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祇沉浮》山顶拾叁

113、高傲的和她对象（六）

　　到最后，哈德都还是没有听从创世神的要求，她有她自己的考量，只这一次，她要任性一次，要尝试一次，听从自己内心的真正的想法。
　　只是说服洛符剔去听从她还真的是件麻烦的事情，今日的阳光被厚重的云层挡的死死的，她心里也莫名的觉得烦躁，那就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哈德的心里暗暗的想着。
　　见到洛符剔，哈德还是照旧先与她亲热了一番，随后才开始了正题，她与洛符剔并排坐着，单手搂着洛符剔的细腰，歪头靠在她的肩头，面上轻松，但心里却十分沉重，她轻声说“小十五，你看。”她示意洛符剔抬头，随后就在空中简单地画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繁复的阵法，她微微一笑，随后接着说“认得它么？”
　　洛符剔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说道“认得，这是‘复’神界最强势的群体攻击阵法，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直到大阵中的所有生灵尽皆湮灭。”哈德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让她的心里莫名地不安。
　　哈德点点头，随后很自然地一笑，说道“正确。”随后，她略一挥手，撤掉先前的阵法，再次画了一幅看上去莫名充满邪气的阵法，接着问她“这个呢？”
　　看到这个阵法，洛符剔心底的不安感又重了一层，她略一皱眉，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是‘萨’神界最可怕的控制阵法，从来没有任何神可以从中逃离。”说完之后，又像是要强调一下之后再说“ 没有任何神。”
　　哈德点点头，随后再次挥手，撤销了刚刚的阵法，伸出手，握住洛符剔白皙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眼神中充满了不舍，说道“嗯。”她知道洛符剔有很多疑问，她也不想瞒着对方，但她不敢说“什么都别问，等到半月后，你自然会知道一切。”、
　　洛符剔并不是那种好奇心非常重的神，她点点头，没有再细揪什么。
　　哈德接着说“你觉得，你一个神可以完成这两样阵法的启动吗？”
　　洛符剔扭头看了哈德一眼，眼神中的情绪读也读不懂片刻后，她摇了摇头，语气听上去有些遗憾“不行，我……不行。”
　　哈德抬起头来，在洛符剔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道“谁说你不行了，你可以的。”
　　……
　　此后的时光真的过得太快了，哈德早就知道她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更是珍惜她们在一起的时光，可是岁月不待人从来都不是一句虚假的空话，一转眼间，就到了那样一天。
　　哈德把洛符剔带到了高处，从那里可以看到清谈会的全貌，哈德为自己将来要说的话而紧张着，心脏狂跳着，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小十五，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阵法吗？”
　　洛符剔知道，现在就是解决她这半个月来的疑惑的时候了，她能感觉得到哈德的紧张，很明显的是，她也发现，自己的紧张绝对不亚于哈德，她有些木地点点头，抿着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哈德深吸一口气，组织了片刻语言“瞒着你不是我的本意，你……不要生气。”
　　洛符剔佯作生气地抱着胳膊“你再不说，我就要生气了。”
　　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哈德竟然因为洛符剔的这个反应而笑了出来，不过笑意不达眼底“我要你杀了所有神。”顿了顿，又说“包括我。”
　　这样丧心病狂的话从守护众神的炽天使嘴里说出来莫名地令人毛骨悚然，洛符剔的嘴唇颤抖着，没有说出话来。
　　洛符剔不说话，哈德还以为她是生气了，她像向前半步，捧着洛符剔的脸，轻声说“生气了？”
　　洛符剔垂着眼，红了眼圈，别过头去，说道“没有。”随后，又像是不服气一般，回过头去，直视着哈德的眼睛，眼里的怒气都快成实质了“你编排我！谁告诉你我愿意杀神的？谁告诉你我能做到的？又是谁……”洛符剔深吸一口气，才敢把自己剩下的话说完“告诉你我愿意杀了你的！”
　　哈德早就想到洛符剔会是这样的反应，她赶忙解释“小十五，这也是我的无奈之举，我……”
　　“你什么你！你要是真的知道错了就立刻停止所有的事情，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否则……”洛符剔的眼圈红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只是朋友吗？”哈德再次向前半步，几乎要撞到洛符剔，她抬起胳膊，抱紧了洛符剔，力度大到几乎要将洛符剔融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一样，她轻轻地吻着洛符剔的额头，呢喃一般地小声说“我不甘心，我想要你，不止一生一世，我要生生世世，我要你从头到脚，连你的灵魂也是我的。”
　　洛符剔抿着嘴唇，轻轻地点着头。
　　趁洛符剔没有反应的时间，哈德就已经把自己的所有的神力都给了洛符剔，半分不剩。
　　察觉到之后，洛符剔的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她一把推开了哈德，抬起手就要扇她，哈德反应更快，她握住洛符剔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洛符剔的下巴，俯下身就吻了上去。
　　洛符剔没有挣扎，但眼泪却不要命地往下掉。
　　吻毕，哈德抬起手轻轻地替洛符剔擦着眼泪，说道“哭什么，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疯子！”洛符剔半晌后才颤抖着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这一别真的是永别，初代神没有来世，或许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神祇传承，用自己的性命。
　　哈德强行笑着，轻柔的摸着洛符剔的头，说道“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总是把自己绷得那么紧，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
　　“女人嘛，就要强势一点，不要叫别人欺负了去。”
　　“不要对谁都一张臭脸，没人会喜欢的……除了我。”
　　“记得，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
　　哈德捧着洛符剔的脸，与她额头相靠着说道“此后的数不尽的时间里，可能都要孤独了，交些新朋友吧，忘了我，我真的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千万不要记得我。”
　　哈德咬着牙，还是说了一句重话“不许跟着我，轮回的路上有你，很挤。”
　　洛符剔当然也知道哈德的意思，但她还是问她“我问你，没有了傍身的神力，你怎么办？”
　　哈德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了斯特在她的身后说道“我保护她。”
　　没有再过多的留恋，哈德扭头离开了。
　　当时斯特看得很清楚，那到坚定的身影从自己的身边经过的瞬间，那属于女孩的，柔软的胸脯被一柄长剑给洞穿了，那泛着寒光的剑尖还在滴着银红的鲜血，洛符剔没看到，但斯特看清楚了，那位炽天使死前的口型“谢谢你。”
　　洛符剔伸手召回自己还在滴血的长剑，颤抖着将剑丢到了地上，缓缓地启动了哈德早就为所有神布下的阵法，那是每一位神的坟墓。
　　但不是哈德费尔的的。
　　洛符剔给了哈德自己能给她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