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和橡胶人恋爱的可能性是？》周山渡

2、第 2 章

　　诶……
　　诶……！！！！？
　　艾米，瞪大了眼睛。
　　她看着面前涕泗横流的光头老板，连连退后几步有些惊疑不定。
　　铁墙随着艾米后退的动作消解，老板见少女一手护着腕上手链，用一种极为警惕的神情说道：“先说好，这是你说免费的！卖惨也是没用的！”

　　老板：……
　　眼泪，突然就流不下来了。

　　他表情一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显然想不出来这两个成本不超过100贝利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值得如此珍重保护。

　　男人不知道艾米在拾人馆中长大，顶头上司因又是个抠门到极点的家伙——家里的物资，全靠坑骗隔壁可怜的超市大叔得来。少女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她轻咳了几声想要说些什么。

　　嘴巴刚张开，脚底下却有软绵绵的东西被踩住了。

　　艾米下意识碾了一下，嘴里嘟囔着：“还挺q弹？”

　　但被她踩着的东西，可不想听到这句称赞。

　　几乎在下一秒，一声凄厉的惨叫即刻从艾米脚底下传了出来！

　　“好痛好痛好痛！在干什么啊，你这家伙！”

　　艾米，被吓了一跳。

　　她收回脚，和老板一起往下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顶草帽。

　　这是刚才铁墙凹陷的位置，对应着此时趴在地上的人，也就是刚才造成尘暴的“罪魁祸首”。只见那人痛呼了几声后瞬间跳起，露出高挺精瘦的身体。随着被草帽遮蔽的视野逐渐开拓，艾米看见了这个在街道上肆意冲撞的家伙，原本的模样。

　　他是一个拥有着黑色碎发的少年，眼下有一道疤，模样看着很有朝气。
　　少年正捧着自己肿大的手哭丧着脸吹起，艾米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属于自己的鞋印，有些心虚。

　　“呃…抱歉？”
　　虽然装作隐形人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在拾人馆的磨砺并没有拉低艾米的道德底线。冒着很可能被狠狠讹一笔的风险，艾米还是迟疑着道了歉。

　　少年果真被这句歉意吸引了过来，他的眼睛是两个纯粹的黑点，猛的一看给人感觉呆呆的。

　　好像笨蛋，艾米在心底刚做出评价，就见面前的少年开口了：“就是你吧！刚刚突然出现好大——一面墙，我的脑袋到现在都还嗡嗡响呢！”

　　“是你刚刚自己冲过来的吧？”听着对方青涩的少年音惊叹加抱怨，艾米没忍住吐槽了一句。但她还是心存几分内疚，抱着客气一下的心态继续问道：“有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一般来说正常都会选择拒绝，然后灰溜溜的走掉吧！可艾米没想到，身前的少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思考了一会儿，脑袋上冒出了象征着“恍然”的灯泡：“有事！”

　　艾米瞬间紧绷起来，开始估计医疗费的预算。
　　果然没错，这家伙是来碰瓷的！

　　紧接着，少年的下一句话响起了：“肚子好饿…刚跑完又被砸了一下，要被饿扁了！”

　　艾米：……
　　“那你别跑啊？在路上很多人，撞到别人怎么办。”

　　少年眨了眨眼，非常坦诚了对着艾米和老板告知了原因：“因为我刚吃了霸王餐在被追杀，所以肯定要跑啊！”

　　艾米：。
　　老板：？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艾米狐疑地盯着身前这个摸着肚皮的青年，想知道对方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为了避免被后续缠上，艾米做出了自己选择。

　　肚子饿的咕咕作响，正抚摸着肚皮的少年，听见了面前能够徒手筑墙的少女这么说到：“作为刚刚不小心踩到你的赔礼，我请你吃饭吧？”

　　艾米话音刚落，眼前的少年眼睛“咻”地一下亮了起来。他忽然露出了一个幅度很大的笑，粗鲁的露出了牙龈，但笑容灿烂的好像太阳。少年一下握住了艾米的手，声音很大的感谢着：“真的吗？我想吃肉诶！你真——是个大好人！”

　　措不及防被发了好人卡的艾米，背着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地嘟囔道，“别因为这种事觉得别人好啊，你是笨蛋吗？”说完，艾米转过身来指了指面前等待许久的男人，补充着：“不过要等我做完工作才可以。”

　　“工作？”少年问。

　　“嗯。”艾米没有再多言，而是点了点头示意老板继续把未完的话说完。

　　“你的女儿怎么了？”这是话题的开端。

　　老板看了看艾米，又看了看少年，不知该怎么称呼两人。艾米贴心的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我是艾米。”

　　拾人馆的成员都是被捡来的，没有姓氏，就连名字也是翻书随口取的。

　　少年跟着介绍了自己：“我叫路飞，蒙奇·D·路飞！”

　　这时草帽小子还并不出名，得到了两人的名字，老板的遣词里就有了称呼的余地。提起女儿，长相刚毅的老板变立刻湿红了眼眶。眼见着眼前的男人双眼，又有被眼泪变成荷包蛋的趋势，艾米连忙开口，试图制止这件事的发生：

　　“要在这里聊么？”

　　“不。”老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外面，四周因为这场骚乱已经投来些许目光。他摊车调转方向，朝着前方走去。

　　“我的家就在附近，请去坐一坐吧。”

　　来到老板家中客厅，茶几上先被洗了一份果盘。老板走到房间内像是在寻找什么，而艾米的目光则在四处打量。

　　整个客厅中挂满了相框，相片中，老板都保持着幸福的笑容。可诡异的是，照片边缘，有着一圈模糊不清的轮廓。

　　发现了这一点的艾米，为了防止自己看错匆匆站了起来。

　　她几步来到就近的柜子上，取下立着的相框。

　　少女手指摩挲着上方的玻璃，呢喃细语：“果然没错。”在老板的身旁，有这一圈人形轮廓。那一圈轮廓在画面中很突兀，像是本来存在着的人被擦去了，遭到了什么东西的覆盖。

　　这时，有脚步声靠近。艾米感到身侧有些发热，一个脑袋凑了上来，路飞腮帮鼓的很圆，很难想象里面究竟塞了多少东西。

　　“森莫森莫？”（什么什么？）

　　含糊不清的路飞发出了声音，眼里带着好奇。艾米不动声色地将相框拿远了，避免食物的残渣溅到上面。她耐心的对着少年解释：“你没觉得很奇怪么？好像这里本来存在着东西，但却被强行抹掉了一样。”

　　“真的诶——感觉像贴纸被撕掉了。”路飞惊叹着，眼睛瞪得很大。

　　“这么说也没错啦。”艾米挨着路飞的肩膀，但是少年的脑袋却凑到她的跟前。

　　好像，有些不对劲。

　　忽然反应过来的艾米猛的转过头去，然后、她看见了令自己毕生难忘的一幕。

　　手里拿着苹果的少年，脖子变得像麻绳一样长，所以才能将脑袋凑到相框上。

　　艾米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她脑子里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
　　什么什么，贞子？无常鬼差？还是什么！！

　　害怕鬼怪的少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路飞见身旁没了动静，就把头收了回来。艾米霎时苍白下来的脸色，引起了路飞的注意。他有些困惑，问：“你怎么了？”

　　艾米动了动嘴皮，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是人是鬼！”

　　白天的话，鬼应该出不来吧！

　　路飞迟钝的意识到了少女的恐惧源于什么，他嘀咕着“什么嘛，原来因为这个啊”，一面扬起笑脸将手伸进嘴里勾拽着嘴角。

　　随着面皮被扯远，少年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啊，是吃了橡胶果实的橡胶人。”

　　艾米有些迟疑：橡胶果实？

　　好像，也是恶魔果实之类的。在保护富商的过程中，艾米也听过这个名字。听说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吃了之后能获得超凡的力量，但代价是被大海诅咒，永远学不会游泳。

　　这在艾米心中，被替换成了圣洲的馈赠。
　　在奇妙的圣洲深处，也有着食用后能使人变得不凡的存在。例如食用后，能使人重病痊愈的弄灵花果。

　　得知不是鬼也不是妖怪，艾米长舒了一口气。她脸上的血色回来了，耷拉着嘴角有些不开心：“噢……”

　　路飞凑了上来，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叹：“你被吓到了？你怕鬼？”

　　艾米矢口否认：“没有。”

　　少年的眼睛在她面前眨了眨，在艾米的注视下路飞直起了腰，将一只手压在了草帽上嬉笑道：“好逊——”

　　他体温偏高，起身的时候，艾米闻见了属于橡胶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