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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第二百三十章.墨家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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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刚离开血色琉璃树没多久,此地便迎来了新的“客人”。
许是因为下午天色未暗,血色琉璃树的血红色光芒并没有很似明显,只是红色的树却是少见。
至于为何名中有琉璃,只因放眼望去,树上皆是模样相近的琉璃串。
不是树所生,而是人所挂,血色……琉璃,如果琉璃代表的是一个人,那么挂在这样一棵树上,很明显这些人早就死了。
不远处,女子静静看着树下之人,心中却是诉不出的无奈。
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命路如此,她也无法做出任何的改变。
许久,才听来人开口道:“苍离哥,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墨家了吗?”
树下人擦铜镜的动作微微一顿,却是没有立刻抬眼看向来人:“如果你来此,只是为了说这些,汝大可不必开口,对吾而言,汝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皆与废话无差。”
女子正要前进的步子,瞬间愣在了原地,一时竟无言反驳,片刻:“汝之口才当真是一点也未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默苍离抬起头,神色冷漠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默若归,吾不需要汝的赞美,吾说过汝可以离开了,琉璃树不欢迎你。”
“只因为你是钜子,为了传承在牺牲之前再拉几个陪葬,这是汝所行之义吗?有的时候你真的好比一个疯子,一个“自私”的疯子!”
默苍离沉默了半晌,不知多久,将手中的动作停下,站起身,神色中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目光直视前方,与女子对视。
“是默老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因为这是事实,所以不需要确认。
“……”默若归不再言语,却是不禁后退了半步,微微皱眉,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情绪已经被她淋漓尽致的写在了脸上。
默苍离叹了口气,平淡的言语之中,隐约有种温柔的错觉:“吾已与那里断离关系,姓默却不再是默家人,钜子不需要你们的传承,我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汝回去之后,请别再出现了,否则下一次我不确定吾会对你做出什么。”
待她回神之时,对方早已不再琉璃树下。
偌大之地,琉璃的存在,只因为这是一个颠倒的异象之世,它并非此界所有,却为法则所纳,从而有人发现,可随意出入。
观天象,若非意识与此感应,恐怕她也无法发现这里。
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结果哪曾想惊喜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正因女子身,所以对钜子之称的来历她也不太清楚。
仅仅只是明了,如果想要下一代的传承,就必须以天下为局,亲手策划,成恶败徒。
只有在徒弟不知真相的情况下,棋盘才算成立。
而想要真正的结束,便是在徒弟得知一切“真相”后,亲手将此任钜子杀死……这是墨家钜子传承,自古以来的规矩。
其实她知道的也并不少,但是比起墨家只听过钜子之名的其他女辈来说,自己所知道的已经算多了。
毕竟谁让她是默氏掌门人的亲孙女,母亲体弱去的早,父亲与朋友入世江湖不久后便了无音讯,恐怕已是凶多吉少,所以默老对他这唯一的直系血脉之人,便是更加疼爱。
而上言墨家,非是默家,墨氏是他们的家主,而默家只是一个后期分裂。
至于为何钜子传承会落至默家,分家好歹也留着墨家的血脉,于是,身为默氏天才的默苍离就被墨家的前任钜子看重了他的天赋。
从收徒的那一刻起,棋局便已经开始。
她认识默苍离,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默老有时候也很替他感到惋惜。
或许他就不应该为了那虚无之名蒙蔽了双眼,从而导致太多不必要的牺牲。
如果他没有同意,或许默苍离就不会与默家行至那一步,或许就不会酿成那么多的血型悲剧,或许他也只会成为文人道路上的一大杰出,而非是如今这般以理埋情……
也正是这样的后悔之心,爷爷才会让她来寻此人。
如今默氏掌门已然八十高龄,她寻找默苍离的时间也有二三十来年,居然……该说真不愧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吗?
可惜她说不过对方,不仅因为他的口才,更多则是这家伙真的变了。
除了那张依旧毒舌的嘴之外,一切都不一样。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过去何称过去,因为它只能成为过去,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既然知道他还活着不就行了。
确实,如果对方没有刻意说出那句话的话,她应是可以松下一口气。
但是对方说了,她也听见了,就更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了。
他已经找到了更好的人选,也就是意味着此局已经开始,而唯一能够阻止事情发生的方法,便只有杀去下一任钜子,或者直接告知对方真相,让此局不能成局。
可是,他所言的下一任传承者又是谁?
此话明着去问默苍离,对方肯定会知晓自己在想什么,自然也不会告知,暗着……抱歉,站在他的面前,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那么如此,她便只能对默苍离身边的朋友先下手。
至于有谁,这个还需要带她查明之后再说。
正想着她已然停下脚步,静候于此。
或许她天真的以为这便是唯一的入口,不过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自己能意识相通的东西,难道别人就不能吗?
默苍离能在那里,那么能来到这里的人也绝非普通。
终于,默若归选择了放弃,在此处蹲人分明就是一个傻子的行为,方法不仅行不通,反而显尽了自己的愚蠢,很难想象,如果苍离哥知晓后……
起身离去,无人知晓她此行之处,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明了。
至于默家,似乎从默苍离彻底的离开之后,自己便已然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在回去了。
说没有责怪,自然是不可能,但要说愤怒,其实两者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