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duor

7、同性恋

　　“你随便坐，要喝水吗？”黄深晖尴尬地握着双手，他和顾译林一点也不熟，以前只知道他是大学霸，学渣的他敬而远之，现在要在这情况下招呼他，还真是很难受。

　　顾译林眼睛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打量了四周，过道很窄也很脏，垃圾到处都是，两个大衣柜占了大部分的位置，胡洛川就是在这里直播和生活？

　　“他一直都这样？”顾译林突然说话倒是把黄深晖吓了一小下，他避重就轻的回答“他人就这样，总是邋里邋遢的，男人嘛，都不爱干净。”说完就把那些垃圾收好，把地上的抱枕拿了起来，逃避审讯的目光。

　　胡洛川嘴里的小鱼儿是不存在的？幻觉？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单薄发抖的身影着实太过脆弱了，根本就很难和他印象中的胡洛川连接起来。

　　顾译林知道自己不可能从黄深晖嘴里套出什么话，就他和胡洛川以前在学校的关系，别人都会以为他是来落井下石的，黄深晖自然不会和他多说什么。

　　“我可以留宿一晚吗？太晚了，回去不方便。”

　　黄深晖看了看手表，十一点钟也不算晚吧？还一个大男人，很明显顾译林就是特意想留下来，就今晚他帮了洛川赶走那个人渣这件事，他也不好拒绝。

　　“你不嫌弃就行，这房子是单间，只有你坐的这个沙发可以睡觉了，我住隔壁，或者你过去……”

　　“不用，我睡沙发就行，以前在实验室很经常打地铺睡觉的，我不介意。”顾译林拍了拍沙发垫，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黄深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就不再说话了。

　　“小鱼儿……”

　　半夜，胡洛川突然说梦话，顾译林醒了，他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右手还是痛得厉害，估计明早讲完课还是要去医院拍个片才行，骨折不太可能，骨裂估计跑不了。

　　“别走……”胡洛川直接坐了起来，瞪直眼睛看着面前的凳子，等意识到自己做梦后，他就揉了揉头发脱力地倒在床上，当他视线捕捉到沙发上的人时，便再次惊恐地坐了起来，这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顾译林找到水杯，在保温壶里倒了杯温水，胡洛川不敢伸手去接，顾译林就坐在地上举着杯子望着他。

　　“顾译林？你是……”真的吗？

　　“嗯，我是顾译林。”他轻声地回答，拿起他的手把杯子放在他掌心，温热的水隔着玻璃杯传导在手心里，胡洛川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他，他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沉浸在幻觉里。

　　“你的手……看医生了没？”他突然激动的把杯子放在地上，扒拉他的右手，整个手臂红肿起来，一看就是没有处理，还有脸上的淤青，他急忙拿起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

　　“不需要，不严重……”

　　“怎么不严重，砖头都碎了，你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嘛？王绍宇那只狗该死，你凭什么上前来装英雄，现在赶紧叫救护车，你的手可是要来干大事的，还要去拿奖。”他掀开被子要起来，被按住了。

　　顾译林突然笑了起来，胡洛川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他这一砖头不会是把顾译林弄傻了吧？

　　“干什么大事？又不是做什么精准的行业，不过是拿笔和操作电脑而已，看着是吓人，倒也没那么严重，明天我去医院看看就行，大半夜，就别打扰急救中心的人员了。”

　　胡洛川起身去了冰箱，拿出那些平日里用来冰镇酒瓶子的冰袋，用毛巾包起来压在他的手上和脸上，随后就回到床上盖好被子背对他。

　　顾译林没说话，躺回沙发上捂着冰袋，“胡洛川，你是同性恋吗？”

　　床上的人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咬着手指假装轻松地说“是啊，很明显，楼下那个人渣是我的前任，他是个垃圾，口.活最差，每次都需要那些东西我俩才能进行下来，我俩就分手了，没人品的他总是诽谤我，渣子。”

　　“他特别喜欢黑.丝，每次我一穿，他总是特别有感觉，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我当女人了，呵呵，是不是很可笑。”胡洛川说谎不打草稿继续编排着那些不存在的事实，这样子，顾译林心里那口恶气应该出了吧，不会再来找他了。

　　顾译林没有说话，胡洛川胸口堵的慌，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最后发现，原来是真的难受的，他偷摸的抹了一把眼里的泪水，带着笑意的打趣道“你和你女朋友玩情趣吗？像你这个木头，估计不会吧，我有片可以分享给你，床事和谐更有助于爱情和谐。”

　　“我没有女朋友，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胡洛川，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变过，我喜欢数学，数字。”顾译林翻了个身，“大学时期，我去看过医生，心理医生说我情感淡漠，让我多去接触一下人，而不是面对那些数字”

　　情感淡漠？那那个女孩是谁？

　　“别听那些医生瞎扯淡，他们没有几句话是真的，那些表格测试都是假的，你只是还没遇到真爱，等你遇见了，你对象估计会累死在床上。”

　　“为什么会累死在床上？”

　　胡洛川无语的笑了笑，拢了拢身上的被子说“因为你鼻子大。”

　　“鼻子大？这有什么关系？”求知欲很高的顾专家继续提问。

　　“不懂啊，那就没办法了，有些事情要自己领悟，睡觉了。”胡洛川心情开始有些好转，知道答案的感觉挺好的，难怪学霸都会有一种自豪感。

　　天一亮，胡洛川非要带他去医院看了医生才安心，可早上有一节课顾译林是被邀请过去讲的，必须要去，所以，胡洛川只好跟着他一起过去。

　　坐在大讲堂里面，周围都是青春的气息，台上的顾译林一板一眼地讲着专业知识，台下的胡洛川拿起手机偷拍了几张照片，前座的好几个女生跟他一起，都在偷拍顾专家的美貌无心听课。

　　“你这样会影响学生们学习的，今天好多人都没有听课，专门给你拍照，这样下去，教学很有问题啊，顾老师。”胡洛川打起小报告来有板有眼的，顾译林倒没什么情绪，“我不是这里的老师，只是出席一节公开课而已，不会影响他们的教学。”

　　胡洛川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去到医院，拍了片还真是有些轻微骨裂，不需要特别处理，但不能长时间用右手，也不能干重活。

　　从医院出来，胡洛川把医生说的话重复给他听了，“骨头会长回去，可你也不能干重活，不然，会影响它的恢复，所以，一定要记得。”

　　他的唠唠叨叨倒是让顾译林觉得自己熟悉的胡洛川回来了，他不自觉的说了句“那你做我的小跟班吧。”

　　话音一落，胡洛川愣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你做的我小跟班，照顾我的日常起居，这样，就知道我有没有记得医生说的话。”

　　“想的美，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就把那一袋药塞进他怀里匆忙离开了。

　　小阳台上的衣服还没收起来，楼下已经开始热闹的打起了牌，夜晚的晚风吹得人舒服自在，胡洛川手里夹着烟，微微缩起双唇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顾译林还记得那句话的吧，肯定记得，不然，他不会说的那么轻松，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事，除了顾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