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赶月莫停留》长夜无羁

8、第 8 章

　　莫停留才买好糕点，一群马蹄扬尘而过，扇了扇鼻尖下呛人的灰尘，嗬！那不是燕三娘吗？

　　燕三娘浑身上下皆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被麻绳捆住，头脚分别垂在马侧两旁，看来应该是晕了。

　　“这韦老爷又不知从何处掳了女子要回家做妾。”

　　“唉，这年头有钱有势便是王道，可惜了那些苦命的女子了，这韦老爷听说床笫之间，最爱折磨人，前不久才从府里麻布一裹，丢了具女尸出来。”

　　“哎哟，可别说了，有人瞧见了，那女子手脚都被砍了，眼珠也不见了，两个黑黢黢的洞里往外冒着血，好生吓人。”

　　莫停留本就有些担心，一听这街边百姓说的事，看来这韦老爷心狠手辣定是个变态，并且在桐城想来是劣迹斑斑，早已臭名昭著。

　　莫停留手中提着糕点，一进楼便看见珍珠房门正敞开着，莫停留想到燕三娘被绑一事，不由得心下一惊，难道珍珠出事了！急赤白脸地冲过去一看，只见珍珠在门的正对面坐着，神色忧愁。

　　“你去哪里了？！”珍珠带着些严厉的责问声，才将莫停留从惊慌中叫醒，莫停留庆幸地笑了，松了口气。

　　“你想去住别的房间，自然可以，可是你。”珍珠停顿了许久，随后道：“怎么能一声不吭地就走。”

　　莫停留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像蒙了雾一般，红着眼尾，侧着头，带着心酸与妥协淡淡地诉说着。

　　在莫停留的潜意识里，珍珠一直都像个不理世事矜贵的小少爷，他应该是任性的、是嚣张的、是张牙舞爪的，可是带着些委曲求全的他，只让莫停留觉得难受，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我没有走，我将房退了之后，便出去给你买点心了，本想让你消消气的，是我思虑不周，不该不说一声就跑出去了，我的错。”

　　莫停留将点心放在桌上，做小伏低，赔罪般地将糕点推至珍珠面前，“来尝尝，珍珠，日后无论我再去哪，去干吗，我都会跟你说的，今天是我的错，要不今晚罚我睡地上吧。”

　　珍珠捻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小口，嘴里顿时变得甜滋滋的，嘴角微微翘起，“不用了，反正你要记得你今天的话，不许食言。”

　　“好，我的珍珠最好了。”

　　夜深。

　　莫停留轻推窗户，开启了一条细缝，客栈外传来清脆的锣声，更夫正喊着：“子时已到。”

　　“珍珠，你怎么还不去睡啊？”莫停留本是打算去韦老爷府邸一探究竟的，想着等珍珠先睡，自己再去，可……。

　　“那你呢？”

　　莫停留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告诉珍珠，不要瞒着他。

　　“之前去买糕点时，看见了燕三娘晕了，被一群人带走了，听城中的百姓所言，此地有个混账，专掳良家妇女回府糟践，我今夜打算去看看，你先睡，我去去就回的。”莫停留心中多少也有点猜测，这韦老爷腰缠万贯又坏事做尽，仇家肯定不少，那么至今都能安然无恙地活在这桐城，且丝毫未曾收敛，定是有人护着，莫停留知此行有危险，不想让珍珠跟着，毕竟是自己要多管闲事，若是连累了他，千刀万剐了自己都不够。

　　“嗯，既然如此，反正我也睡不着所以我也要去。”珍珠又又又瞬移，已经站到门口，看着窗边的莫停留，挑挑眉道：“走吧。”

　　莫停留嘴角一僵，本想留着珍珠在客栈等着自己，可也不知为何，莫停留觉得自己如果拒绝了他的话，他肯定会难过的，莫停留迟了几万年的求生欲终于来了，莫停留伸出食指，朝窗外指去，“上屋檐，不走大道，别被人发现了。”

　　珍珠眼睛一亮，立刻跟上莫停留跳窗而去。

　　两人飞檐走壁不一会就到韦府了，莫停留停在府中一屋檐上，仔细观察府里的结构以及动静。

　　这府中虽大却没自己想象中守卫森严，就门口窝了两个家丁，还不是侍卫，各处阁楼房屋皆无人看守。

　　莫停留刚想拉着珍珠一同下去看看，“嗬！”这珍珠一身浅色衣裳在黑夜中别提多亮眼了。

　　下次得安排几身夜行衣了。

　　“给，戴上遮住脸，像我这样。”莫停留拿出纯黑面巾缠至脑后。

　　珍珠有样学样也扎得紧紧了，一切就绪后，莫停留轻轻落地，安静的空中只有些许微风拂动的声音。

　　莫停留在行走过程中发现，这府中看似无人看守，实际莫停留听见了很多武林高手的呼吸声散落在这韦府四周。

　　照理来说这武林高手的内力深厚呼吸声极其细微，加之夜深轻风，风声都比这些人的呼吸声大，但莫停留是谁？是除了主角被系统赋予的第二大挂壁，听得一清二楚，在什么方位都知道。

　　走近韦府深处从一处侧门里传来细微的闷哼声以及粗哑又猥琐的笑声响起，“没想到燕三娘不仅姿色动人，还这么能忍？看来这竹条对三娘来说区区小儿把戏。”

　　韦老爷膀大腰圆，头顶稀疏，一颤一抖地走到旁边的桌上，一眼览去，桌上有着各式各样的工具，若是不知情的误闯还以为此地是十大酷刑之地，韦老爷拿起马鞭笑眯眯地凑到燕三娘的身旁细细闻着口中下流地说着：“小美人的汗都如此的香。”

　　燕三娘此刻胃里翻涌，紧闭双眼，颤抖得不受控制，但还是在心中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就当被狗咬了罢了，反正今夜一过，就解脱了。

　　韦老爷的马鞭一把甩在燕三娘的臀上，看着抖动的浑圆让韦老爷更加兴奋，韦老爷伸出手想将燕三娘的亵裤脱下，在燕三娘感到韦老爷扯着自己亵裤时，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哭了。

　　眼前突然黑了，韦老爷一慌便松开了燕三娘的亵裤，刚想大声喊道怎么回事，便被人点了穴，一动也不能动，韦老爷急得支支吾吾就是发不出声。

　　燕三娘在黑暗中感觉到有人将屏风上挂着的衣物披在自己身上，随后解开了自己的绳索，燕三娘紧紧裹住在自己身上的衣物，忍不住地抽泣着。

　　珍珠拿过韦老爷手中的马鞭，毫无感情地挥动着，抽在韦老爷身上，韦老爷痛得脸上像糊在一坨的猪油，混着泪跟汗，看了真是让人倒胃口，珍珠打了一下就觉得无趣极了，真不知道这韦老爷有什么好兴奋的。

　　珍珠将马鞭丢在地上之后，莫停留在燕三娘耳边轻声道：“能起来吗？”

　　燕三娘点点头，摇晃着站起，莫停留让珍珠先扶燕三娘出去，可燕三娘却不肯走。

　　燕三娘哽咽道：“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可小女子无以为报，你们走吧，就让我跟这个孽畜一同死在这儿吧，也算是给我全家及全村人，报仇了！”

　　莫停留见不得如此轻而易举就放弃自己性命的行为，开口劝道：“燕三娘，你怎么能轻贱自己，既然老天让我们管了这桩闲事就证明你命不该绝，你何苦为他陪葬！”

　　燕三娘凄惨的声音响起：“恩公，这世道，谁不想活，可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人的命比草还贱，若是男子尚有一丝活路，女子呢，不是被贱卖就是奸杀掠夺，没人给大伙一条活路，我们毫无尊严，我们没有能走的路，今日就算我活着出了韦府，那又怎样，去到别的地方继续被抢被羞辱吗？我想活着，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活着。”

　　莫停留才从迷雾山出来就遇上燕三娘，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武林是什么样的。

　　莫停留沉默了，若是照燕三娘所说这武林只怕是乌烟瘴气。

　　珍珠道：“若是你想死，那你就留在这吧，怨天怨地怨人能改变什么，人活在世早晚不过都是一捧尘土，既然没有一条能活着的路，为何自己不能去尝试着走一走，哪怕荆棘丛生，你的命丢在这跟丢在寻找一条活路之上，到底谁更值得？”

　　珍珠屹立在侧，平静的声音带着深夜的寒意，丝丝渗透进在场每个人的骨缝当中，莫停留真没想到珍珠一个古代人居然能有这样超前的思想，在莫停留眼中看见了珍珠他所不知道的一面。

　　燕三娘听完后，开口道：“求恩公，救我。”

　　莫停留拍了拍珍珠，让其先将燕三娘带出，在外等候。

　　珍珠跟燕三娘出门后，莫停留看着桌上的酷刑，要不是时间紧，真是恨不得都给这个狗贼用上一遍，不过看他这变态样子，真怕他还觉得爽。

　　莫停留拿起匕首，还有着微微颤抖，虽然之前迷雾山见过许多生生死死，但当轮到自己时，莫停留觉得这轻飘飘的匕首却无比的沉重，莫停留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异世界的凶残之处，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若自己今天因为一念之仁放过这个恶人，那将来无穷无尽的隐患层出不穷，莫停留稳了稳手，一刀划过韦老爷脖颈上的大动脉，瞬间血溅不止。

　　莫停留在走之前看着韦老爷这些奇珍异宝，倒也不是自己想要，而是当今武林穷苦之人如此多，若是能拿这些做些什么也好啊。

　　可莫停留又犯愁，自己怎么带走啊，这么多，莫停留边走边想，猛地想起！系统！

　　莫停留在脑中狂call系统，希望在走之前问问系统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滴，系统已上线，【尊敬的宿主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那个，我想将这些东西都带走，可我拿不完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系统：【魔族有一宝物叫“万物戒”，顾名思义就是戒指里有着无尽空间，世间万物皆可入戒。】

　　莫停留一想还有这好事，“那你快点给我！”

　　系统：【需要宿主完成任务方可兑换。】

　　就知道！没这好事！莫停留哀怨道：“什么任务啊？我做，可你得先给我，我现在就要用，咋的！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啊。”

　　莫停留看着眼前系统的任务发布，深寂之域找回扶摇扇。

　　“行行行，我接，你快给我吧。”

　　系统；【好的，戒指已派发，请问宿主还有什么需要吗？】

　　莫停留想到，“你那个故障恢复得怎么样了？”

　　系统：【故障修复20%，请宿主耐心等候，另外本系统并不负责这个世界的任何事，所以有事请宿主自行解决，本系统下线修复故障去了！拜拜。】

　　莫停留刚还想问问怎么修个故障怎么慢啊，是不是你们程序员不行，还没说呢，跑得比兔子还快，还有……怎么就给我丢下了呢？

　　莫停留上前几步，让他们等下，莫停留嗖嗖将整个韦府明面上的背地里的，通通收入手上戒中，再跟着他们一同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