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扬州！扬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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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坊中静悄悄地，远处却有喊杀声和惨叫声飘荡，模糊又低沉。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脑袋后拖着长长的辫子，拿着一把长刀使劲地敲打着里坊的门。
“开门！不然就杀你全家！”
门内传出仓惶的回答：“莫要杀我，我就开门。”
木门带着小心翼翼缓缓地打开，门轴传出瘆人的咯吱声。门外的辫子少年不耐烦了，一脚踹在门上，门板向后弹开撞在了开门的男子的额头，立刻就是一道红印，然后飞快肿起。
那男子一点都不气恼，赔着笑：“军爷，我开门了。”他甚至不敢多问一句。
那辫子少年恶声道：“拿金银来！”
那男子娴熟地跪下，道：“军爷，这七日内早有数拨军爷……来过，小人实在是没有钱财了。”
扬州城破，辫子兵占领了城池，城中汉人百姓这个时候岂会不识趣？汉人百姓们早就在院子里设下香案酒水钱财，只要有辫子兵敲门，立刻就恭恭敬敬地送上钱财吃食，只求辫子兵莫要行凶杀人。一拨拨的辫子兵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城破已有五日，每一日都有数拨辫子兵挨家挨户地勒索钱财，寻常百姓哪有这许多钱财？时至今日，百姓家中莫说钱财了，稍微值钱的布帛衣衫也尽数被辫子兵取走，实在是再也拿不出任何值钱的东西了。
那辫子少年一脚踢翻了那男子，厉声道：“去外面空地上站着！”
那男子从地上起来，点头哈腰，急急忙忙带着家人去了空地。
那辫子少年提着刀，挨家挨户地敲打，片刻后，整个里坊数百人都到了空地上，挤成一团，哆哆嗦嗦地看着那辫子少年。
那辫子少年狞笑道：“都跪下！”
数百男女老少急忙恭敬地跪下盯着地面，根本不敢抬头。
那辫子少年走到一个男子面前，厉声道：“你真的没钱？”
那男子陪笑道：“军爷，小人真的没……”
“噗！”
长刀砍下，那男子的脖子上鲜血淋漓，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显然不活了。
数百男女老少低声惊呼，却又老老实实地跪着不敢动，有人脸色惨白，低声道：“蛮夷要杀掉我们吗？要不要逃走？”跪在那人身边的人带着绝望以及不屑，道：“逃？往哪里逃？扬州城里到处都是蛮夷！我们老实跪好了，态度要恭敬，那蛮夷只是求财，不会伤了我们性命的。”
那想要逃走的男子看着前方血泊中的尸体，这“不会伤了我们性命”的言语在脑海中盘旋，一会儿深信不疑，他们态度恭敬的跪着，那蛮夷少年为何要杀他们？一会儿又惊疑不定，蛮夷少年已经杀了人了，怎么叫做“不会伤了我们的性命”？
又是一个人低声道：“那蛮夷只是图财，最多再杀几个人逼问，见大家果真没钱，也就不会杀人了。”众人纷纷点头，又是紧张，又是松了口气，不就是再杀几个人拷问钱财吗？这里几百个人，自己不可能这么倒霉正好抽到自己的，多半就是在前面的几个人被那蛮夷少年杀了。
那辫子少年走了几步，又在一个男子面前停下，狞笑道：“真的没钱？”
那男子惊慌到了极点，瞬间裤子就湿透了，惨叫道：“军爷！军爷！”他转头看身边的其余汉人男女，道：“救我，救我！”四周的男女老少恭敬地跪着，更有几个人憨厚地笑着，别人死而自己活，而且还能亲眼看到杀人，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那辫子少年狞笑着举起了刀子，那汉人男子惊恐大叫：“蛮夷只是一人！我等有数百人，杀了蛮夷！”
那辫子少年听了言语，并不急着砍下，傲然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数百汉人男女老少。
那数百汉人男女老少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眼前只有一个辫子蛮夷？扬州城内有数不清的辫子呢，大明的官兵都逃了，他们是老百姓，又能怎么样？
眼前的辫子蛮夷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们人数又多，更有百余强壮汉子，不用惧怕那辫子少年？胡说八道！那辫子少年手里有刀！那辫子少年杀人如麻！他们为何要与那辫子少年厮杀？砍杀的又不是自己，为何要为了别人的性命牺牲自己的性命与辫子少年厮杀？
数百汉人百姓中更有不少人恶狠狠地盯着那呼喊反抗的汉人男子，只有一个辫子蛮夷，而且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那么你自己反抗啊，为什么还要呼喊大家动手，这分明是想要大家做替死鬼！呸！贱人！
那辫子少年看着数百个汉人男女老少没有一个敢反抗，大声地冷笑，却又丝毫不觉得奇怪，懦弱胆小的汉狗怎么可能敢反抗？自入关以来就没有遇到过敢反抗的汉狗。
那辫子少年面前的汉人男子大声叫着：“一起上啊！大家一起上啊，我们人多……”
“噗！”长刀落下，那汉人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数百汉人男女老少一声不吭，谄媚地看着那辫子少年，已经杀了两个人了，应该确定他们真的已经没钱了，然后不再杀人了吧？
那辫子少年确实已经确定这群汉人已经没钱了，他有些懊丧，真是倒霉。他冲进人群中乱砍乱杀发泄怒火，片刻间又是几个汉人被砍杀，其余汉人却老老实实地跪着，除了惊慌地流泪和尿裤子，根本不敢动弹分毫。
那辫子少年恶狠狠地看着汉人们，这些汉狗既然没钱，那就全部杀了！他正要继续砍杀，忽然看到了一个美貌汉人女子，他一怔，心中的（欲）火猛然冒了出来。
“好一个美貌小娘子。”那辫子少年淫邪地笑着，伸手拉扯那美貌女子。
那美貌女子尖声惊叫，她的丈夫愤怒地伸手扯住那美貌女子，颤抖着对那辫子少年道：“你干什么？”
那辫子少年冷哼道：“找死？”
附近几个男子飞快地扑上，将那美貌女子的丈夫扑倒在地，谄媚地对那辫子少年笑：“军爷，只管好好享用。”
那辫子少年不屑地看着众人，□□着将那美貌女子抱起走到了人群之外，也不找房屋，就当着众人的面在空地上撕扯那美貌女子的衣衫。那美貌女子惨叫着拼命挣扎。
那美貌女子的丈夫涨红了脸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几个男子死死地按住了他，有人怒喝道：“不要得罪了军爷！”有人使劲地抽那男子的脸：“叫你老实就老实，废话什么！”有人踢那男子的身体，厉声道：“你想要害死大家吗？”
那美貌女子的丈夫愤怒大叫：“那是我娘子！”
有男子冷笑：“一个女人而已，没了就换一个。”
另一个男子面红耳赤目眦欲裂大声怒喝：“我的命比你的娘子重要一万倍！”
有男子带着幸灾乐祸，道：“不就是你娘子被军爷睡了嘛，又不会少一块肉，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美貌女子的丈夫奋力挣扎，大声地叫：“那是我娘子！”
一个恭敬跪着的老人转头看着那美貌女子的丈夫，泪流满面，道：“狗蛋啊，三叔公知道那是你娘子，也知道你娶个漂亮娘子不容易，委屈了你了，可是，若是得罪了军爷，我们这里几百人都要人头落地，你就忍忍吧，三叔公给你跪下了。”
一群男女老少纷纷呵斥那美貌女子的丈夫：“竟然要三叔公跪下，不孝！”“一点都不知道顾及别人，还是个人吗？”“你还有没有良心！”“做人不能只考虑自己！你太自私了！”“不老实就打死了你！”
又是一个男子恶狠狠地道：“大家伙儿不用拦他，都放开了手！他要是敢上前，军爷第一个就杀了他，他死了岂不是好！”
按着那美貌女子的丈夫的几个男子依言都放开了手，退开几步。那美貌女子的丈夫看着周围的人愤怒的脸，听着周围的人厉声呵斥，悲从中来，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群人松了口气，胡乱许诺着：“不过是一个娘子，以后再找个更好的。”“我表妹年轻漂亮还没出嫁，我做主许配给了你。”“我明天给你介绍个更漂亮的！”
这一处混乱许久，那辫子少年依然与那美貌女子在地上撕扯，那辫子少年力弱，那美貌女子拼死挣扎，一时之间那辫子少年不能得逞。
数百个跪在地上的汉人男女老少中，有人跪在地上颤抖不堪，蛮夷就在眼前发泄□□，自己却只能祈求神灵保佑不要殃及己身；有人眼睛赤红愤怒地看着自己的妻女：“你若是被蛮夷少年看上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自尽以全名节，不然全家的脸都被丢尽了！”；有人兴趣盎然地看着那辫子少年与美貌女子纠缠撕扯，穷人没媳妇，有媳妇也不过是个丑陋媳妇，何时见过如此美貌女子的白皙身体？恨不能与那蛮夷少年相换。
一个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们还是人吗？”
众人转头望去，一间破烂屋子后转出一个手持利剑的男子，眼前一花，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噗！”兵刃入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急忙转头，却见那蛮夷少年的人头飞起，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脸上犹自带着狞笑和□□。
数百男女老少齐声惊呼，声音中有如释重负，有欢喜，更多的却是惊恐和愤怒。
有男子怒道：“你怎么可以杀了蛮夷军爷？那蛮夷军爷都要放过我们了！”
另一个男子顿足长叹道：“对！那蛮夷军爷睡几个女人也就消停了，大家都会没事的，为什么要杀了他？”
有妇人惊慌大哭：“要是蛮夷以为是我们杀的，可如何是好？”
有男子眼睛通红，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那手持利剑的男子怒吼：“抓住了他交给蛮夷！”
数百人附和大叫：“对，抓住了他交给蛮夷！不关我们的事情，蛮夷要杀就杀他！”
众人一拥而上，伸手去抓那手持利剑的男子，丝毫没有想过畏惧。那蛮夷少年手持刀剑令人心寒，而汉人男子手持刀剑不过是区区一个人而已，哪里是这许多人的对手，何况那汉人男子做错了事情，怎么敢还手，定然是被众人拿下了。
剑光一闪！
跑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汉人男女老少的人头陡然飞起，十几道血水冲天而起，如喷泉般洒落在众人的脸上身上。
无数汉人男女老少惊恐地停下了脚步，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手持利剑的男子。
有人颤抖着道：“你竟然敢杀人……”
“噗！”
又是一颗人头飞起。
那手持利剑的男子笑了：“你们看不见石某手中的剑吗？”
“是了，你们以为石某是好人，石某不敢杀你们。”
那手持利剑的男子又是一剑斩下，一个男子的人头飞起丈许高，然后带着鲜血旋转地砸在了地上，有弹跳着滚出数丈。
数百人惊恐地看着那手持利剑的男子，脑海中一片混乱。有数人飞快地向远处逃，却见人影一闪，那手持利剑的男子已经到了那数人的身后。
“噗！”鲜血和人头冲天飞起。
数百男女老少浑身发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毫无理由的杀人。有人叫着：“快跪下，快给好汉跪下！”有人带着委屈，颤抖着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可以杀我们……”有人缩着脑袋，一声不吭，唯恐说句话就被那凶徒杀了。
数百男女老少颤栗的跪在地上看着那手持利剑的男子，而这手持利剑的男子正是石介。
石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数百人，这些人的衣衫分明是大明服饰，口音也是熟悉的大明江南地区的口音。他转头四顾，远处有一面残破的大明军旗挂落在地上，被踩得满是污渍。
这里是他心心念念的故乡大明，他竟然神奇地回到了大明，可这些蛮夷是怎么回事？这城池又是怎么回事？蛮夷杀入大明了？这些禽兽不如的人怎么可能是大明子民？
石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数百人，只觉大明有此垃圾百姓，真是家门不幸，祖宗蒙羞。
风从远处带来了凄厉的哭嚎声。
石介慢慢地转头厌恶地盯着数百大明子民，厉声道：“拿起刀剑，跟随石某杀光蛮夷！”
数百男女老少呆呆地看着石介，杀蛮夷？有人小心地道：“好汉，我们都是普通良善百姓，不会杀蛮夷。”众人用力点头，非不愿尔，实不能也。
石介冷冷地道：“不能杀蛮夷，那就去死好了。”
某个男人大声地道：“你不能不讲理！我们是百姓，不是官兵，凭什么要我们杀蛮夷？”
“噗！”那男人的人头飞起，鲜血溅了四周的人一脸。
在众人的惊呼惨叫声中，石介淡淡地道：“石某就是不讲理，又如何？”
众人惊恐地看着石介，一万分地确定这个长得普普通通的男人一定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
石介厉声道：“不分男女，不分老幼，拿起刀剑，随我杀贼，谁敢不从，石某就杀了谁！”
众人呆呆地看着石介，仓皇地四顾，为什么衙役老爷官兵老爷不出来主持公道？
有人缓缓地举起手，谄媚地道：“好汉，我等愿意杀贼，可是我等没有兵刃啊？”他摊开手，当真是手无寸铁。
众人用力点头：“对，我等愿意杀贼，可是我等没有趁手的兵刃，没有兵刃如何杀贼？”要是石介下令他们回家去找家伙，他们就躲起来或者逃得无影无踪，就不信石介能够找到所有人。
石介笑了：“兵刃？你们要兵刃干什么？地上不是有石头吗？前面不是有树枝吗？你们不是有手脚牙齿吗？杀了贼人之后不就有兵刃了。”
众人死死地看着石介，这是要驱赶一群手无寸铁的人杀贼？为何如此毫无人性！
石介厉声道：“所有人列队！”
众人推推搡搡不情不愿歪歪扭扭地列队，石介厉声道：“跟着我喊，‘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他心中有些苦笑，没想到今日当师父的竟然要抄袭徒弟的练兵之法。
那被扯烂了衣衫的美貌女子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嚎哭，石介走到她的面前，冷冷地道：“今日的事不是你的错，是这个贼子……”他指着地上的尸体，又指着老老实实列队的数百男女老少道：“……以及那些贱人爬虫人渣的错，你为何要用他人的错惩罚自己？”
“想要不被人（欺）辱，那就拿起刀剑，用鲜血捍卫自己的尊严和性命。”
那被扯烂了衣衫的美貌女子只是大哭，根本听不见石介说了什么。
石介叹了口气，他实在缺乏说服人的本事，要是胡雪亭在就好了，胡雪亭诡计多端，花言巧语，多半几句话就哄得这个可怜的女子有了斗志。
“起来，去列队！”石介唯有厉声呵斥，一把揪住那女子扔到了人群之中，他不觉得这个女子经历了巨变之后能够瞬间变成杀人狂，但是把这个女子留在这里，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人群中那美貌女子的丈夫叫道：“娘子，娘子！”
石介笑了，剑光一闪，那美貌女子的丈夫人头落地。他对那美貌女子道：“这个男子不配做人，我杀了他，你重新寻个好人家吧。”
他身体一晃，又到了几个阻拦那美貌女子的丈夫救妻子的男子面前，一一斩杀。
“石某不需要人渣士卒！”
“噗！”那三叔公的人头飞起，缓缓倒地。
四周的人惊恐到了极点，没想到石介竟然不放过老人，真是人渣中的人渣！
石介看着惊恐不安，浑身发抖的数百男女老少，大笑，蛮夷可以用鲜血和屠杀让这些猪狗不如的人渣听话，他果然也可以。
石介笑容一敛，厉声道：“向前！杀贼！”
数百男女老少参差不齐地叫喊：“向前！杀贼！”
远处，有五六个辫子士卒肩上扛着汉人女子走近，见到这里有数百汉人，大喜：“有汉狗！”“有美人！”几个辫子士卒全然不觉得的己方人少，汉人百倍于己，汉狗就是汉狗，规规矩矩跪在地上任人屠戮的汉狗，再多又有何妨？
石介厉声道：“冲上去，杀了蛮夷！谁敢退缩，石某就砍下谁的脑袋！”
数百个汉人男女老少犹豫地互相张望，五六个辫子军爷啊，怎么惹得起？
“噗！”石介淡定地杀了数个汉人男女，厉声道：“不听军令，石某就杀光了你们所有人。”
数百个汉人男女老少见石介真的不断地杀戮，悲愤欲绝，这贼厮鸟全家都是王八蛋！
有男子悲声高呼：“前进也是死，后退也是死，那贼厮鸟只有一个，我们杀了他投靠蛮夷军爷！”
“噗！”那男子的人头飞起。
石介淡定道：“还有谁想要杀了石某的，站出来！”
一个男子脸色惨白如纸，见石介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一股冰冷的寒意几乎冻住了他身上的血液，危难之际他灵光一闪，大声嚎叫：“杀蛮夷！杀贼！”捡起一块石头疯狂地冲向那五六个辫子蛮夷。
众人跟着大喊：“杀蛮夷！杀贼！”乱糟糟地冲了出去。
石介看着数百人一拥而上，什么队列阵型全部完蛋，暗暗叹气，凭什么胡雪亭善练兵，他却不成？师父不如徒弟，真是狗屎啊。
有几个汉人男女跑着跑着，渐渐地落在了最后面。有人看着跑得飞快的人的背影冷笑着：“跑得快死得快！”有人不屑地撇嘴：“我们已经杀贼了啊，还能不许我们跑得慢吗？世上没有这个道理。”其余几人得意地微笑，有便宜必需争先，送死必须跑在最后面，这是生存的法则。
剑光一闪，几个机灵人的脑袋飞起。
石介冷冷地道：“畏战不前者，死！”
其余汉人男女老少惊恐极了，速度陡然快了一倍，疯狂地冲向了辫子士卒。
那五六个辫子士卒看着数百个汉人男女老少发疯般冲过来，急忙将肩上的女子扔在了地上，亮出刀枪，厉声道：“汉狗，信不信爷爷杀光了你们？”
几百个人一拥而上，那五六个辫子士卒砍杀了数人就被众人扑倒，乱石乱拳落下，只是片刻间便被生生打死。
石介厉声道：“捡起刀剑石头木棍，跟我喊，‘凡我大明子民，不分男女，跟随华山派石介杀贼，若有不从，杀无赦！’”
数百人齐声呼喊：“凡我大明子民，不分男女，跟随华山派石介杀贼，若有不从，杀无赦！”
每个人的声音微弱不堪，汇聚到一起却成了一股巨大的声音。
远处，有百余辫子士卒赶到，远远地就看到了地上的辫子士卒的尸体，忍不住大声怒吼：“杀光汉狗！”
数百汉人百姓大惊，几百人打五六个辫子士卒自然是人人知道必胜，但面对百余辫子士卒只怕必死无疑。
“列队！”石介厉声下令。
数百汉人百姓理都不理，至少几十人转身就逃，嘴里叫着：“快逃！”
“噗！”一个逃跑的人被石介一剑腰斩，鲜血喷洒了石介一身。
“噗！噗！噗！”顷刻间，一颗颗人头飞起，逃跑的几十人尽数被杀，一具具无头尸体瞬间让其余想要逃走的百姓惨叫着停住了脚步。
石介淡淡地道：“你们以为百十个蛮夷比我可怕？错了，我比蛮夷更可怕。与那些蛮夷厮杀，你们还有一条生路，逃跑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忽然笑了：“难道你们以为我需要士卒与蛮夷厮杀，所以不敢杀光了你们？你们又错了，石某会需要你们？”
石介放声大笑：“石某不需要你们为石某而战，石某命令你们与蛮夷厮杀是给自己一个不杀你们这些人渣爬虫垃圾的理由！”
数百汉人百姓看着衣服上是血，头发上是血，脸上是血，眼神中竟然也是血的石介，只觉遇到了一个变态妖怪。
“妖……妖……”有人颤抖着道。
“妖怪？”石介笑了，想起了什么，忍俊不禁，道：“没错，我就是一百零八妖星之一，天杀星石介！”
数百汉人百姓脸色惨然，早就该知道这贼厮鸟不是人！只有妖怪才会这么不讲理的杀人，只有妖怪才能够随手杀死这许多人！
“杀蛮夷！”有人颤抖地叫着，蛮夷放在妖怪面前算什么，蛮夷至少是人，能够与妖怪比吗？无论如何不能与妖怪斗！
“杀蛮夷！”越来越多的人颤抖着叫着，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所有人都疯狂地大叫，“杀蛮夷！”
石介厉声下令：“列队！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数百人乱七八糟地挤在一起，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列队，更不知道哪里是前排，哪里是后排，只是恶狠狠地看着远处靠近的百余辫子士卒。
百余辫子士卒看着手中只有棍子甚至石头的大明百姓，丝毫不觉得这是一场厮杀，放声大笑：“杀汉狗！”“那个最漂亮的女人是我的！”
一道人影陡然出现在百余辫子士卒之中，瞬间鲜血四溅，人头飞起，几十个辫子士卒被杀，密集的辫子士卒队伍空出了一大片。
石介长剑斜斜指着天空，厉声道：“前进！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数百汉人百姓看着满地的辫子士卒的尸体，更加相信石介是个大妖怪，齐声大叫：“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数百汉人百姓奋力与辫子士卒厮杀在一起，血肉横飞。
一个辫子士卒一刀砍向某个拿着石头冲向他的汉人，忽然咽喉一疼，手脚发软，长刀缓缓落下，任由那汉人靠近，用力砸着他的脑袋。
一个辫子士卒弯弓搭箭射向一个汉人女子，箭矢陡然在空中被砍落，下一秒，一道剑光掠过了那辫子士卒的脖子，而那与辫子士卒厮杀的汉人女子浑然不觉。
当最后一个辫子士卒被汉人百姓打死，数百汉人百姓惊愕地看着四周，有人茫然道：“我们赢了……”
有人大叫：“我们赢了！”
更多的人大叫：“我们赢了！”
有人泪流满面，原来占领大明大半江山的辫子士卒不过如此。
有人大吼：“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无数人齐声大叫：“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石介看着充满自信的汉人百姓们，这群懦弱的人渣终于有些人的模样了。
他厉声下令道：“捡起刀剑，放火烧屋，驱赶所有大明子民杀贼！不从者立刻杀了！”
数百人厉声应了，砸开了各个里坊的房屋，点燃了火焰，驱赶着躲在房屋中的百姓，无数火焰腾空而起。
某个宅院中，一户人家惊恐地看着砸烂房门的众人，一个闯入者拿着一把带血的刀子，恶狠狠地指着惊恐不安的众人，厉声道：“凡我大明子民，不分男女，跟随华山派石介杀贼，若有不从，杀无赦！”
那屋中众人惊慌地道：“我们都是百姓……”
另一个闯入者拿着一把菜刀，厉声道：“老子杀贼，为什么你们可以躲起来？出来杀贼，不然就杀了你们！”
一个闯入者大步走进屋子，厉声道：“废话什么！”他伸手将一个火把扔进了屋子里，浓烟和火焰片刻间就冲天而起。他狞笑着道：“要么拿起刀剑杀贼，要么就死在这里！”
大街上，有人推搡着一个华衣男子，厉声道：“站前面去！列队！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那华衣男子抗声道：“住手！你们是官兵吗？我要见你们的将军！”
那推搡他的男子二话不说，一刀就砍在了那华衣男子的脖子上，四周有人惊呼，有人视若无睹。
那推搡的男子厉声道：“若有不从，杀无赦！”
街上，石介正在捆绑伤口，虽然他神奇的回到了大明，但是内力依然单薄的几乎没有，杀入乱军之中又要兼顾周围的百姓的安危，自然身被数创。
一个汉人女子悄悄靠近石介，犹豫许久，小声道：“你为什么要驱赶百姓杀敌，这是不仁。”自古以来只有贼人放火烧房子驱赶百姓作战的，哪有正人君子如此虐待百姓？
石介头也没抬，道：“天下事自当天下人共同承担，若是懦弱胆小刁滑奸诈之辈躲在勇者的尸体之后就能享受勇者用鲜血换来的成果，谁还会愿意抛头颅洒热血？石某但有一息尚存，定然要扭转这天大不公。”
那汉人女子默然，只觉这言语丝毫不仁义，丝毫不符合儒家正道。
另一条街上，无数人大吼：“凡我大明子民，不分男女，跟随华山派石介杀贼，若有不从，杀无赦！”点燃了整条街道。
有百姓兴奋地看着火光，神情狰狞：“烧得好！烧他娘的！凭什么只有我家的房子被烧了，大家的房子都该烧了！”
几步外，一群刚被驱赶出来的百姓仓皇又憎恨地看着其余人，只觉这群人个个都是衣冠禽兽。一个汉人少年一掌打在一个满脸愤怒的人的脸上，厉声道：“扬州城血战良久，我扬州百姓与官兵并力戮敌，如今兵败城破，史可法战死，官兵尽数被杀，可我等扬州百姓犹在，为何不能站出来保家卫国？凡我大明子民，不分男女，跟随华山派石介杀贼，若有不从，杀无赦！”
另一条街上，数百百姓与一队辫子士卒相遇，有汉人少年红着眼睛大叫：“杀蛮夷！”
两只队伍在火光中奋力厮杀。
“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杀光汉狗！”
“砍死蛮夷！”
胡乱地怒吼声中，不时有新赶到的大明子民和辫子士卒加入战团，有人倒下，有人惨叫，有人大呼酣斗，有人嚎啕大哭。
天色越来越黑，但大火照亮了扬州城内每一个角落，无数扬州百姓与辫子士卒厮杀在一起，到处都是凄厉地惨叫声。
扬州城外，多铎望着城内冲天的火光，脸色铁青，厉声呵斥麾下将领：“不是已经平定了扬州了吗？不是已经杀光了史可法的将士了吗？不是下了屠城令吗？为何又闹起来了！”
一群将领不敢回答，其实谁都知道原因，当然是汉人们看破了满清屠城的计划，提前发动了反击。
满清下令十日内可以肆意屠戮劫掠扬州城内的财物女人，但这可不是意味着从第一日就开始肆意杀戮，唯有从敲诈勒索钱财开始，一步步瓦解城内汉人的反抗之心，以为只要交出了钱财就能活命，以为已经交出了所有的钱财，满人已经满足了，只要不反抗就能活下去，至此，汉人斗志全无，丝毫不敢反抗，这时候才是大规模的杀戮的开始。
这完美的屠城手段在满清军中屡试不爽，长江沿岸地区多有得逞，偏偏在这扬州城内栽了跟头。
多铎踢翻一个将领，厉声道：“无论如何必须杀光扬州城内所有百姓，不然如何逼迫南京不战而降？”
一群满清将领点头，必须带领大军杀入扬州城内，杀光所有的汉人百姓。
一个满清将领笑道：“放心，我等一定可以杀光那些懦弱的汉狗的。”
“噗！”一道剑光掠过，那个满清将领的脑袋落到了地上，鲜血溅了多铎一脸。
“有石某在，岂容蛮夷占领我神州天下？”石介冷冷地道。
多铎厉声叫道：“有刺客！”
“噗！”剑光一闪，营帐内所有满清将领尽数人头落地，多铎的脑袋在地上不断地翻滚，到了石介的脚边，石介看也不看，一脚踢出，多铎的脑袋飞出老远。
营帐外，数千满清精锐士卒悲伤无比：“杀了他为豫亲王报仇！”
片刻后，石介杀出满清中军帐，焚烧了一处粮草仓库，返身再次杀入扬州城中，一路而行，一步杀十人，尸体堆积如山。
……
扬州城内依然在浴血奋战，几十万扬州百姓与近十万清军奋力厮杀。
三日后，数万清军终于知道自豫亲王多铎以下多位将领被杀，军心大失，全军溃败。
扬州百姓追杀出城外五十里，清军死伤遍野，近十万大军只有万余人逃回河南。
消息传开，天下震动。
多尔衮在紫禁城内痛哭失声：“为什么纵横天下的八旗铁骑会折损在小小的扬州？”顺治与其余皇族大臣一齐痛哭，眼看区区三十万满人就要占领汉人的花花江山了，为何功勋卓著的多铎却战死了，更有十万满清精锐军队几乎全军覆没，这对满清是一个无法承受的沉重打击。
“谁？是谁？领军的将领是谁！”多尔衮双眼通红，厉声喝问，史可法在扬州被围后就穿戴整齐坐在府衙内对战局不闻不问，一心求死殉国，城破后立刻就被杀了，绝不是史可法领军，扬州城内是谁带领百姓反杀满清大军？
……
“不知道是谁？”
南京城内，马士英脸色铁青，扬州大破满清十万精锐，这消息已经分不清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了，更糟糕的是各路消息都说史可法已死，而带领大军大破满清十万精锐的人只知道名字叫“石介”，其余一概不知。
一群大臣默默地坐着，心中飞快地转念。南京坐视扬州被满清围困之意太过明显，史可法几次求援，南京都坐视不理，如今扬州陡然势大，还会放过南京吗？
钱谦益淡淡地道：“若是那石介是史可法旧部，只怕……”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其余人都打了个颤。
马士英站起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能够在城破后依然带领大军反杀，平日在扬州城中定然颇有威望，又精通兵法，多半是扬州城中的将领，史可法拥立潞王，那个石介是不是也拥立潞王？此刻石介声明威震华夏，若是他登高一呼，呵斥南京城中的福王为伪帝，另立潞王为帝，而后出兵剿灭逆贼，南京城中谁能挡住石介？这南京城内，这大殿中，这大明天下还有他马士英的位置吗？
马士英冷冷地看着大殿中其他人，道：“传圣旨，封石介为兵部尚书，回京议事。”
钱谦益微笑点头，只要石介傻乎乎地只带几个人进了南京城，石介的脑袋就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
有大臣皱眉问道：“那个石介会来吗？”
钱谦益淡淡地道：“所以我们要赶时间，必须在石介做出选择前封他为兵部尚书。”
其余大臣点头，石介虽然大胜满清，但是此刻定然是强弩之末，南京也不是好欺负的，石介未必有把握一举击溃南京，只要高官厚禄封赏得宜，石介未必会立刻与南京翻脸，只要他犹豫了一分，进了南京，那就大局已定。
马士英冷哼一声：“石介不过是一介匹夫，能够一跃成为兵部尚书，岂会不来？”扬州高官大将之中并没有石介，石介的官位绝不会高，骤然成为了兵部尚书那是平步青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定然会欢喜地跑来南京的。
……
某个城池中，一群衣衫破烂之人冲进了县城，挨家挨户驱赶百姓：“所有人都出来！不从者杀无赦！”
县城中百姓叫苦不迭，何处来的贼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冲进县城？
有人惨叫着哀求：“好汉，这些银钱你且拿去，勿要伤及我等性命。”
几个拿刀子的人厉声喝道：“我们不是贼！我们是官兵！”
一群百姓打死不信，官兵怎么穿着破衣烂衫而且有男有女？一定是贼人假冒的。
有拿刀子的人厉声道：“不要与他们废话，快教他们列阵，谁不服就杀了！”其余拿刀子的人大声附和，满清大军随时可能反杀回来，无论如何要尽快地练出一支大军。
有拿刀子的人得意地笑：“想要像我这样勇猛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有我三分本事就能杀光蛮夷。”
大军中军帐内，石介仔细看着地图，这支大军九成九都是普通百姓，利用死亡和恐惧裹挟他们是绰绰有余，但是想要完成侦查、立寨等等基础军事行动纯属做梦，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蛮夷跑去了哪里，能够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已经是托某个县城中有地图的福了。
“无论如何不能停止，顶多修整十日，必须尽快杀入满清腹地。”石介很清楚自己不存在统御大军地能力，他此刻就是黄巾贼，全靠人多打仗，一旦被满清大军搞清楚了真相，大军与他野战，他分分钟全军覆没。
有人跑进来道：“将军，大喜啊！皇上要见你！”这个人以前就是个普通农民，什么雅言统统不懂，只知道能够见到皇帝是天大的福分。
片刻后，几个南京的使者见到了石介，宣读了封赏，客气地道：“陛下对石尚书期盼甚殷，还请石尚书早日出发，勿让陛下就等。”
石介点头：“也好，我三日后就出发。”真以为石某是笨蛋吗，拿这么粗浅的诡计就想要取石某的人头？
几个南京使者看着长相平平，毫无气质的石介，心中冷笑，草莽之辈，沐猴而冠，若有自知之明就该立刻请辞。
马士英得知石介只带了三百余骑来南京，轻轻拂袖：“神州板荡，竖子焉敢窃据高位。”
一群大臣微笑，早已布置好了，只要石介进了大殿之后立刻会被五百刀斧手拿下，然后在菜市口凌迟处死。
钱谦益捋须而笑：“石介一介匹夫，滥杀无辜，行止堪比禽兽，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众大臣一齐点头，理直气壮。这些天扬州城血战的消息不断地传过来，大致情况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石介根本不是官员，也不是有什么超强的统率力或者人格魅力，石介纯粹就是用刀子裹挟百姓作战，这种手段上不得台面，任何一个山贼都会，大明朝会这类手段的大贼头多得是。按照《大明律》，石介杀戮无辜百姓，强迫他人做贼，扬州城内因为他的残暴手段而死的百姓数以十万计，将石介凌迟处死已经是便宜他了，炮烙点天灯才是石介应该受到的惩罚。
马士英钱谦益等人丝毫不在意满清还在关内，北面河山尚未光复，就先内讧杀了大将。满清人少，虽然不知道那被诛灭的十万大军中有多少满八旗，有多少汉八旗，有多少吴三桂之类的汉奸，但十万精锐的覆没对满清而言一定是大伤元气，搞不好已经再无可战之兵，马士英等人收复河山就在眼前，哪里还需要石介？
更重要的是，石介不是大明的将领官员，手段又酷似山贼，若是任由石介继续发展势力，会不会又是一个李自成？
马士英钱谦益等人下定决心要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至于会不会杀错了，且不说石介杀戮百姓本就是死罪，哪有“杀错”，只说区区一个莽夫石介，杀了也就杀了。
一个大臣微笑着：“估摸着再过一两日，石介也就该到了。到时候老夫一定要亲自看看石介长什么模样，竟然敢杀戮天下贫苦百姓，难道他就不怕天谴吗？”
一个声音回答道：“石某不怕，你怕不怕？”
众人一怔，闻声望去，却见一个男子大步走近，看服饰绝不是宫中的侍卫。
马士英反应极快：“侍卫何在？诛杀反贼石介！”这个人一定就是石介！
钱谦益冷笑，没想到石介竟然比预料之中到得早，更没想到会被石介听到了众人的言语，可是那又如何？石介罪行累累，就是受到天诛也是活该。他看着走近的石介，道：“你若觉得你没错，只管在此辩论，我东林士人定然为你主持公道。”
一群大臣慈祥地笑，石介这种莽夫哪里辩论得赢？老老实实受死吧。
石介大吃一惊：“石某从未见过如此愚蠢之人，刀都在脖子上，竟然还想着辩论？”一剑砍下，钱谦益人头飞起。
马士英与其他大臣齐声大叫，惊骇莫名，怎么都没有想过天下竟然有人会不与他们讲理！
“你！你！你！你还是人吗？怎么不讲理！”一个大臣须发皆张，愤怒到了极点，指着石介鼻子呵斥。
“噗！”那大臣人头飞起。
“蠢货！”石介冷笑，身形一闪，一群大臣身首异处。
马士英看着远处侍卫拼命地跑过来，他大声道：“你不能杀我，我是……”
剑光一闪，马士英人头飞起。
皇宫外，忽然有巨大的喧闹声：“向前！向前！一直向前！”“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片刻间，毫无防备的皇宫的大门被攻陷，无数平民拿着各种武器冲进了皇宫。
“老朱家愧对大明，拉出来杀了！石某要重建我华夏江山！”
……
大明天子被逆贼石介斩杀，南京文武百官尽数被杀，石介自立为帝，号令天下，凡我华夏男儿驱除鞑虏，还我河山！
天下震动！无数人嚎哭，大明亡了吗？
然后，有的再一次开始讨论该拥立哪一个大明朱家王侯为帝；有的继续做墙头草等着看热闹，天下大变，不用急着投降满清了；有的疯狂备战；有的准备向更偏远的地方逃亡。
听从逆贼石介的命令与满清血战？开玩笑！石介逆贼也，我等岂能从贼！
石介再次在南京疯狂扩军，大军数量到了惊人的50万。
他毫不犹豫地带领大军沿着京杭大运河北上直取京师。
多尔衮大惊失色，召集重兵阻挡石介。满清最拿手的骑射被石介的车阵轻易克制，石介不理会满清骑兵的骚扰，一路向北。多尔衮无可奈何，只能竭尽全力凑了十五万人在济宁与石介决战。
是役，双方大战数日，“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的石介一军连续击破吴三桂等大明降臣各部、汉八旗、满八旗各部。正白旗一军更是全军覆没，不曾逃出一人。
“逃啊！”满清各部再也无法承受压力，尽数崩溃。
多尔衮看着眼前只死了百分之五就溃败的大军厉声呵斥：“杀了他们，敢退缩就杀了他们！”可败军太多，终于全民溃退。
沿途自发加入追杀满清大军的义军和大明残部不绝，多尔衮率领大军逃回京师之时，所部十五万大军不过三五千人。
“败了，我们败了！我们就不该进入关内！”京师之内满人哭声震天，虽然三十万满人还有二十余万，但青壮尽去，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如何挡得住大军？
多尔衮在最后时刻眼中精光四射：“老弱病残尽数留在这京师之内与城偕亡，青壮男女和强壮的孩子带走所有骏马、粮食、财宝回到辽东，不，去更北面！”
万余满人含泪离开京师，多尔衮匆匆召集所有能够召集到的人手，蒙古骑兵，汉八旗，投降的大明军，京师内归附满清的汉人……石介可以让所有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人拿起刀剑，他为什么不可以？
多尔衮看着京师内几十万老老少少战战兢兢地拿着刀剑，嘴角露出了狞笑，来吧，大家流干最后一滴血吧，我有坚固的城墙，你有没有？
十余日后，石介带领大军围住京师，他丝毫没有与多尔衮血战的念头，直接切断了京师的主要水源，然后每日向城中射入火箭，投入火石，只剩下井水的京城水源严重不足，不过旬日，京师内火光四起，浓烟滚滚。多尔衮等人脸色铁青，没想到石介竟然完全不考虑京师的建筑和百姓。
吴三桂派人前来联系：“我等大明子孙愿意拨乱反正，诛灭满人。”
石介冷笑：“一日不忠，百日不用！谁忒么的会信汉奸！”
吴三桂等人脸色铁青，只能突围，却被石介所部抓住。
“就在这京师之下当众凌迟了！”石介冷冷地道，“今日剐了你们，黄泉路上且慢走，等着你的主子们下来。”
京师内缺水，救火更加力不从心，不时有人在城头大叫：“我等愿意投降！”
石介冷冷地听着城中的惨叫，看着冲天的火光，下令道：“但有人从城内出来，尽数杀了，一个不留！”
城中有无数满人妇孺？满人可以一路南下屠城，妇孺婴儿皆不放过，为何我汉人就不能屠城？
城中有无数汉人？开开心心恭恭敬敬对满人喊着“爷”的人是满人的孙子，哪来的汉人？
十余日后，京师破，多尔衮等满人高官尽数被凌迟，满八旗、汉八旗全部斩首。其余人二抽一杀，余者终生挖矿。
石介厉声下令：“筑京观！看天下还有谁敢犯我华夏江山！”
京师已成废墟，石介回转兵锋，将中原之地的大顺军队、大明残部、满清残部或杀或发配挖矿，半年内平定中原地区和江南。
而后休养生息，十年后粮满仓，甲坚兵利，再次帅一军杀入辽东，一路连屠数城。
满人惊恐，只能再次向北，北面虽然寒冷，却比辽东安全得多。
“我们满人就是生长在冰天雪地的，怎么会怕冷！”
石介尽取辽东，这才回师中原。眼看中原凋零，他想起胡雪亭的格物道。他虽然不精通，但是盯着小雪岚做作业多了，多少懂些皮毛。
“也罢，再次抄袭弟子的本事。”石介苦笑，这个师父真是有些无耻啊。在他大力推行格物道之下，中原地区经济和农业快速发展。
又过十年，大顺军不擅长治理地方，各地或流民逃到石介麾下，或城池主动归顺石介，年许之内，石介平定华夏江山。
石介看着江山版图，决定建造船队，南下扩张。
“我汉人所到之处就是我华夏本土！”
十余年后，东南亚尽数并入华夏。
又过十余年，印度并入华夏。
百年后，整个亚洲归入华夏版图。
百五十年后，华夏向东渡过了大海，进入了富饶的美洲。
三百年后，一支欧洲使节团战战兢兢地从天津登陆，惶恐地看着繁华的华夏。
领队的欧洲贵族低声再一次警告其余人：“见了华夏皇帝一定要立刻跪下，不然就会被处死！”
其余人看那贵族的眼神肝疼极了，我们像是不懂跪拜礼的野蛮人吗？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跪下磕头的。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扬州！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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