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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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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顾只好老老实实伏案算题，这回终于算出了正确答案。归序的眉头舒展开来，颇有兴致地给他讲解下一个知识点，还指了几个必背的内容，让沈星顾现在试着记忆。
“要不考试前一晚再背？我现在背到时候也忘了……”
“那就到时候再背一遍。”归序硬是将课本塞到沈星顾手里，“背两遍比背一遍熟。”
很有道理，沈星顾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驳。于是他只好老老实实开始背诵知识点，结果总是记不下来，看一遍忘一遍。他就不理解自己上个大学怎么智力退化那么多？好歹他当年也是考上国内Top大学的高考生。
“我记不下来……”沈星顾可怜兮兮地望向归序，像极了一只下雨天还找不到剩饭吃的流浪小狗。
“……”归序刻意避开对方的视线，“再努力一点。”
见归序态度似乎略有软化，沈星顾歪了歪脑袋，重新对上视线：“就休息一会。”
“背下来就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归序索性低下头不看他。
沈星顾委屈地重新抱起课本，为了吃几口买回来的夜宵而奋斗。归序也没有闲着，而是继续翻动课本，在里面挑选适合给沈星顾练习的题目。
好半晌，沈星顾才自信满满地将自己手里的课本递给归序：“我会背了。”
话毕，沈星顾磕磕巴巴地将知识点从头到尾背了一遍，归序点了点头：“休息一会。”
沈星顾这才乐不可支地把他的食物和饮料端上桌面，炒粉的香气顿时盈满整个宿舍，瞬间吸引了一旁还没入睡的祝筝和明非渊。
“沈星顾，你知不知道这叫宿舍犯罪，是要被收缴食物并给室友都尝一口的？”祝筝拍案而起。
“来吃，你不介意有点凉了就行。”沈星顾话音刚落，就先用自己吃过的筷子夹起一口递到归序嘴边，“要不要吃？”
归序张开嘴，小心翼翼地直接把那口炒粉送进嘴里。他平时不太吃这种重油盐的食物，许久没尝炒粉的味道，居然觉得还不错。
沈星顾接着夹起一口，大抵是见祝筝和明非渊两手空空过来，他筷子方向一转，先后将炒粉塞进两位室友口中。
归序看着那双刚被沈星顾和自己吃过的筷子，心情没来由地微妙起来。
“你这买的哪家炒粉，还挺香。”祝筝一边咀嚼一边感慨，明非渊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说着说着喷别人一脸粉。
祝筝将粉咽下肚，接着直接把明非渊拍开：“得了你。”
“学长打算在这里留多晚？”明非渊无视祝筝，随口将话题引到归序身上。
归序连忙抚平自己心里的小疙瘩，侧过头扫了一眼沈星顾桌面上只翻开了薄薄几页的课本：“按照进度，他今晚至少要学一个单元才能赶上考试，教完了我就回去。”
“完了学长，”祝筝微不可察地叹口气，“你今晚回不去了。”
“也没有学长能睡的地方，角落那块床板塌了很久，睡不了人，报修也很久没见过人。”明非渊假装一本正经地开口。
沈星顾语气颇为不满：“看不起谁啊你们？”
“谁最激动就是谁。”祝筝窃笑。
“你——”
“好了，”归序连忙从中打断两人的小学生斗嘴，将课本捧在手里勾勾画画，“吃完了就收拾好，做题。”
以免被无辜卷入特训复习，祝筝和明非渊连忙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沈星顾吃得慢慢悠悠，归序早早看穿他的把戏，扫了一眼手机时间后开口：“现在是零六分，十分的时候我替你收拾好。”
这招很有效，沈星顾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也别太急。”归序担心对方噎着，连忙出声提醒。
“归序，”沈星顾从外卖盒里摸出另一双筷子，“你不一起吃？”
“我不饿。”归序没有半点要被动摇的意思，他看沈星顾简直就像自己还在上小学的堂弟，不仅想尽办法不做作业，还成天找借口装病不去上学。
最后沈星顾只好老老实实收拾好东西，接过归序手里的课本，将打了圆圈的题目一道一道做好。归序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对方每写一步就要停下来想一想，公式也记不牢，完成简单的几道题，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另外两位室友已经爬上床铺，宿舍里只剩下沈星顾笔尖刷刷的声音。归序口袋里的手机蓦然震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才发现是自己室友给自己打来的语音通话。
他走到阳台接通，室友告诉他辅导员过来突击检查宿舍四楼违规电器，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藏起来。归序没有这方面的需要，简单说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等他回到课桌旁边坐下，这才发现沈星顾居然就在他接电话的几分钟里熟睡过去，做题的练习纸上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笔尖划痕。
“沈星顾？”归序坐近了一点，凑在沈星顾耳边轻轻唤了一声，人没有半点反应。
像是真的睡着了。
沈星顾的睫毛很长，合上眼睛的时候低垂下来。水红色的嘴唇紧紧闭着，安静得让归序舍不得打搅他。
归序望着那张脸许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般，缓慢地朝沈星顾的颈侧伸出手，却在指尖离肌肤只有一寸之隔的时候缩了回去。
视线一直注视着，像是等待时机从巢穴里钻出来的小动物，他屡次探出手掌，却又一次次地收回，就像在游乐园里，沈星顾躺在自己大腿上的时候一样。
最后他只是用指腹，轻轻点了点沈星顾的鼻尖。
宿舍的灯被他关上，四周归为黑暗，只有一点手机光指引着他回到书桌前。他最后用手里的光源照亮沈星顾半边侧脸，用轻得仿佛一吹就散的声音：“晚安。”
“……星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