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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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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第三天是新娘回门的日子,胤禛和荣誉早早起来,收拾妥帖后就乘坐塞满礼盒的马车,出了皇宫大门。
荣誉有些急切地不时掀帘向外头张望,她恨不能凭空生翼,飞回乌拉那拉府。
但马车的速度真就一般,等摇摇晃晃颠簸到乌拉那拉府门口时,荣誉的耐心都已告罄。
车没停稳,她就要跳下去,但斜刺里却伸出双手直接阻拦住她的动作。
荣誉顺着手臂往上,还真是四阿哥,但他不是出了名的不擅武艺么?
他怎么能在瞬间就抓住她呢?
这不符合常理啊!
但没等想明白,她阿玛额娘已经迎了上来,荣誉只得暂时放下疑惑。
“见过四爷,四福晋。”费扬古恭敬地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胤禛亲自扶起岳丈大人,完美女婿的姿态十足。
荣誉心里翻个白眼,就头回也不会地跟着自家额娘去了她未出阁时的闺房。
“娘,女儿好想你!”荣誉进门就整个人挂到谢氏身上撒娇。
谢氏的眼泪差点就要出来,“言言,都怪阿玛额娘没能替你撑腰。”
宫里宫外早就传遍了德妃的行径,新婚第二日就给儿子指人,亏她能想得出来!
“娘,女儿没吃亏。”荣誉赶紧跟自家额娘说明当时的情况。
她可不想额娘在家还要担心她在宫里的生活。
谢氏听完,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四阿哥与德妃之间颇有嫌隙?”
荣誉狠狠点头,“据女儿观察,他们母子完全就是势不两立。”
德妃那架势是真恨不得亲手毁了四阿哥的前途。
谢氏带着女儿坐到软塌上,缓缓道,“这于咱们而言并非坏事,他们母子既已不和,那言言你也就不必在费心经营与德妃的婆媳关系。”
“嗯,女儿也是这般想的。”荣誉托着腮,轻快道,“不把德妃当回事,单说四阿哥这个人,还是可以相处的。”
“哦?”谢氏亲自剥了颗葡萄喂给女儿,“四阿哥的性子如何?”
荣誉懒洋洋靠在额娘肩膀,想了想道,“小小年纪,心思深沉,但心胸还算开阔。”
“他没有任何为难,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女儿为子嗣计而晚点圆房的建议。”荣誉悄悄在谢氏耳边嘀咕道。
“他竟能同意?”谢氏是真没想到,竟然会有男人在新婚之夜同意暂缓圆房?
“他估计也是年龄还小,没体会过男女之事的妙处。”谢氏肯定地下了判断。
荣誉迟钝地眨眨眼,她怀疑额娘在开车,但是没有证据。
“咳咳......”谢氏对上女儿似懂非懂的双眼,不太自然地转了个话题问道,“德妃赐下的那两个格格瞧着如何?”
“四阿哥当天就把她们禁足到后院的犄角疙瘩去了,还罚她们抄书。”
说到这个,荣誉也很不解,“娘,您说四阿哥什么情况?”
荣誉挺挺自己平坦得跟镜面似的豆芽菜身材,好奇道,“他同意先不圆房也好理解,但那李氏宋氏,那波涛汹涌的......”
荣誉夸张地做了个高低起伏的动作,“您说,四阿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与外人道的毛病?”
“咳咳......”谢氏一个不察,就被茶水呛到了喉咙。
自家女儿什么时候还懂这些?
不是还没圆房么!
“娘,您小心些。”荣誉赶紧轻拍自家额娘的背,并煞有介事道,“女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谢氏:“......”
“那个,言言......”谢氏真诚地纠正道,“你吃过不少猪肉,但还真没见过猪跑。”
荣誉:“......”
闺房里,荣誉母女围绕着四阿哥是否有病,以及猪肉还是猪跑展开了严肃的详尽的讨论。
前院花厅,胤禛被围在乌拉那拉家五个男人中间,瑟瑟发抖。
荣誉的二哥、三哥、四哥上下仔细打量胤禛后,就颇有些不以为然地转开了视线。
他们态度明确,就差在脸上刻“四阿哥是弱鸡”这六个大字。
大哥富禅隐晦地用眼神告诫他们别搞事,虽然他也看不上四阿哥这样瘦弱的身板。
他很怀疑四阿哥受不受得住他一拳,但即使四阿哥受不住,他们也得客客气气地敬着人家。
费扬古不着痕迹地剜了眼自家四个儿子,他们以为皇阿哥也跟兵营里五大三粗的糙汉一样么。
“四爷,见笑了。”费扬古恭敬又自谦道,“言言自小被奴才和她额娘惯坏了,这些天没给您添麻烦吧?”
皇上撤了德妃绿头牌之事,宫里宫外人尽皆知,这四阿哥该不会怨怼自家女儿坏他生母的名声吧?
胤禛微微挑眉,“您客气了,福晋聪慧明理,贤良淑德,是再好不过。”
费扬古呵呵一笑,他确定四阿哥是在睁眼说瞎话。
自家言言,聪慧明理还算贴切,至于贤良淑德......
费扬古哪怕身为亲爹,都不好意思夸出口。
而胤禛却似无所觉,他接着夸道,“福晋端庄大方,才华横溢,还会满、汉、蒙三方语言,您把福晋培养的很好!”
他语气、神情都透着真心实意,费扬古瞬间打消对女婿的怀疑,并很是自豪道,“四爷有所不知,奴才常年在外办差,府里大小事宜,言言还有她四个哥哥都是奴才福晋一手带大。”
说着说着,费扬古越说越骄傲,“奴才平生最大的幸事,就是得娶福晋。”
胤禛笑着附和道,“听闻岳母既擅内宅府务,又懂经商之道?”
“奴才福晋的确样样精通。”费扬古一点不带谦虚的,他还不忘吹嘘自家女儿,“言言不说赛过她额娘,但也绝对不弱。”
你小子有福气,要不是皇上赐婚,我才不会把女儿嫁给你呢!
费扬古虽隐下了后半句,但胤禛敏锐地悟到了他的未尽之言。
难怪福晋的行事不同一般闺阁女子,敢情都是她阿玛宠惯出来的!
还有那样样精通的谢氏,福晋由她带大,自是受她言传身教,此人必有非同一般之处。
莫非她也同朕一样......?
胤禛心中揣测,但面上很是识时务地跟着赞道,“娶到福晋,是我三生有幸。”
费扬古很满意,这个女婿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还算可以。
至少他懂得欣赏自家言言的美好,但愿他心口如一吧。
荣誉和胤禛没有多留,用过午饭就要回宫。
谢氏当着胤禛的面掏出叠厚厚的银票,“言言,额娘没别的本事,但这黄白之物,你要多少有多少。”
荣誉半点没有推辞,也没有意外地接过,“额娘,女儿就不跟您客气了。”
“千万别客气。”谢氏睨眼自家女儿,转而对着胤禛请罪道,“四爷恕罪,奴婢商户出身,唯有些金银俗物,还望您宽宏大量,不要嫌弃。”
胤禛:“......”
他怎么会嫌弃,他简直不要太爱金银俗物!
他前世的帝王生涯,汲汲于营十几年不都是为了金银俗物么。
那个,岳母大人能顺便也赠我沓银票么!
荣誉可不管四阿哥嫌弃不嫌弃的,皇子再高贵那也得吃饭喝水。
她觉得四阿哥应该羡慕才对,不仅是他,那些个皇子皇妃都得羡慕。
别看他们嘴上嫌弃商户满身铜臭,实际私底下的生活谁窘迫谁知道。
荣誉自那日从娘家乌拉那拉府回宫后,就过上了相对悠闲的皇子福晋生活。
四阿哥每日寅时就早早起床去尚书房读书,要不是他已有一米八几的高个子,荣誉都很担心自己将来要同个小矮子共渡余生。
毕竟少年人睡眠不足,是极其容易长不高的!
所以,为了自己的身高着想,为了皇家不会出个矮子福晋,荣誉强迫自己每天都得睡到日上三竿。
睡醒后,在丫鬟们的精心伺候下起床洗漱,再享用御膳房呈上的可口美味,接着逛逛御花园,间或到慈宁宫与太后培养培养感情......
这样的日子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隔三差五还得去永和宫“欣赏”德妃娘娘那张臭脸的话。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毕竟,她十次去,有八次是被拒之宫外的。
德妃娘娘大概、可能以为这是对她的惩罚吧。
那真只能说她的思想过于守旧。
对于别的新嫁入皇家的福晋而言,婆母的喜爱与否确实决定着生活的顺遂程度。
但荣誉,完全没有这个烦恼。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她得宫内第一号大人物,也就是康熙的看重,那明面上就没人敢来招惹。
其次,她身份摆在那儿,名正言顺的四阿哥福晋,身后又站着天子近臣、一品大员的阿玛。
最后,她还富得流油,三五不时的金瓜子、金花生赏赐下去,还怕没人干活?
想明白这些,荣誉底气十足,压根就不在意德妃的态度。
甚至她很期待德妃来个大招,最好是能一次性断绝四阿哥与其母子关系的那种。
可惜,德妃是个聪明人,她做事总会给自己留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