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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番外二 ...

  •   番外二

      第一次看到Alaudi,是我三岁那一年,天空中零星地点缀着几朵雪白的浮云,很悠闲,带着一丝的遥不可及。
      Alaudi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墨黑色的发丝仿佛是暗黑的华幕,极尽神秘,一双冰蓝色的眸子里总是荡漾着如水一般的柔意,清丽至极,如果Alaudi再可爱一点的话肯定可以像他的母亲一样漂亮的,我肯定。
      Alaudi有一个一岁大的妹妹,她的发色和眸子分明是遗传自她的母亲,一样的清雅。她一般来说也是很安静的,可是她的一双宁谧的冰蓝色眸子却总像蕴藏着千言万语,经常令我想起“此刻无声胜有声”这一句。 Alaudi的父亲并不喜欢安,他总是说安长得不像他——可应该是他的心不在这个家吧。但是我没有说出来,这不是我应该说的。安的脸颊软绵绵的,好像是鼓起了腮子一样,我很喜欢戳安的脸颊,虽然这好像一个色狼。有一次Alaudi看见我在戳安的脸颊,我也不知道是他的妒忌心发作了还是他的小宇宙爆发了,反正他好像在日记本上写了些什么他将来要当一个警察,用手铐以非礼罪把我扔进监狱去云云,他最后也算是当上了警察吧,反正他的武器真的是手铐。
      到了安两岁那一年,那一个温柔的女子最终还是香消玉殒,Alaudi伤心了好一段日子,看安的目光日渐柔和,但看着他父亲的目光却愈发不满。其实我也明白的,要不是丈夫的冷漠和背叛,她也不致在美好的年华就如同一个美好的梦一般消散,也难怪Alaudi这么讨厌他的父亲。事实上,我听说过这一件事其实是有另一个内幕,只是Alaudi不说,我也不好意思去问。安也学会走路了,但她总是跌跌撞撞的,看得我心惊胆颤,有次我看了看Alaudi,发现他一贯冷静的脸上竟滑下了一滴冷汗。由于安受伤的机率实在太……不美观了,因此我跟Alaudi也从未带安出去玩,我想我们应该没有犯独留子女在家的罪吧,毕竟安的父亲与她一起在家。很快的几个月过去了,不是没看见安眸中愈发深厚的怯意,可是我每次也安慰自己说这是正常现象,可是真的是这样吗?直至那一天来临之前,我都在说服自己。我不知道Alaudi有没有看见,不过应该没有注意到吧,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他肯定会去找他的父亲,毕竟他是怎样地宠爱着安。我记得那一天的天空昏昏沉沉的,好像快要下雨一般,安的脸孔上还挂着几道泪痕,手上有几处的瘀青,一双眸子也哭得红肿了起来。 Alaudi二话不说就把安抱在怀中,我当时好像隐约听见一阵低低的呜咽声传来,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一直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
      后来Alaudi每次出门也会把安带在身边,可是安的眸中总带着一丝的疏离,大家也说小孩子是很敏感的,或许是感觉到Alaudi身上沉重的气息,她总是带着怯然的眼神看向Alaudi,可是那当中还夹杂着一丝的尊敬,Alaudi恐怕也很欣慰吧,可能他还有喜极而泣呢。转眼间安也三岁了,她小时候已经很少说话,好像是在一岁的时候“呀”过一声以示自己不是哑巴后便没有再跟母亲以外的人说话。事实上,我真的从来没有听安开口说话,当时的我就想让安开口说话,她每次也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一有陌生人就战战兢兢地看过去,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于是我找了一次机会背着Alaudi去找安,安也对着我高兴地笑,我摸了摸她的头,安乖巧地笑着,眸中没有半丝防备和抗拒,我邪恶,哦,不对,是和善地笑了,安困惑地看了我一眼,可还是没有说半句话。我回到家中细细地想了想,心中慢慢地有了一个主意。下一天我又去找安,不过这一次我对自己下了点手脚,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用幻术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的样子,蓝本是上一次跟Alaudi打架后的样子。安看到我后马上吓得哭了起来,我暗自纳闷她为什么不问我痛不痛,为了加强戏剧性的效果,我顺道装作晕了过去,安果然马上中计,跑过来摇着我,终于也开了口︰“妈妈……不要死……”她的嗓音软绵绵的,难怪大家也说妹妹是治愈系的,我看着安就感觉到一种心灵被洗涤的神圣感,连安说的那一句“妈妈”也可以无视掉,不过说起来,如果我是妈妈的话那Alaudi岂不就是爸爸……?这个玩笑开得似乎有点大……我笑着解除了幻术,安瞠大了眸子盯住我,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一样。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但安也渐渐开始跟我们说话,这件事的代价是被Alaudi狠狠地打了一顿,他不应该是傲娇的小正太么,那有会打人的小正太呀! ?
      安在四岁的时候慢慢展现出她天然呆的属性,我就说安肯定不简单,Alaudi的妹妹又怎么可能会酋呢?某一次我跟Alaudi又准备开打,哦,忘了告诉你,我跟Alaudi“三天一吵架,五天一打架”——安突然走过来扯住Alaudi的衣角,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委屈地说︰“哥哥,小安想去洗手间……”其可爱程度简直令人萌生出一种扑过去狠狠地亲她一口的念头,可是我当然不会这样做,Alaudi正在那边狠狠地盯着我,下次找个机会下手算了……不过话说回来,真的没有人会在其他人打架的时候跑来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吧?真不愧是安呢……
      很快的安四岁的生日就来了,小时候随便送些玩具过去也应该够了,但我每一次看见安的时候也要戳她的脸颊几下,如果就这样送一些玩具过去的话又好像一点诚意也没有,于是,我决定了,我要送一本特大版的百科全书给安,这样安就一定会变聪明的,说真的现在管教女儿真的很困难呢,有很多事情也要重新规划才可以跟得上时代的进步,正所谓“创业容易守业难”,生一个女儿出来当然容易,可是要培育她令她的未来光辉美满却是很困难的,于是,我把我的书房里最薄最轻的书拿了去给安,这本书真的很薄,大概只有四五百页左右,不过我只是担心安一个人捧不起这一本对她而言果然是太重的书,所以我果然还是要跟安一起看的,每天也给安说一页的话大概也可以用一年多一点的,到时候我就可以边看书边戳安的脸颊……说遛了嘴,是可以让安接触到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了。 Alaudi送的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鸡玩偶,他红着脸把头撇向一边抱着小鸡玩偶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他终于也挽回了自己只有六岁的傲娇小正太的形象。 Alaudi本人十分坚持这一个玩偶是一只小鸟,为了保全他的面子,我昧着良心说这是一只小鸟,于是安也说这是一只小鸟。不过说起来,安真的很喜欢那一个玩偶,看着她抱着玩偶爱不释手的样子,我和Alaudi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怎么说呢……?那是一种像是看到了天使一样的感觉,我还记得那时候安抱着那一个玩偶,小巧的脸蛋不住地往玩偶上蹭,一双稚气的眸子高兴地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那一瞬间的真的很感动,我不知道Alaudi有没有这种感觉,不过我那时候真的高兴得像是自己的女儿真的宛若天使般可爱。安看到我送她的百科全书的时候也很兴奋,虽然她的眸子告诉我她是惊吓多于兴奋,不过这一种不华丽的事就无视掉好了。 Alaudi抿着唇待在一旁没有作话,其实他也很希望安可以学习的,那时候还没有人提倡男女平等,或者应该说,只有很少人愿意去理会所谓的男女平等,于是,安就开始了她与百科全书决斗的生涯,这一场决斗大致上维持了一年之久,最后由我获胜,因为是我解释给安听的。说起来,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大家的,这可是连安也不知道的……那就是——我就Alaudi的睡房里找到了一些缝纫工具和用剩了的布料(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Alaudi的睡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代表那一只小鸡……对不起,是小鸟玩偶是Alaudi亲手造的,多么温馨呀……
      安五岁的时候,我还是很喜欢抱着她在附近的河边的大石上一起看书,而Alaudi总是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浮云沉思着,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虚无缥缈的神情,某一天他突然站了起来(这吓得我差点放开了拿著书的手,幸好我身手敏捷地捉稳了那一本书)像是顿悟到了些什么似的,一头钻进了书海之中,说什么也不愿意起来,只有安在吃饭的时候吃力地以娇小的身躯捧着明显地对她来说是过于勉强的餐盘来(当然,第二次端餐盘的人是我) ,他才会吃几口,以及在晚上抽出一点时间到安的房间吹奏长笛哄安睡觉的时候才会离开房间。 Alaudi对自己的要求高了许多,以前他总是一步不离地跟在安的身边,可是现在他把安扔了给我照顾,那天之后又再过了一个星期,再不习惯也总要习惯的,虽然平日Alaudi也不喜欢作话的,坐在一旁跟没有一样,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什么是不一样的,安的身上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因为她到了现在也还是没有戒掉早、午、晚都要喝奶的习惯,这令我和Alaudi头痛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天空也还是那么蓝,风吹过来还是那样的柔和,可是总有些什么不一样的,例如我忍不住去戳安的脸颊的时候没有人还狠狠地瞪着我,例如我跟安一起去玩的时候没有人像是尾巴一样紧紧地跟着我们,例如安她想要午睡的时候没有人从我手中抢过安抱她回家,例如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没有人坐在附近一脸淡漠地看着天空……说不担心也是骗人的,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出于什么原因Alaudi才会有这一种奇怪的行为,我什至尝试过坐在Alaudi平常坐着的大石上抬起头来看着天空,那一片天空真的很广阔,就像是可以把世间上的一切都包容在内一样,可以我还是什么也感觉不到,完全看不出这跟Alaudi的基因突变有什么关系。然后,我呆呆地看着天空,那一层薄薄的蓝很美,跟安的眸子很像……慢着,安的眸子?安! Alaudi该不会是担心自己长大后照顾不了安吧?这个笨蛋……于是,我就抱着以上的思绪去了找Alaudi。 Alaudi没有看我,面对着我所说的话,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因为那一个男人将来一定会想办法卖了安的。”这句话我明白,于是,我也把自己平日拿来发呆的时候拿来看书,我们也不可能就这样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一个男人把安当成货品地卖出去,于是,我开始发奋图强了。
      事情是发生在安六岁那一年的,当时我听父亲说,好像是有一个贵族的男孩向安提亲了(你没有猜错,那个人的确是Primo),我都忘了自己当时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父亲,也忘了当时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跑去见Alaudi,我只记得当时的Alaudi紧紧地捉住桌子上的羽毛笔,我什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当时的我还在庆幸安她在午睡,要是她看到了Alaudi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可以哄回她令她相信这不是Alaudi的真面目了。就在我想着这些一点也不无聊的事的时候,Alaudi手上的羽毛笔突然断了。那时候我们都没有作话,我心里很清楚,要是Primo当时站在他面前的话他肯定会像握断羽毛笔一样直接握断Primo的脖子的,Alaudi一直也希望安可以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跟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结婚,可是就因为这一件事而不可以了,说起来,也许我也该庆幸自己小时候没有对安做出些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要不然我现在也不可能在这儿跟各位美女细说当年了……咳咳咳,跑题了,总之我们到了最后也没有把这一件事告诉安,她不需要知道这一种事情,她只要笑着留在我们的身边就够了,我发誓,我们会保护她的,一辈子,即使到达我们生命的尽头,也要给她幸福,那是一种像是母亲一样的感觉,也许在安对我说出“妈妈”这个词语的一瞬间,我就已经走不出来了。
      然后你没有猜错,我现在要说的就是安七岁的那一年所发生的事,那时候Alaudi已经从房间里爬出来,又继续跟我们一起到处跑了,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他的手中经常也拿着一本书,安曾经偷偷地对我说要是拿那一本书来垫底的话她也可以拿到柜顶上的饼干罐……当时我到底回了一句什么呢?啊呀,我记起了,我对她说然后我们也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Alaudi说他最讨厌会偷东西吃的老鼠了,说起来,Alaudi讨厌的东西真是多如繁星呢,又要讨厌蘑菇又要讨厌老鼠,他也太忙碌了吧?说回正题,那天是安第一次尝试来挑战我哦,是值得记念的一天,安她怕冷,冬天的时候可以的话也总是喜欢待在家里不出来的,不过因为这一次我又不小心吵着她睡觉了(之前我好像也打扰过她很多次,不过我都忘了多少次了),于是她从床铺里爬了起来,帅气地看着我说︰“如果我打雪战赢了的话,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吵的哦。”我对着她无奈地点头,于是,我们的“比赛”开始了。所谓的比赛,就是什么人先认输那一个人就会输,可是安她一出门就马上蹲了下来缩成一团,那时候我真的默了,请问她这个样子可以怎样打雪战啊?然后Alaudi出现了……他还是跟往常一样板着脸冷冷地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一出现气温好像又降低了好几度,那边正在努力地缩成一团的安突然向Alaudi说了几句话,然后我就知道我的对手其实是Alaudi了……我一直也不知道,原来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挺强的,不过Alaudi的意志力不是一等一的高,而且又不怕冷,我当时也没有把握可以赢他,我跟Alaudi玩了许久,最后赢的人不是我,但也不是Alaudi,而是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我的身后把一堆雪放了进去,那时候我真的冷得以为自己到了天国去,可惜没有,我面前的依旧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小狐狸,不过她的鼻子都已经冷得通红,我也没有心思去生气。
      再后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安她掉了下水,我是该这么说吧?要不是我的疏忽也不会发生这一种事的,可是Alaudi只是就这样看着我,在安的床边,他的左手紧紧地捉住了安的右手,那时候我们只有十岁,安只有八岁,她发着高烧,安年纪还小,体力又不好,很有可能会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性命,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Alaudi甚至没有责备我,只是看着,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呢,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失去了平日冰冷中带着一丝别扭的光芒,本应是盛载着满满的自信的眸中变得黯淡无比,他对我轻轻地勾起了嘴角,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很有可能已经疯了,不过也有可能是一时受到刺激所以稍微有点失常而已……事实上比起这样,我情愿他跟平日一样打我骂我,也总比现在这个样子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可是,我总觉得眼前的男孩不是Alaudi,他只是一个披着Alaudi的躯壳,空有生命而没有灵魂的人。我突然有点害怕起来,是不是没有了安,Alaudi就会变成这样了呢?不过说真的,除了那一种紧紧地缠绕着我的罪恶感外,还有的就是一阵不能掩饰的空虚感,那是一种悲哀的感觉,我讨厌这样,我想要跟以往一样大家一起去玩一起去看书一起去开怀大笑,我明明就曾经发誓要好好地保护安,但我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但我同时又感觉到他们之间极奇深厚的羁绊,Alaudi的母亲死了,留下的却是比世上的一切都更要珍贵的事物,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可惜,那样的一个聪慧的貌美女子,竟然会被像是沟渠中的老鼠般的男人占有了她的身体(这是Alaudi说的,版权在他那儿),简直就是人间的一大悲剧。哎呀,我又不小心跑题了,各位可爱的小美人就看在我这么帅气份上原谅我吧,说起来,我也是时候说了,安她一直也因为发高烧而昏迷不醒,Alaudi就这样呆呆地待在安的床边一语不发,他们的父亲似是很高兴地每一天也宿在情妇家里,我真的很担心,但却又无能为力,每天也吃不下饭,父亲看到了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往我的面前扔下了一个信封,然后就走了。我们之间总是这样的,也许从出世到现在,我们所说的话也没有抱安的次数那么多,不过也都算了,反正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羁绊,我只有做好他的期望就可以了——他要我读书我就去读,他要我画画我就去画,他要我学什么我也会去学,我们的关系也不过如此,只要我做好了,我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了,还真是讽刺呢,对吧?话虽如此,我还是打开了那一封信,你说什么?节操?那是什么来的?能卖多少钱呢?我猜连替安买一个月牛奶都不行呢(你又猜中了,安就是到了那时候也还没有戒奶……),这一封信是写给父亲的,信中大致上是说父亲的一个友人(正是写信的那一个)将会来西西里岛玩,期待跟他见面之类的毫无营养的说话,不过下款处写的名字却不是Peter也不Tom,而是一个很有名的神医,克雷孟特。我几乎是疯了一样跑出去,撞到了多少人我都已经忘了,我只记得我到达旅馆的时候,我身上已经有多处的瘀伤,可是我想不起哪些伤口是怎样来的,我只知道安一定有救了,克雷孟特跟那些庸医是不一样的,他一定有办法去救回安的,再然后我看到了克雷孟特,他是一个看起来很慈祥,有着很长的白色胡子的老爷爷,一只大海一般湛蓝的眸子透出了神圣的光辉,他有一个孙子,跟我一样年纪,克雷孟特爷爷他在听完我的话后,没有亲自去看安,只是让他的孙子去看一看,我当时也很无奈的,一个只有十岁的男孩可以干些什么,可是他只是看了看安就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然后随口说了几个药名出来,就温文尔雅地向我道别了,安在吃了药后就慢慢地退了烧,直到后来我加入了彭哥列,这才发现当时的那一个男孩其实就是Primo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回来的神医Meredith,当然,这都已经是后话了。
      自从安八岁那一年发生了这一种事之后,Alaudi看我的眼神已经从以前的看到了会跑会跳的蘑菇上的毛毛虫变成了现在的会行会走的蘑菇上的凤梨,其实我觉得这两个形象是一样的,唯一一件不一样的事就是Alaudi讨厌的东西又新增了几样,其中包括有凤梨、水、湖、海、小溪、河等等,总之,所以有份加害于安的东西(我不得不悲哀地说,这当中还包括我)都是他的名单里的讨厌的东西,所以我一直也坚持安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起码她绝对不会像她哥哥一样随便就讨厌其他人,而且笑起来的时候又很可爱。有时候我会在想,到底要怎样做才能令安发现到自己的梦想呢?不知道什么人说过,人无梦想,跟咸鱼没有分别,虽然我一直也不太认同,不过如果一个人没有梦想的话真的会很麻烦呢,就好像我一样,我的梦想可是很远大的,那就是要变强,强到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的地步,Alaudi的梦想也是这个呢,只是我跟他的应该在微小处有点分歧……不过这些全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安的想法,我在那时候就只想要知道安的想法。在我向安问出了这一个严肃的问题后,安愣愣地问我梦想是用来当什么的的时候,我默了,的确,有人说人没有了梦想就是代表他没有了生存的意义,可是我不认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那之前为什么安可以生活得这么好而且天天也可以无忧无虑地到处跑来跑去,可是如果有梦想的话也是好的,起码将来也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去做,不用再漫无目的地到处闲晃,而且……我想那些有远见有理想的女子大致更会被男生喜欢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就算是搅尽脑汁也要为安想出一个完美的梦想来!如果是Alaudi的话说不定内心中会这样想的,可惜我不是Alaudi,这一种破坏形象的说话我真的说不出口,于是,我开始纠结了。事实上,安她根本就不需要梦想,我和Alaudi会好好地照顾她的更何况,那一个贵族的小子也在,我知道他无论是怎样也好也一定要对安好,因为要是被我知道他出轨了的话我一定会宰了他的,以安的性格她大概会选择什么也不说吧?可是我不一样,我不会选这一种事的,既然敢来提亲的话我就……算了,我们还是先继续说安的梦想的事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时候我总是在想,安其实是有梦想的,只是我跟Alaudi一直也没有问,所以他就一直也没有说而已,于是,我就决定了,与其在这儿胡思乱想,我倒不如直接去问安比较有建设性一点,所以我就去了问安。安在那时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静静地问我可不可以带她去河边的草地,可是在这的一年前发生的事,也就是安掉下水的地方就是那一条河了,我还以为安会害怕所以就再也没有跟她一起去,不过这一次她亲口提出的话,我也不能拂了她的意思,因此,我真的陪她一起去了。河边的草地真的很美,看过去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看起去就像是一个由大自然编织而成的床铺一样,令我突然有种想要躺上去的冲动,然而在我之前,安已经去躺了,那时候我看着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安她很喜欢这儿,很喜欢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安露出的幸福的表情,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我好像是每一天也看着她,可是我总是不明白她要的是什么,这一件事我想了许久,可是我还是没有理清思绪——如果安想要的只是我们的关爱,那么她早就得到了;如果她想要的是物质上的享受,那么我们也有很努力地想要满足她;可是她却总是一副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也不能说是不在意的只是,那一种感觉很奇怪,她是在笑,但我总觉得她笑得没有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样高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感觉了,总之,这不会是一件好事对吧,可能这一次我突然的心血来潮也是因为这样,我想要知道安是怎么想的,她到底是想要些什么,这一切一切全都十分重要,那所以我才会想要问的。我陪安她一起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抬头望上天空,真的很美丽,就像是一片天蓝色的绸缎一样,我听到了安喃喃的声音︰“是有梦想的哦。可是那一个永远也无法达成的梦想,我想要触碰到天空,我想要在天空的旁边而不是下方,我不想就是这样看着,这样不是太可悲了吗……”那时候我还是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不过以现在的角度想的话,安说不定会成功的,不是吗?
      安十岁的时候,要来的始终也要来,我知道Primo他想要看一看安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当然我还不知道他会成为我的……boss),我就在想要是这样可以令他对安死心也不错,毕竟会喜欢一个胆小怕事的女孩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不算多,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安比平日一定会胆小了很多的,而且现在的那些贵族公子全都是只留意人家的脸孔够不够妖媚,胸部够不够大之类,有一件事我忘了说,那就是够不够大胆,他们这一种人最喜欢的就是在床上够主动的女子了(请不要怀疑,我当时真的是这样想的),看安她这个样子主动得起来才怪,也许她会不会给机会你去主动也成问题,总之,安她不是一个目前的贵族子弟会喜欢上的女孩,那所以我根本就不用去担心,因为安她一个条件也不符合,那一个跟安她订婚了的笨蛋(我当时是这样想的)一定会马上回来退婚了,嗯,一定是这样的。于是,我就那一天的晚上跟安一起去了鬼屋探险而且不告诉Alaudi,我大致上可以想得到他气鼓鼓地坐在房间里,偶尔又站到窗前去看安回来了没有,一脸担忧的样子了,啊,我真想看到……为什么我会是主角呢?要不是我要策划这一件事的话我就可以看到Alaudi这时候的表情了,我明明就很期待的说……不过算了,到时候我抄小路去看不就行了么?可是我总觉得事情不能尽如人意……也罢,要是他不来退婚的话那就代表他也不是那一种只重视外表的人?那么让安嫁给他或者真的不是一件坏事呢……不对不对,如果这样想的话Alaudi肯定会宰了我的……真是麻烦……很快地那一天便到来了,我趁着Alaudi去了洗手间(请大家相信,就算是圣人也有要去如厕的)的时候,偷偷地跟安一起跑了出去。外面的阳光十分灿烂,风景也美得像是一幅画,就连平日已经看到腻了的埃特纳火山也好像是重新有了新鲜感一样……好吧,其实没有的,只是听着安胡说八道的时候有时候也挺好笑的于是我就笑了,就这样跟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很快就到晚上了,我选择的大屋是以前的某某公爵的别墅,后来这儿发展出无数的黑手党,为了保命他当然决定不来了,不过如果是我我就会决定定居在此,这不是挺好吗?安看上去真的很害怕,西方人的血统令安本来就很白皙,然而那时的她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日苍白得多了,我手上的蜡烛明明已经很靠近安,可是还是不能令她的脸孔变得温暖起来,起得着这样怕鬼吗……将来有机会的话就让安喜欢的人跟安一起来吧,也许会有些什么好玩的也说不定呢……对吧?所以事情也在我的预计之内,安果然很快就说她想要回去,我就将计就计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去,待她走远了之后就马上抄小路跑回Alaudi的房间去,我没有想错,他的确是在很焦急地看着,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你问我如何看到的?我跟他都这么多年了,他的心情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没多久安就出现了,身边还有一个秀气的金发男孩,他们就这样笑看着对方,安就跟平常一样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脸上的苍白都消失了,剩下的是一种健康的红晕,那一个男孩也只是淡淡地听着,偶尔会插一两句嘴,看上去好像是很温馨的样子,到了家门前的时候,安向那一个男孩挥了挥手就跑回来了,而那一个男孩也笑着对安挥了挥手,然后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最后就自嘲地笑着离开了。虽然我是很奇怪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也罢,既然他和安相性度看上去不错那就算了,只是从今以后安大概就要离开我们了,我多想抱着Alaudi哭一场啊,可惜不能,我不能让Alaudi鄙视我一辈子的。
      冬去春至,年复一年,很快地又过了一年,我一直也在想安跟那一个她所谓的未婚夫将来应该会过得不错的,可是我没想到变故会来得这么快— —当时那一个金发的男孩来退婚了,我不太清楚发生了些什么事,这件事还是从Alaudi那儿听回来,不过先不管他的动机如何,一个女孩子被人退婚传出去也不会是一件好事,万一这件事真的传了出去的话就糟透了,我看那一个男孩也不像是这一种没头脑的白痴,为什么会干出这一种事的。后来我在父亲那儿听说了原来那一个男孩的家族已经不复当年的光辉,因此安的父亲才会放手的,我也不太清楚这些只是,我总是觉得安很快便会有下一个未婚夫,因为安的父亲没有可能会因为这一件事就放开安的,要不是Alaudi太强势了他早已连Alaudi也卖掉……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连Alaudi也会被他拿去跟某个什么贵族的千金小姐结婚的,可是我不想这样,我认为自己的婚姻果然要自己拿主意比较好,要是死老头子硬是在我身上加诸些什么婚约的话那就他自己去结好了,反正又不是我答应的……啊呀,还有,当时的我真的以为今天一辈子也不会原谅Primo呢,果然是“只道少年轻狂时”。
      然而最让我们生气的并不是这个,我最想要杀了Primo的时候是在Alaudi差几天就满十四岁的时候,十四岁在意大利的贵族少年来说已经算是成年,可以去工作的了,当然也会有某种程度上的自由,然而,Alaudi还没有到十四岁,他不可以自主自己和安的自由,于是他的父亲又在安的身上加诸了一个婚约,我们还是没有让安知道,这样太悲哀了,安她根本就不希望发生这一种事,如果Primo他那时候可以晚一点才来退婚就好了……我是由衷地如此想着,可是只是想是没有用的,安依旧是失去了自由。
      Alaudi十四岁的时候,他突然就跑到了德国去,而且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坐到了国家谍报部的首席,我知道他是想要赚到很多很多的钱,将来把安她接出来,他走了不久,我也跟着他跑了出来,我都忘了是什么时候,我遇到了Primo,他向我解释了当初为什么会放弃这门婚事,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一件事中可以责怪谁,不过难得他的理念跟我当时的有一点同步,那就先加入好了。
      三年的时光很快就已经过去,那时候我在本部里看到了安,心情真的很难以形容,我真没想到安都已经长得这样亭亭玉立了,我真的是高兴得就像小时候一样抱起了安,当然Alaudi还是狠狠地盯着我啦。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只是……如果安可以幸福的话,我真的愿意做任何事的,因为安是我妹妹,甚至在我心目中,已经升格成了女儿也说不定……
      By. Demon‧Spade.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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