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东巴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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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先上场？”
明亮灯火的另一头，那个带头的死刑犯扯下自己灰蒙蒙的外套，赫然露出满头满脸狰狞可怖的伤疤和浑身的肌肉。
纲吉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对面的那一群死刑犯，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像是被腐烂的气味缠身，而己方则是他们眼中的猎物。
在说明规则后，带头的男人跳入战斗场，笑着对纲吉等人说，“生死战，开始吧。”
“喂，小杰、酷拉皮卡，还有纲吉和你的小女朋友，你们都不能上去。看那个家伙的肌肉，绝对会打肉搏战，你们是拼不过的。”雷欧力紧紧蹙着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台上的男人。
“哦？那你要上场么？还是让我这个没被你点到的人上场呢？”奇犽在一旁打着哈欠，闲闲地说道，“首先，我是不会支持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上场比赛的。”
纲吉明显感到库洛姆向自己身后躲了躲。奇犽……你和骸之间的意见就不要牵扯到库洛姆身上了吧……虽然他们俩是一体的。
酷拉皮卡闻言也瞧了瞧那个羞涩的少女，一只眼睛被怪异的眼罩盖住，皮肤苍白，显得眼睛额外的大。像是长期没有进食，营养失调的人。
“啊……其实库洛姆没有恶意的。那我们就不要让她上场好了。”纲吉尴尬地笑笑，却忽闻被众人忽略在一旁的东巴大叔缓缓开口，“你们不去的话，我就上了。”
众人闻言顿时一愣。表情千奇百怪。
“你们这是做什么？”东巴一脸“我长得像猩猩么”的无奈表情，翻了下白眼，回复到纲吉初见时的淡然模样，继续道，“不相信我？你们可以自己去。我本来想说，你们可以将我当敲门砖的，探听虚实。既然不要，那你们就慢慢讨论吧，看谁先上去送死。”
说完，东巴便倚着墙，安静地闭着眼。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你……你……”雷欧力不可置信地颤抖着手指，“你真的是东巴么？”在他的印象中，东巴应该只是一个自私到令人发指的阴险大叔而已。什么时候想的这么多，并且为他们考虑周到了？
“ＢＯＳＳ……”在大家都在各自揣测的时候，纲吉身后的库洛姆忽然低低地出声。
“嗯？怎么了？库洛姆。”纲吉转头望去，见库洛姆一直看着一旁的东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身上有种奇怪的味道。像是幻觉，仔细看却又不像。”库洛姆迟疑地说着。
纲吉听后默然。东巴大叔……到底是谁？又打算做什么？
东巴能够感觉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尤其敏锐的，自然是那个杀手家族出身的少年。
“啊，可以啊。你去试试吧，不过，被打死了我们可不管。”奇犽率先发话，将雷欧力一口拒绝的话憋在了肚里。
“嗯，我同意。东巴大叔你就试试吧，加油。”小杰在一旁笑呵呵地为东巴打气。
而东巴却没有对小杰的鼓励给予丝毫回应，而是睁眼便瞧着淡笑着的奇犽，“啊，那我去了。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东巴转身便踏上石板，“奇犽•揍敌客。”
当被指名道姓的奇犽猛然抬眼时，东巴已然来到了战场上。
“你刚才说生死战？就是比谁先杀死对方？”东巴简明扼要地问道。
“是的，当然，你可以使用任何武器。”男人居高临下地对眼前的矮胖中年男人笑了笑，“不过，我见你似乎是赤手空拳哪，很有自信嘛。”
东巴只管笑，并没有说什么。
“准备好了么？”男人轻轻喊了一声，然后忽然隆起全身的肌肉，大吼一声，瞬间鼓起全部的爆发力，飞般向东巴冲去。
“东巴大叔！”纲吉不由自主地叫出声。再不躲，会被这记铁拳给砸中的！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东巴忽然矮了身影。然后跪在地上大喊一声，“我认输了！”
没人看得清他此刻的表情，纲吉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哑了，什么也说不出口。
“搞……搞什么啊？！东巴！你……”雷欧力抓狂似的冲台上的东巴狂吼，而这下吼声却遽然被埋没在忽然破碎在眼前的血污中。
“认输……怎么可能。”
伴随着这句凉凉的话音一起响起的，是撕扯开人肉的僵硬声响。库洛姆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叫声溢出嘴，而纲吉等人则一下子反应不过这瞬间发生的巨变，纷纷盯着背对着他们，不知何时站起身的东巴。
男人的前襟逐渐被染红，他低头，保持着将要俯身的动作呆呆地看着深入自己肺腑的那只手。直至现在，他都感觉不到应有的痛楚，直到——
“我赢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东巴将自己的右手猛的从对方的胸口取出。然后并指，甩掉指尖残留的血渍。那些逐渐放大的血污就这样飞起在半空中，落入纲吉等人的眼里。
“你是谁？！”良久的寂静后，奇犽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份缄默。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像是不安的小猫。
纲吉看着依旧背对他们的东巴，想起他方才的手法与揍敌客家的杀人技巧很有些相仿之处。
“我？”东巴闻言终于转过了身。似是觉得奇犽的问题很好熊，一边的嘴角因为似笑非笑的动作而抽动着，“才几年啊，奇犽，你就不认得我了？”
东巴的声音开始变换，随着嘴中吐出的一字一句，他的声音渐渐从中年大叔的深沉过渡过少年人独有的略带稚嫩的嗓音。而他的面容也像是犹如褪去了一层衣衫，一股若有似无的风刮过，渐渐露出白皙的肌肤和瘦削的肩膀，桀骜的黑发，和大大的猫眼，以及微微翘起的一端嘴角。
纲吉想起来了，这个怪异的少年，不就是当初在西西科嘉岛上将自己掳去的少年么？还在最终决战时默默帮了自己，但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敌是友。而现在，从考试开始到如今，一直伪装着自己……是为了奇犽？
嗯……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亚路嘉……”刚回忆着，身旁的奇犽便颤抖着嗓音喊出了声。
“奇犽，他是谁啊？不是东巴大叔么？”小杰望着一脸凝重的奇犽问道。
“既然记得我，为什么不向他们正是介绍介绍我呢？”将倒下的男人不管不顾，亚路嘉也没有回来的意思，仍是待在场内，蹲了下来，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奇犽，然后睁开眼，“还是说，你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愧疚得不敢说了？！”
奇犽暗暗咬紧牙齿，看着眼前这个消失了五年的弟弟，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瞧着他的脸，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不关你的事。”
“嘿，那边的棕发小鬼，我们又见面了。”不想，亚路嘉对于奇犽的回应竟是没有什么反击，而是变换了目标，笑着和纲吉招手。
我可以假装不认识你么……虽然内心在吐槽，但纲吉还是忍着众人怪异的目光，和亚路嘉打了声招呼，毕竟被他间接地救过。
奇犽的目光瞬间掠过纲吉的脸，带着一丝杀手独有的犀利。纲吉不禁心中一凛。
“纲吉，你和奇犽很熟吧。”亚路嘉开始用指尖一下下地划破男人的肌肤。
“还……还好吧。”纲吉简直欲哭无泪。
“是么。”亚路嘉看着从手臂上继续流淌下来的鲜血，乐此不疲地转战到男人的腿上，“那奇犽为什么会来救你？”
“什么？”纲吉不解。
“我说。”亚路嘉看着明明死去却已然流着血的男人尸体，忽然捏住他的头皮，“既然不熟，那为什么他会来救你？！杀手是不需要感情的！这是谁跟我说的？！”
“啊！ＢＯＳＳ！”库洛姆看着亚路嘉一把将那人的头骨捏出“卡拉卡啦”的声音，吓得抓住纲吉，闭上了眼睛。
“却对自己的亲弟弟见死不救。流落到流星街的人应该是你。”之前忽然爆发的话语和现在的嗡嗡细语形成鲜明的对比，简直让人错觉发言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奇犽，他是你弟弟？你有一个疯子弟弟！”雷欧力完全呆愣了。
“他很愤怒。我能感觉得到，像是一种报复。”酷拉皮卡低低地说着，丝毫没有站在奇犽这边的意思。
亚路嘉还是站了起来，一脚将那个男人的尸体踢下战斗场，然后侧过空洞而乌黑的眼，对着奇犽说，“我恨你。”
之后的一段时间，奇犽和亚路嘉都没有说过话，各自倚靠在离对方最远的墙壁上，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下一场，你们该谁了？”被亚路嘉的第一场战给着实惊吓到。等到酷拉皮卡站在了台上，对方那边才磨磨蹭蹭走出一人。
只见那人掀开外套，露出扭曲的面容，胸口还纹有记录杀人数的符号。以及背上，那刺眼的蜘蛛刺青。
“那是……幻影旅团的标志。”雷欧力忽然说道。
幻影旅团……似乎……在哪里听过……纲吉极力想着，却听小杰问道，“那就是灭了酷拉皮卡全族的组织？”
话音刚落，便见酷拉皮卡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浓烈的怒气下，金色刘海下是一双血红的眼睛。让纲吉觉得鲜艳得仿佛要滴血。
一拳打晕了大个子后，酷拉皮卡便如失了魂般走了回来，不肯下最后一击。
或许对于酷拉皮卡来说，与那个假扮幻影旅团的大个子对打可能是一种对于同族人生命的亵渎。因为这份怒气暂时没有地方发泄，所以就闷在心底的深处不得释放，让自己固执在自己的思维之下，不能自拔。
眼看着雷欧力的火爆脾气又要引起大家的纷争，纲吉拍了拍库洛姆，“库洛姆，帮下忙吧。”
“能行么？这个女孩子？”雷欧力看着娇弱的库洛姆，半信半疑地听着纲吉的建议。
“让她试试吧。她使用的幻术很真实，应该能让那个大个子自己认输。”纲吉说着，看了一眼紧紧抿着嘴的库洛姆，“对吧，库洛姆。”
“是的。ＢＯＳＳ。”
“雷欧力，我们要相信纲吉。”小杰笑着打圆场。
“那就试试吧。”说着，雷欧力看了一眼奇犽和亚路嘉，只见奇犽闭着眼，而亚路嘉见他看了过来，竟是笑嘻嘻地回望。希望不要又试出什么麻烦的情况来才好。
“小姑娘，你准备怎么办？”死刑犯中的一人，看着走上前来的库洛姆，有些轻视地笑笑。
库洛姆没有理睬他，而是一步一步地来到那个躺着的大个子面前。将三叉戟放在身前，“先生，你真的不准备起来认输么？”
大个子哪里肯乖乖就范，依旧躺着装死。
“那我就失礼了。”随着话音响起，库洛姆扬手转起三叉戟，一记撑地，紫色的眼眸中如同燃起冰冷的火焰。
雷欧力顿时被眼前忽然冲天而起的火焰给吓了一跳，大叫着，“着火了！纲吉！你搞什么？！不是让她上去放火的啊！”
纲吉被雷欧力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求救般地望向不受幻觉影响的小杰，却窘迫地发现一旁的小杰竟也看得兴致勃勃，大声喝彩，“好大的火啊！”
喂！你怎么这时才看见啊！之前干嘛去了！
而身处两旁的奇犽和亚路嘉则也是看着那不可思议的力量。亚路嘉则干脆吹了一声口哨。
“啊！！别！不要……不要杀我！我认输！我认输！”大个子不知看见了什么恐怖的场景，大叫着便从地上蹦了起来，举手认输。
“嗯，那我解除幻术了。”库洛姆见大个子已经认输了，便准备收起三叉戟，转过头微微向纲吉笑。
刚收回三叉戟，库洛姆像是忽然没有站稳似的，身子摇晃了起来。
“纲吉……那个女生好像有点不对劲……”小杰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就见库洛姆忽然吐了一口血，小腹莫名其妙地塌陷了下去，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库洛姆！”纲吉大声喊叫。这一幕……与当初指环争夺战时发生的情形，太相似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东巴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