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duor

6、失控

　　热闹的夜市里，顾译林和胡洛川坐在大排档里，这就是胡洛川选的地址，说实话，顾译林有些想象不出，毕竟，胡洛川在他印象了一直是个大少爷的形象。

　　看到老板拿上一打啤酒上来的时候，顾译林就皱眉拒绝了，“我们今晚不喝酒，不好意思。”老板有些错愕地提着酒说“不喝酒没滋味啊，大不了喝少一点呗。”

　　“不需要，我们喝椰汁就行。”顾译林不为所动继续拒绝，老板也没有继续强买强卖，看了他们一眼就把酒拿回去了，拿了一大瓶椰汁放在桌子上，胡洛川闷声笑了起来。

　　“也就我们这一桌大老爷们不喝酒喝椰汁，你看，斜对面那一桌女生，都开了几瓶酒，怎么？怕我又发酒疯？”

　　“没有，明天有个课要去上，所以，今晚还是不要喝酒好一点。”顾译林把椰汁打开，满上后把杯子推到他面前，胡洛川单手托腮拿起杯子一口喝完。

　　顾译林默默给他加满，像极了无微不至的男朋友，胡洛川自己心里明白，顾译林只是有教养，即使出身平凡卑微，也不像他那样疯癫。

　　“上菜咯，醉蟹和椒盐皮皮虾，誒，小心点，还有一份白酒焗海虾。”服务员挡在胡洛川面前把热气腾腾的砂锅端了上来，盖子一开，酒香四溢，说好不喝酒的，结果菜里都是酒。

　　“不整点酒？海鲜配啤酒，活到九十九啊。”服务员把上好的菜给划掉，看了一眼桌子上只有一瓶椰汁，不理解的拿着笔“给你们上一打啤酒吧，正好店里搞活动，有优惠。”

　　“呵，不需要，我们顾老师明天要上课，不能喝酒，椰汁就很好。”胡洛川笑了笑回绝了，服务员诶了一声就离开了，全是带壳的食物，顾译林不是很会吃，剥个皮皮虾就被尖刺弄到好几次。

　　“啧……给你，不喜欢吃海鲜？”胡洛川把一条完整的皮皮虾放在他碗里，这家店最出名就是海鲜，实在没考虑到顾译林不会吃这个问题。

　　“不常吃。”顾译林皱眉看着熟练剥虾的胡洛川，试图学习一下技巧，“胡洛川，其实，如果你需要帮忙，你可以跟我说。”他边剥虾边说话，没有留意到对方的手因为他这句话被虾头的尖刺扎到了。

　　他是你的药……他是你的药……

　　温晚烟的话在耳边回响，胡洛川猛灌一口椰汁，深吸一口气笑道“学委他们私下没跟你说？我在做直播，那些人打赏的礼物折换成现金可多，我怎么需要你帮忙啊？可别瞧不起人。”他的眼睛带笑，把剥好一碗虾盖在他的盘里。

　　顾译林看着红色的虾，一点壳都没有，虾线都被挑走了，剥得很仔细，“没有瞧不起的意思，我只是想帮一下同学。”

　　胡洛川放下手里的皮皮虾，拿起边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同学？顾译林，你真的是大善人一个，以德报怨这事别放在我身上，不需要，吃过这顿饭，就算还了那天你带我去酒店，没把我扔路上的恩情。”

　　说完他就继续低头专心致志吃螃蟹，他甚至都能想像得到顾译林此刻的表情，错愕还有不识好歹，胡洛川心里苦笑，像他这种的烂人，就离顾译林远远的。

　　结账是胡洛川去结账的，顾译林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两人一起走在路上，晚风吹过，胡洛川看着两人的影子，抬起手去牵着影子里的手，这恋爱脑的行为让他笑出了声，顾译林回头的那一刻，他立马把手插回兜里，抬头看着只有两三颗星星的夜空。

　　夜市离他住的地方很近，拐一个弯就到了楼下，顾译林也没有先行离开，而是和他一起走到楼下，他想开口说话的时候，迎面就来了一个人揍了顾译林一拳，完全没有准备的他脚步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胡洛川上前去扶住他的手，一脸怒气的看着打人者，才发现原来这人是王绍宇，他的前任。

　　“你他妈发什么疯，有病啊？”胡洛川直接上去揪起他的衣服一顿骂，王绍宇呵呵地笑了两声，“他就是那个野男人？就是他，你才和我分手的？还说没有别人，他知道你是个变态吗？需要那些药物帮助才能行的男人？他能满足……”

　　胡洛川直接拳头招呼过去，又狠又准的把王绍宇打得趴下，他揪起他的衣服一拳又一拳的往他脸上招呼，眼睛发红失去理智，顾译林单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胡洛川还继续想上前。

　　“放手，顾译林，我他妈让你放手。”胡洛川抬起被抓住的手腕，发狠地瞪着他。

　　“会出事的，别……”话还没说完，王绍宇就站起来猛地推倒他，朝他肚子踹了一脚，“狗男男，你有什么资格……”

　　胡洛川气的全身发抖，他低着头去找周围有没有武器，今天，他非要宰了王绍宇这个渣子，远处有半块红砖头，他拿起来了朝他头上砸去……

　　“唔……”

　　砖头碎裂了，顾译林的袖子沾上了红色的粉尘，王绍宇脚发软的坐在地上，胡洛川眼神惊恐的瞪圆了眼睛。

　　“我……”他看着自己手上的四分之一块砖头，又看了看眼前的顾译林，他伤害了顾译林？为什么会这样？在他们的身后，路灯没有照到的黑暗中，小鱼儿哭着朝他伸出了手，胡洛川手抓着头发，抱头蹲了下来，全身发抖地不停道歉。

　　顾译林右手动弹不得，他蹲了下来，左手拍着他的背想告诉他自己没有事，结果，胡洛川大力地拍开他的手，眼睛没有温度的看着他说“别碰我，都是假的，你是假的……小鱼儿……不是这样的……我……呜……小鱼儿哭了……。”

　　“疯子……胡洛川这个疯子……”刚刚还脸色苍白的王绍宇突然生气地走了过来，拉起他的手强迫他站起来说“没有小鱼儿，你看清楚了，哪里有啊……胡洛川，小鱼儿他妈是谁啊？啊？没有别人……。”胡洛川什么都好，就是总会念叨着小鱼儿三个字，可他从来没见过什么小鱼儿，这让他跟着胡洛川的情绪一起崩溃。

　　楼上的灯亮起了，周围的人来到阳台看热闹，胡洛川痛苦的在挣扎，王绍宇却无视他的挣扎，按着他的头让他看着周围，顾译林左手掐着他的手腕，巨大的掐力让王绍宇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胡洛川抱头倒在地上小声哭了起来。

　　“你最好现在滚，不然，等会你的右手也会跟我的手一样。”顾译林威胁道，王绍宇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离开了，右手手臂胀痛，他把自己身上单薄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想去抱他的时候，楼上跑下来一个人，喊着胡洛川的名字。

　　“洛川……洛川……，别怕，吃药，吃了就好了。”黄深晖打开手里的水还有药，强行塞进他嘴里让他吞下，在打游戏的他看到楼下的场景，就跑去他那里找到药，这是这么久以来，胡洛川第一次这么失控地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