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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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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10…
当第十一个油腻腻的盘子叠上，艾米从空盘塔从下看到上，最后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挎包里的钱袋。
“慢点吃”她伸手推过一杯柳橙汁，声音里有自己也察觉不到的颤抖：“小心噎到。”
整整十一盘都是肉，上到羊排下到羊蹄。
路飞看起来吃饭不咀嚼，上一秒大口咬下肉塞满腮帮，下一秒便将肉块整个囫囵吞下。
不像在进食，倒像是在喝水。
这股油腻的气味，让艾米忍不住犯恶心。
出去透透气吧。她张望着四周，将目光锁定在敞开的大门。
路飞抽空拿起那个杯子，装满的鲜榨柳橙汁被他一口气喝到底。
一撒手，一根骨头被丢在盘子哐铛作响。他吧唧了几下嘴，有些不太满意：“啊…真是苦恼啊！”
艾米闻言问到：“怎么了？这里的东西不好吃么。”
“没有啦，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手像驱赶苍蝇似的挥了挥，路飞停下了进食的动作，捧着肚子说道：“你不觉得这里太阴沉了吗？”
艾米怔了怔，打量起四周来。
现在并不在饭点，既没人吃饭也没人喝酒，餐厅内显得有些清冷。几位装扮邋遢的人，三三两两分散在边角的桌椅，盘上装着最廉价的黑面包。
经这仔细一打量，艾米发现这间餐厅的古怪之处。女人戴着黑纱头帘，男人们每嚼三口便朝窗外看一眼。
他们神情紧绷，畏惧之色溢于言表。
是那个摄影果实能力者带来的恐惧么？艾米收回目光，把眉毛往下压了压。
“是因为害怕吧。”少女敲了敲桌面，有些困惑：“说起来，这里没有海军呢。”
这个世界的执法体系里，海岛应当会有海军驻扎。但能够让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作威作福，也证明海军伸到这里的手，已经瘫痪。
有点棘手。
艾米不清楚这里执法者能力，但她在押送富商货物安全时，遇到过一位大将。拥有能将肢体烟雾化的能力，如果是作为敌人出现的话，艾米扪心自问自己——绝对招架不住。
现在这座岛上的恶人-伊比利斯，能够给岛民带来如此深刻的恐惧。不清楚对方真实的底细，仅有老板口述资料的艾米，忽然产生了烦躁的情绪。
路飞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德行，在艾米自问时从嘴里抽出一根骨头，打了个饱隔后思考了一下：“被打飞了吧，这里的海军应该是。”他说这点了点头，做出肯定的表情。
艾米以为他在开玩笑，哭笑不得的应和着：“你怎么会这么清楚，难道你打飞过吗？”
“有吧。”路飞晃了晃脑袋：“当时肚子饿记不太清，但是有印象揍飞过坏家伙！”
“海军会是坏家伙吗？他们的背后可是写着【正义】两个字的。”
“哎呀，你这家伙，这是在说什么蠢话呢——”被笨蛋说蠢了！艾米一怔，少年对着她露出颇为苦恼的表情：“海贼还是海军，或者山贼…哪里都会有坏家伙的，你也太天真了一点吧！”
这种基本道理，艾米当然理解。可从路飞口中说出，这句话又闲的不同寻常起来。她瞪大了眼睛，像是推翻了先前对对方的印象。
眼睛大又木讷，眼下有一条刀疤，腮帮用肉塞的鼓鼓囔囔。
嗯，气质上没有变化。
难道是大智若愚的类型吗？
艾米，陷入了思考。
哐当一声，巨响打断了艾米的沉思。她吓了跳，杂音的来源是用来盛汤的木碗，被沉沉砸在桌面上。然后是一声长嗝，路飞摸了摸自己圆鼓鼓肚子，露出满足的笑容。
“吃饱了？”艾米问。
少年迟疑了一会儿，随后坚定地摇了摇脑袋。他双手贴着肚皮，朝着柜台前死气沉沉地店员喊：“再来十盘肉！”
中气十足的吩咐完，他又转过来问：“艾米，从刚才我就很好奇了！”
“嗯？”她用叉子戳了戳盘子上的布丁，发出哼声。少年眉毛上扬，孩子气地拖长了嗓子：“又是保险，又是打折什么的……”
“你是推销员吗？”
“不是”，艾米头也不抬，“是拾人者”。
“我只听过拾荒者。”路飞重复了一次，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露出怜悯的色彩：“原来艾米是捡垃圾请我吃的饭吗？可恶，被感动到了！”
他说罢，一个轻飘飘的刀手，就精准无误地砸上了他的脑袋。“好痛！”路飞装模作样地大喊。
“我没用力，不要想诓我啊你个白痴！”她气急了，脸上红扑扑的，腮帮也圆鼓鼓的。艾米叉着腰，恼怒地解释道：“拾人者！拾人者！”
“我可不是拾荒者！你给我听清楚啊！”
路飞不服气地嘟起嘴嚷嚷着：“干嘛打我啊！我又没听过什么拾人者……”
想到在这个世界，似乎不存在这个职业，艾米有些心虚的咳了咳嗓子。
少年还在闹脾气，艾米叹了口气，尽职尽责的解释起来：“简单来说，就是救人的职业。只要买了我的保险——无论在哪里，只要遇到危险我都会赶过去噢？”
“不过只有一次。”
路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无论哪里都会去吗？”
“无论哪里。”
“那如果有人掉进厕所里了呢？”
艾米，被灵魂发问了。
她额角爆出青筋，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职业微笑：“不会有这种情况的。”
路飞似无察觉，继续道：“如果有人因为吃霸王餐被人当街追杀呢？”
“那是你吧。”
“被抓到会死的很惨，说不定还会被扔进锅里煮。”
“付钱不就好了。”
路飞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他抖了抖身体，心有余悸地嘟囔：“太恐怖了！这种情况能赶得过来救我吗？”
艾米没绷住，对着路飞凶巴巴的喊：“都说了好好付钱啊！”
少年盯着她看了会儿，挖挖耳朵，口吻里充满了不屑：“切，这不是什么也办不到吗！”
艾米：？
她嘴角弧度更盛了几分，手上餐刀翘起，泛起了危险的寒光。
“我现在就跳槽，成为杀手后把你干掉。”
“不要。”路飞哭丧着脸，眉毛皱的和毛毛虫一样“囧”，“我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不可以死在艾米手底下。”
“阻挡我成为海贼王的话，我会揍你的！”
面对着路飞黑黢黢的眼睛，艾米嘴角抽搐了几下，将柳橙汁塞到少年脸上，试图堵住他的嘴：“你喝果汁吧？快喝快喝！”
路飞别过头去，他肚子很撑，哪怕一滴果汁也再喝不下了。他盯着艾米又看了会儿，忽然提起了一句话：“艾米。”
“嗯？”少女干脆随他去了，懒懒的撑住双颊，懒懒的做出回应。少年的声音，慢吞吞从它耳旁飘来：“出海的话，需要救生员对吧？”
艾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猛的抬头看了路飞一眼，回答的尽量小心谨慎：“还好吧，但是敢出海的话，肯定会水的不是吗？”
路飞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果然需要救生员的吧？”
不，这又不是游泳派对，要什么救生员。
“我的船上还没有救生员诶。”
噢，差点忘了这家伙是个海贼来着。
“所以——”随着路飞长音扬起，艾米心中警铃大作。她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下，却架不住少年会伸长的手臂。啪的一下，手腕被握住了。路飞神采奕奕，语气亢奋：“反正都是救人！艾米——来当我的救生员，成为我的伙伴怎么样？”
看着手腕上黏糊糊的油水……
那根名为“理智”的弓弦——啪嗒一下、在艾米的脑内崩断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