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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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
但是这种深沉的思索并没有萦绕在他心头多久，实际上，是很快就不得不被很多别的事情驱散了。斯内普头一次发觉自己就算当了十来年教师，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们了解得还是太少……不，也许是因为他一直以来接触的都是彬彬有礼又有教养的，文雅高贵的斯莱特林们，而并非这些该死的小格兰芬多吧。
能摆脱父母单独出来逛街，看样子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是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或许有点儿太开心了。莉莉就不说了，就连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的卢平，在慢慢地被莉莉打开了话匣子之后，也变得健谈活跃了几分，而且多少活泼得有点过了头，看他那副摇头摆尾的劲头，斯内普差点儿以为他就要在对角巷内光天化日之下变身了。
这就导致，斯内普不得不抛开仇恨，一路跟着（或许用追着比较合适？）他们两个——以防这两个家伙在这会儿就因为兴奋过度而过早地丧失自己的生命，虽然他内心中实在希望莱姆斯•卢平就这么死掉会来得比较好，可慢慢的他也顾不上差别待遇了。
莉莉就好像是解开了什么不该解开的奇妙魔咒封印似的，欢蹦乱跳得活像只猴子；而卢平跟她比起来甚至还算是文静呢……但也只能是十一岁男孩程度的文静。
在这几个小时中，他们两个不断地闹出各种各样的岔子——弄丢了钱包（虽然找回来了）/踩碎了药店的窥镜/不小心掉进水沟（这是怎么回事？！）/撞到大人/把手伸到火螃蟹的笼子里……火螃蟹的笼子里？！
“莉莉！！！”
斯内普提高了声音，不得不说他的人生观在这短短的数个小时之中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现在他最尊敬的人既不是邓布利多也不是黑魔王，立于巅峰的正是那个造出了七个小孩，并且每个都活到且活过了十岁的，伟大的亚瑟•韦斯莱。
他怎么没把他们一个个掐死？
他喘着粗气跑上去，一把把她的手从笼子的缝隙里拉了出来。莉莉和那有着美丽甲壳的火螃蟹都伤感地叹了口气。卢平似乎是瑟缩了一下，不过只是吐了吐舌头，然后把手从一篮子蒲绒绒的身上给偷偷收了回来。斯内普本来想装作没看见，但现在一路上淤积起的情绪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装作没看见，他瞪了卢平一眼，又转向莉莉……
“它会攻击人的，你总应该小心点儿。”
“……我知道啦，西弗勒斯，但它不是还没攻击我吗？”
啪的一声，斯内普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弦断了。
一句斥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很好，为了感激你的顶嘴，小姐，格兰芬多扣十分！”
走出店门的时候他还垂头丧气，莉莉不断地偷笑，在他恶狠狠地瞪过去的时候又赶紧抿起嘴。卢平凑上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家肯定有人当过级长吧。”他说，“我知道，我爸爸之前就是这样的。唉，他们总爱给人扣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不过我们还有五年才能当级长，所以你还得等一阵……如果要是在学校里这样，肯定会让人看笑话的。”
狼人委婉的口吻更让他心里不快：“这个我当然知道！”
我在霍格沃茨呆过的时间要比你长得多！就算在二十多年后也是一样！
但是这种话当然不能跟面前这个小鬼表明，他用力地咳嗽了一声，高高抬起下巴。
“噢，嗨，西弗勒斯，你看，那家伙……”
莉莉抱着买来的猫头鹰粮食跟猫头鹰药水，艰难地用一根手指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是摩金夫人长袍店：“那不是我们上次碰见的那家伙吗？”
卢修斯•马尔福穿着黑色的长袍，白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魔杖则插在腰带上，他大概长高了几英寸，脸颊也瘦削了一些，这让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趾高气扬，也更加英俊了。当他侧身的时候斯内普敢发誓自己看到了级长徽章的银色光芒一闪而过。
“你还记得他？”
“那不是马尔福吗？”
斯内普的疑问跟卢平的嘟哝同时响起。莉莉点了点头。
“嗯，我当然记得。”她一脸憧憬地转了过去，“哎呀，你们看，他多帅呀……”
不过很快她就垮下了脸：“不过他的谈吐确实有些太没礼貌啦，我讨厌那样没有教养的男人，就连麻瓜都比他要好些。”
“没有教养？”卢平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看样子虽然作为凤凰社的铁杆成员，但这家伙在万事通的程度上倒还确实不低——大概是因为狼人的嗅觉比较灵敏吧。
也的确，在他们这一代的纯血巫师之中，马尔福家族的声名与优雅的确是出类拔萃。说卢修斯•马尔福没有教养，那还不如说邓布利多是个哑炮来的更容易让人相信些。
但莉莉的话也确实有理由，为了防止这个莱姆斯•卢平不小心说出什么会影响几人关系的话，斯内普不得不在莉莉没有看到的时候对卢平做出了“泥巴种”的口型，又冲莉莉的方向眨了下眼。卢平哦了一声，会意地点了点头，皱起了眉毛。
“那可怎么办？”莉莉说，撅着嘴，“我应该先去做校服的，但我不想跟他碰面……”
“我也要做校服。”卢平说，“那边应该还有家店，我们要不去那儿看看？”
“不，那家太贵了。”斯内普说。
卢平叹了口气：“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如果不远的话。”莉莉看起来很迟疑，“这些东西太占地方啦，我觉得我要抱着它们走的话可能过一会儿就会掉的。”
斯内普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在出发之前就做好规划了——三个人首先去的是丽痕书店，从憔悴程度能跟卢平有得一拼的店员手里各自买了一大摞书，然后又去了魔药店买了设备和药材——虽然很多他都有了，但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永远不嫌多；现在三个人的手里都堆得满满的，特别是莉莉，她那堆书上头的猫头鹰粮食看起来总要掉似的。而卢平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不仅怀里堆积如山，而且手腕上还挂了个笼子，里面蹲着只小隼，正不快地挪动着尖喙。
斯内普大概理解为什么他会婉言谢绝店员盛情推荐的猫头鹰而选择这种不怎么好训练也不大听话的鸟儿来送信，因为他觉得卢平在看到猫头鹰的圆脸的时候脸色就开始发青，脖子上也有毛出来了。
“我们要不去找个地方坐坐，等他走了再说？”斯内普建议，“要不去找家魔法用品店，那儿有施加了无痕伸展咒的包卖。”
“但那更贵。”卢平说，“足够你买件镶龙皮的斗篷了，也许可以等我妈妈回来，她会施这种咒语……”
“算了！”莉莉突然大声说，把他们俩都给吓了一跳，“别再考虑这件事了，我们就去那儿买吧，不用顾虑我。我可不会怕那种家伙。”
她皱了皱鼻子：“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买了魔杖再回来？”
“就算有了魔杖你也不会咒语。”卢平好心地提醒，“而且就算你会，你也打不过他——他今年应该是五年级了。”
“但西弗……”莉莉迅速地住了口，然后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是的，你说的对，莱姆斯，况且就算有了魔杖我也没有手拿它……”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跟在我身后。”斯内普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这两个小鬼——为什么格兰芬多那唯一可取的，横冲直撞的傻大胆在他们身上没有丝毫体现，反而只有智商这一点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先前还以为莉莉是个聪明的姑娘呢……
卢修斯•马尔福不会找他们的麻烦的，因为理由实在太明显了。
他推开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的门，卢修斯那柔和的声音仍然在回响着。
“你说的没错，这种花纹的确很有气质……纳……布莱克，不过你要试试这件吗？”
金发的少女矜持地点了点头：“能得到你的建议真是再好不过了，谢谢，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马尔福的脸上露出一丝少见的紧张，但这种表情却让斯内普有种难以言喻的别扭感。他还没来得及思索：“我认为，以我们两个家族的关系，如果如此生疏的话，反而会让有些人看了笑话……我是说，如果你乐意叫我卢修斯……”
“……噢，是的，当然……呃，我是说，我很乐意。”纳西莎•布莱克扭过头去，像是在注视另外一件长袍领子的做工，但她的手指却在心不在焉地摸着手里袍子的衣料，“……所以，你也可以……嗯，纳西莎。”
“我很荣幸，纳西莎。”
斯内普后悔莫及。
他原本以为有纳西莎•布莱克在旁边，虽然马尔福家族从来不吝展示自己的傲慢，但在布莱克家的姑娘面前，他多少更乐意展示自己的风度。
但他没想到会中这种暗算，卢修斯•马尔福脸上的那抹红晕让可怜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再次觉得好像有火龙血进了眼睛。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他转过身，但另外两个家伙纹丝不动。
“布莱克家族的。”卢平认真地点了点头，“两个纯血家族……看样子他们打算联姻的传言可能会变成现实。”
而莉莉则更直接。
“哇哦。”红发的小女巫说，“他们在恋爱。”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恋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