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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知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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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我的身世了。
我叫方子方,我哥哥叫何子何,娘叫何方。单从我们兄妹俩的名字看,就知道娘有多自恋了。
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的我,是断不会相信这世上没有神幻鬼怪的。从我还没长牙开始的记忆都能清晰的保存至今,我断定自己并非常人。而何方让我们唤她为“娘”,何子何在三四岁说出
“为兄保你周全”,我断定他们也非常人。
但是,虽非常人我们却一直过着常人的生活。
在参阅了众多典籍之后,我估摸着我们三人恐怕都是从某个时代穿越而来。是魂穿还是身体灵魂一起穿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必定是魂穿,一个尚未长牙的小娃娃是断然不会有我当初的智商的。关于这个问题,我曾与何子何探讨过几次,他的答案每次都是“不知。”后来我便没有再问过他了。而何方每当我问及此处,都是凹陷着酒窝笑而不答,思忖良久方道:“天机不可泄漏。”话已至此,显然并非她不知,只是她不说,任凭我是巴着她的胳膊荡秋千还是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儿,不说就是不说。
这种生活过了约摸六年,何子何那句“何方靠不住”便应了实。
那天不知是几点,天都还没亮,我和何子何正睡得憨甜,何方便把我们从梦中拖了起来,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快走。”说着还塞了一张卡到何子何手里。
何子何也不问什么,接过卡牵了我的手就走,正出门的时候何方添了句:“有多远走多远,永远别回来。”何子何应了声“嗯”便拉着我离开了。
何子何领着我找到一台提款机,娴熟的取了钱便直奔火车站。
“去哪?”我问。
“去处去。”他答。
我磨牙,十岁的小子跟老娘拽文。
“坐飞机不是更快?”火车上我问他。
“天上不安全。”
“地上就安全?”
“有山遮挡,尚有生机。”
“有人要杀我们?”
“是杀你。”
“为什么?”
“不知。”
我吐血,关键时刻何子何都是“不知”。但是从不知之中我也还是有所知的。显然,何方与何子何都是在保护我的,有人要杀我。为什么要杀的是我而不是何方或何子何呢?显然,三个不寻常的人之中,我的身份更为不寻常。而何方与何子何都姓何,独我一人姓方,这也透露了我身份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思及至此,我便对自己钦佩得不能自禁。
“下车。”何子何突然拉着我起身,拉开了车窗就欲往外跳。
我望着车窗外黑乎乎的一片,稍稍迟疑了一下,便跟着何子何跳了出去。
本以为是列车行至山洞之内才毫无光线,没想到这一跳便是落得没个止尽。
“哥哥?”半空之中又乌漆抹黑,我寻不到何子何。
“嗯?”原来他就在不远处。
“我们这落到何时才是个头?”
“不知。”
我咬牙,忍住忿恨的情绪问道:“我们会不会摔死?”
“不知。”
“不知不知,你到底知甚?!”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为兄与你讲个笑话如何?”他淡然道。
“如今你我生死难测,你倒是有心情讲笑话?”
“生死有命,子方何不淡然视之?”
“你休将责任推于天命!我这番若是死了,便是你害死的!”我是信任他才跟着他跳火车的,若是知道他根本心里没个底,是定不会跳下来的。
“子方莫怕,有为兄陪你。”何子何抓住我的手。
“哥哥,我们落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落地啊?”这山也高得太离谱了点吧。
“刚才为兄发现火车被他们引到天上,才急忙唤你跳车,这要落到什么时候,为兄也是不知了。”
“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不着地,结果没摔死在这半空中给饿死了?”我惆怅。
“不知。”