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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午夜香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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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居然要去相亲,什么玩意儿?
彭莱气笑了。
不得不承认,听到秦深说要相亲,彭莱真的有些生气。
彭莱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怒意,但心底的情绪是实实在在,千真万确的。
她有些郁闷,没由来的烦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一个人到村里头走走,分散一下心思。
她刚走到秦深家门口就看到村长的女儿,也就是自称村花的来喜正缠着一个大婶在大吵大闹。
彭莱饶有兴趣,走近去看了眼,除了来喜,那个被来喜缠着的大婶彭莱隐隐约约有印象,好像是村里的媒婆,是出了名的,叫花婶来着。
只见来喜拽着花婶,情绪激动地说:“花婶,你怎么可以给阿深哥介绍相亲对象,你明明知道我喜欢阿深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花婶难为情地说:“来喜你别这样,你爸哪肯让你嫁阿深呀,说到底,阿深是进去过的,好多家庭都介意这点,也就秀凤不在意。你也知道,秀凤无父无母的,一个孤女,也怪可怜的,阿深和秀凤也挺合适的。”
来喜哼了声,不服气地撅着小嘴:“不管,我不要阿深哥相亲,我不允许。”
彭莱好笑,忽而出声:“你又不能嫁给他。又不许他相亲,难道你要他一辈子单身呀。”
来喜闻声看过来,见是彭莱,立马带着怒意瞪着她:“关你什么事,你多什么嘴。”
彭莱耸耸肩:“我只是替秦深不愤而已,你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不许他相亲?”
“你你你……”来喜急得直剁脚。
彭莱不再搭理来喜,转身就走了。
来喜瞪着彭莱的背影,嚷嚷道:“哼,我知道你喜欢阿深哥,但我告诉你,再怎么样阿深哥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的。”
彭莱听得很清楚,但并不在意。
………
镇上一家不知名的奶茶店里,冷气开得很足,里头的人坐久了不免有些发冷。
秀凤不自觉磨擦了一下手臂,觉得有些冷了。
对面坐着的秦深抬头看了眼空调出风口,说:“换个位置吧,我这里不冷。”
秀凤礼貌地点头说了声谢谢。
换了位置后,秀凤娇怯地说:“你人还挺好的。”
秦深不以为意,默默喝了口奶茶。
“对了,你觉得我怎么样?”秀凤鼓起勇气问。
她和秦深已经沉默了十几分钟,气氛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秦深抿了抿唇:“挺好。”
秀凤见秦深情绪并不高,大抵是猜到秦深的意思。
她问:“你是没这个意思?”
秦深愣了愣,然后轻点了点头:“我过来是给花婶一个面子,我现在还没那个想法。”
秀凤略显失落,但脸上仍保持着微笑:“我懂你意思了,没关系的,就当交个朋友吧。”
“嗯。”
听到秀凤这样说,秦深放松了不少。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秦深忽而问起秀凤。
秀凤有些惊讶:“你说。”
“就是……女孩生日送什么礼物好?”秦深一脸认真地看着秀凤问出这个问题。
秀凤滞了片刻,反问:“你有喜欢的女孩了?”
这话把秦深问住,他顿时结巴起来:“不……不是,就问问,想了解一下。”
秀凤很明显感觉到秦深的无措,不禁失笑。
秦深有些尴尬,不由懊恼地挠了挠头:“算了,当我没问。”
说完,秦深低头吸了一大口奶茶。
秀凤嫣然一笑,说:“其实吧,我觉得送女孩东西最重要是心意,不过如果硬是要送一个东西的话,我可能希望收到的是口红。”
“送口红?”
“对呀,口红实用,女孩都不会拒绝,不过色号要选对。”
“色号是啥?“秦深不懂。
“就是颜色。”
“不都是红色吗?”
“……”
秦深巴巴地望着秀凤,一双渴望求知的眼神让秀凤哭笑不得。
秀凤解释了一番,然后说:“你想想她平时口红都是什么色号,买相应的色号就不太会出错。”
秦深思考了片刻,哦哦了两声。
一杯奶茶喝到底,秦深看了眼时间,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先去走了。”
秀凤啊了声:“不一起吃个饭吗?”
秦深摇头:“我朋友约了我七点去银州大酒店,我得过去了。”
秀凤瘪嘴:“好吧。”
秦深嗯了声,说了句再见就走了。
………
秦深来到银州大酒店门口时正好晚上七点。
他走进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有些迷糊。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他站到角落去打电话给彭莱。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彭莱才接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彭莱有些诧异。
她接了电话,一开口就阴阳怪气地说:“不是陪相亲对象吗,怎么有空电话呀,不怕相亲对象生气?”
秦深:“我在银州大酒店了,你人呢?”
彭莱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你说你在哪?”
”银州大酒店,你不是说不见不散吗?“
“你不是说你要相亲吗?”
“相完了。”
“……”
“所以你现在在哪呢?不来的话我就走了。”
“别,我马上来。”
电话啪一下挂断,彭莱深吸了口气,嘴角不自觉上扬。
彭莱不紧不慢地打开衣柜,挑了好一会儿才选中了一身玉色绣梨花斜襟旗袍。
换上旗袍后,她在襟纽处戴上十八子琥珀压襟,背云处垂着红流苏。穿戴整齐后,彭莱才开始化妆。
彭莱来到银州大酒店时已经是八点多了。
她一进酒店大堂就看到了秦深,而秦深也第一时间发现迎面走来的女人就是彭莱。
彭莱的装束放在哪里都是格外显眼美艳,总是能第一时间吸引路人的目光。
秦深见彭莱穿着精致华丽的旗袍,一头乌黑长发挽在脑后,用一支莲花顶鎏金银簪盘稳,手中摇着一把雕花檀木香扇,细眉杏眸,肤色如雪,唇红齿白,嫣然如画,让人看得挪不开眼。
秦深定定望着走来的彭莱,心脑怦怦直跳,炙烈无比。
他有些纳闷,是有什么大事吗要打扮得如此隆重。
“等久了?”彭莱收起扇子,挑眉看他。
秦深摇头:“还好。”
彭莱嗯哼了声。
秦深微微叹了声:“好香……”
她身上好香,那股带着轻柔粉气的木感麝香,隐约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暧昧感。
他定了定神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失态。
彭莱扬了扬了脸:“我去前台办个手续,你等我一下。”
说着,彭莱转身往前台走去,只留下微弱的香水味。
彭莱定的是顶楼豪华套房,直乘电梯上到顶楼。
顶楼套房主色调是鎏金色调,光洁如镜的瓷砖地板,晶莹的水晶吊灯。厚实精致的地毯,舒软贵气的沙发,大气舒适的床品,更有一面高层全景落地镜,足以俯瞰半个城市。
整个套房,里里外外主打的就是一个奢华。
秦深跟着彭莱的脚步进到套房,环顾着四周,不禁问:“你开的房间?”
彭莱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嗯了声。
“你开房间干嘛?”秦深坐到边上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坐得有些紧绷,并没有放松自己的身体。
彭莱看过来,问:“你相亲得怎么样?“
秦深低着头:“我没那个意思。”
“你拒绝了?”
“嗯。”
只见彭莱咧嘴一笑,立马扑过去,直接跨坐在秦深身上,秦深整个人往后仰,靠到沙发靠背上,眼神充满恐慌。
彭莱眼神媚惑多情,双手勾住秦深的脖子:“这样最好了。”
秦深挣扎着:“你先放开我。”
彭莱身体向前倾,脸颊凑到秦深耳边,咬字清晰,吐气若兰:“今晚你是来还债的。”
闻言,秦深顿时瞪大眼睛,慌张无措的样子让彭莱更加来兴趣!
“你……”秦深一紧张就开始结巴,说不完整一句话,让人发笑。
彭莱捏了捏秦深的脸蛋,哼哼笑道:“别紧张嘛,上次你可是很大胆的!”
她仍记得当时的他是多么的不一样。
说话间,彭莱的手猝然往下。
他浑身一颤,应激性哆嗦一下,呼吸霎时间急促起来,咬着牙,眼睛发红:“你疯了?你干嘛!”
隔着布料,已经有了苗头。
彭莱勾着秦深脖子的手忽而从后颈边抚摸到的锁骨处。
停在锁骨处的纤细小手猝不及防地掐住秦深的脖子,动作迅速而干脆,像是劫持着他,要置他于死地。
事实上,她并不怎么用力,只是虚掐着他的脖子。
彼时,暖黄的灯光照耀着彭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秦深,格外动人。
她眸光里并无杀气,而是略带凛冽的温柔色。
“你不可以拒绝我!”她轻柔而坚决地说道。
她的口吻带着一丝病娇的味道,似乎在警告着他,拒绝了她就要死干她手!
就在她的话声落下时,彭莱感觉到男人脖颈间凸起的喉结在掌心滚动了几下,弄得彭莱掌心泛起潮热起来。
彭莱掀起雾蒙蒙的眼眸,定定地望着秦深。
秦深目光沉沉回视着眼前这个充满欲.望和坏心思的女人,呼吸得格外用力。
他呼吸的气息夹杂着带有清纯皂感的轻盈花香与温暖醇厚的琥珀气息。
那是彭莱身上的香水味。
这香水气味初闻时是带着微酸的柑橘香,以及绿意盎然的杜松气息,像是微凉午夜沐浴后肌肤带着的软糯细腻的纯.欲气息。
后调的麝香很重,竟有种原始性.感的欲.望呼之欲出,曖.昧撩人。
秦深仿佛沦陷于这股情到浓时的香水味,迷乱了心神,整个人燥得不行。
彭莱俯下身去,吻上秦深温热的双唇。
秦深心跳如雷,气息紊乱,全身血液不自觉上涌。
他强忍着,双手不自觉掐住彭莱的腰,挺直腰身,活动了一下。
只听彭莱嗯哼了声,像受到刺激一样松开了吻住秦深的嘴唇。
薄唇擦过男人糙粝的脸颊,略带磨砂的肤质诱惑十足。
她稳住呼吸频率,侧眸看过来,便见秦深眼睛泛起红丝,已然丧失一切理智与定性了,像是一头虎视眈眈着小狐狸的大饿狼。
在森林里,再狡猾的小狐狸都难躲过沉眠后觉醒的饿狼。
沉眠多时,它们饥饿,渴望捕捉到猎物,所有的动作与设计都是来自于最原始的动物天性。
所以,它们往往残忍,粗暴,一旦得手绝不会轻易松口。
小狐狸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自食其果,接受饿狼安排给它的命运。
这第一步就是反客为主。
秦深径自吻住彭莱的双唇,用力吮吸,毫无章法与技巧,但却足够缱绻而绵长。
他一直吻到她气息短促,眼眸含泪才默默松开。
秦深喘着粗气,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彭莱:“满意了?”
彭莱像是呼吸不顺畅一样,上半身软骨无力般伏在秦深的肩膀。
她探头往秦深的脖子位置落下一个轻盈的吻,随后一只手勾着他的脖颈,一只手抚摸着紧实的腹肌,慢悠悠地说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止是这个。”
她想要的至今还没有得到!
刚才她的说话的声线很轻很细,微不可闻,但秦深却字字句句听真切。
这话让秦深眸光里彻底燃起了熊熊烈焰,这团烈焰能灼烧得人体无完肤!
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
窗外明明是晴朗的夜晚,繁星漫天,但却仿佛在这一秒里,天摇地动,轰鸣作响,像是酝酿许久的暴风雨袭卷,带来树木摇电,吱丫作响。
风雨弥漫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这风云变换才开始静止下来。
“头一回?”她转头问他。
他看到她眼角噙着晶莹的泪珠,眼眸湿润润的,像是受尽欺负的可怜少女,让男人充满保护欲。
他安静地凝着她,不禁俯身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珠,随即沉沉地嗯了声回应着刚才她问的问题。
“你不是吗?”应答完,他反问她。
彭莱只笑了笑,并没说话。
她是,但她不想在他面前承认。她总是想在这段关系中占一点先机,仅此而已。
隔了好一会儿,彭莱缓过了神,问秦深:“几点了?”
秦深看了眼手机:“刚好十二点。”
已经十二点了,到了第二天。这是一个全新的一天。
不知不觉到了午夜,香水气息随着体温的上升而扩香挥发得更厉害,一室香润。
“你怎样?”彭莱又问。
秦深大概猜测到彭莱的意思,只是回了两个字“还好”
得到回应,彭莱半撑起来,偏过头去看他。她眼眸水汪汪的,乌黑明亮,像是用眼睛表达着自己的真实意图。
她感觉还不够,并且,她相信他也是这么想的。
“你可以吗?”他问。
他瞧着她气息奄奄,仿佛是大病过后虚脱无力的模样,让人心疼,惹人怜爱。
彭莱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事实上,她很好,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无意识地脱口而出:“除非你不可以。”
男人总是有强烈的好胜心,总是希望在女人面前把自己最顽强的一面展示出来。
女人也是吃准了男人这种心理,诱惑其上钓,任其摆布。
就这样,她言语激将,他顺势而为,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这一夜又开始变得漫长起来。
落地窗前,他们站在窗前,看着底下万家灯火,夜色里玻璃倒映着他们模糊不清的脸庞。
从开始到结束,从风平浪静到翻江倒海,从八风不动到狂风肆虐。
这是一件极为大胆且开放的事情,风知道,云知道,星星也知道。
…………
烟花绽放过后,便是万籁俱寂,繁华落幕,眼前再无半点光华。
彭莱缓了好久才缓过神了,这时,洗完澡的秦深光着身子出来。
他走到床边打横着彭莱抱起:“我帮你。”
彭莱全身乏力地靠在秦深身上,弱弱地嗯了声。
浴缸放满了温水,秦深小心地将彭莱放到水里。
她就这样泡在浴缸里,任由秦深帮自己冲洗擦拭。
秦深很认真地帮她洗,全程一丝不苟。
彭莱懒懒地抬眸看他,嘴角微扬:“你这连本带利还回来的很实在,也很满足。”
他低着头没说话。
“爽.吗?“她又问。
他闷闷地嗯了声。
“这就行了。”彭莱放松了全身,闭了闭眼睛小憩了一下。
静寂了一会儿,秦深忽而说:“今晚的事,我会负责的。”
这话让彭莱不自觉掀起了眼皮,她皱了皱眉,有些想笑:“你说什么?”
秦深认真的说:“我们已经这样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彭莱哈哈大笑:“不要想太多了,我不要你负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玩而已,没必要那么认识。”
秦深怔怔地看她,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彭莱瞧着他,不禁莞尔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思想老旧的嘛,怎么了,你要娶我呀?”
“嗯。”秦深笃定地点了点头。
彭莱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娶我?”
“嗯!”他又是笃定地点头。
彭莱忍住不笑:“你为什么要娶我?就因为今晚这事?还是说你老早就喜欢了我,想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
秦深没说话,但他心里想,这两个原因都有吧!
彭莱活动着脖子:“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你要知道有一种关系叫一夜情,彼此寻求一种欢愉,一夜过后各奔东西,再无关系。”
秦深听懂了彭莱的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所以我们之间就是这种关系?”
“是。”彭莱想都没想就给出肯定回答。
“所以你和我一块发生那么多就是为了今晚这个结果?”
“是。”彭莱坦然。
秦深像受了雷击,心神晃荡不止,失落溢满眼眸。
他以为是她喜欢自己,从而想和自己发生关系,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她不过是寂寞时想勾搭一个伴儿,一个能满足她一夜空虚的男伴。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彭莱裹着浴袍被秦深从浴室抱着出来。
秦深将她平放到床上,随后弯身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捡起来穿好。
穿完衣服,穿好鞋袜,秦深看着床上的彭莱,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去哪儿?”彭莱问。
“回家。”
“现在?你也累了,睡一会儿等天亮再走吧。”
“不用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秦深头都不回地走了。
彭莱听到啪一下的关门声,眼睫微微下垂,无奈地叹了口气。
凌晨的公路,一辆摩托车疾驰而过,刺破了宁静的夜。
秦深开得很快,像是怒意上头,在较劲儿一样。
狂风在耳边呼啸着,刚刚经历的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浮现,让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