,所以要向前辈道歉。”
是洋平的声音。三井愣在了原地,但仍保持着背对着洋平的状态。
“...不需要道歉,而是我该和你说谢谢。”
“我差一点就破坏了樱木他们的梦想,你们和铁男又代替我承担了这份罪责。”洋平看不见三井的表情,但能从颤抖的语气中分析出三井说话时的状态。后悔,而又坚定。
“这样的话,三井前辈就用继续、好好的打篮球来作为答谢礼吧。”
“欸?”三井猛地转过身来,两个人之间已经隔着一段距离,便利店旁的路灯,灯光昏暗,但足以照亮洋平的脸。三井看到洋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符合高一男孩的,热切又充满期盼的表情。
“...水户洋平!你好好看着吧,我一定会带着湘北进入全国大赛的!”
几乎是吼出来的,在这之后,三井没有犹豫,便远离了洋平和便利店,朝着灯光充足的电车站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