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挫败 ...
-
胤禩一坛坛酒的往住处进，也一坛坛酒的往火架上蒸。可不知道是这个朝代酒的烈度不够高，还是蒸馏技艺的问题，事情进展地没有他想象地那般容易，蒸馏时烈酒放在锅里已经爆炸了好几次，每次都把他府里的人吓得不轻。
他刚开始以为是盛酒容器的问题，先后换过了各个材料制成的容器，结果还是依旧爆炸。
“砰砰砰！”又来了，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他的蒸馏锅爆炸了。
小全子在一旁捂着胸口，表情惊恐，“主子，你没事吧？”
他望向胤禩，还好胤禩反应快，才不至于被溅起的碎片划伤脸，可脸上因为一整日都在做实验，不知何时沾上了一些黑灰。
这哪里像一个阿哥皇子，小全子心疼不已，“主子，虽然不知道您想用这个做些什么？可奴才觉得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这时不时就得炸一回，奴才的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这回没事才好，可要是继续炸，指不定哪回就伤到了主子您，那可比杀了我还难受。”
小全子用小时候哄胤禩睡觉那般的语气哄他，好像并没有把它当成是胤禩一个用心的实验，而只是当成小孩顽劣时一时兴起的游戏。
他继续苦口婆心地劝着胤禩，面色有些为难，“更何况，主子，您这一直爆炸，这声响这么大，难免传到各个宫里，更甚者，传到皇上耳里，现在皇上正为噶尔丹战役一事心烦不已，我们能低调一点便低调一点吧。”
小全子盯了盯胤禩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主子，您别嫌奴才话多，奴才打小就跟在您身边，真真是一心向着您的。”
换了别的宫的皇子，有哪个奴才敢说刚才那一番话，虽说胤禩向来脾气好，可小全子此刻不也有些紧张，担忧自己这唠唠叨叨的性子恐惹了主子不愤。
结果没想到胤禩语气温和地看向他，正是一如往常，“板着脸干什么，我何时跟你生过气？在我身边的人，从不需要如此战战兢兢，只要是站在我这边的人，我便会用心护着，维护尚且来不及，又怎么会罚你？”
小全子听了这话又是感动又是窝心，恨不得当场为胤禩肝脑涂地，要是主子有什么需要用到他的地方，他必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哪怕是为了他死也值了。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运气，居然被分到了胤禩的府里。
他也有交好的小太监，听说在各宫的日子并不好过，一个不小心便会被打被罚，吃不上饭尚是小事，有时候甚至连命也保不住。
小小蝼蚁在这深宫之中本就命贱，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他却是不知道前世修了什么好事，今生居然能够得到这么好的一个主人。
“主子，您刚刚脸色那么严肃，一句话也不说，我真担心我说错了话遭您厌弃。”小全子后怕地说道。
“我刚只不过在想，为何换了容器盛酒还是依旧爆炸，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小全子也急得不行，恨不得立马给胤禩一个答案，可他脑子不够灵光，只能任由胤禩一个人冥想。
胤禩来回踱着步，努力回想到底是哪个步骤出了错。
换了这么多个容器，结果依旧如此，说明并不是器材材质的问题，那问题又会出在哪呢？
穿越前，胤禩并不是理科专业的学生，对于化学与做实验的知识更是知之甚少，只有高中那一点功底。
他努力回想着当时上课的记忆，突然间灵光一闪，有了！
既然不是容器的问题，那会不会是容器没有密封完全呢？
胤禩抱着这样的想法迅速地做了调整，用泥巴仔仔细细地将罐子做了一圈密封。
接着，他满怀期待地又做了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蒸馏，翘首以盼这次的结果。
胤禩秉住呼吸，望向他的实验台，等待事成。
结果居然……
又又又炸了！
纵使他向来温和淡定，却难免也有些烦躁了。
“主子，你没事吧？”这回小全子问得不是胤禩的安全，而是问他的心情了。
胤禩摆摆手，“我去御花园走一走。”
小全子知道这是胤禩想要独处散心的意思，任谁失败这么多次，也难免郁闷，他充分理解他主子的心情，却也无可奈何，只希望主子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不至于太过烦闷。
胤禩信步走在御花园里，却无暇欣赏着这一园的春色，距离他穿越到这个朝代已经有一些日子了，这些日子里亦发生了许多事有些他奋力改变，可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
就像这些日做的实验，到头来不过是瞎忙活一场。
胤禩又联想到史书上所写的他们这一伙人的结局，无论是额娘还是小九小十，更甚者小十四，所有他在乎的人他却一个都留不住，让他们跟着自己受苦。
本以为自己能够改变大家的命运，能够护住他们，可今日一事的挫败，却让胤禩心生动摇，会不会历史早已注定，无法更改，就如他这实验一样，不管怎么努力终究是徒劳无功，白费力气。
胤禩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他不是圣人，只要有感情有牵挂，便会有弱点，却不想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八阿哥恕罪，臣不小心有所冲撞，实乃无心之过。”眼前与胤禩相撞这人迅速跪下，从外形上，他虽上了些年纪，可眼神凌厉头脑敏捷，只不过这一瞬，他便立刻认出眼前这人是大清的八皇子胤禩，而后立马致歉。
“无事，不是你的错，也是我沉浸着想着事情，没有注意看路。”胤禩回道。
眼前这人忍不住细细地打量着此时还算年幼的胤禩，虽显稚嫩，可身量修长昳丽，谈吐之间尽显贵气，在众多皇子之中，亦可算是首屈一指。
“八阿哥，如若不嫌弃的话，可否与臣分享一下为何事所忧心？”眼前这人似乎显得对于胤禩过于热情。
在这深宫之中，没有戒心是无法生存下来的，才第一次见面，这人未免过于热切，胤禩心生怀疑，并不作答。
对方却很执着，“整日被高墙大院所围绕，视线被封闭已成日常，八阿哥何不出去走走，在空旷充满烟火气的地方瞧一瞧看一看，视线说不定会更加开阔，心情自然豁然开朗，想不通的事说不定能够能到答案。”
胤禩突然来了兴趣，出宫？这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一个难以拒绝的诱惑。虽眼前这人来历不明，颇显古怪，甚至有可能是谁派来害他的人。
可在深宫之中蹉跎已久，能够出去看看简直像是蛊惑他的甜蜜毒药，更何况，他此刻的心情确实需要一个挣脱口。
于是，他不管不顾地任由自己任性这一次，“你的意思是说，你能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偷偷带我出宫？”
对方捻了捻胡须，爽朗地笑了笑，“这有何难？只不过需要八阿哥做点牺牲罢了。”
而后，八阿哥被打扮成跟在他身边的小厮跟着他混出了宫。
事情居然如此顺利，被带到宫外的胤禩不由高看了此人一眼，确实有些本事。
到了宫外，胤禩突然觉得整个空气都新鲜许多，不再像那皇城高院里，只是压抑。
他们逛的地方还算热闹，小摊小贩数不胜数，到处都是叫卖声。胤禩眯着眼笑，之前的沮丧顿时消散许多，他一路上看着这些新奇的玩意，止不住地想着怎么样能多买一些回去。
这个糖葫芦小十一定会喜欢，还有这个西洋钟设置精妙，小九一定会爱不释手。
还有小十四，他躺在摇篮里，正是玩拨浪鼓的年纪，他亦想给他带一些回去。
他丝毫没有顾着自己，所想所念全是那些他想要护着的人。
“八阿哥可还算开心？出来一趟心情有否更加开阔一些，这世间茫茫一片，大得很，不是只有那一座宫殿里的事。”旁边那人虽胆大到敢私自带八阿哥出宫，却也尽职尽责地一路陪在胤禩身边，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一路上，他仔细打量并观察着眼前这个皇子，这是可遇不可求的能够与他接触的机会，也是千载难遇能够与他直接交流并了解他的机会。
至少目前来说，他对胤禩的印象很好，早就听说在众多皇子之中，八阿哥性情温和淡然，聪慧多才，如今一看果然如此，他稍稍放下心来，更是满意地看向胤禩。
“不管怎么说，多谢于你，我来了这一趟，自是不会后悔。”胤禩向他拱拱手，俩人一路谈了许多，还算投机。
况且，这宫外居然还有如此多新奇好玩的玩意，叫他应接不暇，叫他大见世面，这一趟真不算白来，日后若是有机会，他定要带着小九和小十，还有小十四也一起出来见见世面，无论他们想买什么，他只管掏腰包给他们买。
俩人正各自心情愉悦地打算回宫，突然间，一辆马车急速地朝胤禩奔来，而后，人群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喧闹与骚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挫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