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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叫直子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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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子依偎在渡边彻肩头,渡边想:她所希求的并非是我的臂,而是某人的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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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灰白相间的书,许一寒默默想着那个叫做直子的女孩,思索着她的情感,猜测着她满是谜团的过去。
她爱的是木月吧?那渡边又是她的谁呢?
伸手将一缕发丝挽至耳后,许一寒微微倾身,拉开课桌右侧挂着的书包拉链,干脆利落地放了进去。这天是全天自习的周六,她只允许自己看一节课的小说。
她习惯性地抬起左臂查看时间,不禁心中轻快起来。正好,快下课了。
心中略有喜意,却未显露于神色中。许一寒自小便如此。她一边偏头注视着沉默的空间中闪闪浮动的光粒子,一边从容不迫地整理着自己的书本。
距离下课还剩不到两分钟,教室里已然有些嘈杂起来,充斥着嬉笑声,“呲呲”的金属摩擦声,和书页翻动的声音。学生们或在讨论放学后游玩的地点,或在郁闷地埋怨着作业太多。总之,是很热闹的。
只是这样的热闹从不属于许一寒。
许一寒永远都像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漠然注视着身边的一切,却从不参与。起初会觉得有些寂寞,但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人一旦安静下来,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想更多的事情。她自觉没什么不好。
英语课本还没找到。
许一寒疑惑地又重新翻找了一遍书包,她记得自己的确是放进去了的。难道在课桌抽屉里?她本觉得不大可能,但还是用手再在抽屉里摸索了一次——翻看的次数太多,仅凭书的质感也能辨认得出。
左掌忽然触到一块冰凉的,带有金属质感的物体。许一寒不由得一惊,犹豫片刻后紧握着拿了出来,不知怎的竟微微蹙起眉头。她把它握在掌心,然后慢慢摊开。
一块暗铜色的老怀表。
同桌的女生叫孟夕。在许一寒将紧握的左手放到膝上时她便注意到了,此刻忍不住大着胆子问道,“咦,你还用怀表吗?”
虽然二人是同桌,但其实平日也说不上几句话。许一寒注视着手中的怀表,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淡淡说道,“不是。”她想了想,补充道,“是前些天偶然得到的。”
话到此处,许一寒便不再继续往下说。孟夕等了半天不见下文,也只好悻悻地侧回身去,继续收拾自己的背包。
教室里越来越喧闹。
许一寒翻开了老怀表的表盖。于是眉头又皱了皱。
是恰好吻合的时间。秒针仍然在转动。与一般的怀表不同的是,边缘处有一个微小的类似于按钮的凸起。表盖内侧是电子表的样式,但时间并不流动,只显出固定的数字“0101”。
许一寒看的出了神,鬼使神差的,按下了边缘处的按钮。
然后她死死地盯着表面,期待着它能有细微的变化。遗憾的是,它仿佛一下子死去了一般,再无动静。甚至连秒针都不再转动。
许一寒略感失望,手指一动,又合上了怀表。而后她便听到一个不该出现的熟悉的声音。
“许一寒!”
她循声望去,见到一张既焦急又惊喜的脸。那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
林遥快步走了过来,“许一寒!你能动!”她激动的叫喊出声。“太好了,太好了……”林遥庆幸不已地扶住许一寒的肩膀,眼眶里已盈有泪光。
为什么这样激动?许一寒感到不自在,下意识想要躲开,因此轻轻推开了林遥的手,顿了顿,仰头问道,“怎么了?”
林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沉默少许后,用手指着四周仿若定格相片一般的人们,带着细微的惊恐对她说道,“你看他们,他们都不动了。只有我们两个!”
霎时,头脑间仿佛轰鸣一般。许一寒环顾四处,甚至头一次主动触碰了身旁的孟夕。然后心渐渐沉了下来。
的确,似乎真的只剩她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