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月21日燕钰生日 ...
-
周日,晴空万里。泞淖一中校内。
在通往男生宿舍的林荫道上，有两个人奇妙的形成一道平行线。一人走，另一个人跟着走，对方停他也停。
“施御，到这就停不下吧，你别再跟着我了。”走在前面的施灿沉声道。
默默低头跟在施灿身后的施御听后迟疑地停下了脚步，缩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指相互刮蹭，犹豫了下，选择还是继续跟着。
他不是很确定施灿此时的真正的想法。
很可惜，施御猜错了。
“我叫你别跟就别跟！”施灿难掩火气，心里纳闷，平常挺听话的施御现在怎么不听话了？
“婶婶说最好是让我陪着你。”施御道。少年的嗓音沙哑，声带拉扯着 ，像台老式收音机的启动音。貌似怕对方拒绝，原本低垂的头抬高了点看了一下施灿。
施灿想了想向施御道:“好，我会和她说的，你先回去吧。”
口袋里手指间的撕杀更为激烈了，施御口罩里上唇用力咬了咬下唇。敛下眼，低下抬起的头，语气平缓道：“好的，我知道了。”出口的话比之更加沙哑，异常难听。自十六岁时施御的声音就成了如今这样，像变声期一直没过一样。
这声音施灿听了几年虽然习惯但还是会在一瞬间觉得后脊发凉耳朵受难，心里嘀咕也不知道那些人会因为什么喜欢他。
“嗯，再见。”施御没完那句话后就站直了本能下弯的双腿，低头往回走去。
施灿静静地看着一语不发，精致的脸上闪过隐隐难堪。这样对他们来说都好。想着他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就一个人拿着行李向宿舍楼走去。
春意快过，夏至将临。太阳肆意的将光芒洒向大地，空中的水分子消失，呼吸都变得难耐。
说句实在话，在大家都嫌热穿短袖的情况下，施御能捂住穿外套属实算是个异类。就像条阴冷的蛇，死命套着自己的皮。
林荫道上，两旁虽有高木遮挡，但仍有余光作祟。
没有其他声音。
施御心道，随后径直走向路边安排的垃圾桶，掏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解下闷沉的口罩，扔到桶中。
封闭已久的脸被露出，透着微红。施御深呼吸了几下，感觉没了脸部障碍，果然呼吸顺畅许多
施御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忽然起了一阵风，身旁的树梢发出了沙沙声。低头的刹那过长的流海也被这风吹得凌乱许多。
“风……”施御发出碎声了一会儿，流海下的眼睛偷偷四下寻视。就像是在行偷窃之事的人听到动静似的。
学校周日除了他和施灿大概率不会有其他学生，逐才安下心来。施御用手将头发往上抓了几把，将其梳在脑后。耳边的碎发毫无保留，打着三个耳洞的耳朵与额前左上的“CZ”纹身嚣张的展露出。耳朵上并没有带着耳钉，纹身瞧着干净不像是最近刚纹上的。
细看还能在那连排的耳洞中发现有一个相像的小痣，比其他三个小一点。
施御掏出手机，按下手机拨号。随着手机铃声的结束——对面有人接了。
“您的委托我接了。”此时施御发生的声音又变得粗犷起来，与之前他发出的哑声完全不同。
说完，施御果断地按下挂断，并扫了眼时间。
――八点三十七
施御心里默念它，秀眉蹙起，牙齿反复嚼着下唇，泛起白印，原本就不红的嘴唇顿时显得更是苍白。
时间虽然还早，不过……也可以走了。
施御从椅子上站起放好手机，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新的口罩重新带上。再对着手机黑屏整理下头发确认好遮住了眉眼后，重新敛下目光。出校门，再回‘家’。
昨天期中考成绩出来后施灿没考好，发泄似的和他的那些“好”朋友一起去喝酒，结果醉晕了被他们送回了家。
结果施灿父母今早起来看见施灿在整理行李，说是要准备好好学习想要住宿。
从前的施灿绝对不会说出“准备认真学习”类似的话的。
再加上施灿后来的种种与之前不相符的礼貌行为。
施御从中可以确定施灿‘知道’了，及此后将发生一件大事——世界的循环将结束了。
施御回的不是施家，因为施灿要住宿了，说明施灿以后大不分时间都不会待在施家。
由此，施御也提出搬出去住的打算，改住自己朋友“燕钰”家。
燕钰，施御最好的朋友‘十七’岁的社会道上的成功人士，职业酒吧驻唱，自称“黑夜里亿万少女的梦中情郎”。也是施御的第二人格。
燕钰出现时正巧是施御父母死后一年，当时施御好像已经十六岁了……上初二。
施御当时停了两年没读，没人知道原因，就算问了本人也不说。
现在他上高二，今年十九岁，每当施御忆起都觉得不公。
话归正题，施御最初察觉不对的是口袋里莫名出现的薄荷糖和消失的时间处于异地，再到后来出现的耳洞和项链，以及燕钰留下的纸条。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燕钰，是另一个你。”
自相互告知以后，两人安排了下各自的时间：白天施御上学，晚上燕钰工作。因为施御的故意伪装与燕钰的戴帽隐藏，还有两人完全不相符的性格，至今也无人把两人扯到一起并发现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
毕竟，施御就是跟在他表弟后面的跟屁虫可怜鬼，木讷呆板，无人问津。而燕钰是酒吧里的风靡亮点，闪耀夺目。
施御和燕钰两人虽热可以因性格而分为二者，但只有施御拥有居民身份证，所以既可说是燕钰的房子，也能称施御为房主。
房子是燕钰自己在酒吧工作赚钱买的，其中的购房资金也参杂着施御父母的部分遗产，所以可算是二人“合租”。毕竟都是同一个身体。
来到燕钰的家门前，施御推开门入目的是满地的空酒瓶，额前的流海重重地遮着，看得不是太清晰，但满屋难闻的酒味作不了假。
“我的酒……”施御看着眼前的“状景”满头黑线，咬牙切齿地恨恨道。
施御重重咬了咬下唇，抬手把碍人的头发往后随便抓了抓，露出额头和眼睛来。瞬间眼前的景观清晰了不少。
施御想挪步到厨房，看看橱柜里还有没有幸存的。
他每走一步，都带动着一阵酒瓶碰撞的“叮当”声，听得施御牙生疼“喝不死你。”
看着空荡荡的柜子和冰箱以及熟悉的空瓶子，其实施御这时除了刚开始的惊讶外也没多太意外——毕竟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但从没像今天这么夸张酒鬼上身似得发了疯地喝。
施御蹲下身一一拾起瓶子，从厨房到客厅还有卧室的几瓶，再整齐得收纳在箱子里后放置在储物室。
施御挑眉望着房间里成丘的纸箱，觉得煞是满意，不自主扯了扯嘴角。
收拾好残局，施御嗅嗅自己满身的酒臭味，皱着眉到卧室衣柜里找了身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5月21日燕钰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