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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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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买下了那个奴隶,但是心里却没一点喜悦。这就好像一个人很喜欢一件古董,却被别人先买走了,而且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再买回来了,最后只能买个赝品回家聊以□□,那心里怎么会高兴。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满肚子的恼怒、憋屈还有伤感。
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挑别的奴隶了。我牵着绑奴隶的绳子从那里离开,这绳子是给他除了镣铐后一个好心的军爷帮我给他绑上的。
路过一个小饭馆,我走进去,要了两个菜。虽然我现在还不饿,但那奴隶该是饿了的。
那奴隶大刺刺的跟我对桌坐下,我厌恶的挑挑眉,指了指一个墙角,“你去那儿。”
“老板给他碗面,再帮我把他绳子给解了。”
看着蹲在墙角吃面的那家伙,我已经无语到气闷了。
他蹲在墙角,身上的衣衫破烂,一脸的污垢肮脏,可那面吃的那叫一个气定神闲,那叫一个四平八稳,简直就是旁若无人。
“老板-----”
“老板结账。”那家伙已经吃了五碗面,在他再一次开口要添面的时候,我及时遏止了他,我知道他饿得久了,不能让他一下子吃得太多,不然会撑坏的。
先回到客栈,找老板又要了个房间,让伙计烧水让他洗澡。上回在宫里请太医给梅子看伤时顺便讨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伤药,也取了一瓶,交给他让他洗过之后自己擦。然后又去了家成衣店,买了套男装和内衣裤、鞋袜,打了一包。我在心里哀叹,我这是买了个奴隶还是请了个爷呀。
再回客栈,径直来到他的房间,门也没敲就踢门进去了。他正赤着上身擦药,他背上遍布伤口,有鞭伤、刀伤,还有不知道被什么烫出来的伤,这些伤口看起来非常狰狞,但这几年在宫里血淋淋的事见的多了,也没什么可怕的。见他往背上擦药的姿势非常别扭,我过去抢过他手上的药瓶,“怎么这么笨呢,连个药都不会擦。”
给他擦好药,又找了些干净布包扎上。抓起给他买的衣服,丢在他身上,“明天早点起,我要出门。”
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你以后就叫旺财了。”坦白的说这人并没招惹过我,但我心里就是没来由的有些讨厌他。
第二天一早我躲在房里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要收拾,主要是我的那些宝贝金子和银票。
我先把银票分作几堆,分别用油纸包好,贴身藏一些,鞋垫下边再藏一些。然后再拿一些金裸子出来,拿布仔细的绑在手腕和脚裸上。把剩下的金裸子用帕子包了,和几件衣服药瓶等物一起打了个包袱。剩下一些碎银子和铜钱就装在荷包里,系在腰间。
我准备好,打开门出来。旺财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我把包袱给他拿着。结了房钱,离开了客栈。
从路边摊子上随意吃了点东西,又打包了一堆馒头,做路上的干粮,我们直奔西市的车行,准备雇辆车代步。
眼看快到西市了,却在街边看见一个孩子抱着另一个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孩子凄惨的哭。我不欲多管闲事,正想学街上其他人的样子装看不见走过去,旺财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我也只得跟上,定睛一看,原来还认得,就是上回抢我油饼的那兄弟俩,想来是这回碰见比我厉害又心硬的了。
“你家住哪?”旺财一边问着,一边把地上的少年包起来。然后跟上那哭泣的孩子。把我这个主人丢在身后。
他们住的是一所寺庙外搭起来的草棚子。听那孩子讲早先这寺庙还施过粥,后来米价涨了,难民又越来越多,便施不起了,只提供了这个草棚子。
棚子里现在没人,想来都出去找吃的去了。旺财在一地的破烂杂物中,找了处勉强算是干净的地方把少年放下来。转头对我说:“你帮他看看伤在哪里。”
我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
“她是女子。”旺财语出惊人。
“ ……?”看看地上少年干瘪的身材,也不知道旺财是怎么看出来的。
把他们都赶出去。我解开少女的衣衫,里面的躯体瘦骨伶仃,略带苍白的肌肤上,遍布青紫的於痕,颜色有深有浅,显见不是一次伤成这样的。给她身上的伤都上了药,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却未见什么大的伤口。最后见她鼻端留有尚未干透的血迹 ,估计她身上的血,应该是鼻血。只是流了这么多的血,鼻骨怕是被打碎了。我仔细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伸手想捏捏,手刚碰到她鼻子,她就疼的哎呦一声醒了过来,双眼迷离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
清醒的她紧张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叫着“弟弟”。
男孩儿听到声音,立刻跑进来,小小的身子一下子扑到她怀里,低声的哭泣:“姐姐,你总算醒了,我好怕你像爹娘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女孩儿抱着他轻声安慰着:“没事,没事,姐姐没事。”说着自己却也流下泪来。
我不愿再看下去,见没什么事了,正准备离开,才一动,就听那男孩儿说:“是这位大哥哥,还有这位大婶救了你,大哥哥还给我好吃的馒头。”说着拿出个吃了一半的馒头,举到女孩儿面前,“哥哥你吃吧。”他这会儿不激动了又记得叫她哥哥了,不过也不用把我叫大婶吧。
女孩儿看了看馒头,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旺财,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我暗叫一声不好,转身想逃,但是迟了,女孩儿已经一个扑跃,挡在我身前,双手紧抱着我的腿,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多谢恩人救命之恩,我们姐弟无依无靠,望恩人能够收留,我们姐弟做牛做马......。”
看着地上说的口沫横飞的女孩儿,我知道我应该把她一脚踢开,头也不回的走掉,然后再把旺财臭骂一顿,但是我再一次没能保住我的理智。
“----好吧。”
我仰天长叹一声,我总是心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