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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月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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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的密探找的到丁小草,康熙的密探也不是吃白饭的;不过,说句公道话,老康同志的密探和他儿子的密探相比,还真是差那么一大截;也不知是这位皇帝并不怎么重视密探这种职业,还是他对从事密探工作的人员工资付的少的原因,康熙的密探直到四阿哥的密探回报了四阿哥后的十二个辰之后,才查到了丁小草被关的密室中;当然,这其中,不排除,四大爷特别让人透露给父亲的密探这些信息。
看到如心和月心,丁小草同志算是彻底让她们给整崩溃了;如心和月心是哭了又哭,又哭之后再哭;哭的丁小草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算是领教到女人哭的本领了,真是要人的命啊(不要说别人,丁小草要么不哭,要么哭起来还不是气壮山河),丁小草只好威胁她们,要搬到隔壁叶无双的房间。
叶无双和丁小草被康熙接回宫中后,直接安排在了康熙的乾清宫偏殿,他似乎忘了小草正在受罚中,也似乎忘了叶无双已经失踪了近两个月。
小草被人找到抬回的时候,真是气息奄奄了,没办法,是饿的。叶无双的饭她不敢吃,叶无双也不再吃,因为给她们留下的干粮中俱是被下了药的,只要入口,就可保证一日浑身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原先有人监视着,叶无双不得不吃,双臂被绑着,也不能再把吃过的东西挖出来吐掉。当两人饿了两天,都己是浑身无力的时候,大内密探却入天降神兵一样救了她们。小草和叶无双被人抱进了早就备好的轿子抬回宫,劫后余生,看着这红墙碧瓦、雕梁画栋,真是说不出的亲切。
康熙当然是第一时间赶到他的偏殿,一把把小草抱在怀里,红着眼圈儿半天没有吱声,四周呼啦啦跪下一大批的人,全都呜咽成一团;月心和如心第二时间赶到,扑过去抱住小草大声痛哭,生生把一代帝王挤到了一边儿。
小草最容易原谅人了,看到康熙的红眼圈子就彻底原谅了老爷子。
安顿好小草和叶无双,康熙又对叶无双温言抚慰了一番,叶无双就留在了小草的隔壁。
按照一往的贯例,接下来就是宫中各路人马以及宫外各阿哥的赏赐和各大臣的礼物了;康熙有话,礼物照收,人不许见。
由于,叶无双原就是康熙身边的宫人,各宫都是最会看眼色的,对叶无双也是照赏不误。
小草和叶无双躲在乾清宫偏殿中享太平,有人却中宫外急的跳脚,还会有谁,当然是一众的阿哥;韦福瑞现在又恢复了宫中副都统的职位,乾清宫偏殿他是可以堂而皇之的来的,可是,他也不顺利,他来的第一次,就被月心和如心挡了驾,月心和如心深恨他对丁小草的冷眼旁观,淑女若月心和如心居然叉着腰,毫不客气的把他挡在门外。韦福瑞的面皮本就薄,被亭亭玉立两美女这么一挡,他就真红着脸转身快步离开了,最后落的月心和如心互相埋怨。
叶无双说:“瞧你们的样子,还真像是两只母鸡。”两只母鸡没有办法,又想让韦福瑞再来见格格,只好去乾清宫外张望,正好被殿外候着的各路人马抓个正着,吓得两人抱头鼠窜,却是再也不敢出去了。
没有康熙的旨意,她们是谁也不能见,谁也不能出门,所以,一个隆重而热闹的八月节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丁小草和叶无双十五之前的礼单又数到手抽筋儿,如心和月心都懒得说她们这位财迷转向的格格了,看人家叶无双———不过是个宫女,瞧人家那觉悟,哪气派,不论收到谁赏的东西,就一个字“谢恩”,多么大方得体。(不识数吧,是两个字。)
月心和如心叹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呢。”
丁小草裂着嘴伸过头来问:“谁又比谁了?”
俩人也懒得理她。
月心和如心也是八旗贵族出身,十五之前,自有她们的家人给送来东西,小草本来要让她们回家过节;但是康熙有旨,说是小草刚刚回宫,要人伺候,回头过了节,再给她们补假,真是有人性化的制度啊。(——嘿,注意,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好运的,且看她们跟的是谁,那些在宫中若干年,哭天抹泪想爹娘的,又有谁管了,哈,不要羡慕封建社会。)
这天晚上,正是十五,月亮又圆又大,在如墨的天空清亮又甜美,润润的,散发着柔和的光,带着笑意,如母亲温馨的面容;满天的繁星,闪闪的,跳动着,似也带着开心与快乐;有微微的风,吹来一阵阵的花香、草香,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依旧有不知名的草虫的鸣叫,间或夹杂着一声声的鸟啼声;宫里的焰火也正在燃放,远远传来笑闹喧哗和锣鼓唱腔。
小草抬头望着天,对二十一世纪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那些记忆正在逐渐的淡化,慢慢的,让小草觉得那似乎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矣;对母亲和青青表姐一家人了的思念却越来越清晰。叶无双也抬头望着天,她的心中百味沉杂,自己这一出逃,想是师叔他们不会放过自己的,不知他们会不会对家中的父母亲人们下手。
康熙身边儿的太监送来晚宴上的食物,这些人怕有闪失,亲自动手给丁小草摆好才退下;又有人来对叶无双说,叶家有人给叶无双送东西,康熙特别恩旨让她去接,叶无双谢了恩,跟着小太监出来了。
来送东西的不是旁人,却是姐姐叶落双,姐妹相见,自是抱头痛哭,叶落双又宽慰了妹妹几句,不过是皇上仁慈宽厚,叶无双能在皇上身边服侍,是一家的福气;又看着妹妹微笑着说:“出落成大姑娘了,越发的俊了。”跟来的太监就过来催她,叶落双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那人走了。
叶无双眼看着姐姐的身影看不到了,兀自站在哪儿发呆。
“去的远了。”
叶无双慢慢的转回头,明亮柔和的月光下,四阿哥挺拔的身影站在哪里,宝蓝色的衣服上镀了一层亮光,背缚着手,面带微笑。
四阿哥微笑着,走过来几步,站在叶无双身前,叶无双仰起头来看着他,四阿哥温声道:“你的手怎样了。”叶无双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捆绑,现在还不太能自如的运用,吃饭和写字都成问题。
恍惚间,四阿哥拿起叶无双的手仔细看看,手背上绳捆痕迹清晰可见,旧疤上面是新创,一双手上的血痂看起来还有些狰狞,四阿哥想说什么,终是叹了口气。
叶无双轻轻抽回了手,“一点儿小伤,不算什么的。”
四阿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叶无双手上,叶无双轻声说:“伤药皇上赏下了,宫里的太医也瞧了,说是不妨事的。”四阿哥没有再说话,只是把药放在叶无双手上,又用手轻轻按了按,转身走了。
叶无双接过了四阿哥给的伤药,目送四阿哥去的远了,这才背着姐姐给的包袱往回走,一转身间,只见丁小草站在身后,她并不意外。和小草一同往回走时,叶无双低声说:“格格好兴致,在一边儿看戏。”
小草叹口气,用一种酸溜溜的语气说:“可惜戏中人演得太投入了,不知是真是假了。”
叶无双就笑:“真心和假意不过是一念之间,格格何必太在意呢。”
小草嘟囔道:“那是我的粉丝呢。”
叶无双却没有听清楚,也没有追问,只是对小草说:“格格,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
小草应道:“知道啦,我们好歹也是患难之交了,给你个粉丝也没什么。”
叶无双说:“这些个人为了保护格格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我算个什么,不过是一个小棋子罢了。”
小草说:“知道啦,你是最聪明的棋子,是会自己走棋的棋子,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