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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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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璟看着手中的东西,有些错愕。
他才意识到手里攥着的是什么,柔软细致的一小片,上边坠着两条带子。
“……带子……”夏泱泱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带子不小心撑断了。”
那东西本来就已经是极其私密之物,然而“断了”二字,更是包含了种种遐想和意味在里边。
可是夏泱泱更是心机得不要不要的,又在前加了“撑”字,其中风光,昭然若揭。不用看,想一想就可让人意乱情迷。
纵是萧承璟,呼吸也快了分毫。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烫手一般,将那肚兜儿交到夏泱泱手里,可是又怕被风吹走了,等她攥紧了,才敢松手。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冰凉凉的指尖,似乎在他虎口上一滑——萧承璟眉头一紧,但随即宽慰自己,大概是天冷,手僵吧。
他便转了身,待她整理衣裙,渐渐听得自己身边喘息渐渐重起来,还带着些许哭腔。萧承璟不知道夏泱泱在做什么,只知道她听起来甚是纠结,甚是难受,但也不便去看,不好去问。
过了一会儿,夏泱泱说:“承璟,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她听起来快要哭了,“我……我的手不听使唤了。”
萧承璟问:“怎么了?”
天寒地冻,身子也僵,手也僵,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夏泱泱将偷偷随身带着的胭脂往手指上蹭了蹭,然后伸到萧承璟的眼前:“有些痒……”
小小的一双手,微微弯着,手指头红红的,摆在那张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儿前,小巧的鼻尖儿,丰满的唇都是红彤彤的,像是都擦了胭脂一般。
唯有那眼神儿无助又凄凉,藏不住的为难。
萧承璟熟悉军营,营里年年有人生冻疮,难看不说,第二年还是又肿又痒。
这病根子可不能落下。萧承璟不禁把她的手抓起来,双手捂着,贴到自己脖颈上——那里血管丰沛,最是温暖。
“婶娘,情急之下,承璟得罪了。”
“不得罪,哪里得罪了。”
夏泱泱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使劲儿摇头。可因为手抬了起来,臂膀一动,身上的袍子自然滑落下来,只有火红的肚兜儿挂在脖子上,被风吹得贴着身侧,遮不住玉琢般的一个身子。
那肚兜儿刚才还捏在萧承璟手中,承了他掌心一点余温。
“啊……” 夏泱泱一声惊呼,脸上便红得滴血,“承璟,你把眼闭上……”
她声音娇弱,却又仿佛命令,让人抗拒不得,萧承璟便闭上了眼。
她把身子往萧承璟身前蹭了蹭,贴着他侧身跪下,“你帮我把衣带系上。”
萧承璟的喉咙动了一下,手却没动。
夏泱泱的手却又稳稳搭在他的手上:“你难道不是我的侄儿,晚辈帮着长辈,难道就不是天经地义?” 说来也好笑,她明明是长辈,到如今肌肤相抵,最是辈分混沌,她才有几分长辈的威严。
他却还有几分犹豫,夏泱泱却已经引着他的手,将两根软缎的带子滑入萧承璟的手中。
带子虽不难系,可是若不碰到夏泱泱后背的体肤,却不简单。萧承璟屏住呼吸,免得她身上传来的气息乱了心神,手指轻轻挑着,生怕触碰到了。
披巾斩棘,刀枪剑戟,也并没有比女子身后两根细带,更折磨人的心智。
偏偏夏泱泱身子一晃,软软地往后一倒,萧承璟手掌往上一动,满掌都是暄软腻滑。掌心之下,仿佛凝着团水。
她身前罩着他的袍子,织物外边,是风雪交加,细雪透不过织物紧密的缝隙,但总有几分寒意溜进来。织物底下,却有双大手温着她的皮肉,那温度,却又透过皮肉,熨贴进她的肺腑里来。
从前那人,一枚指腹隔着冰,却也能让她颠倒乾坤,心神不宁,九转回肠,郁郁不得。
现在覆在她身上,却是温温热热,十个指头,两只手掌,掌心温热,全身的脉络都聚集于此。地神,命门,虎口……肝肾脾脏,全都在这掌心里了。
夏泱泱禁不住发出绵长的一声叹息,身子软在萧承璟身前,腿脚微微发汗,却都化得动弹不得了。身后那人的身体也起了些许变化,心跳也加速了不少。
于是她又转了一下身子,蹭过他的臂膀,贴着他的身子,坦然说着:“承璟,我好像暖了一些,可是身子好酸,腿也软,怕是动不了了。”
萧承璟已经将她肚兜系好,下巴蹭在她发丝上,这姿势原本极为亲昵,可天寒地冻,她又像只冻僵的小兽,他也就不在勉强。
“你怎么从山崖上掉下来了,” 他方有机会说,“我带你回山顶去。”
夏泱泱鼻子一酸,眼眶子跟鼻尖都变得通红:“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
泪水滚烫,洇着他前胸,萧承璟说:“我知道。”
“怎么还没人来?” 萧承璟抱起夏泱泱,往山顶张望。
天已经黑了,本来他下来之前,已经差彤云回去叫人,按理说,早就该到了。难道那丫鬟路上出了事?
萧承璟看了一眼夏泱泱,还是决定按下不提,免得她徒增烦忧。只是天色如此暗淡,如果他一个人攀上山尚且困难,抱着夏泱泱只怕也太冒险了。
像他这样的京城公子,都知晓这样一件事,没有必要的险就不要去冒。从小就有人在他们身边耳提面命,若是有人落水,就让手下去救好了,他们的命,比寻常人可矜贵多了。何况若是他们出事,多少人要跟着一同陪葬。
久而久之,这样的习惯也就成了自然。
他重回洞中坐下,聚集了一些枯柴,生起一丛火来。
“我们今晚歇在这里,明早也该有人来了。”
萧承璟便靠着石壁躺下,见夏泱泱也揽紧了袍子,蜷缩在他咫尺之遥的地方,也就安心闭上眼睛。
过了一两个时辰,或许更久,萧承璟觉得衣领被轻轻撩起。他身上只有一件中衣,单薄得很,全仗着一身热血抵挡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