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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   这便是白素贞。善解人意。明知小青有心事,却不点破;明知小青心情不好,却支她去干些别的事情去分散注意力。

      小青在想什么?很简单,她想的是白素贞!想白素贞几时方能注意到身边那只为了她任劳任怨的小青蛇;想着白素贞几时才能从许仙的阴影中走出来;想白素贞是否能放下许仙,从此和她在世间逍遥快活……

      想着想着,小青心痛了。似要流泪,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颊,才想起——原来她们妖,是没有眼泪的!

      灶上,粥在沸腾。小青却全然不知。她呆呆地立在灶台旁,思绪不知又飘向了何方。

      良久,小青才回过神来,发现粥已经溢出了锅子。她急忙拿抹布擦干净灶台,将锅重新放在灶台上。小火,细心地烹制着。

      粥煮好了,小青端着碗回到屋里。

      “姐姐,粥煮好……了”小青结结巴巴地说完这句话。她看到白素贞换了身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往头上戴着发簪。小青从镜子的反光中看到了她的面容: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血色;白色的衣服是她惯穿的颜色,虽然之前的那身已经破破烂烂;发簪,好像是她的……

      “姐姐,你怎么戴上我的发簪了?”小青想起了刚刚从西湖被白素贞放出来的时候,当时,她给了自己一根发簪。那发簪,现在就待在白素贞的头上。

      “先喝粥吧。”小青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端起粥,递给白素贞。

      “之前戴的早就坏掉了,我从塔下出来时不就是蓬头垢面的,跟逃难的似的。怎么,忘记了?”白素贞笑着说道,“毕竟是凡间的物品,不似我们妖……”她端起粥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七百年了,再喝青儿煲的粥,好怀念。”

      “姐姐喜欢,小青可以天天煮粥给姐姐喝。这七百年间,小青学会了很多东西,煮的饭也如当初姐姐煮的一般美味可口了。”小青笑着说。

      “姐姐,我帮你梳头。”小青伸手拿下那根发簪,换了另外一根。开始为白素贞梳头。那根发簪是白素贞给她的,是她的宝贝!

      “七百年了,青儿,你变稳重了。不再似从前般游戏人间了。”白素贞微微笑着。

      小青“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姐姐,这七百年,小青从未改变过游戏人间的性格,只是姐姐不知道而已。待过些时日,姐姐便会知道小青是怎样游戏人间的了。”

      “是么?七百年,看来只有青儿未变啊。”白素贞喝完粥,又问小青要了一碗。

      “姐姐不是也没变么?”小青为白素贞插上最后一支发簪,端起碗去了厨房。

      白素贞望着小青的背影轻叹一声,自嘲地笑笑。“没变么?”白素贞伸出手呆呆地看着。

      她的手,手背的皮肤已经开始变皱。七百年的岁月,在她的手上显现无疑。

      白素贞心知这是岁月流逝的缘故。七百年,她在雷锋塔下,不食人间烟火,没有岁月的痕迹。她在出塔的那一瞬间便感受到了岁月的压力。恐怕再过不久,她的头发也会慢慢变白,而她,只怕也是时日无多了……

      进塔时,她没有修为,她只是一只普通的妖。会有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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